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曹操》
林砚音站在后台候场区，听着前面选手唱的电子乐——没有歌词，只有合成器堆砌的节奏，台下观众却跟着机械地晃动身体，像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下一个，林砚音。”
工作人员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的冰冷。
她深吸一口气，掀起厚重的幕布一角。
台下黑压压的人群里，评委席最中间坐着个穿银色西装的女人，是卡戎星顶级娱乐公司的总监苏芮，以严苛著称，据说她签下的歌手，没有一个能跳出电子乐的模板。
伴奏响起的瞬间，台下有了些骚动。
钢琴的前奏在这个星球太过陌生，苏芮皱了皱眉，指尖在评分器上敲出个“待定”的预判。
林砚音握着没有线的虚拟话筒，目光扫过全场，忽然想起地球演唱会时，台下荧光棒汇成的星海。
她开口唱第一句：“不是英雄，不读三国”，清透的声线裹着胸腔的共鸣，像颗石子砸进平静的湖面。
评委席有人低呼：“这是什么唱法？
没有电子合成器？”
她没管，只是随着节奏抬手，手腕划过的弧度，是当年在红馆舞台上练过百遍的姿势。
唱到“尔虞我诈是三国”时，她突然向前迈了两步，声线陡然拔高，带着股破釜沉舟的锐劲——那是她当年唱到哽咽，被制作人骂“不够野”后，在录音棚熬了三个通宵磨出的版本。
台下的晃动停了。
有人摘下了一首戴着的神经接驳耳机，有人张着嘴，眼神从麻木变得茫然，又慢慢浮出些说不清的情绪。
系统面板在眼前疯狂跳动：情绪共鸣度30%…50%…80%…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全场静得能听见通风管道的嗡鸣。
林砚音放下虚拟话筒，额角的汗滴落在舞台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苏芮的手指悬在评分器上方，迟迟没落下。
她身后的助理低声提醒：“苏总监，按规则…这种‘原始声线’是要首接淘汰的。”
“原始声线？”
林砚音忽然笑了，拿起话筒，声音透过音响传遍全场，“你们叫它原始，我们叫它心跳。”
话音刚落，后排突然响起一声抽泣。
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红着眼眶站起来：“这首歌…让我想起妈妈讲过的地球故事，说那里的人唱歌，会哭会笑的。”
像是推倒了多米诺骨牌，台下渐渐响起细碎的议论，有惊叹，有疑惑，还有人悄悄跟着哼起刚才的旋律。
系统提示音终于响起：全场情绪共鸣指标达成。
任务进度：30%。
林砚音鞠躬时，看到苏芮按下了“通过”键。
她看着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突然闯入黑白世界的彩色符号。
走下台时，她听见苏芮对助理说：“查一下这个林砚音，还有她唱的那首…《曹操》。”
晚风再次吹过文化中心的广场，林砚音摸了摸喉咙，那里还残留着唱歌后的微麻感。
远处的广告牌依旧在放电子乐，但这一次，她好像听见有人在哼《曹操》的调子了。
系统面板上，下一个任务正在加载：复赛曲目推荐：《青花瓷》。
任务要求：让至少100人记住地球的“韵”。
她抬头看向卡戎星的夜空，星星比地球稀疏，却亮得格外分明。
林砚音笑了笑，迎着星光往前走——总有一天，这里会响起属于地球的，完整的歌谣。
[《曹操》原唱：林俊杰作词人：林秋离作曲人：林俊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