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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沉沉,紫禁城被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暗蓝之中。坤宁宫外,一架装饰着明黄帷幔、由四个强健太监稳稳抬着的凤舆,如同蛰伏的巨兽,静静等待着它的主人。

林悠悠被容嬷嬷和翠果一左一右“搀扶”着(实则是架着),几乎是脚不沾地地“挪”到了舆前。头上那座经过加固的“珠翠山”沉重依旧,身上繁复的皇后朝服(比常服更华丽也更沉重)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脚下的盆底鞋依旧像踩高跷。每走一步,都伴随着环佩叮当的脆响和颈椎不堪重负的***。

‘这哪是去侍寝…这分明是去上刑场游街示众…’ 她内心悲鸣。

容嬷嬷的脸色依旧凝重如铁,一路无言,只是那锐利的目光不时扫过林悠悠僵硬的身体,确保她的发髻没有散、步摇没有掉、表情没有过于崩坏(虽然也好不到哪去)。在将林悠悠“塞”进凤舆前,容嬷嬷最后一次凑近,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嘱托:

“娘娘,记住奴婢的话!少言!慎行!柔顺!恭谨!万不可…再问时辰年份!”

林悠悠:“……” ‘嬷嬷,这个梗过不去了是吧?’ 她只能小鸡啄米般点头。

厚重的舆帘放下,隔绝了外面的一切。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林悠悠粗重的呼吸声和头上珠翠因轿子移动而发出的细碎碰撞声。

‘咚咚…咚咚…’ 那是她自己的心跳,一声重过一声,敲打着耳膜。

轿子被稳稳抬起,开始前行。轻微的摇晃感传来,林悠悠死死抓住舆内的扶手,生怕一个颠簸,头上的“山”就塌了,或者自己从这“豪华轿厢”里滚出去。

透过薄纱的舆帘缝隙,她能看到宫墙高耸的剪影在暮色中快速后退,一盏盏昏黄的宫灯在廊下点亮,如同黑暗中窥视的眼睛。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属于深宫的、混合着陈旧木料、尘土和压抑气息的冰冷味道。

‘乾隆十五年…养心殿…侍寝…’ 这几个词像魔咒一样在她脑子里盘旋。‘甲方爸爸是皇帝…这单业务要是搞砸了,就不是丢工作,是丢脑袋了!’ 社畜的终极恐惧让她浑身冰凉。

不知过了多久(对林悠悠来说像一个世纪),轿子终于稳稳停下。

舆帘被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恭敬掀开。林悠悠深吸一口气,在容嬷嬷和翠果的“扶持”下,以一种极其僵硬、随时可能同手同脚的姿态,迈出了凤舆。

眼前是一座在暮色中更显威严沉重的宫殿。明黄的琉璃瓦在宫灯映照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巨大的匾额上,“养心殿”三个鎏金大字,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扑面而来。殿门前侍立着两排穿着整齐、面无表情的带刀侍卫和低眉顺眼的小太监,如同没有生命的雕塑。

空气仿佛凝固了,比坤宁宫更甚。连呼吸都似乎带着回音。

‘这就是…甲方爸爸的办公室?’ 林悠悠被这肃杀的气氛震得头皮发麻,‘气场也太强了!’

一个穿着深紫色蟒袍、面容白净无须、眼神精明沉稳的中年太监快步迎了上来,正是乾隆身边的大总管——李玉。他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恭敬笑容,声音不高却清晰:

“奴才李玉,恭迎皇后娘娘凤驾。万岁爷正在殿内批阅奏章,请娘娘随奴才来。”

容嬷嬷立刻紧张地看向林悠悠,眼神疯狂暗示:‘稳住!肃礼!’

林悠悠一个激灵,赶紧回忆特训内容。挺直腰背(忽略颈椎哀嚎),垂下眼眸(盯着李玉那双干净的皂靴),收紧下巴(感觉双下巴再次被挤压),用尽毕生力气挤出最“温婉端庄”的声音:

“有劳…李公公。” ‘呼…肃礼简化版,应该…及格?’

李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新皇后这声音…怎么听着有点发颤?动作也僵硬得过分。但他面上不显,依旧笑容可掬:“娘娘折煞奴才了,请。”

他侧身引路。容嬷嬷和翠果只能留在殿外。林悠悠顿时感觉像被抽走了主心骨,孤立无援。她只能硬着头皮,像个被遥控的机器人,在李玉的引导下,一步一挪地踏上那高高的汉白玉台阶。

脚下的盆底鞋在光滑的石阶上发出“哒、哒”的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每一声都敲在她紧绷的神经上。头上的珠翠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摇晃,发出细碎的、仿佛随时会崩盘的声响。她感觉自己像个移动的、随时会散架的珠宝展示架。

