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葬礼修罗场
李靳宇上前一步，状似随意地拍了拍方泽西的肩膀，“她人死了对你是好事。”
“好事吗？”
方泽西站在第一排，手中的黑色雨伞微微倾斜，遮住了大半眉眼，露出线条清晰的下颌和微微翘起的嘴角。
“当然了。
你不是不喜欢她？
现在人死了你家老太太也没办法逼你结婚，这不正合你意？”
方泽西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支烟，动作不紧不慢地叼在嘴里，银色的打火机窜起幽蓝火苗，瞬间映亮了他半张脸。
“不是她，也会是别人。”
他吐出一口薄烟，烟雾在潮湿的空气中迅速弥散。
“你没跟老太太提过，你跟朵……李靳宇！”
方泽西猛地打断，声音骤然转冷，带着警告，“我跟她的事由不得你在这提。”
说完，他掐灭刚点燃的烟。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毫无预兆地撞上了慕林之的魂体。
“这***走路不看路吗？”
慕林之忍着头痛，指着他的背影，气呼呼地喊道。
“方泽西，有本事地下单挑，本小姐等你！”
方泽西脚步似乎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下意识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安息吧，下辈子投胎个普通人家。”
话音刚落，他把白玫瑰放在墓碑前。
“她不喜欢白玫瑰。”
慕林之听到声音后侧身，只见蒋路铭面色苍白朝她走来，黑色手套上捧着一束粉色玫瑰。
方泽西不屑冷哼，“人死都死了，还管什么喜欢？”
“林之她不可能***，真相是什么？
我一定会查出来的。”
“蒋路铭，你还是那样自信，可惜这次你必输无疑。”
慕林之上前拦住他，手却首接穿透他的身体。
完了！
忘记现在不能碰活人。
慕林之慌乱之下准备飘开躲闪，蒋路铭却似有所感，突然抬头，那双深情泛红的眼睛首勾勾地看着她。
对不起，我......六年前，慕林之收到医生的消息，“精神分裂有遗传的风险，你母亲在治疗期间，为了不伤害你和你父亲，选择了***。”
于是她跟蒋路铭提出了分手。
“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你对我......蒋路铭，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
你不过是我用来对付她们的工具，让她们看着自己崇拜的男神是怎么被我拉下神坛、沦落为这副惨样的！”
“你想对付她们，我可以帮你，你想怎么做，我都可以……那就请你离我远点，我不想让泽西误会我们的关系。”
慕林之想到这，虚空的记忆突然真实起来。
方泽西在众人的拥簇下离开，蒋路铭站在她身后，衣袖下面露出绷带边缘，带有红色血迹。
“都是谁啊？”
“慕林之的未婚夫和前男友。”
知情人透露。
“WOW～”鬼界一阵惊呼。
“豪门修罗场。”
——方泽西私人公寓“慕林之死了，方家跟慕家的婚约自动解除，那你跟方泽西……”黄程程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娇滴滴地一声，“泽西哥，我腿疼。”
方泽西瞥了她一眼后抽出手，“衣服脏得很，我先去洗个澡。”
转而脱下外套，扔进垃圾桶。
他离开后，夏朵儿拿起手机走向阳台。
“不是，你们什么时候！”
电话里黄程程发出一阵震惊，瞳孔仍保持放大的状态。
“慕林之她知道吗？”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就她那个半死不活的样子，要不是看在方慕两家多年的交情，泽西哥怎么可能跟她在一起！”
“不是我说，她早知道还故意插在你们中间，跟三有什么区别？
还在那装清高，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黄程程语气忿忿不平。
“算了，别跟一个死人计较。”
夏朵儿轻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早该死了她！”
黄程程咬牙切齿地说道，“她死了，方家这次……”方泽西刚好推门出来，没等黄程程说完，夏朵儿匆忙挂断电话。
“泽西哥～”她立马追了上去，从背后抱住他的腰。
“你是不是生气了？
程程的话不是那个意思，你也知道她……”他打断道，“我今天有点累，先让人送你回去。”
“泽西哥～我想留下来陪你，绝对不会打扰你休息。”
“今晚我不住这，奶奶刚打电话过来，让我回去一趟。”
方泽西说完甩开她的手，转身推门回卧室。
——深夜方家老宅，书房内檀香袅袅，气氛却凝重如铅。
“奶奶。”
方泽西恭敬地唤了一声，立在门口。
方老太太正闭目养神，闻声缓缓抬眼看过去，轻轻抬了抬下巴示意方泽西坐下。
“虽然林之名义上只是你的未婚妻，但我们方家上下早就认定她就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她顿了顿，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无论你心里怎么想，记住方夫人的位置，绝不会有第二个人。”
“奶奶，请您放心。”
方泽西迎上老太太审视的目光，声音平稳，“在我心里，早就把林之当作是我的妻子来对待。
她是方夫人这一点更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事实。”
“既然如此，”老太太端起手边的青瓷茶盏，指腹摩挲着杯沿，“那你先说说你跟那个朵儿是怎么回事？”
“我只把她当妹妹看，除此之外，我们之间绝不会再有其他关系。”
“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因小失大。
至于你未来孩子的母亲……”停顿几秒后，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方泽西一眼，“我们自会为你挑选最合适的人。”
“都听您的。”
他说完放在膝上的手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
“房间都给你收拾好了。”
老太太略显疲惫地挥了挥手，下达了逐客令，“早点休息。
明天跟我去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