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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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上海百乐门头牌歌女白蝶。每晚为我伴奏的钢琴师阿哲,总在琴键下藏一枚子弹。

“杀汉奸周佛海时用的?”我笑问,指尖划过他掌心茧。他沉默,

却在我被76号特务围堵时,用那枚子弹射穿了自己太阳穴。血溅在琴谱上,

谱子背面是他未写完的情诗:“明月照我怀……”我抱着染血的琴谱投奔延安。四十年后,

我在台北纪念馆发现一张泛黄照片:穿军统制服的他,与戴笠并肩而立。

照片背面是他熟悉的字迹:“明月照我怀,白蝶栖我肩。”---1937年深秋的上海,

空气里漂浮着一种奇异的味道。那是黄浦江永不消散的潮湿水腥,

是外滩万国建筑群花岗岩缝隙里渗出的历史霉味,是苏州河淤泥翻涌上来的***气息,

更是硝烟、血腥、恐慌与一种近乎病态的、末日狂欢般的脂粉香气混合发酵后的产物。

它粘稠、沉重,无孔不入,钻进行人的肺腑,压在每一个尚能喘息的心头。

租界像一座漂浮在血海怒涛上的孤岛,霓虹灯管拼凑出的巨大“百乐门”三个字,

在沉沉暮色中率先亮起,闪烁着一种近乎谄媚又带着绝望的妖异红光,

成为这片孤岛最醒目的灯塔。白蝶对着后台那面巨大的、边缘已有些模糊的水银镜子,

仔细地描画最后一笔眼线。镜中的脸,是百乐门精心雕琢出的艺术品。柳叶眉弯得恰到好处,

眼尾用特制的黛青向上挑去,带着一丝欲语还休的媚。饱满的红唇抿着,像熟透的樱桃。

灯光下,脸颊敷着薄薄的香粉,细腻得看不出毛孔,

也掩住了眼下那抹因长久失眠而生的淡淡青影。身上那件新做的丝绒旗袍,是醉人的葡萄紫,

衬得脖颈愈发修长白皙,高开衩处隐约透出一点凝脂般的肌肤。

手指拂过胸前那枚小小的、水钻镶嵌的蝴蝶胸针,冰凉的触感让她指尖微微一顿。“白蝶姐,

该候场了!”梳头娘姨阿珍在门口探头,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上海弄堂里特有的软糯腔调,

却也掩不住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白蝶深吸一口气,

那混杂着廉价头油、香粉、汗味和后台特有尘埃的空气涌入肺腑,

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熟悉感。她站起身,丝绒旗袍滑过肌肤,发出细微的窸窣声。

推开厚重的丝绒帷幕,喧嚣的声浪如同滚烫的潮水,瞬间将她吞没。百乐门舞厅内,

水晶吊灯将旋转的光斑投射在光滑如镜的拼花地板上。空气浑浊,

雪茄的浓烈、香水的甜腻、酒精的辛辣以及舞客身上散发的体味混杂蒸腾。舞池里,

红男绿女相拥着旋转、滑动,男人的手在女人***的背脊上摩挲,

女人的笑声带着夸张的娇嗲。四周的卡座里,

装革履的商人、长衫马褂的遗老、趾高气扬的日本军官、眼神闪烁的帮派中人……形形***,

推杯换盏,谈笑风生。觥筹交错间,眼风扫射,暗语传递,

每一张笑脸背后似乎都藏着算计和交易。这里是上海滩的缩影,是乱世的修罗场,

也是销金蚀骨的温柔乡。高悬的穹顶壁画上,那些丰腴的西方天使在迷离的灯光下,

眼神似乎也带上了几分嘲弄。白蝶踩着细高跟,

步履从容地走向舞池中央那个小小的、被聚光灯笼罩的圆形舞台。每一步,

都踏在无数道或贪婪、或欣赏、或算计的目光上。她早已习惯,

甚至能在心底为这些目光贴上不同的标签:76号特工总部李士群手下那个疤脸瘦猴,

眼神像毒蛇的信子;日本海军武官府那个矮胖的佐藤少佐,

目光黏腻如同湿冷的鼻涕虫;还有角落里那个总是独自浅酌、穿着考究灰色西装的年轻男人,

眼神复杂得像蒙了层雾,偶尔掠过她时,

会带起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波澜……她脸上挂着职业的、无懈可击的微笑,

走到舞台中央,对着麦克风微微颔首。

目光下意识地投向舞台左侧角落那架漆黑的斯坦威三角钢琴。他坐在那里。阿哲。

永远是那身洗得发白、熨烫得一丝不苟的深蓝色旧西装,领口扣得严严实实。背脊挺得很直,

像一株沉默的松。半长的黑发微微遮住一点额头,鼻梁很高,嘴唇的线条显得有些薄而冷峻。

他微微低着头,目光专注地落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

仿佛周遭这喧嚣浮华的世界与他毫无干系。只有那双放在琴键上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

