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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勺碰在骨瓷碗沿上,声音清脆得像一声小小的铃,

每一次轻响都精准地敲在我紧绷的神经末梢。我舀起一勺熬得恰到好处的鸡茸小米粥,

米油浓郁,香气扑鼻,轻轻吹了吹,递到周子墨嘴边。

他正低头专注地刷着平板上的财经新闻,侧脸在清晨柔和的光线下显得轮廓分明,

睫毛细密地垂着,投下小片安静的阴影。他顺从地张口咽下,

视线却从未离开过那些起伏的K线图和数据流。“曼曼,今天的粥火候正好,鲜甜。

”他含糊地赞了一句,视线依旧在屏幕上快速扫动,

嘴角却弯起一个恰到好处的、近乎完美的弧度,仿佛这赞赏是程序设定好的环节。

阳光慷慨地泼洒进来,透过占据整面墙的落地窗,将极度宽敞的餐厅映照得一片金碧辉煌。

空气里弥漫着顶级瑰夏咖啡豆的焦香、鲜榨橙汁的清爽,

以及每日清早从荷兰空运而来的郁金香那冷冽的甜香。每一种气味都标好了昂贵的价签,

声地诉说着这位于城市最昂贵地段、可以俯瞰整条蜿蜒江流与林立天际线的顶层公寓的身份。

穿着熨帖制服的女佣动作轻巧得像猫,悄无声息地擦拭着光可鉴人的黑曜石流理台,

不敢发出丝毫多余的声响。

一切完美得像一幅精心构图、后期修图无数遍的家居杂志中心跨页,奢华,冰冷,

没有一丝活气。我叫苏曼,这是我丈夫周子墨。

几乎所有的社交圈、财经版、甚至那些捕风捉影的八卦周刊,

都用尽了世间所有艳羡的词汇来堆砌我们的婚姻——现代版王子与灰姑娘,

浪子回头金不换的虐恋变真爱典范,十年如一日被捧在心尖上的宠溺传奇。

他们热衷于传播他如何在我家道中落时伸出援手,如何在我父亲病重时动用顶级医疗资源,

如何在每一个纪念日送上惊天动地的礼物,

如何在他掌控的科技帝国里依旧把我这个“普通”妻子视若瑰宝。他们绘声绘色,

他们深信不疑。他们不知道,或者说,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选择性忽略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前传”。周子墨,

是我高中三年那段暗无天日青春里,最主要、最无法摆脱的那个噩梦源头。

将我绊倒、用最恶毒下流的词汇给我取遍绰号、并率领所有人哄笑着围观我的狼狈与眼泪的,

那个少年。“头发有点乱了。”他吃完最后一口,优雅地放下平板,用餐巾沾了沾嘴角,

然后极其自然地倾身过来,微凉的手指拂过我的耳廓,

替我捋了捋那一缕根本不曾散落的头发。动作轻柔,充满了占有式的亲昵。

我却像被无形的针狠狠扎刺了一下,控制不住地猛地一颤。他眼神几不可查地微微一凝,

那点极速闪过的探究很快被更浓稠的、无懈可击的温柔覆盖,但我知道他看见了。

他总是能精准地捕捉到我每一丝不合时宜的紧张和僵硬。“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多一分则腻,少一分则冷。“……没,

可能做了个梦,记不清了。”我慌忙垂下眼,

盯着白色亚麻桌布上那些用银线精细刺绣的、纠缠繁复的蔓草花纹,

胃里那口精心熬煮的粥突然变得沉甸甸、黏糊糊,像一块冷却的蜡,不上不下地堵在那里。

“噩梦?”他追问,声音放得更软,带着诱哄的意味,“别怕,梦都是反的。有我在呢。

”他伸手过来,想要覆盖我放在桌上、微微蜷起的手背,我几乎是触电般缩了回来,

攥成了拳。他顿了顿,从善如流地收回手,脸上没有丝毫不悦,

依旧是那副完美情人的面具:“今天有什么安排?约李太太她们去会所喝下午茶?

或者去你上次提过很想看看的那个新开的私人美术馆?我已经让助理预约好了。”看,

多完美。他记得我偶尔提及的每一句无聊的话,每一个微不足道的愿望,并将它们一一实现,

打造成一座坚不可摧的、名为“幸福”的囚笼。

可正是这种无处不在、无微不至、无懈可击的“好”,像一层厚重油腻的优质油漆,

一遍又一遍地粉刷覆盖在我过往那些狰狞溃烂的伤疤上,

闷得我十年來从未真正畅快地透过一口气。

在冰冷瓷砖上的剧痛、无数个躲在被子里咬着枕头不敢哭出声的夜晚……它们从未真正消失,

只是在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完美幸福”的浸泡与腐蚀下,变了质,

对人言说、一旦提及就会显得自己不识好歹、心胸狭隘、甚至是被迫害妄想的、肮脏的隐痛。

谁会相信,如今这个把我捧在云端、令全城女人嫉妒的男人,

曾经以欣赏我的痛苦和绝望为乐?连我那年迈的父母,提起周子墨,

是“子墨这孩子真是没得挑”、“曼曼你是有福气的”、“过去那些小孩子打闹算得了什么,

他现在对你好才是真的”,早已将那些鲜血淋漓的过往,

轻描淡写地归为“年少轻狂不懂事”。有时,在午夜梦回被那些清晰的噩梦惊醒,

听着身边人平稳的呼吸,看着这奢华却冰冷的卧室,

我都会产生一种深刻的怀疑——那段充斥着眼泪、屈辱和恶意的青春,

是不是我压力过大而产生的一场漫长而逼真的臆想?而眼前这被无数人见证的“完美现实”,

才是真实?“可能……就随便出去走走,透透气。”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好,”他拿起西装外套,动作流畅地穿上,助理早已恭敬地等候在玄关,

