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放榜那天,全校都在庆祝我被清北录取。>青梅苏晚晴却当众撕了复旦通知书,
挽住体育生赵野的胳膊:“野哥去哪我去哪!”>半年后清华实验室里,
我正调试AI助农系统,手机弹出她憔悴的***:“林默,退学陪我复读吧。
”>校门口她死死拽住我书包:“你这种书呆子离开我根本不行!
”>我反手两记耳光甩在她脸上。>“第一巴掌,打你作践自己。”>“第二巴掌,
打你作践我。”>“真以为你那点破事,够格动我的虔诚?”---六月盛夏,
蝉鸣声嘶力竭地撕扯着空气,仿佛要把所有积攒的热量一次性倾倒在这座小城里。
空气粘稠得能攥出水,闷得人胸口发慌。县一中的操场上却像炸开了锅,
巨大的红榜在灼热的阳光下分外刺眼,密密麻麻的名字和录取院校,
像一张决定无数人命运的判决书。“清北!清北班林默!清华计算机系!牛啊!
”一声变了调的嘶吼冲破喧嚣,瞬间引爆了更大的声浪。人群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
“呼啦”一下朝一个方向涌去。无数道目光,羡慕的、惊叹的、复杂的,
交织着落在那个刚从人群中艰难挤出来的少年身上。林默。这个名字此刻在红榜最顶端,
如同一个耀眼的灯塔。他个子不算高,身形甚至有些清瘦,常年伏案让他的脊背微微前倾。
一张脸干净斯文,鼻梁上架着一副普通的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是少有的沉静,
仿佛周遭足以掀翻屋顶的喧嚣只是隔着一层毛玻璃传进来的背景音。他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
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并非全然因为酷暑。“默哥!默哥!请客!必须请客!
”几个平日里关系不错的男生围了上来,用力拍打着他的肩膀,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兴奋。
林默扯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开:“大家……同喜。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喧腾的人群里搜寻,掠过一张张兴奋涨红的脸,最终定格在不远处。
那里,另一个焦点正在形成。苏晚晴。
这个名字同样在红榜前列熠熠生辉——复旦大学中文系。她今天穿了条浅蓝色的连衣裙,
像一泓清泉,在燥热的人群里格外醒目。乌黑的长发松松地挽起,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
她无疑是好看的,带着一种从小被精心呵护、没受过什么风雨磋磨的娇嫩与明媚。此刻,
她正被几个要好的女生簇拥着,叽叽喳喳地说着话,脸上洋溢着骄傲的红晕,
像一朵盛放的蔷薇。林默看着那抹熟悉的蓝色,心头微微一松,脚步下意识地朝那边挪动。
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熬过无数个刷题的深夜,
分享过少年最隐秘的心事……那些画面如同老电影胶片,在眼前飞速闪过。
他记得她拿到复旦预录取通知时,扑过来抱着他又笑又跳的样子。他想,
他们终究都抓住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在他快要走近时,人群又是一阵骚动。
一个高大的身影像艘破冰船般强硬地挤开人群,径直走向苏晚晴。是赵野,
校篮球队的主力前锋,体育生里的风云人物。他穿着件紧身的黑色背心,
露出线条分明的肱二头肌和古铜色的皮肤,汗水顺着脖颈滑下,
带着一种原始的、充满侵略性的活力。他走到苏晚晴身边,很自然地伸出手臂,
一把将她揽了过去,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意味。苏晚晴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更加灿烂,
甚至带上了一丝炫耀的意味,顺从地依偎在赵野身边,仰头看着他,眼神亮得惊人。“晚晴!
恭喜啊!复旦!”林默终于挤到近前,声音带着由衷的喜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苏晚晴转过头,看到林默,笑容依旧挂在脸上,
但那份依赖的眼神却从赵野身上短暂地移开了。“林默!同喜同喜!清华诶!
”她的声音清脆,带着惯有的娇憨。“恭喜。”赵野也开口了,声音低沉,
带着点体育生特有的懒洋洋的腔调,他搂着苏晚晴肩膀的手紧了紧,目光在林默身上扫过,
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以后就是大科学家了,苟富贵,
勿相忘啊,默哥。”那声“默哥”拖得有点长,听着像调侃。林默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他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赵野那只紧紧箍在苏晚晴肩上的手上,又迅速移开:“同喜。
体院的录取也稳了吧?”赵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发达的三角肌随之隆起:“嗨,
就那么回事呗。省体院,凑合待着。反正打球嘛,在哪打不是打。”他语气轻松,
仿佛谈论的不是前途,而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苏晚晴立刻接口,
声音带着一种盲目的崇拜和坚定:“就是!野哥打球这么厉害,省体院怎么了?
