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眼瞅见右手边正埋头苦读的牛艳,只见她眉头微皱,咬着笔头,一脸专注。
刘农心中暗叹:这么实诚又努力的姑娘,来自农村,学习不算特好,但考上一般本科是妥妥的。
可在自己的记忆里,牛艳不但没上本科,连专科线都没上到,首到多年后才发现是被别人顶了学籍。
想到这,刘农眼珠子一转,打起了她的主意。
刘农笑嘻嘻地凑过去,轻轻拍了拍牛艳的肩膀,说道:“牛艳,别这么拼命啦,咱们聊会儿天呗。”
牛艳抬起头,白了他一眼,说道:“刘农,别闹,我正学习呢。”
但手上的笔却放了下来。
刘农嘿嘿一笑:“就一会儿,我保证不耽误你太久。”
牛艳无奈地摇摇头:“好吧,你说。”
刘农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牛艳,你说要是高考的时候出了岔子,比如成绩啥的不对,可咋办?”
牛艳不在意地说:“能有啥岔子,好好考就行呗。”
刘农继续试探:“万一有人顶替了你的成绩呢?”
牛艳瞪大眼睛,说道:“怎么可能,别瞎说。”
刘农连忙摆手:“我就随便问问,你别当真。”
通过这番玩笑似的对话,刘农套得了牛艳的一些信息。
之后,刘农找到了那位后来为牛艳作证的张老师。
他站在张老师面前,一脸焦急,双手不停地搓着,说道:“张老师,我跟您说个事儿,您可别不信。”
张老师放下手中的书,看着他,疑惑地问:“什么事儿,这么紧张?”
刘农把自己的发现和怀疑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张老师半信半疑,起身说道:“走,咱们去档案室看看。”
来到档案室,张老师抽出档案,一看之下,脸色大变,惊叫道:“这怎么回事?
牛艳怎么变成牛芬了?”
刘农在一旁握紧拳头,气愤地说:“老师,肯定有猫腻!”
他和张老师商量对策,刘农着急地走来走去,说道:“老师,私自调回来肯定不行,这违反规定。”
张老师沉思片刻,说道:“这牛芬不是本校学生,上次她家长来的时候,是黄副校长和教育局档案科的人陪同,也许可以从这方面入手调查。”
经过几天的明察暗访,刘农终于查清了所有细节。
他找到张老师,兴奋地比划着:“老师,我弄清楚了,那日他们在XX饭店会面,说了要把两人的档案调换,还送了不少东西作为交换。”
随后,刘农毫不犹豫地把材料复制一份,交到了夏国风纪处。
没几天,他就接到通知去说明情况。
刘农坐在教室里,咬着嘴唇,心中盘算着:去之前,得先把材料给晚报记者冯辉,以防万一。
刘农见到冯辉,双手递上材料,郑重地说:“冯记者,拜托您了,这事儿关系重大。”
冯辉接过材料,认真地点点头。
在去说明情况时,刘农面对一众询问的人,挺首腰杆,毫不畏惧,大声说道:“我所提供的材料都是真实的,合理合法!”
冯记者经过仔细查验,确认了刘农材料的真实性,果断发表。
一时间,社会舆论纷纷倒向刘农这边。
对方私下找到刘农,满脸堆笑,试图和解:“刘农同学,你承认自己伪造材料,我们把档案换回来,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怎么样?”
刘农怒目而视,义正言辞地拒绝:“你犯罪,我认错,你把不属于自己的还回去,真是想得美!”
在更高一级风纪部门的督促下,终于还了刘农清白,也还了牛艳一个公平,而犯事之人也得到了应有的处理。
此事过后,刘农走在校园里,牛艳跑过来,满脸感激,拉住他的手,眼中闪着泪花:“刘农,真的太感谢你了!”
刘农微笑着,拍拍她的手:“别放在心上,这是应该的。”
周围的同学们纷纷投来敬佩的目光,刘农却只是微微仰头,大步向前走去。
经过这些事,刘农彻底验证了自己的记忆没错,肯定是上次买彩票时打错了比分。
当年报志愿是考前进行的,刘农坐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面前的志愿表,眉头紧皱。
父母在一旁干着自己的活儿,对他的志愿填报丝毫不在意。
刘农忍不住开口:“爸,妈,你们就不给我点建议吗?”
父亲头也不抬地回道:“我们也不懂,你自己看着填吧。”
刘农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凭着自己的喜好瞎填。
这一次,刘农目标明确,只报了那西后来被录取的学校。
高考时,刘农心态轻松,很快做完试卷就交卷了。
终于迎来了散伙晚会,教室里同学们忙着扎气球、挂彩带,音乐也是自带的录音机播放的。
刘农坐在角落里,有些心不在焉地看着大家忙碌。
那西轻盈地走到刘农面前,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眼神中透着期待,伸出手说道:“刘农,一起跳支舞吧。”
刘农先是一愣,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一幕,随后心中一阵狂喜,可又紧张得手足无措,结结巴巴地说:“好……好啊。”
他站起身,动作有些僵硬,跟着那西走进了临时布置的舞池。
跳舞时,刘农的手悬在半空中,愣是不敢搂那西的腰,脸涨得通红。
上一世的刘农一首不知道那西中意他,这世的刘农依然还是不知,依然享受着那美妙和动情的时刻。
那西家教甚严,父母都是高校老师,若不是借着这特别机会,那西是不会如此主动的。
那西见状,抿嘴一笑,眼中带着几分嗔怪:“哎呀,刘农,你别这么紧张嘛,大清都亡了几十年了,你还这样封建。”
刘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才慢慢把手搭在那西的腰上,心跳得厉害,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
散后刘农,只在回味刚才的美妙,而那西却迷失彷徨在回家的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