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
“是否有胡言乱语的情况？”
“否。”
“是否有感情淡漠、迟钝？”
“否。”
“那么你是否还认为自己是仙人？”
“否。”
“好的……嗯？”
徐医生正打算收起表格离开，听见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一顿，看向对面的少年。
这个少年患有精神分裂并且伴随胡言乱语，在两年多的时间里，一次次的问卷中，一首执拗的认为自己是个仙人。
很早就没有人再给少年缴费，现在完全是医院养着他。
医院早就让少年出院，只要他在问卷回答正确的答案。
是的，正确的答案。
出院需要精神正常证明，也就是一纸问卷。
医生会教导少年应该回答什么，但少年在最后一个问题，关于他的呓语……“他是不是仙人”的问题中，始终回答是，这让医院始终无法将他赶出医院。
医院甚至一度认为 是这小子知道出去也没有地方去，所以赖在医院。
但后来，医生们逐渐发现，他是真的认为自己是仙人。
没想到今天居然改口了？
徐医生大喜过望：“楚汉同学，今天就能给你办理出院手续！”
楚汉点点头。
之前楚汉回答“是”，恰恰说明他并不是仙人，而是个精神病，无法理智思考。
而如今楚汉回答“否”，则代表他己经认可了自己的仙人身份，准备好出去面对人类社会。
收拾好东西之后，徐医生咧着嘴，给了楚汉二百元钱，让他走好。
出了医院的楚汉第一时间找了一家粉店，点了一碗鱼粉，大口朵颐。
这时墙上挂着的电视上，播放着新闻。
“东安路附近频繁出现猫狗尸体……有热心人士声称己经报警，希望进行虐猫虐狗行为的人投案自首，这些猫狗都是她打算收养的，希望得到赔偿……”鱼粉颇具南湘风格，白净的榨粉上沾染着艳红色的油，碗壁上都附着着一层淡淡红油，浸泡在红油里的葱呈现暗绿色。
碗上冒出的热气里带着豆油的甘味。
三三两两的人走入店铺，他们相互交谈着。
“最近治安员管的越来越宽了，这边封路，那边封路，左边要检查，右边要登记，结果一问监控，全是坏的。”
“你没发现吗，这几个月，怪事越来越多了，我有个朋友在家里失踪了。”
“国外网站上说拍摄了到鬼怪，最后是去教堂才解决的。”
“教堂？
他是小男孩吗？”
“不信算了，自己去看。”
楚汉三两口吃完粉，拿纸擦完嘴，离开了粉店。
天色昏暗，街道上人们行色匆匆，像是有谁在追赶着他们。
楚汉拿出了手机，在地图上寻找着青年旅馆的位置，打算明天再去看看租房和工作的事。
哪怕他是仙人，他现在也得吃饭拉屎，找地方睡觉。
而且现在的他能不能算是仙人还不好说。
不知道原因，他丢失了前期修炼的记忆，也丢失了后面去向的记忆。
他只记得自己练了很久的剑。
练剑的过程中，河流改道，山岳倒塌，沧海变为桑田。
甚至天空上的星星在某一天悄然暗沉下去，此后都不再亮起。
这记忆像是一枚宝石，而具体的事则是上面的纹理。
不知道经过了怎样事情之后，宝石上的纹理被尽数磨去，但它依旧是宝石，形状、颜色等一些基础的东西磨不去。
顺着导航走着走着，半天没有找到位置。
“东安路，不就是这边吗？”
楚汉疑惑地看着地图导航，或许是因为手机太老，上面的位置信息总会出现不动、跳动的情况。
天空己经完全黑下来了，偶尔有几颗星在闪烁。
道路两旁的路灯坏了不少，每隔两盏，就会坏一盏。
周围己经完全没有人了，静悄悄的，偶尔会有虫子怪叫两声。
又找了两圈，楚汉才找到位置。
楚汉看了眼手机上一条笔首的线，抬起头。
前方是一个没灯的小巷，仅有的光源是楼上住户窗户的光。
这种小巷，如果胆小的人，大白天可能也不敢往里面走，生怕出现什么意外事件。
但三十元每天的青年旅馆，在这样的地段属实很正常。
毫不犹豫，楚汉走入了这阴森恐怖的巷道。
没走两步，便听见小动物悉悉索索的声音，或者是猫，或者是鼠在刨着垃圾桶。
又往前走了十几步。
楚汉看见一个黑色人影站在垃圾车旁边，隐约能看见一对冒着绿光的眸子，像是什么掠食性动物，正注视着自己。
他半天没有动静，就像是木头人一样站在原地。
楚汉拿着手机照了过去。
这人病态的白，脸上爬着一道道如同爬墙虎一样的绿色血管，嘴里是一块血肉，血肉上有淡灰色毛皮，看起来像是老鼠。
楚汉皱眉看着它。
他现在能用的术法只有一个，就是《引剑术》，使用精神力引动气血，能够进行一次斩击。
杀伤力毋庸置疑，只一下，能切开钢铁，只是斩一血肉之躯，甚至不用全力。
但杀了这人也麻烦。
哪怕这人再怪，再扭曲，但他只要有身份，被杀了，就会引来麻烦。
楚汉不打算和这怪人多做纠缠。
只是他刚往后退一步。
似乎是这一步打破了两人间的对峙，怪人猛的动了起来，手脚并用地跑向楚汉。
楚汉的身体像是被锁定，身体不自觉的颤抖起来，甚至心跳都提升了不少。
但他的表情依旧淡然，只是觉得可笑……非但不逃跑，居然还敢还击吗？
楚汉右手掐剑指，往前一挥，似有什么无形之物，从剑指发出，指向怪人。
“呔！”
怪人像是狼或者说狗一样奔跑着。
他的脖颈处，隐约可见有一道红线割过，他头体分离，整个人栽倒在地上，转了两圈。
他流了一地的黑血。
脑袋咕噜噜的滚到楚汉脚边。
楚汉转身就走，却突然愣住。
游客击杀编号为znsjsoa***99的玩家获得玩家资格玩家编号为wkwk***zzooz194967请玩家输入昵称他的眼前黑色的字幕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