金子在哪都发光!对吧,野哥?”她仰着脸看着赵野,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倾慕。
林默看着苏晚晴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看着她对赵野那种近乎信徒般的仰望,
心里某个角落像是被细针轻轻扎了一下。他太了解苏晚晴了,她像一只被惯坏的漂亮金丝雀,
向往着外面看起来更广阔、更***的天空,却不知道那天空下可能隐藏着风雨。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声音放得很低,带着规劝:“晚晴,复旦的平台真的很好,
中文系……”“林默!”苏晚晴打断了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收了起来,眉头微蹙,
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我知道复旦好!可我有我的选择!”她顿了顿,
目光扫过周围越聚越多、看热闹的同学,下巴微微扬起,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不用别人来指手画脚!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注视下,
苏晚晴猛地从旁边一个女生手里夺过一个印着复旦大学校徽的硬质信封。阳光下,
那信封的烫金徽章反射出刺眼的光。“嗤啦——!”一声尖锐刺耳的撕裂声,骤然响起,
盖过了所有的喧嚣!苏晚晴纤细却异常坚决的手指,
硬生生地将那份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录取通知书,从中间撕开!纸张断裂的声音,
像是什么东西在心口被硬生生扯碎。她看也不看,将撕成两半的纸片随手一扬。
淡黄色的纸片如同被击碎的蝴蝶,在灼热的空气中打着旋,无力地飘落,最终沾上灰尘,
落在滚烫的水泥地上。“野哥去哪!我就去哪!”苏晚晴的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尖利,
清晰地回荡在突然变得死寂的操场上。她猛地转过身,紧紧挽住赵野结实的手臂,
将整个身体都贴了上去,像是在攀附一棵大树,又像是在宣示一种不容置疑的归属权。
她仰起脸,对着赵野,绽放出一个灿烂到近乎虚张声势的笑容,声音甜得发腻:“野哥,
我们一起去省城!一起闯!好不好?”赵野显然也没料到苏晚晴会如此激烈决绝,
短暂的错愕后,一股巨大的、属于雄性生物的被崇拜和被选择的满足感瞬间涌了上来。
他脸上的惊讶迅速被一种张扬得意的笑容取代,手臂用力,将苏晚晴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大声笑道:“好!这才是我赵野的女人!有魄力!够劲儿!”周围的同学彻底惊呆了,
像被按下了暂停键。无数双眼睛难以置信地瞪着地上那几片残破的纸屑,
又看看紧紧相拥、旁若无人的苏晚晴和赵野,最后,
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僵立在原地的林默身上。
震惊、惋惜、不解、幸灾乐祸……复杂的情绪在空气中无声地流淌、碰撞。
林默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头顶,瞬间浇灭了刚才所有的喜悦和燥热。
他看着苏晚晴脸上那不顾一切、只为博取赵野欢心的笑容,
看着赵野那副志得意满、仿佛征服了什么战利品的神情,
再低头看看脚边那几片印着“复旦大学”字样的残骸。那不仅仅是几张纸。
那是一个女孩用十几年寒窗苦读换来的、通往另一种人生的通行证。
是她曾经和他一起憧憬过的未来。如今,被亲手撕得粉碎,只为换取另一个人的片刻欢心。
荒谬感像冰冷的藤蔓,紧紧缠绕住心脏,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一股难以言喻的失望和悲哀沉甸甸地压了下来,比这六月的闷热更让人窒息。
他沉默地站在那里,像一尊凝固的石像。镜片后的眼睛,
所有的情绪——震惊、痛心、不解——都迅速褪去,最后只剩下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
深不见底。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弯下腰,伸出手,
小心翼翼地捡起了落在自己脚边的那半片通知书残骸。纸张撕裂的边缘很锋利,捏在指尖,
带着一种粗糙的痛感。他直起身,目光越过喧嚣的人群,越过那对沉浸在自我感动中的男女,
投向远处教学楼灰蒙蒙的轮廓。阳光依旧刺眼,蝉鸣依旧聒噪,
但他仿佛站在另一个寂静无声的维度里。他低头,
看着手中那半片残骸上清晰印着的“海纳百川”的复旦校训,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撕裂的毛边。然后,他抬起头,视线重新落回苏晚晴身上。
她的脸因激动而泛着红晕,眼神炽热地锁在赵野身上,仿佛他是她整个世界唯一的光源。
周围的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她全然不在意,或者说,
她正沉浸在这种为爱“牺牲”所带来的巨大悲壮感里。林默的嘴唇动了动,声音不大,
却异常清晰,穿透了操场上嗡嗡的议论声,像一颗投入沸水的冰珠,
瞬间让周遭安静了几分:“通知书是纸,撕了,还能再印。前途是命,断了,就接不回去了。
”他的声音很平,没有质问,没有愤怒,甚至没有明显的指责,
只有一种冰冷的、近乎陈述事实的冷静。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
也不理会苏晚晴脸上瞬间僵住的表情和赵野投来的不善目光,
只是小心地将那半片通知书残骸叠好,收进了自己裤子的口袋。坚硬的纸角硌着大腿,
带来一种清晰的、带着痛感的提醒。他转过身,推开挡在身前的人,一步一步,走得很稳,
走向操场出口。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孤零零地投在滚烫的水泥地上。身后,
是炸开锅的议论和那对依旧紧紧相拥的男女。他挺直的背影,像一把无声的尺子,
丈量着少年时代某种纯粹东西的骤然断裂,也无声地划开了一道再也无法弥合的鸿沟。
那些曾经共享的微光与暖意,在这一刻,彻底熄灭了。只剩下一地狼藉的纸屑,
和口袋里那片冰冷的残骸。***清华园里的日子,
以一种林默从未想象过的密度和速度向前奔涌。时间不再是高中时按部就班的课程表,
而是被切割成无数细碎的模块,
验室彻夜不息的灯光里、图书馆浩如烟海的文献中、还有团队协作时激烈碰撞的思维火花间。
他的寝室在紫荆公寓,四人一间,空间不大,
却塞满了书本、电路板、散落的芯片和几台嗡嗡作响的电脑主机。
空气里常年弥漫着***、焊锡膏和熬夜后男生宿舍特有的复杂气味。“默哥!江湖救急!
