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我是天才画家闫清池的御用人体模特。只因我的脸，像极了他的白月光。
我陪他度过默默无闻的时光，与他相濡以沫。他喜欢酒后用刻刀在我身上雕刻血痕。
我的肉体和伤疤，是他灵感的源泉。闫清池说，等他拿下金画笔奖，就在颁奖典礼上，
当众向我求婚。可没几天，我就被他最大的竞争对手掳走，囚禁***了一个多月。
他们给我注射了慢性的神经毒素，说这种剂量，没人能撑过一周。最后，他们把我放了出去，
说想看看闫清池最珍视的宝物被毁的表情。而我，只想告诉他，今后的生活，我要失约了。
却撞见他站在金画笔奖的领奖台上，正深情款款地向另一个女人求婚。那个女人，
有着和我九分相似的脸。闫清池看到我，手指轻颤：“江明月，我说要娶你，
不过是艺术创作的需要，你不会当真了吧？”……我衣衫褴褛地闯入金画笔奖的颁奖典礼。
周围的人纷纷避让，眼神里满是鄙夷和惊恐。台上，聚光灯的中心，闫清池手捧金色的奖杯，
正单膝跪地。他面前的女人，穿着一袭黑天鹅绒的露背长裙，身段窈窕，气质高贵。
她是慕晚晴。是闫清池画了七年，却始终求而不得的梦。也是我作为替身，
模仿了整整五年的对象。慕晚晴看见我，面露惊讶，她捂住嘴，柔声问闫清池。“清池，
这位就是你常提起的，那个很特别的模特江小姐吗？”闫清池的目光终于落在我身上。
他先是愣住，随即，那双曾细致描摹我的眼睛里，只剩下不悦和疏离。我扯动嘴角，
想对他笑一笑。特别的模特？我用一身伤疤换来的五年陪伴，在闫清池口中，
竟只是“很特别”。我的视线，死死地钉在他的脸上。在那间潮湿发霉的地下室里，
我就是想着这张脸，才熬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折磨。可现在，这张脸却让我觉得荒唐又刺眼。
“江明月，我说要娶你，不过是艺术创作的需要，你不会当真了吧？
”“有什么事等典礼结束再说，今天是我和晚晴重要的日子，别在这里胡闹。”胡闹。
闫清池对我占有欲极强，他亲口说过，无论我去哪里，都要第一时间报备。结束之后，
必须第一时间回到他身边。今天，却成了胡闹。我看着台上这对璧人，笑了。
“闫老师说的是，我怎么会当真。”“我一个人体模特，哪敢有这种非分之想。
”我低声重复着，麻木地劝慰自己。慕晚晴挽着闫清池的手臂，朝我走来，姿态优雅，
俨然女主人般。“江小姐，你好。”“清池常常提起你，说你的身体是上帝的杰作，
给了他无数灵感。”她转过身，光洁白皙的后背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完美无瑕。“你看，
清池还专门为我设计了这件礼服，他说，只有最完美的画布，才配得上最真挚的情感。
”我的后背，在那一瞬间，旧伤新痕密密麻麻地疼了起来。那里，
曾是闫清池最得意的“画布”。他酒后兴起，会用刻刀在我背上划出他想要的线条，他说，
痛苦能让艺术更有生命力。那些纵横交错的疤痕，是闫清池一步步走向成功的灵感源泉。
可现在，他却说，慕晚晴那光洁的后背，才是最完美的。慕晚晴仍不满足，她靠近我，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忘了告诉你，清池的成名作系列《痕迹》，
原型其实是我。”“他画的，一直都是想象中，为我承受痛苦的模样。”所以，我连痛苦，
都是一个替身。我再也扛不住了。我好累。眼前一黑，天旋地转。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
我好像听到闫清池不耐烦地喊了一声“保安”。然后，一双温暖的手臂扶住了我。不是他。
第2章“醒了？我还以为你真要死在那种地方。”冷淡又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睁开眼，
看见了画廊老板陆沉那张紧绷着的脸。他是目前唯一一个，
敢当面批评闫清池的画“失了人味”的人，也是唯一知道我所有伤疤的人。“怎么？
看见是我，很失望？”陆沉将一叠检查报告摔在床头柜上。“别想了，
闫大画家正陪着他的白月光庆祝胜利呢。”你晕倒的时候，他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转身就去给慕晚晴戴戒指了，是我把你捡回来的。他动手撩开我背后破烂的衣衫，动作很轻，
但还是牵动了那些发炎溃烂的伤口。“你说你图什么？就为了那个心里没你的闫清池？
”我张了张嘴，干涩的喉咙发不出声音。“我呸！我是画廊老板，不是你的私人医生！
这五年，我给你送的药膏比我卖出去的画都多！”陆沉一边低声骂着，
一边手脚利落地拿出医药箱，为我处理背后的伤口。消毒水的刺痛让我彻底清醒。
眼角滑落一滴泪，混着脸上的污泥，又痒又疼。五年前，我被家里赶出来，身无分文，
差点饿死在街头。遇见闫清池那天，我正发着高烧，缩在画廊的屋檐下躲雨。
他撑着一把黑色的伞，身形清隽。闫清池蹲下身，朝我伸出手。“你叫什么？”“江明月。
”“眼睛很干净，跟我走，我给你一个家。”后来我才知道，他看中的，
不过是我这张酷似慕晚晴的脸。他救我于泥潭，我便用身体报答他。
