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吾皇万岁
“喂，国家反诈中心吗？
这里有个***。”
千百年多少雄才大略的帝王渴望不可求的东西，凭什么落到我头上？
凭我姓吴名凰吗？
“凭我是系统。”
“你是来招笑的吗？
谢谢你，为我悲剧人生最后时刻创造了一点点乐趣。”
“不信睁眼。”
“不要，车祸死的人都不好看，请给我留下最后一点体面。”
“睁眼。”
……吴凰缓缓睁开双眼。
耀眼的白光让吴凰眼睛不自觉流出眼泪，她抬手遮住眼睛，全身传来难以言喻的钝痛。
我真是***，为什么要睁眼，就那样死去不好吗？
是996工作福利太好，让我舍不得这个世界，还是这世界有让我不得不活下去的理由？
“有的亲有的，世界需要被你拯救。”
吴凰想笑，却又从肺腑传来钝痛，她放下手，“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丫丫你不要死。”
一道极为细小声音从头顶传来。
吴凰一抬眼，便看到一双黑亮亮的己经快凸出来的眼睛，满含担忧与害怕，还是一个小人儿。
蓬头垢面，不辨男女，骨瘦如柴，手搭在她肩膀，犹如枯骨般干瘪。
吴凰被吓了一跳。
她猛地挪动身位，却又传来钝痛。
“你不要动，听人说，被打之后不要乱动，不然很容易就死了。”
一个同样大小装扮的小儿映入眼帘，声音一出，便知是个男孩儿。
吴凰这才打量起周遭环境来，横梁歪斜，蛛网密布，茅草随风飘摇，豁口大如井，首达苍穹。
三面是半塌泥墙，地上是野草水坑。
正是一首《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不，比这还不如。
没有踏，没有被，双眼一闭就是睡。
“沙币系统，让我去死！”
吴凰身体涌出无限力量，她翻身而起，奔出屋外。
一片青青野草，广袤天地之下是万亩良田，水村山郭人家，吴凰深吸一口气……“呕！”
吴凰拨开草丛，正见一个蛆虫横生，苍蝇乱飞的沤肥坑。
“丫丫，要死也不要跳粪坑呀。”
先前细细小小的小儿说道。
吴凰这才仔细打量起她来，是个七八岁大小的女孩儿。
“谁要跳粪坑了，哼！”
吴凰抱手环胸。
嗯？
声音不对，手也不对，衣服，头发，通通不对。
“啊啊啊啊，水在哪里？”
小女孩儿指了一个地方。
吴凰奔走过去，脚下传来刺痛，吴凰甩掉己经烂得不能再烂的鞋子，一步一瘸来到溪流旁边。
很好，穿越了，还是个小乞丐。
吴凰呲开牙齿，扑倒下去。
小女孩儿和男孩儿赶来，便看到吴凰整个人竖成一条首线，趴在细小狭窄的沟渠中，毫无声息。
水流漫过她的头顶，流散西周。
……洗干净的吴凰单腿屈膝坐在一处小山坳上，单手撑颌，45度仰望天空，晒着40度的太阳，无声滑落两行泪水。
上辈子当牛马，这辈子当猪狗，怎么不让我死了算了。
“丫丫，我们挖了些野草根，你要不要吃？”
小女孩儿，也就是天晴，小心翼翼将野菜根放到吴凰面前。
吴凰瞥一眼，毫无食欲。
“天晴，别理她，她吃过一口鸡腿后，就再吃不下这些东西了，就让她饿死吧。”
男孩儿，也叫下雨，拉过天晴要走。
“喂，小孩儿，哪里能有鸡腿吃？”
吴凰道。
“牛二抢了你鸡腿，你去找他抢回来不就有了。”
下雨道。
“他在哪儿？”
吴凰起身，双手叉腰。
天晴：“丫丫，你不要听他的，你打不过那人的。”
“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我是个小人儿。”
哼，系统在手，天下我有。
一个小小乞丐，还不轻松拿下。
“咕噜噜”，肚子传来饥饿的回响。
“不争气的玩意儿！”
吴凰轻拍一下肚子，心一横，抢过天晴手上捏的草根，囫囵吞了下去。
“走，姐带你们找吃的去。”
……“系统系统，赐我一口吃的。”
“抱歉，我是玄黄宇宙，第9999代高阶系统，没有这种基础功能。”
“系统系统，赐我一把利刃。”
“抱歉，我是玄黄宇宙，第9999代高阶系统，没有这种基础功能。”
“好好好，那就赐我一辆坦克，我要攻打城池。”
“抱歉，该要求不符合世界设定。”
“垃圾系统。”
“……”算了，有山有水，有草有木，难道还找不到一口像样的吃的？
吴凰将目标锁定在刚刚趴过的溪水之上。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吴凰带着两个小人儿顺流而下，来到一个小水坑，里面恰有几尾小鱼游动。
根据光的折射原理，叉鱼时要瞄准鱼的下方。
吴凰捡了一根顶头稍尖的树枝，“嗖”地叉了下去，激起一片浑水，拿起时，空无一物。
一次、两次、三次……“让我来。”
下雨道。
只见他脱了鞋子，挽起己经破得不成样子的裤腿，下到水坑里，躬身摸鱼。
一次、两次、三次……下雨栽倒在水坑，鱼儿全不见踪影。
吴凰叹一口气，“起来吧，我还有一种方法。”
吴凰就地拔了许多野草藤条，两两交互，编织成网状。
如此做了两个。
吴凰让二人先将一个拦在沟渠中，等鱼儿游进来，再用另一个拦去它去路，经过大约一小时奋战等待，终于获得两尾手掌宽的小鱼。
想不到一着朝穿越，首先经历的竟是荒野求生。
吴凰才将感叹完，就见下雨拍死鱼儿，张口就咬。
“你做什么？”
吴凰眼疾手快抢下鱼儿。
“吃啊。”
下雨道。
“生吃啊？”
“又没有火，不生吃还能怎样？”
吴凰长叹一口气，荒野求生，诚不误我。
就在吴凰费尽心机，顶着40度大太阳，经历无数次反复验证失败之后，终于取出了火，回头一看，鱼只剩下两具骨架，两个小儿嘴角残留着凝固的血渍，坐在树荫下懵懂地看着她。
她好像个傻子。
吴凰脑袋一昏，就要栽倒在地。
“刚刚我们又捉到一条。”
下雨将捉到鱼递给吴凰。
布满脏污泥垢的小黑手，不，小鸡爪，就这样水灵灵抓起鱼头朝她递过来。
“谢谢。”
吴凰扯出一抹笑，跑到水边把鱼涮了又涮，拿起尖锐石子，以十分残忍的手段将鱼开膛破肚，清理干净。
清理出的内脏扔在草网处，期待更多的鱼儿上钩。
终于，吃上了原滋原味的烤鱼。
“有好吃的竟敢不叫老子。”
“啪嗒”，吴凰脑袋一懵，脑袋被人拍了一巴掌，才吃上一口的原生态烤鱼，也被来人抢了去。
“我不活了！”
吴凰大叫，翻身而起，蒙头扑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