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您别逼温小姐了,都怪我不小心喝下本属于她的水,才中了催情药。”
“我不过是个卑贱的替身,名声不重要,大不了去死就好了。”
说着,她流下隐忍的眼泪。
我想都没想就给了她一巴掌。
“是啊,柳珍珍,你就是该死,你怎么还没死!”
沈庭云赶紧把我推开,将她扶起来,
“见黎,不要无理取闹!珍珍也是为了你才中药!”
胡说八道!
我余光看到地上的钢笔,毫不犹疑捡起来,朝柳珍珍眼睛扎去。
可没想到,一只过于白皙细腻的手,毫不犹豫挡在她面前。
黑色笔尖狠狠贯穿沈庭云掌心,留下鲜血汩汩的窟窿。
“温小姐,你干什么!”
“你恨我就算了,为什么要伤害沈先生!那可是救命的手啊!”
柳珍珍惊声尖叫,立马让医生去拿急救包。
沈庭云倒是一脸淡定,仿佛那双千金难买的手,不是他的。
“温见黎,消气了吗?”
“用我的职业生涯换你父亲一个道歉,够了吧。”
顿时,仿佛有道闪电劈中了我。
我愣在原地不能动弹。
原来,在他心里,柳珍珍竟和他最骄傲的职业生涯一样重要。
那我呢?
那他以前对我的深情又算什么?
我摇晃着后退,收回滞在半空的手,凄然苦笑。
“不够,沈庭云。”
“我今天才知道,我真的看错你了。”
我重新背起父亲,准备继续寻找小诊所。
身后却有道强光闪过,接着是刺耳的刹车声。
3.
“见黎!”
顾政南快速冲过来,一把将我扯进怀里。
护着我滚向路边的同时,发出痛苦闷哼。
他不顾自己严重的擦伤,无比紧张地检查我的伤势,
“见黎,你怎么样?”
可我却像听不见似的,呆傻在原地。
只见黑色车轮间,父亲正以扭曲的姿势躺着,原本微弱起伏的胸口,彻底没了动静。
“爸!”
我手脚并用爬过去。
柳珍珍也从车上下来,脸色苍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对不起对不起!这家诊所太小,我担心不能治好沈先生,所以才去开车。雨太大,我一时没看清......”
我狠狠将她推倒,恨不得生剥了她,
“没看清?你根本就不会开车!”
“可我也是着急……我给温先生赔命!我这就给温先生赔命!”
说完,她踉跄着朝车流奔去,一只戴佛珠的血手立刻抓住她。
那个向来厌恶其它女人触碰的顾政南,此时竟死死将她扣在怀里。
那双原本对我满是爱意的眼睛,现在只剩责备。
“见黎,你父亲本就要死,珍珍只是提前结束他的痛苦而已。”
“她救过我们的命,你竟然逼她***。”
“你胡说!当年救你们的是我和父亲,根本不是她!”
我彻底绝望,伏在父亲身上放声大哭。
一年前的除夕夜,寺庙燃起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