闫清池教我如何摆出最有张力的姿态，如何用眼神传递破碎和绝望，
把我培养成他最完美的“作品”。这五年，我住在他最好的画室里，吃穿用度都是顶级的。
他也曾有过片刻的温情。闫清池会用指腹轻轻抚摸我背上的新伤，说：“明月，再忍一忍，
等我拿了金画笔奖，就再也不用这样了。”他给我买很多漂亮的露背礼服，
虽然我一次都没穿出去过。闫清池说：“等我功成名就，
就把你身上所有的伤疤都变成我独一无二的纹身，然后风风光光地娶你，
让全世界都看看我的缪斯。”五年的日夜相伴，我以为就算是一块冰，也该被捂热了。
是我太天真。陆沉看着手里的报告，沉默了很久，才艰难地开口。“你……只剩下五天了？
”他的声音颤抖着。我平静地点了点头。那些人把毒品注入我的身体的时说，
身体再好的人在过量的注射下也就能撑个一周。看来我的身体不太好。只有，五天。
我的身体会一天比一天僵硬，感官会逐渐衰退，直到最后，神经和皮肤会被毒素彻底侵蚀。
想必，死也死的不好看吧。陆沉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我去找最好的医生，
***给老子撑住，听见没有！”我看着窗外灰色的天空，淡淡地说：“我也想活，
可好像……到时间了。”五年前他给了我一条命，现在，我还给他，也算两清了。
我被绑架的时候，隐约听那些人说，闫清池身边已经安插了他们的人。
闫清池刚刚拿下金画笔奖，声名大噪，即将到来的国际巡展，是他奠定地位的关键。
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在他巡展之前，彻底毁掉他。他们说，要用抄袭的罪名，
让他永世不得翻身。所以这五天，我必须找出那个内鬼，最后再护他一次。也算是，
还了他这五年的恩情。哪怕，我只是个替身。我在陆沉的私人画廊里待了一夜，
他给我讲了这一个多月发生的事。我被绑架的第二天，慕晚晴就回国了。
当年她为了追求所谓的自由艺术，抛下闫清池，跟一个三流摄影师去了国外。如今，
那个摄影师江郎才尽，她也风光不再，便跑了回来。闫清池却欣喜若狂，
好像寻回了失落的拼图。他为她举办了盛大的接风宴，包下了整个艺术区，整个圈子都知道，
闫大画家的白月光回来了。我抬头不语。那几天，我被绑在冰冷的铁椅上。
他们用蘸了盐水的皮鞭，一遍遍抽打我的后背，
逼问我闫清池那幅准备参加巡展的压箱底之作，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我咬紧牙关，
一个字都没说。我想着，闫清池发现我失踪了，一定会来救我的。只要我再撑一撑，
一定能再见到他。他那时，应该正忙着安慰他失意的白月光，哪里还记得我这个人体模特？
我用力摇了摇头。算了，想这些干什么。我对他，只是报恩，没有别的。第3章第二天一早，
我告别陆沉，回到了闫清池的别墅。我想找他谈谈内鬼的事。刚走到画室门口，
就听到里面传来慕晚晴娇俏的笑声。“哎呀，清池，你好坏，又把我画丑了。”他们在画画。
闫清池站在画架前，慕晚晴从身后抱着他的腰，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两人亲密无间。当初，
闫清池也曾想教我画画。他说，我的手是用来展示美的，不该那么僵硬，
应该学点柔软的东西。可我天生就不是那块料，握着画笔，比忍受刻刀还紧张，
画出来的东西一塌糊涂。最后，闫清清放弃了。他说：“算了，你还是做我的缪斯吧。
”我看着画架上那幅色彩明亮的人像，才明白，不是我学不会，是我根本不配。他们，
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看见我，慕晚晴立刻热情地招呼。“明月，你来得正好，
快来帮我看看，清池总说我没有艺术天分。”她一边说，一边亲昵地用沾了颜料的手指，
在闫清池的侧脸上画了一道。闫清池宠溺地笑着，眼中温柔宠溺。这一幕，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还没开口，闫清池就把画笔递给慕晚晴。“你先自己画着玩，我下去给你们拿点喝的。
”他走之前，还在慕晚晴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真正爱一个人，原来是这样旁若无人。
我消失了一个多月，生死未卜，也换不来他一个关心的眼神。是我自作多情了。闫清池一走，
慕晚晴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她拿起一块抹布，慢条斯理地擦着手，眼神轻蔑。“别装了，
开个价吧，多少钱才肯离开清池？”这变脸的速度，让我有些反应不过来。闫清池，
你竟如此识人不清。慕晚晴见我没反应，有些不耐烦。“你别以为你当了他五年的模特，
就能鸠占鹊巢。”“我劝你识相点，你是一个人体模特，不知道多少人看过你的身体！
”“你觉得，闫清池会希望他未来的妻子，有这么不堪的过去吗？”我面无表情地听她说完，
淡淡地回了一句。“慕小姐如果对你们的感情这么有信心，又何必把我这种人放在眼里？
除非……你也在怕，怕五年过去，你已经不是他画里的那个人了。”话音刚落，
