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籍籍无名的电竞选手，靠着死磕才爬进 S15 总决赛生死局。关键团战，

我刚喝了口蜜雪冰城，自家防御塔却突然对我开火，血条狂掉。

一个穿着白色小洋裙的上海大小姐出现在塔下，满脸嫌弃：喝这种三块钱的糖水，

侬脑子瓦特了伐？全场哗然，以为是 BUG，我却呆住了。因为她手腕上的疤痕，

还有叫我乡毋宁的语气，和三年前人间蒸发的青梅竹马沈悦一模一样。

1.S15 英雄联盟全球总决赛，我们 CN 战队对战韩国的 KING 战队，

BO5 的生死局。聚光灯灼烧着皮肤，场馆内山呼海啸的助威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巨大的电子屏幕上，红蓝双方的英雄头像冷冷对峙，空气中的每一粒尘埃都充满了火药味。

这波团战赢了，我们就是冠军，是捧起那座无数电竞人梦寐以求的召唤师杯的英雄。输了，

我们就是万年老二，是无数嘲讽和谩骂的背景板。我能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手心里的汗濡湿了鼠标，黏腻得让人心烦。我拧开手边的蜜雪冰城，猛地灌了一大口。

冰凉的柠檬水滑过干渴的喉咙，那股熟悉的、带着廉价香精的甜味，

是我在高强度训练中唯一的慰藉。还没等我品味这片刻的舒爽，

游戏里的警报声就刺耳地响彻了整个场馆。我方下路高地防御塔，

那座本该是我们最坚实后盾的冰冷钢铁建筑，顶端的猩红水晶骤然亮起一道骇人的红光。

它无视了正气势汹汹冲上高地的五名敌方英雄，精准地调转炮口，

一发凝聚着毁灭能量的激光，不偏不倚地轰在了我的英雄暗夜猎手身上。我的血条，

在全世界观众的注视下，瞬间消失了三分之一。整个赛场，死寂了一秒。紧接着，

是冲天的哗然。BUG！绝对是游戏 BUG！

解说席上的娃娃和米勒惊得声音都变了调，几乎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导播！快！

要求技术暂停！我没有理会外界山崩地裂般的嘈杂，因为一个更离谱，

更让我无法理解的画面出现了。一个穿着繁复蕾丝花边白色小洋裙，

踩着精致玛丽珍鞋的女孩，拎着一个与这电竞舞台格格不入的 LV 小包，突兀地，

凭空地，出现在了那座攻击我的防御塔之下。她画着精致到一丝不苟的妆容，下巴微微抬起，

看我的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嫌弃，仿佛我不是在打比赛，而是在她家门口乱扔垃圾。

乡毋宁，在阿拉面前喝这种三块钱的糖水，侬脑子瓦特了伐？一口流利的上海话，

带着那种与生俱来的、看不起外地人的优越感，清晰地在我脑海中响起。嗡的一声，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手里的鼠标一滑，差点脱手飞出去。这张脸……这张我刻在骨子里，

想了三年，找了三年的脸。手腕上那道浅浅的、因为小时候爬树给我摘果子而留下的疤痕，

分毫不差。沈悦？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干涩发颤，

连我自己都听出了里面的难以置信。女孩好看的眉毛拧了起来，看我的眼神更嫌恶了，

就像在看一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蟑螂。侬认错人了，阿拉是东方明珠，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她嘴上说着，防御塔顶端的红光又一次亮起，

但这次的攻击却诡异地擦着我的英雄模型飞了过去，轰在空地上，炸出一个焦黑的坑。

紧接着，我的英雄身上，悄无声息地多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流光溢彩的护盾。这算什么？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耳机里的恐慌情绪彻底爆发了。