“让老张开车送你。想去哪儿都行。晚上我有个和海外董事局的视频会议,可能会很晚,

别等我吃饭,记得按时吃。”他走上前,

在我额头上印下一个带着清冽须后水气和咖啡余香的吻。一如既往的流程,无可挑剔的丈夫。

我送他到玄关,看着他挺拔如松的背影消失在缓缓合上的电梯门后。

光可鉴人的电梯门像一面冷漠的镜子,模糊地映出我此刻有些苍白失神的脸。

厚重的实木大门咔哒一声轻响,彻底隔绝了内外。巨大的公寓瞬间沉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

只剩下中央空调系统持续吐出微弱而恒温的风声。那口冰冷的蜡块依旧顽固地梗在胃里,

沉甸甸地坠着,带来一阵阵隐晦的恶心。我需要做点什么,必须做点什么,

来分散那种从心脏最深处弥漫开来的、冰冷粘稠的心悸和恐慌。

像是有什么极其不好的事情已经发生,或者正在逼近,而我却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鬼使神差地,我拖着有些虚软的腿,走向了公寓另一侧,他的书房。这里通常是他的禁地,

倒并非明令禁止,

但他总会用那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强调里面有不少重要的商业机密文件,

希望我能予以尊重和理解,维护他这点小小的“隐私空间”。我一向顺从,

十年间主动进来的次数屈指可数,且每次都有明确目的——送咖啡,或者找他签字。

冷灰色的极简风格装修,

装商业典籍、深奥的技术论著以及象征着他商业帝国版图扩张的一座座水晶奖杯和金属奖牌。

巨大的黑胡桃木书桌宽大得近乎冷硬,

上面除了一台超薄显示器、一个金属笔筒和一部加密电话外,空无一物,整洁得近乎苛刻。

空气里弥漫着他惯用的、价格不菲的冷冽雪松调香薰味道,严谨,疏离,

和他展示给外界以及我的那种温润如玉、如沐春风的形象,截然不同,割裂得让人心寒。

我只是想找本或许能让人放松的、无关商业哲学的闲书,哪怕是一本画册也好,

用来压一压那阵几乎要冲破胸腔的、莫名的心慌气短。手指有些发颤,

缓缓划过那些坚硬、冰冷、仿佛没有温度的书脊。

黑洞投资法》、《全球架构重组》、《AI未来的伦理困境》……光是书名就让人头晕目眩,

呼吸困难。走到书架尽头,靠近角落的一个不起眼的矮柜时,我的指尖顿住了。那里,

在一排厚重如砖头、散发着皮革和油墨混合气味的金融年鉴中间,

突兀地挤着一本格格不入的软壳旧书,露出一角被磨损得起了毛边、颜色褪败的蓝色封皮。

是杰克·伦敦的《野性的呼唤》。我的呼吸骤然一停。高中时,

我曾一度疯狂地迷恋过杰克·伦敦笔下那个残酷而充满原始力量的世界,

迷恋那种在绝境中迸发的生命力。这件事,这个微不足道的、属于少女时代的私人喜好,

那本被周子墨他们抢去、撕碎、一页页在全班传阅嘲弄、最后被扔进脏污垃圾桶的日记本里,

用幼稚的笔触写过。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然后又猛地推向高速跳动的悬崖。

一种强烈到几乎让我站立不稳的不安和恐惧,如同深海巨兽般骤然攫住了我!

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冰冷地退潮,留下四肢百骸一片僵冷的麻木。

我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操控着,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伸向那本旧书,

试图将它从那种拥挤的禁锢中抽出来。书被卡得很紧。我用力一拽,

旁边一本厚重无比、书脊烫金字体冰冷的《全球并购年鉴》被带动,猛地向外歪倒。“咔哒。

”一声极轻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类似机括弹开的脆响,在死寂的书房里炸开!

我吓得魂飞魄散,猛地缩回手,心脏狂跳得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只见书架侧面,

那一整排原本看似严丝合缝、与墙体融为一体的装饰性木板中,靠近踢脚线的位置,

悄然滑开了一个小小的、不足半尺见方的、极其隐蔽的暗格!里面没有预想中的机密文件袋,

没有闪亮的金条,没有璀璨的珠宝。只有一本笔记本,静静地躺在那里。

封面是那种上世纪九十年代最常见的硬壳笔记簿,劣质的塑料皮,

印着早已过时、显得俗气又廉价的星空图案,边角磨损严重,卷起毛边,

整体泛着一种陈旧的、令人不适的黄黑色,像久病老人衰败的牙齿,散发着无声的腐朽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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