厚重的殿门被无声推开,一股浓郁的墨香和淡淡的龙涎香气混合着暖意扑面而来。殿内灯火通明,比外面暖和许多,但那种无形的威压感却更加厚重。

林悠悠垂着眼,不敢乱看,只能看到脚下光可鉴人的金砖地面,以及不远处一张巨大的、铺着明黄桌围的紫檀木御案一角。

一个明黄色的身影,正端坐在宽大的龙椅上,伏案疾书。只能看到他的侧影,肩背宽阔,戴着明黄便帽,握着一支巨大的朱笔,在堆积如山的奏章上快速批阅。动作沉稳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乾隆…甲方爸爸…’ 林悠悠的心跳飙到了极限。

李玉快步上前,在御案旁几步远的地方跪下,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回禀:

“启禀万岁爷,皇后娘娘到了。”

那伏案的身影顿了一下,并未立刻抬头。朱笔在最后一份奏章上落下几个遒劲有力的红字,这才搁下笔,缓缓抬起头。

林悠悠按照容嬷嬷的“最高指示”,在李玉话音落下的瞬间,立刻执行肃礼!垂眸!收下颌!气沉丹田(?):

“臣妾…恭请皇上圣安!” 声音虽然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比在坤宁宫练习时“温婉端庄”多了!‘特训的钱没白花!’

乾隆(弘历)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了她身上。

林悠悠垂着眼,只能看到那双明黄色的龙靴缓缓走近,停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一股强烈的、混合着墨香、龙涎香和帝王威仪的气息将她笼罩。她能感觉到那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从头上的珠翠,到身上的朝服,再到她僵硬垂下的脸…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难熬。

‘甲方爸爸在看方案…不,在看货…’她紧张得手心全是汗,‘给个评价啊老板!行不行给个痛快话!’

终于,头顶传来一个低沉、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的声音:

“平身吧。”

‘呼…第一关过了!’ 林悠悠如蒙大赦,小心翼翼地直起身(颈椎再次发出***),但依旧垂着眼,不敢直视龙颜。

“皇后身子可大好了?” 乾隆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公式化的关切。

来了!容嬷嬷模拟题第一题!

林悠悠立刻调动全身演技,脸上挤出“虚弱”又“感动”的表情,声音放得更柔:“回皇上,臣妾已无大碍,劳皇上挂心,臣妾…惶恐。” ‘彩虹屁预备!’

“嗯。” 乾隆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并未深究。他转身,踱步回到巨大的御案后,重新坐下,目光扫过案头。

林悠悠僵在原地,‘接下来呢?老板没指示,我该站着还是坐着?’ 她偷偷用眼角余光飞快扫了一眼。殿内除了龙椅,似乎只有远处靠墙放着几张紫檀木椅子,但离御案很远。‘总不能让我坐地上吧?’

“赐座。” 乾隆的声音适时响起,解了她的围。

“嗻。” 李玉立刻应声,动作麻利地从墙边搬过一张紫檀木绣墩(没有靠背的那种),放在御案侧下方几步远的地方。“娘娘请坐。”

林悠悠内心感激涕零:‘李公公好人一生平安!’ 她小心翼翼地挪过去,以一种极其别扭、生怕压到头上珠翠的姿势,半个***挨着绣墩边缘坐下,腰背挺得笔直,双手规规矩矩叠放在膝上,标准的“乖巧小学生”坐姿。

乾隆似乎并未在意她的拘谨,他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御案上。他拿起一份奏章,展开,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殿内再次陷入寂静,只有灯花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和乾隆翻动纸页的沙沙声。

林悠悠像个木头人一样钉在绣墩上,大气不敢出。‘甲方爸爸在忙…我是等着?还是主动问问需求?’ 她偷偷抬眼,飞快地瞄了一眼御案后的人。

这是她第一次看清乾隆的样貌。

并非想象中的垂垂老者(乾隆十五年他才四十出头),面容端正,下颌线条清晰,带着帝王的威严。鼻梁高挺,嘴唇微抿,显得有些不怒自威。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深邃、锐利,此刻正专注地看着奏章,偶尔闪过一丝精光。

‘啧…长得还挺人模狗样…不对!是龙章凤姿!’ 她赶紧压下内心大不敬的吐槽。

就在这时,乾隆似乎批阅完了一份奏章,随手拿起御案上一方半掌大小、色泽温润如蜜的印章,沾了沾旁边鲜红的印泥。

林悠悠瞳孔微缩!‘田黄石!盖章狂魔要开始了!’ 容嬷嬷的警告在耳边回响:‘赞!不绝!口!’

只见乾隆手腕沉稳地落下,“啪!”一声清脆的印泥拍击声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一方鲜红的、带着繁复篆文的“乾隆御览之宝”印章,就盖在了奏章的末尾。

他拿起印章,似乎颇为满意地端详了一下那方印迹。

机会来了!林悠悠内心警铃大作!彩虹屁时间到!