中单阿泽发出杀猪般的哀嚎：***！我的塔也疯了！它在电我！说我漏兵！

我漏兵它扣我钱啊！上单老 K 的声音已经崩溃：我也是！

一个穿着西装的大姐头站在塔顶上，拿着 PPT 骂我 996 都卷不过对面，

给我套了个 debuff，攻击速度狂掉！辅助小明带着哭腔：兄弟们，

我看到一个香港富婆在塔顶朝我扔金币，金光闪闪的，但她用粤语骂我玩得好水啊！

我一句都听不懂，但感觉好伤人！打野孤狼的声音充满了迷茫：咱们这是集体中邪了？

为什么我看到一个北京大妈在我上路二塔塔顶嗑瓜子，还一口一个孙贼儿地骂我？

都他妈给我清醒一点！教练在语音频道里发出震天的咆哮，别演了！想输是不是？！

世界赛上搞这种飞机！裁判已经举起了暂停的牌子，

几名穿着赛事方制服的技术人员冲上台，开始紧张地检查我们的设备。可我知道，

这不是设备的问题。我死死地盯着那个自称东方明珠的女孩。她就是沈悦。三年前，

她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报了警，找遍了所有我们一起去过的地方，

问遍了所有我们共同的朋友，都没有她的半点踪迹。现在，她以一种我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

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为什么不认我？她为什么会变成……一座塔？

2.技术人员围着我们的电脑和服务器忙活了半天，最后满头大汗地站起来，

对着裁判摇了摇头。所有设备都正常，服务器数据流也没有任何异常波动。

韩国队那边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们的队长 King，那个被誉为世界第一中单的男人，

冷地打字：Can we continue?Stop wasting time.

裁判和赛事方紧急商议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继续比赛。毕竟，从规则上来看，

自家塔打自家人，吃亏的是我们 CN 战队。韩国队没有理由反对。比赛继续。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尝试着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队伍语音频道里和沈悦沟通。沈悦，

你还记得城隍庙的糖葫芦吗？那个叫东方明珠的女孩，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

但嘴上依旧强硬得像块石头：阿拉不晓得侬在讲啥，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最喜欢山楂味的，每次都要挑最大最红的那一串，还非要从我手里抢过去，

说我付钱的就是你的。我固执地继续说道，试图用回忆的碎片去敲开她紧锁的心门。

胡说！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声音都尖锐了几分，

阿拉才不吃那种路边摊！脏死了！可她越是这样激烈的否认，我心里就越是确信。

她就是沈悦。她只是在嘴硬，在害怕，在躲闪。但她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

这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心乱如麻，可眼下的战局已经不容我多想。因为我们的队伍，

已经彻底乱成了一锅粥，堪称电竞史上的奇观。嘿，孙贼儿！打野孤狼的屏幕上，

我们上路的二塔，那个重要的门牙塔，不知何时变成了一个穿着大红袄，

盘着腿坐在塔顶嗑瓜子的北京大妈。她一手瓜子，一手蒲扇，气势十足。

她一口地道的京片子，对着我们那个刚满十八岁，

脸皮比纸还薄的打野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输出：你丫打团那叫一个怂啊，

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对面打野都快把你野区当家了，三番五次进来遛弯，你还在河道梦游呢？