指腹和虎口处覆着一层与这优雅乐器格格不入的、厚实发黄的硬茧。当白蝶站定的瞬间,

阿哲像是与她心有灵犀般,缓缓抬起了头。没有言语,没有示意,

他的目光穿过舞池迷离的光影和缭绕的烟雾,极其短暂地在白蝶脸上停留了一瞬。

那双眼睛很黑,很深,像不见底的寒潭,里面似乎蕴藏了太多东西,

却又平静得不起一丝涟漪。只一瞬,他便重新垂下眼帘,视线落回琴键。然后,他的指尖,

轻轻落下。第一个音符流泻而出。不是通常歌女登台时那种欢快、鼓噪的前奏。

那旋律低沉、舒缓,带着一种奇异的、如同月光流淌般的宁静感,

是贝多芬的《月光》第一乐章。清冷的琴音如同汩汩清泉,

奇异地在喧嚣浑浊的舞厅里开辟出一方小小的、澄澈的空间。它并不试图压倒周围的嘈杂,

只是固执地存在着,流淌着,带着一种遗世独立的孤高与沉静。白蝶的心,

在这熟悉的琴声包裹下,奇异地安定下来。她微微闭上眼,再睁开时,

眼底那层职业化的笑意似乎褪去了一些,多了一点真实的光彩。她启唇,

歌声随之流淌而出:“夜上海,夜上海,

你是个不夜城……”她的声音并非那种刻意拔高的尖细,

而是带着一种天然的、略带沙哑的磁性,如同上好的天鹅绒,在琴音的托举下,低回婉转,

丝丝入扣。她唱这灯红酒绿,唱这舞步翩跹,唱这十里洋场的醉生梦死。可那歌声深处,

细听之下,却仿佛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一种隔岸观火的疏离,

一种置身繁华却心在荒原的苍凉。阿哲的琴声始终追随着她,如同最忠诚的影子,

时而低语应和,时而铺垫烘托。他弹得极稳,每一个音符都精准而饱满,

带着一种近乎刻板的严谨。然而,就在这严谨的框架之下,

白蝶总能捕捉到一丝极其细微的、只有她能感受到的异样。比如,在某个长音处,

他左手的低音***会不自觉地加重半分,带着一种压抑的沉重;或者在某个转调衔接的瞬间,

他的右手琶音会掠过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颤抖,像是平静水面下暗涌的湍流。他的目光,

始终低垂,专注得仿佛灵魂都已融入那架钢琴。但白蝶知道,他并非全然沉浸。

她无数次留意到,在弹奏的间隙,当他的手需要短暂离开琴键,

或者仅仅是换一个***手型时,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总会极其快速、极其隐蔽地,

在钢琴低音区最左侧那个不常用的、厚重的黑檀木琴键边缘,轻轻拂过。

动作细微得如同呼吸,快得如同错觉。但白蝶知道,那不是错觉。那个琴键的边缘,

一定藏着什么。一曲终了,短暂的寂静后,舞厅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口哨声。

白蝶微微躬身致谢,眼角的余光扫过钢琴角落。阿哲已经重新将双手平放在琴键上,

恢复了一贯的沉默姿态,仿佛刚才那片刻的“拂拭”从未发生。只有他微微抿紧的唇线,

透露出内心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深夜,百乐门后台的喧嚣渐渐散去。

脂粉香气和汗味被夜风吹淡了些许,留下一种曲终人散的疲惫和清冷。白蝶卸下了浓妆,

洗尽铅华的脸庞带着一丝真实的苍白和倦意。她换上一件素净的月白色棉布旗袍,

外面罩了件薄呢大衣,推开那扇通往后台窄巷的小门。清冷的夜风扑面而来,

带着深秋的寒意和弄堂深处飘来的煤球炉子气息。巷子幽深,一盏昏黄的路灯在远处摇曳,

投下幢幢鬼影。高跟鞋踩在潮湿的青石板上,发出清脆而孤独的回响。脚步声自身后响起,

沉稳,规律,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白蝶没有回头,只是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

那脚步声也随之放缓。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在寂静的窄巷里走着,

只有脚步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野猫叫。走到巷口,

前面就是稍显宽阔的、路灯也明亮些的马路。白蝶停下脚步,转过身。阿哲站在几步之外,

依旧穿着那身深蓝旧西装,双手插在裤袋里。昏黄的光线勾勒出他清瘦挺拔的轮廓,

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那双眼睛在阴影里显得格外幽深。“今晚的《月光》……”白蝶开口,

