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心经 许鹿 2025-02-27 08:4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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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岁那年的夏天,蝉鸣把别墅区的柏油路烤得发软。我蹲在自家院子里看蚂蚁搬家,忽然听见隔壁传来“哐当”一声,铁栅栏被撞得晃了晃。

“喂,你看什么呢?”

我抬头,撞见一双穿黑色马丁靴的脚。顺着往上看,是洗得发白的破洞牛仔裤,印着骷髅头的黑色T恤,最后落在那张脸上——利落的黑色短发烫成小卷,额前碎发遮着眉骨,鼻梁高挺,嘴角噙着点漫不经心的笑。

“我叫江弈。”她冲我扬了扬下巴,手里还攥着个变形的滑板,“刚搬来的。”

我当时嘴里含着颗没化的西瓜糖,含混不清地说:“我叫林微。”

后来我总跟在她身后跑,看她在篮球场把男生防得没脾气,看她抱着把旧吉他坐在台阶上弹不知名的调子。她的头发总剪得比小区里所有男孩都短,说话时带着点变声期的沙哑,我奶奶每次看见她,都要拉着她妈妈说笑:“你家这小子真精神,等将来让微微嫁过来,我们做亲家。”

江弈的妈妈总会笑着拍我奶奶的手,江弈则会翻个白眼,拉着我往巷口跑,直到听不到大人们的笑声才松开手,从兜里掏出颗橘子糖塞给我:“别听她们瞎掰。”

橘子糖的甜混着她手心的汗味,在那年夏天的风里,成了我对“江弈”这个名字最鲜活的记忆。我从没怀疑过她的性别,就像从未怀疑过夏天会有蝉鸣,冬天会飘雪——她是江弈,是那个会把滑板让给我玩、会在我被欺负时挡在我身前的“酷小子”。

直到十二岁那个雨夜。

台风过境,小区里的树被吹得东倒西歪。我半夜被雷声惊醒,想起江弈白天说她的吉他放在窗台忘了收,披了件雨衣就往隔壁跑。她家别墅的灯还亮着,我绕到后院,看见她正站在屋檐下收吉他,雨水顺着她的短发往下淌,浸湿了宽大的白衬衫。

一道闪电劈开夜空的瞬间,我看清了她衬衫领口露出的锁骨,和被雨水贴在脖颈上的发丝——那根本不是男孩该有的线条。我的呼吸猛地顿住,雨衣下的后背沁出冷汗。

她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转过头来看向我,眼神里带着被惊扰的不耐烦:“你怎么来了?”

“我、我来帮你收吉他。”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她被雨水打湿的衬衫上,脑子里像有团乱麻在转。

她皱了皱眉,把吉他抱在怀里:“不用,你快回去。”说完转身往屋里走,白衬衫的下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勾勒出纤细的腰线。

我站在雨里,直到浑身湿透才反应过来——江弈是个女孩。

这个认知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我心里漾开一圈圈涟漪。往后再看她,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看她打球时,会注意到她跃起投篮时绷紧的手臂线条;听她弹吉他时,会盯着她拨动琴弦的指尖发呆;甚至她皱着眉说“林微你傻站着干什么”时,我都会心跳漏半拍。

奶奶还是常跟江弈妈妈开玩笑,说要等我们长大结亲家。以前我只会脸红着跑开,后来却会偷偷看江弈的反应——她总是低头调吉他弦,耳朵尖却悄悄红了。

十五岁那年,我在放学路上撞见几个校外混混堵着江弈要钱。她把吉他背在身后,冷着脸说“没有”,被其中一个黄毛推了一把。我当时想都没想就冲上去,抓起路边的砖头砸在黄毛胳膊上。

“快跑!”我拉着江弈的手往巷子里钻,她的手心很热,指尖带着吉他弦磨出的薄茧。

我们躲在垃圾桶后面,听着外面混混骂骂咧咧地走远,才敢大口喘气。她看着我胳膊上被划开的口子,眉头皱得死紧:“你逞什么能?”

“我不想你被欺负。”我盯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她的睫毛上还沾着灰尘,眼神却亮得惊人。

她忽然别过头,从兜里掏出创可贴递给我:“下次别这么傻了。”

那天的夕阳把巷子染成橘红色,我贴创可贴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两个人都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

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十八岁那个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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