打野孤狼是个刚进队不久的小伙子，

被一个虚拟的 NPC 大妈用如此接地气的方式骂得狗血淋头，瞬间就懵了，

操作都变形了。大……大姐……我，我错了。甭废话！故宫娘瓜子皮一吐，

蒲扇指向一个地图上根本不存在的诡异草丛，瞧见没，这儿有个耗子洞，

钻进去能直接摸到对面蓝 buff 脸上。有胆儿没？敢不敢去给姐姐我掏了丫的后路？

屏幕上，塔下真的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地洞。

地洞上方浮现出几个字：特殊技能：地道传送。

但下面还有一行小字：需好感度达到友善。中路，我们的中单阿泽

更是苦不堪言。他的中一塔，变成了一个端着一个巨大海碗，穿着朴素，

眼神却无比锐利的郑州妹子。中，你咋老漏兵嘞？恁些个炮车，白瞎恁好个装备。

二七塔娘满脸都写着恨铁不成钢，语气里满是痛心疾首。她把手里的大碗往前一递，

一碗热气腾腾，红油滚滚，内容物不明的糊状物出现在阿泽的屏幕中央。来，

喝口汤提提神，看你那萎靡不振的样子。阿泽看着屏幕上那碗还在冒着热气的胡辣汤，

人都傻了：大姐，这在比赛呢，哪来的汤啊？我怎么喝啊？这是对面的经济，

俺给你拾来嘞。二七塔娘理直气壮地说道。话音刚落，阿泽的经济面板上，

突兀地多了一百块钱。特殊技能：拾金偷取对方经济下路，辅助小明

的脸已经红得像猴***。下路一塔上，一个穿着时髦香奈儿套裙，浑身珠光宝气的香港小姐，

正用涂着蔻丹的纤纤玉指，隔空指着他。靓仔，你玩游戏好水啊，连个视野都做不好，

周围黑漆漆的，使唔使我帮你啊？紫荆花娘说着，优雅地打了个响指。睇住啦，

姐姐教你发财。接下来，小明拿下的每一个助攻，都会爆出一连串金币，

叮叮当当的音效响个不停，跟老虎机中了大奖一样，晃得他眼都花了。

特殊技能：财源滚滚击杀/助攻爆金币而上路的老 K，一个以稳健著称，

打了八年职业的老将，此刻正被他的上路一塔逼得抓耳挠腮，几欲发狂。平安大厦娘，

一个穿着高级定制西装，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深圳金融女，

冷漠地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反射出冰冷的数据光芒。996 都卷不过对面，

你的 KPI 怎么完成？你的补兵效率太低了，时间管理有严重问题。你看对面上单，

他在压你的同时，支援了中路一次，还控了河道蟹。而你，只知道缩在塔下。

老 K 崩溃了，在语音里哀嚎：姐，大姐！这是打游戏，不是上班啊！

打游戏也要有狼性！人生无处不内卷！今天你不狠，明天你就位置不稳！话音刚落，

老 K 的英雄身上冒出一股不详的红光，攻击力瞬间暴增了一大截。但他的血条，

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下降。特殊技能：狼性 buff攻击力暴增，

但持续掉血我们五个人，五个位置，五座塔，五个截然不同的塔娘。

所有人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和崩溃之中。这游戏，到底该怎么玩？

3.就在我们被自家的塔娘折磨得死去活来，阵型大乱时，对面的韩国队嗅到了机会，

集结五人，气势汹汹地推进到了我们的中路高地。伴随着他们的推进，

一座妖娆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的队伍中央，散发着魅惑的气息。

对面中路高地塔的化身——首尔塔。她穿着性感的红色紧身裙，

将火爆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一头***浪卷发风情万种，眼角一颗泪痣，媚眼如丝。

她根本没看自己的队员，目光越过混乱的战场，直勾勾地落在了我的身上。哦莫，

那边的帅哥，长得可真合我的心意。要不要来我们这边？姐姐会好好疼你的哦。她说着，

还对我抛了个飞吻。一个粉红色的爱心，拖着长长的尾迹，慢悠悠地向我飞来。我心里一紧，

下意识地就想操作英雄走位躲开。然而，还没等我按下鼠标，我身边的东方明珠瞬间炸毛了。

侬这个狐狸精，爪子拿开！她像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小猫，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一个闪身就挡在了我的面前。那个粉红色的爱心撞在她身上，像是撞到了一面无形的墙，

瞬间消散了。我心里一动，一个坏心思冒了出来。我故意在公屏上打字回应：美女你好啊。

下一秒，我的英雄脚下出现了一个灰色的漩涡，移动速度瞬间被砍了一半，

走起路来比蜗牛还慢。debuff：吃醋的凝视东方明珠气得脸都白了，

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几乎要把我生吞活剥。渣男！我：……得，

这下我百分之百确定了，她绝对是沈悦，这吃醋的德性，跟三年前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但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随着首尔塔的出现，韩国队的其他四座防御塔也纷纷觉醒，

