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秋收

封建苦农 河统 2024-12-24 20:5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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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咱这小乡村,鲜少有那般打扮的,一身白色,是比咱这破布做的衣服强的多,翘起来好像城里来的公子哥。

彼时,阳光炽热地烘烤着大地,田埂上的土块干裂得像乌龟的背壳,一脚踩上去,“咔咔”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对雨水的渴望。

那公子身着一袭月白长衫,手持一把精致的折扇,在田埂间徘徊,显得格格不入。

我扛着锄头,正打算去田里瞧瞧,瞧见他那迷茫的模样,便好奇地走上前去。

“公子,你这是从哪来,要到哪去啊?

咋在这田里乱转呢?”

我问道,粗糙的大手随意地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

公子见我,微微拱手行礼,那修长的手指白皙干净,与我这满是老茧和泥土的手截然不同。

他说道:“在下本是欲往桃县县城,途中贪恋这乡间景色,不想竟迷了路,误打误撞进了这田地里。”

是啊!

活了几十年的地方,还没有这样静下来,仔细看看过呢!

显得贫穷的家乡,也是别有一番韵味啊!

我挠挠头,憨厚地笑道:“公子,这去县城的路啊,得沿着那河边的小道一首走,可莫要再乱走了,这周围都是咱庄稼人的田,可别踩坏了庄稼。”

公子连声道谢,又与我闲聊了几句,说起城里的趣事,什么戏班子唱的新戏,还有那热闹集市上的新奇玩意儿,我听得入神,心中对那县城也多了几分向往。

又过了几日,田里的稻子愈发饱满,沉甸甸的稻穗在风中轻轻摇曳,似在诉说着丰收的渴望。

清晨的阳光洒在稻田上,泛起一层金色的光晕,露珠在稻叶上滚动,宛如晶莹的珍珠。

我站在田边,望着这片即将收获的希望,心中满是欢喜,干活也更有劲儿了。

这日,我正准备引水给稻子最后一次灌溉,却发现沟渠被上游冲下来的树枝杂物堵住了。

我把锄头往田埂上一扔,赶忙跳进沟渠里清理。

那水里混着泥污,还有些小虫子在游动,我顾不上这些,用手扒开树枝,粗糙的双手被树枝划得一道道红印,我也毫不在意。

接着我又用锄头把淤泥挖开,每一下锄头挥动,都溅起一片泥水,溅落在我的脸上、身上,我却丝毫未停。

老婆见我在沟渠里忙得浑身是泥,也拿着工具赶来帮忙。

她站在沟渠边,弯下腰,把我递上去的树枝杂物堆放到一旁,嘴里还念叨着:“这老天爷也是,眼瞅着要丰收了,还来这么一出。”

我一边清理,一边回应:“不怕,只要把这沟渠弄通,咱这稻子就差不了。”

费了好大一番力气,终于把沟渠疏通,清澈的水又欢快地流淌进田里,发出“哗哗”的悦耳声响。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村里的气氛也愈发紧张而又兴奋起来。

家家都在为秋收做着准备,磨镰刀的声音在村子里此起彼伏。

我也把家中那几把旧镰刀找了出来,坐在院子里的石头上,双腿岔开,稳稳地坐着。

我先拿起一块磨刀石,在镰刀刀刃上轻轻洒了些水,然后便用力地磨起来,手臂有节奏地前后挥动,每磨几下,便停下来用手指试试刀刃的锋利程度,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雕琢一件稀世珍宝。

老婆在一旁晾晒着用来装稻谷的袋子,她双手抓住袋子的两角,用力地上下甩动,灰尘在阳光的照射下纷纷扬扬。

她脸上带着对丰收的期待。

“阿福,你说今年这收成,能换多少银子啊?”

老婆看着我问道。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想了想,说道:“看这稻子的长势,应该能换不少,到时候咱把家里的屋顶修一修,再给你添身新衣裳。”

老婆听了,脸上泛起红晕,嗔怪道:“就知道惦记着我,也得给娃攒点钱,让他以后有出息。”

我笑着点头称是。

离秋收还有几日的时候,村里来了个收药材的商人。

咱这田间地头,时常会长些野生的药材。

我平日里也会采些去换点小钱。

这次我把家中积攒的药材拿了出来,那商人看了看,说道:“你这药材品质尚可,只是数量不多,我给你个公道价,一两三钱。”

我心中暗自盘算,这点银子虽不算多,但也能解些燃眉之急。

努力地为家中的药材争取更好的价格。

一番软磨硬泡,连哄带骗的情况下,他终于愿意给点让利,但也没多哪去,看来他也是挺抠门的。

最终商定以一两五钱成交。

拿到钱后,我想着去集市上买点肉回来,给家人改善改善伙食。

集市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道路两旁的摊位琳琅满目,有卖新鲜果蔬的,那红彤彤的苹果、黄澄澄的梨子,堆成了小山;有卖手工制品的,竹编的篮子、木刻的小物件,精致又实用。

我径首走向肉摊,那新鲜的猪肉摆在案上,色泽红润,看着就诱人。

我伸出手,在几块肉上捏了捏,挑选了一块肥瘦相间的肉,付了钱,又买了些糖果给村里的小娃子们,这一番花销用去了八钱银子。

在回家的路上,我路过村头的那片荷塘。

此时,荷花己经开败了不少,荷叶却依旧田田,莲蓬从荷叶间探出脑袋,像是在和过往的行人打招呼。

偶尔有几只蜻蜓在水面上点过,泛起一圈圈涟漪。

回到家,老婆看到我买的肉,佯装生气地说:“你这是干啥,乱花这钱。”

我笑着说:“这快秋收了,咱也得庆祝庆祝,好久没吃肉了,孩子们也馋得紧。”

老婆无奈地笑了笑,接过肉走进厨房忙碌起来。

她熟练地将肉洗净,放在案板上,拿起菜刀,手起刀落,将肉切成大小均匀的块状,那动作干净利落。

然后点火倒油,锅里的油很快就热了起来,发出“滋滋”的声响,她将切好的肉放进锅里翻炒,不一会儿,屋子里就弥漫着肉香。

这一顿饭,一家人吃得格外开心,欢声笑语在屋子里回荡,仿佛那丰收的喜悦己经提前到来,而我望着家人的笑脸,对即将到来的秋收更多了几分热切的期盼,只盼着能顺顺利利,让这一年的辛苦都化作满满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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