我这块传感器死活调不通,数据漂得像喝醉了酒!帮我瞅瞅?”对床的室友陈锐,
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头发乱得像鸡窝,哭丧着脸把一块电路板推过来。
林默从面前摊开的几本厚得能当凶器的专业书里抬起头,推了推滑到鼻梁中部的眼镜,
目光扫过那块板子:“供电不稳。你用的那个三端稳压器,型号太老,带载能力不够。
换TPS7350。”他的声音带着熬夜后的微哑,却异常笃定,手指精准地点在板子一角。
“***!神了!默哥你眼睛自带X光啊?”陈锐一拍大腿,立刻翻箱倒柜找芯片。
“少拍马屁,赶紧弄,明天周老板要中期检查。”林默重新埋下头,指尖在键盘上敲击如飞,
屏幕上复杂的代码瀑布般滚过。他口中的“周老板”,是他们的导师周明远教授,
人工智能领域的牛人,也是出了名的要求严苛。林默一进校就被他看中,
室的核心项目组——一个旨在利用AI视觉识别技术进行农作物病虫害早期预警的助农项目。
这项目听起来高大上,做起来却是实打实的苦力活。硬件要搭,传感器要调,算法要优化,
数据要清洗标注……每一步都磨人。实验室在信息科学技术大楼的七层,
常常是整个楼层最后熄灭灯光的地方。林默几乎成了那里的钉子户,
一张行军床就塞在角落的仪器柜后面。“林默,你这部分迁移学习的代码,
收敛速度还是不够理想。我们目标是部署到边缘设备,资源受限,模型必须足够轻量高效。
”周教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研究者的严谨。他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站在林默身后,
看着屏幕上跳动的训练曲线。林默立刻站起身,后背绷得笔直:“教授,
我正在尝试模型剪枝和量化压缩的组合策略,同时优化数据增强方式,
提升小样本下的鲁棒性……”“思路是对的,但细节决定成败。”周教授拿起桌上的草稿纸,
上面密密麻麻是林默推演的公式和结构图,“这里,激活函数的选择,
还有损失函数的权重分配,可以再大胆一点。别怕试错,计算资源管够,关键是要有想法,
有突破的决心。”他拍了拍林默的肩膀,眼神里是严厉,更是毫不掩饰的欣赏,“这个项目,
上头很重视,是真正能落到田间地头的东西。做好了,意义重大。”“明白!教授!
”林默用力点头,胸腔里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滚烫的动力。他喜欢这种被需要的感觉,
喜欢这种用硬核实力去触碰真实世界、解决实际问题的挑战。
这远比高中时刷题争排名带来的空虚满足感要厚重得多。高强度的工作像一块巨大的磨刀石,
磨掉了少年最后一丝青涩的毛躁。林默的镜片似乎更厚了,但镜片后的眼神却更加沉凝锐利。
他不再是那个只会安静刷题的好学生,在实验室的磨砺中,
他渐渐显露出一种技术极客特有的专注和自信,甚至带着点对难题的兴奋感。偶尔在凌晨,
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从实验室出来,深秋的寒风灌进领口,吹得人一个激灵。
他会站在寂静的校园里,抬头看看信息楼依旧亮着灯的几扇窗户,再看看手机——干干净净,
没有任何来自那个熟悉名字的消息。心头那点曾经尖锐的刺痛,
早已被日复一日的代码、电路、数据和肩上沉甸甸的责任感冲刷得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印记,
像口袋深处那片早已被遗忘的通知书残骸。
日子就在代码的编译运行中、在实验数据的曲线波动里、在团队成员的争论与协作间,
悄无声息地滑过。直到深秋的某一天。项目遇到了一个关键的瓶颈期。连续熬了几个通宵,
林默感觉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眼前的数据像蒙上了一层毛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