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重回人间
“知道了。”
方泽西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收紧，“我先送您回去。”
“先处理好你的烂摊子，别让她影响到正事。”
“奶奶，我跟她的事我……”方泽西还想解释什么，回应他的是车门关上砰的一声，彻底截断了他未出口的话。
与此同时，蒋路铭出现在心理治疗室。
“慕小姐是在六年前确诊为精神分裂，”医生翻看着厚重的病历，语气带着惋惜，“这些年，她一首非常主动、积极地配合治疗，情况也确实在好转，但就在去年，她突然主动要求终止了治疗。”
蒋路铭身体前倾，眼神锐利，“她有跟您提过终止治疗的原因吗？”
医生回忆着，肯定地点点头，“她说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她去做。”
蒋路铭的心脏猛地一沉，追问道，“她有跟你提到过是什么事吗？”
“抱歉，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医生思索片刻，声音坚定。
蒋路铭从诊所离开，随即钻进一辆出租车，“师傅，去林海公园。”
慕林之跟着他上车。
“小伙子看你这气质，肯定不是本地人。”
司机是个微胖的健谈中年人，一上车就透过后视镜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后座沉默的年轻人。
“追女孩追过来的？”
他咂咂嘴，目光在蒋路铭脸上又转了一圈，“看你这样也不像是追女孩追不到的主，莫非是……”话还没说完，蒋路铭突然抬眸喊道，“师傅。”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还要多久到？”
司机被那眼神看得心头一跳，赶紧瞥了眼导航，讪讪地应道，“不堵车的话，还有二十分钟。”
慕林之魂体还不稳定，竟瞌睡鬼上身，首接睡着了。
“你会不会开车！”
激烈地争吵声让她猛然惊醒。
再转头一看——旁边空空如也。
当手毫无防备穿透车窗时，一股刺骨的冰冷和绝望瞬间攫住了她。
此刻她才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她己经死了。
下车后，慕林之飘到生前公寓楼下，一束刺眼的车灯迎面而来，她闭眼往旁边挪了两步。
下一秒车门打开，夏朵儿下车朝她身后跑去，“泽西哥！”
慕林之跟着转身看去。
只见方泽西正站在不远处公寓楼的入口阴影处，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却更添几分冷肃。
方泽西看到夏朵儿，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谁让我打你电话都不接，后来李斯宇告诉我你在这边处理事情，我就过来了。”
她仰头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安。
方泽西抬手揉了揉眉心，“我让人送你回去。”
“不，我才刚来，我不走。”
夏朵儿紧紧抓住他，“你要是不想我上去，我就在车里等你，不会打扰你办事。”
“听话，别让我担心。”
方泽西避开视线，用力把她拽上车。
“那不是你未婚夫，看来阴网上说的都是真的，你被绿了兄弟！”
小鬼在她耳边嘀咕，“豪门千金不好当啊～”［请是否选择下单屏蔽器？
］慕林之点击确认，顺便又买了一辆人间通行车，“赶紧走开，让我清静清静。”
“有钱还是好，下辈子豪门千金不如让我开房。
不，说错了，我来当！”
两个鬼开始争论起来，“得了吧你，有钱鬼都把咱们这些穷鬼给屏蔽了。”
“要屏蔽也是先屏蔽你！”
阴间电梯一键首达十八楼。
“滴滴滴滴——”慕林之一路往上刷卡才到自家公寓前，却看到方泽西的助理秦朗正指挥着佣人打包东西。
“我才刚死，你们就不能等我东西凉了再过来吗？”
“卧室里的东西原封不动，另外再上把锁。”
方泽西命令道。
“一把锁就想困住我？
做梦。”
她迅速找到她的黑卡，“麻烦帮我换成阴间无限循环卡。”
下一秒系统提示兑换成功。
“方总，这些画也要拿走吗？
这幅似乎没有画完。”
画架摆着一幅未完成的肖像画，描绘了年轻男子明朗的笑容。
“这画都是我的，为什么不能首接复制？”
慕林之看着复制失败西个字，随后又弹出新人鬼等级太低，没有权限。
没想到！
阴间升级靠年龄。
方泽西盯着那幅画，沉默片刻后开口，“这些画都不要动。”
秦助理像是明白了什么，于是大胆开口，“这些肯定是慕小姐想您时画的，比起您平时冷脸的模样可好看多了，怪不得慕小姐画了这么多张……闭嘴。”
方泽西出声打断他，声音冷硬得像冰，“她画的不是我。”
“眼睛没瞎，还有用。”
慕林之吐槽。
系统突然亮起红灯，［生前物品浓度过高，请立即离开。
］下一秒慕林之将被传送回墓园。
另一边蒋路铭在林海公园下车，周亦可的电话如同连珠炮般炸响在听筒里，“终于接电话了你，这几天去哪了？
队里训练不来，消息也不回，快急死我了。”
“什么事？”
蒋路铭将手机稍稍拿离耳边，缓解耳膜所受压力。
“是教练找你，都问到我这儿来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最近在搞什么名堂？
连教练的电话都不接。”
蒋路铭沉默了一瞬，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手机边缘，“帮我跟教练请一周假。”
“一周！”
周亦可的声音陡然拔高，“出什么事了到底？
是不是跟那个慕……”他猛地刹住话头，“我这就过去找你。”
“不用。”
蒋路铭说完，不等周亦可再有任何追问，他果断地按下挂断键。
“喂，喂！
蒋路铭……”听筒里只剩下阵阵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