慕晚晴一个耳光就甩了过来。我本能地想躲，但身体却一阵僵硬，完全不听使唤。
脸颊***辣地疼。她指着我的鼻子骂，“你算个什么东西？人尽可夫的***，也敢跟我争？
”楼梯口传来脚步声，是闫清池回来了。慕晚晴眼神一转，突然惊呼一声，身体向后倒去，
撞翻了旁边的画架。一桶画油，不偏不倚，全都泼在了闫清池那幅准备参加巡展的画作上。
我知道，她是故意的。我下意识伸手去扶画，可我的手刚碰到画框，
她嘴角就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她手臂上传来，我猝不及防，
被她狠狠推倒在地，后脑勺重重地撞在了桌角上。“晚晴，你没事吧？
”闫清池第一时间冲上来，扶住摇摇欲坠的慕晚晴，紧张地检查她的身体。我躺在地上，
额头的血顺着脸颊流下来，视线一片模糊。可他的眼里，始终没有我。“清池，
清池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是她……是江小姐推我！”慕晚晴声音急切，带着哭腔，
演得逼真。“我相信你。”闫清池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然后转过头，
用一种极度愤怒和失望的眼神看着我。“江明月，我真是看错你了。
”“我以为你至少懂得感恩，没想到你也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毁我的画。”“我对你，
太失望了！”我心中冷笑。是啊，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信谁。我身体虚弱，
怎么可能推得动慕晚晴？唯一的解释，就是我嫉妒她，所以故意毁掉他的心血。绿茶的脑子，
就是比我们这种傻瓜好用。我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可僵硬的四肢根本不听使唤，
试了几次，都重重地摔了回去。闫清池看着我笨拙的样子，眼中鄙夷和厌恶更深了。“够了！
别再装了！你这样有意思吗？”说完，他便扶着慕晚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画室。我抬起头，
正好对上慕晚晴回头时，那张得意又恶毒的脸。第4章我还以为慕晚晴只是没有安全感，
才处处针对我。直到那天晚上，我看见她鬼鬼祟祟地进了闫清池的储藏室翻找东西。
“你在干什么？”慕晚晴吓了一跳，手里的一个画筒掉在地上。她很快镇定下来，
理直气壮地说：“我是这个家未来的女主人，整理一下清池的旧作，有什么问题吗？
”等她走后，我检查了储藏室，发现她动了那个存放着闫清池所有创作手稿的箱子。幸好，
我提前把最重要的几份转移了。慕晚晴的动机太可疑了。她回来的时机，也太巧合。
联想到我被绑架时听到的那些话，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心里升起。我立刻让陆沉去查。结果，
真的发现了问题。慕晚晴根本没有和那个摄影师分手。她这次回来，是被闫清池的竞争对手，
那个以模仿和抄袭出名的画家收买了。慕晚晴就是那个内鬼。她的任务，
就是拿到闫清池早期的创作手稿，再结合一些伪造的证据，诬陷他抄袭。闫清池这个傻子，
还把她当成失而复得的宝贝。我必须提醒他。可慕晚晴寸步不离地缠着闫清池，
我根本找不到单独和他说话的机会。几次尝试无果，我只好让陆沉放出假消息，
说看到她的那个摄影师男友在和别人约会，这才把她引了出去。
我抓紧时间冲进闫清池的画室，把调查到的证据拍在他面前。“慕晚晴在骗你！
她是竞争对手派来的内鬼，她要毁了你！”我的话，没有在他脸上激起任何波澜。
他只是慢条斯理地拿起那些照片和文件，扫了一眼，就扔进了垃圾桶。
闫清池用一种看小丑的眼神看着我，眼中尽是厌烦。“江明月，你闹够了没有？
你以为伪造这些东西，我就会离开晚晴，选择你？”我茫然地看着他。在闫清池心里，
我竟如此卑劣不堪。“清池，你误会了，我只是……”“够了！”他猛地一拍桌子，
“说白了，你不过是晚晴的一个替身！”“现在正主回来了，你就想尽办法诋毁她，
好让自己上位？”“你图什么？钱？是不是？”“好！我给你！我把这几年赚的钱全给你！
”“只求你，离我远远的，放过我，也放过晚晴！”在地下室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时候，
我没哭。被他当众羞辱的时候，我也没哭。可现在，我却觉得心口剧痛，疼到无法呼吸。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模糊了我的视线。原来，我的忠诚与付出，在他眼里，
都只是为了钱吗？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闫清池的助理神色慌张地闯了进来。“闫老师，
不好了！慕小姐说画室进了贼，您准备巡展的作品……全都被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