她立刻调动全身的表演细胞,脸上堆起最“真诚”的崇拜笑容,正准备开口奉上精心准备的马屁——

乾隆却先一步抬起头,目光精准地投向了她,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意味不明的笑意?

“皇后,” 他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如同惊雷炸响在林悠悠耳边,问出的问题让她的彩虹屁瞬间卡死在喉咙里:

“朕方才所阅,乃闽浙总督奏报沿海米价腾贵、民生艰难之折。依皇后之见…此困局,当如何解?”

“……”

林悠悠脸上的“崇拜”笑容瞬间僵住,如同被急速冷冻。

‘米价?民生?困局?如何解?’

这几个词在她脑子里疯狂旋转、碰撞,撞出一片空白!

‘我只是个美食博主啊!我懂个锤子的米价民生!’ 她内心在咆哮!‘甲方爸爸!这需求超纲了啊!严重超纲!’

容嬷嬷的警告在她脑中疯狂刷屏:‘少言!慎行!不可妄议朝政!’ 可现在是皇帝亲口问的啊!不答就是抗旨!答错了可能也是掉脑袋!

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她!她能感觉到乾隆那锐利的目光正饶有兴致(?)地落在她脸上,似乎在欣赏她瞬间石化的表情。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林悠悠的大脑CPU开始超频运转,试图从贫瘠的知识库里搜刮救命稻草。

‘米价贵…为什么贵?古代…无非就是供需失衡?天灾?人祸?囤积居奇?’ 她想起自己为了写美食博客查过的零星资料。

‘增产?推广新稻种?古代有袁隆平吗?显然没有!’

‘调控?官府平粜?打击奸商?’ 电视剧里好像是这么演的?

‘或者…进口?从暹罗(泰国)买米?’ 她隐约记得清朝有海外贸易。

无数念头在电光火石间闪过,但没有一个能形成完整、靠谱、符合皇后身份的答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体,压得她喘不过气。她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冲上头顶、撞击着那堆珠翠的声音。

乾隆依旧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手指无意识地把玩着那方温润的田黄石印章,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更深了。

‘他在等我出丑!’ 这个念头让林悠悠又惊又怒。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社畜的倔强在这一刻爆发!就算答不好,也得开口!不能冷场!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也顾不上什么柔顺恭谨了,抬起头(第一次直视龙颜,被那深邃锐利的目光看得心肝一颤),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用尽全身力气,用一种豁出去的、带着颤音的语调,抛出了一个自认为最“稳妥”也最“现代”的解决方案:

“回…回皇上…臣妾愚见…这…这米价之事…或许…或许可以…搞个‘宏观调控’?再…再‘招商引资’…找些靠谱的…粮…粮商?或者…或者干脆…‘进口’点儿?” 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个词几乎含在嘴里,眼神飘忽,完全不敢看乾隆的表情。

‘完了…我把现代经济术语和网络词全秃噜出来了…容嬷嬷救命啊!’ 林悠悠内心一片哀嚎,感觉自己离断头台又近了一步。

“……”

养心殿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林悠悠清晰地听到了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以及灯花爆开的噼啪声。她垂着头,像个等待最终宣判的死囚,不敢去看乾隆的表情。‘是勃然大怒?还是觉得我是个疯子?’

预想中的雷霆震怒并未降临。

上方,传来一声极轻、极短促的…像是被呛到、又像是强行憋回去的…气音?

林悠悠壮着胆子,用眼角余光飞快地瞥了一眼。

只见御案后,那位大清帝国的最高统治者,乾隆皇帝弘历,正用一种极其古怪的眼神看着她。那眼神里,没有预料中的怒火,反而充满了…惊愕?困惑?以及一种…仿佛看到了什么珍奇异兽般的、强烈到无法忽视的…探究欲?

他握着田黄石印章的手指停顿在半空,嘴角微微抽搐着,似乎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宏…宏观…调控?” 乾隆终于开口了,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在咀嚼陌生词汇的腔调,每一个字都念得极其清晰,也极其缓慢,“招…商…引…资?进…口?”

他每重复一个词,林悠悠的心就往下沉一分。‘完了完了,他肯定觉得我在胡言乱语妖言惑众!’

乾隆的目光牢牢锁定在她那张写满恐慌和“我错了”的脸上,那深邃的眼眸深处,最初的惊愕渐渐沉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复杂、更加幽深、仿佛发现了什么极其有趣事物的光芒。

他没有发怒。

他甚至…低低地、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很轻,却像重锤砸在林悠悠心上。

“皇后…” 乾隆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让她毛骨悚然的“温和”与“好奇”:

“你这些…新奇词儿…都是从哪儿…听来的?”

完了。

林悠悠眼前一黑。

容嬷嬷千叮万嘱的“少言”和“不可妄议朝政”,她全犯了!还附赠了一堆足以被当成“妖孽”烧死的现代术语!

甲方爸爸不仅觉得方案离谱,还开始追问创意来源了!

这侍寝KPI…怕是要直接归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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