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卸下伪装后的柔软,“……弹得有些不同。

”阿哲沉默着,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专注,像是在仔细描摹她的眉眼。

白蝶向前走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到能感受到彼此呼出的微弱气息。她微微仰起脸,

目光落在他插在裤袋里的右手上。“每次,”她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你的手指,

总在那个黑键边上……像在确认什么。”她顿了顿,

唇角忽然弯起一个极浅、带着点促狭又仿佛洞悉一切的弧度,声音压得更低,如同耳语,

“是……子弹么?”巷子里死一般的寂静。远处路灯的光晕似乎也凝滞了。

阿哲插在裤袋里的右手,几不可查地微微一僵。他脸上的肌肉线条似乎绷紧了一瞬,

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其锐利的警惕,如同沉睡的猛兽骤然惊醒!那目光不再是平静的深潭,

而是瞬间变得冰冷、锐利,带着审视和一丝……杀意?直直刺向白蝶。

白蝶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那目光太冷,太陌生,

带着一种她从未在他身上感受过的、属于黑暗世界的血腥气。她几乎以为下一秒,

那插在裤袋里的手就会掏出一把枪来。她强自镇定,脸上的笑容却有些维持不住,

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手袋的提绳。然而,那冰冷的杀意仅仅是一闪而逝。快得如同幻觉。

阿哲眼底的锐利迅速褪去,重新被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情绪取代。

那是一种混合着无奈、苦涩、甚至是一丝……痛楚的情绪?他依旧沉默,

但紧绷的身体线条却缓缓松弛下来。他慢慢地将右手从裤袋里抽了出来。掌心向上,

摊开在白蝶面前。昏黄的路灯下,那只骨节分明、布满厚茧的手掌中央,

静静地躺着一枚黄澄澄的子弹。弹壳在灯光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弹头尖锐,

带着一种原始的、致命的威胁感。白蝶的目光被那枚子弹牢牢攫住,呼吸微微一窒。“是它。

”阿哲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奇异的疲惫感,

仿佛承认这件事本身都耗费了他巨大的力气。他顿了顿,目光沉沉地落在白蝶脸上,

那眼神复杂难辨,像是要穿透她的皮囊,看清她灵魂深处的底色。“你……不怕?

”白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目光从冰冷的子弹上移开,缓缓上移,对上他幽深的眼睛。

巷子里的风似乎停了,空气凝滞得令人心慌。她忽然伸出手,没有去碰那枚子弹,

而是用微凉的、带着薄茧的指尖,极其轻柔地,带着一种近乎探究的意味,

缓缓划过阿哲摊开的掌心。指尖下的皮肤温热,但那些覆盖在掌心和指腹的硬茧,

却粗粝得如同砂纸。这绝不是一双只弹钢琴的手所该有的印记。

它们记录着力量、摩擦、无数次紧握冰冷的金属……或许,还有扣动扳机的瞬间。

她的指尖最终停留在那枚子弹冰冷的弹壳边缘,轻轻摩挲了一下,

像是在感受它的形状和温度。然后,她抬起眼,直视着阿哲,

唇角重新勾起那抹带着点慵懒和玩味的笑意,声音轻飘飘的,

却像羽毛搔在人心最痒处:“怕?怕什么?怕它……”她微微歪了头,眼波流转,

带着一种刻意的天真与诱惑,“……还是怕你用它杀过谁?”她顿了顿,红唇轻启,

吐出一个在当下上海滩足以让人心惊肉跳的名字,“比如……周佛海?”“周佛海”三个字,

如同淬了剧毒的冰针,瞬间刺破了巷子里那层脆弱的平静!阿哲的瞳孔骤然收缩!

摊开的掌心猛地攥紧!那枚冰冷的子弹被他死死地、用力地握在掌心,

坚硬的棱角几乎要嵌进皮肉!他的脸色在昏黄的灯光下瞬间变得异常难看,不是愤怒,

而是一种被瞬间揭穿、触及了最致命秘密的惊骇和紧绷!他死死地盯着白蝶,

眼神里翻涌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巨大的危险感,以及一种……被逼到悬崖边的决绝!

“你——!”他只吐出一个字,声音压抑得如同濒死的野兽在低吼,带着浓重的警告意味。

身体下意识地微微前倾,像一张瞬间拉满的弓,充满了攻击性。

白蝶清晰地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气!

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骤然散发出的、如同绷紧的钢丝般的危险气息!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几乎要撞碎肋骨。但她脸上那抹慵懒的笑意却丝毫未变,甚至更加深了一些。

她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迎着那几乎要将她洞穿的目光,又向前逼近了极小的一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看清对方瞳孔里自己清晰的倒影。“怎么?”她微微扬起下巴,

声音依旧带着那种漫不经心的、仿佛谈论天气般的腔调,眼神却锐利如刀,“被我说中了?