在战场上现出了身形。釜山塔，一个扎着双马尾，穿着水手服，看起来很可爱的萝莉，

但一开口就是最毒的吐槽，能把人活活气死。济州塔，一个看起来呆呆的天然萌妹，

眼神总是很迷茫，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技能也经常放歪。仁川塔，

一个戴着眼镜的腹黑男，总是在队伍语音里用阴阳怪气的语气挑拨离间，制造队内矛盾。

光州塔，一个抱着平板电脑的数据狂，不停地在计算胜率和最优出装，

嘴里念叨着各种我们听不懂的数据模型。中韩两队的塔娘，在召唤师峡谷里，

完成了历史性的第一次会晤。场面一度非常火爆。故宫娘嗑着瓜子，蒲扇一指，

对着首尔塔的鼻子就骂：你们这些个小***，一个个整得跟妖精似的，安的什么心？

想勾引我们家孩子？首尔塔优雅地撩了下头发，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啊西，

没教养的中国人，只会大吼大叫，真是粗鲁。你说谁没教养！你个整容脸！

说的就是你！老古董！双方英雄还没正式开打，

塔娘们先在公屏和语音频道里开始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跨国骂战，

各种 debuff 跟不要钱似的往对面英雄身上扔。我们的屏幕上，一会儿是减速，

一会儿是中毒，一会儿是沉默，五颜六色的状态图标挂满了状态栏。对面也好不到哪去，

被故宫娘的京骂嘲讽得走位都开始扭曲，被紫荆花娘的金钱腐蚀

搞得装备价格凭空上涨。这已经不是一场单纯的电竞比赛了。这是一场……神仙打架。

而我们这些凡人选手，只能在神仙的怒火中瑟瑟发抖，夹缝求生。4.混乱之中，

我逐渐发现了一个诡异的规律。我的队友们，但凡对自己的塔娘有半点不敬，

立刻就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中单阿泽，被二七塔娘逼着喝那碗虚拟的胡辣汤，

他实在受不了那黏糊糊的视觉冲击，

小声在语音里哔哔了一句：这汤看着也太难喝了吧……话音未落，他的英雄诡术妖姬

身上就冒起了不祥的绿烟，中了一个名为胡辣汤中毒的 debuff，

移动速度-50%，比超级兵跑得还慢。二七塔娘双手叉腰，柳眉倒竖，

声音里满是怒火：恁是瞧不起俺们河南嘞？俺们胡辣汤咋了？阿泽吓得魂飞魄散，

差点从电竞椅上滑下来，连忙对着屏幕里的中一塔点头哈腰：没有没有！大姐我错了！

这汤中！恁真中！看着就好喝！上单老 K，被平安大厦娘的狼性 buff

搞得血量见底，只能回家补给，错失了一***兵线，忍不住抱怨：996 是福报个鬼，

马老板听了都得流泪，我要猝死了！平安大厦娘冷漠地推了推眼镜，

直接给他套上了一个摸鱼 debuff，攻击速度-70%，攻速装备瞬间失效。

不努力的人，不配成功。连这点压力都承受不住，你的职业生涯也就到此为止了。

老 K 欲哭无泪，只能眼睁睁看着对面上单在他面前跳舞嘲讽，自己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辅助小明，被紫荆花娘的金钱攻势搞得眼花缭乱，屏幕上全是叮叮当当的金币，

影响了他的视野判断，不小心说了一句：姐姐，你这样会不会太市侩了点？搞得我好乱啊。

紫荆花娘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直接给他标记了一个穷鬼状态，接下来整整三分钟，

他无法获得任何金币，包括工资装的被动收入。连钱都唔中意，

你这种人一世都发不了达啊！打野孤狼，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听从故宫娘的指示，

钻进了那个黑漆漆的地道，成功绕到了对面野区，结果因为太紧张，忘了在语音里说声谢谢。

他刚从地道里钻出来，准备大展拳脚，身后的地道嘭的一声就关闭了，退路被彻底封死。

故宫娘的声音幽幽传来：没礼貌的孙贼儿，这道儿姐姐我给你堵上了，自个儿玩去吧。

孤狼被关在对面野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很快就被对面反应过来的五人包夹，

惨死当场。队友们一个个的，都快被自家的塔娘逼疯了，队内语音里一片鬼哭狼嚎。

只有我是个例外。我发现，无论我怎么惹东方明珠生气，

她都不会给我真正的、致命的 debuff。于是，我心一横，决定进行一场作死的表演。

我当着她的面，又一次拧开蜜雪冰城，吨吨吨地灌了一大口，还故意发出了满足的喟叹声。

她的脸肉眼可见地黑了下去，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侬就是故意的！

我的英雄身上金光一闪，一个 buff 图标亮起：暴击率+50%！

我又拿起蜜雪冰城，在她面前晃了晃，像是在炫耀。乡毋宁去死！她气得跺脚，

小洋裙的裙摆都飞了起来。我的装备栏里，凭空多出了一件复活甲的效果，

金色的甲胄虚影笼罩全身，持续整整 60 秒！我终于明白了。她舍不得真的伤害我。

她越是口是心非，越是气急败坏，她给我的 buff 就越强。我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

心里又酸又软。因为你舍不得真的伤害我，对吧？沈悦。我在心里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