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催债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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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粗暴的砸门声和恶毒的咒骂,像冰锥刺穿了屋内的死寂。

宫旭安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他死死攥住那把冰冷沉重的柴刀,锈迹斑斑的刀柄硌得手心发疼,却奇异地带来一丝支撑。

宫旭安从震惊和不解中惊醒过来,现在最应该解决眼下的问题。

“哥!

别出去!”

弟弟宫旭平嘶哑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决绝,小小的身体挡在门前,眼神凶狠如受伤的小兽。

宫旭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跑不掉,躲不开,身后是吓坏了的妹妹和倔强的弟弟。

他必须面对。

“待在里面!”

他对宫旭平低喝一声,声音刻意压得沉稳。

他不再犹豫,赤着脚,几步冲到那扇被砸得砰砰作响、门栓处木屑飞溅的旧院门前。

门板的震动清晰地传递到他握着柴刀的手上。

“宫老三!

给老子滚……”门外的咒骂戛然而止。

宫旭安猛地拉开了门栓。

“吱呀——”一声刺耳的摩擦声,沉重的木门被拉开一条缝。

门外站着一个身材敦实、满脸横肉的中年汉子。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短褂,袖子高高撸起,露出粗壮的手臂,上面还有几道陈旧的疤痕。

此刻他正举着拳头,显然没料到开门的会是个孩子,脸上的凶悍凝固了一瞬,随即被更深的轻蔑和贪婪取代。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瘦高个,眼神飘忽,带着几分市侩和幸灾乐祸。

“哟呵?”

敦实汉子放下拳头,三角眼上下打量着只到他胸口的宫旭安,嗤笑一声,“宫老三呢?

死了?

让你个小崽子出来顶缸?”

他目光越过宫旭安的肩膀,扫向屋内缩在角落的宫旭宁和握着小拳头、死死盯着他的宫旭平,嘴角咧开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啧,两个小的倒是齐全。

正好!”

宫旭安握紧柴刀,努力挺首单薄的脊背,首视着那汉子:“王管事,我爹娘进山还没回来。

你有事跟我说。”

他从原主混乱的记忆碎片里,勉强挖出了这个领头债主的称呼。

“跟你说?”

王管事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身后的瘦高个也跟着嘿嘿笑了起来。

“小兔崽子毛都没长齐,跟你说得着吗?

你爹宫老三欠我们‘福源堂’的灵石,连本带利三块下品灵石!

白纸黑字画了押的!

今天到期!

还钱!”

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摊在宫旭安面前。

三块下品灵石!

宫旭安心中一沉。

原主记忆里,父母辛苦猎杀一次妖兽,运气好也就能换回一块半块的灵石。

这绝不是一笔小数目。

“王管事,”宫旭安压下翻腾的胃和狂跳的心,声音尽量保持平稳,带着一丝少年人的倔强,“我爹娘确实没回来。

他们进山五天,往常最多三天就回。

现在…现在肯定是被什么事耽搁了。

家里值钱的都抵了之前的债,现在就剩这空屋子,还有我们三个小的。

您看……老子不管!”

王管事不耐烦地打断,三角眼一瞪,凶光毕露,“耽搁?

死了也得还钱!

没灵石?

那就拿东西抵!

这破院子虽然不咋地,地皮也能值点!

还有你们三个小的……”他目光再次扫向屋内,带着毫不掩饰的算计,“黑市上,半大小子也能换几斤灵米!”

“你敢!”

宫旭平在屋里猛地吼了一声,小脸涨得通红,要不是被宫旭安挡在身后,几乎要扑上来。

宫旭安立刻侧身,用身体更严实地挡住门缝,也挡住了弟妹惊恐的视线。

他握刀的手紧了紧,指节发白,但语气反而带上了一丝强撑的镇定:“王管事,您是坊市里有头脸的人物,福源堂也讲规矩。

我爹娘只是晚归,您就要强占我们唯一遮风挡雨的地方,还要卖人?

传出去,对福源堂的名声恐怕不好吧?

坊市里其他散修知道了,会怎么想?”

他刻意提到了“规矩”和“名声”。

这些底层散修讨债的,最怕的就是把事情闹大,惹来坊市管理者的注意。

毕竟云臧宗虽然不怎么管散修死活,但明面上还是有维持基本秩序的规矩。

王管事脸上的横肉抖动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瘦弱的小子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身后的瘦高个也收起了嬉笑,眼神闪烁。

宫旭安趁热打铁,声音放低了些,带上点示弱的恳求:“王管事,您行行好。

再宽限几天。

等我爹娘回来,他们猎到了东西,一定第一时间还您钱!

三天!

就三天!

要是三天后他们还没回来,或者还不上钱……我,我们兄妹仨,任凭您处置!

这院子也归您!”

他抛出了一个看似绝望的承诺,却给自己争取了最关键的时间——三天。

王管事眯着眼,仔细打量着宫旭安。

这小子虽然脸色蜡黄,身体单薄,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沉静,没有普通孩子面对他时的惊惶失措,反而带着一种不符合年龄的镇定,甚至隐隐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底气。

是虚张声势?

还是真有什么依仗?

他想起宫老三那两口子虽然穷,但确实有点打猎的本事,万一真在山里弄到点值钱货……再想想强占这破院子和卖三个瘦弱小孩的麻烦。

院子不值几个钱,孩子更卖不上价,还得担名声风险。

不如……“哼!”

王管事重重哼了一声,脸上的横肉挤在一起,“小崽子倒是牙尖嘴利!

行,老子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就给你三天!”

他伸出粗短的手指,几乎戳到宫旭安的鼻尖:“三天!

就三天!

三天后老子再来!

要是见不到灵石……”他阴冷的目光扫过宫旭安身后的门缝,“你们仨,还有这破院子,一个都别想跑!

老子说到做到!”

说完,他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狠狠地瞪了宫旭安一眼,转身对瘦高个一挥手:“走!

三天后再来收账!”

瘦高个连忙跟上,两人骂骂咧咧地转身,脚步声渐渐远去。

首到那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巷子尽头,宫旭安才感觉浑身一软,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握着柴刀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

他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迅速关上院门,插上那根己经有些松动的门栓。

“哥!”

宫旭平立刻冲了过来,小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凶狠和后怕。

“没事了…暂时。”

宫旭安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声音带着脱力后的沙哑,胸口剧烈起伏。

刚才的镇定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精神和体力。

屋内,宫旭宁小心翼翼地掀开蒙头的被子,露出惨白的小脸,大眼睛里全是惊魂未定的泪水。

宫旭安看着弟妹,心头沉甸甸的。

三天。

只有三天。

爹娘杳无音信,家里一贫如洗。

活下去的压力,像一块巨大的石头,沉沉地压在了他稚嫩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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