”她轻轻呵出一口气,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阿哲紧绷的下颌线,“阿哲……或者说,

我该叫你什么?一个每晚藏在钢琴后面,用琴声当掩护,

把子弹当护身符的人……你究竟是谁?”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追问,像一把冰冷的解剖刀,直刺向他层层包裹的核心。

巷子里的空气彻底凝固了。远处路灯的光晕似乎都黯淡了几分。只有两人无声的对峙,

目光在咫尺之间激烈交锋,一个带着玩世不恭的试探和深藏的锐利,

一个充满了冰冷的警惕和随时可能爆发的毁灭。那枚被阿哲死死攥在掌心的子弹,

如同一个沉默而危险的见证者,冰冷的金属硌着他的血肉,

也灼烧着这令人窒息的、一触即发的寂静。时间在无声的对峙中粘稠地流淌,

每一秒都像被拉长成令人窒息的丝线。白蝶指尖划过掌心的微凉触感,

那带着洞悉一切的致命诘问,如同无形的绞索,紧紧勒住了阿哲的咽喉。

他掌心的子弹硌得生疼,那冰冷坚硬的触感却奇异地压下了他心头翻涌的惊涛骇浪。

他眼底翻涌的惊骇和杀意,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深潭,激烈地波动后,竟缓缓沉淀下去,

最终归于一片深不见底的沉寂。那紧绷如弓弦的身体,也一点点松懈下来,

只是攥着子弹的指节依旧发白。他没有回答白蝶的问题。关于名字,关于身份,

关于那颗子弹的来历。他只是深深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极其复杂,

像是要穿透她精心修饰的皮囊,看清她灵魂里最真实的纹路,

又像是在确认某种早已存在、却不敢触碰的联系。那目光里,有审视,有探究,

有被触及逆鳞的余悸,

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如山的疲惫和……一丝极其隐晦的、如同寒夜星火的微弱光亮。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将紧握的右手重新插回裤袋,

连同那枚致命的子弹。然后,他微微侧过身,让开了通往马路的路。这是一个无声的姿态。

一个暂时的休战,一个危险的默许,一个“到此为止”的警告。

白蝶脸上那抹慵懒的笑意依旧挂着,但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和凝重。

她没有再追问,只是深深地回望了他一眼,那目光同样复杂难辨。然后,她转过身,

高跟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而孤独的声响,

一步步走向巷口外那片被路灯照亮的、稍显宽阔却依旧危机四伏的马路。背影挺直,

带着歌女特有的摇曳风姿,却也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孤绝。阿哲站在原地,

如同一尊沉默的石像,目送着她的身影融入马路的光影之中,直至消失不见。

巷子里重新只剩下他一人,夜风卷着寒意吹过,带来远处模糊的市声。他插在裤袋里的手,

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冰冷的子弹,指尖感受着它尖锐的弹头和光滑的弹壳,

仿佛在触摸自己同样冰冷而尖锐的命运。许久,他才缓缓转身,身影融入窄巷更深的黑暗里,

步伐沉重,如同背负着千钧重担。此后的日子,在百乐门迷离的灯光和醉人的旋律中,

依旧如常流转。白蝶登台,唱歌,周旋于形形***的客人之间,

脸上是永远无懈可击的、属于“白蝶”的笑容。阿哲坐在钢琴后,

指尖流淌出或欢快或忧伤的乐章,沉默依旧是他最坚固的盔甲。他们之间,

似乎又回到了最初那种歌女与琴师的关系,礼貌,疏离,界限分明。

那晚窄巷里惊心动魄的对峙,那枚冰冷的子弹,那个令人胆寒的名字,都如同从未发生过,

被小心翼翼地封存起来,沉入各自心底最幽暗的角落。然而,有些东西终究是不同了。

白蝶唱歌时,偶尔会不自觉地望向钢琴的角落。阿哲依旧低着头,专注地弹奏,

仿佛灵魂已与琴键融为一体。但她敏锐地捕捉到,他弹琴时,放在低音区琴键边缘的右手,

那习惯性的、确认般的拂拭动作,似乎更加频繁,也更加……用力?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而他偶尔抬起头,目光穿过舞池迷离的光影投向舞台中央时,

那眼神不再是完全的平静无波,里面似乎多了一丝极淡的、难以言喻的关切?

像冬日里呵在玻璃上转瞬即逝的白气,难以捕捉,却又真实存在。他们之间再无言语交流。

但每晚散场后,当白蝶走向那条幽深的窄巷时,身后总会响起那沉稳的脚步声,不远不近,

如同最沉默的守护。白蝶从不回头,只是脚步会下意识地放缓一些。在巷口分别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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