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我的舞蹈，看客们可还满意？
孟天却若老僧入定，垂着眼眸，对周遭的聒噪置若罔闻，自顾自地将背后的书包轻轻卸下，放在桌旁。
李胜莹见状，恼羞成怒，愤怒地伸手，一把薅住孟天的书包肩带，猛地用力一拽。
那原本就破旧脆弱的书包拉链，哪经得起这般暴力拉扯。
“刺啦” 一声，应声而裂，里头的书本、文具稀里哗啦散落一地。
见满地狼藉，李胜莹嘴角扯起一抹假惺惺的歉意，双手更是夸张地捂住嘴。
眼中却闪烁着恶意的兴奋：“哟，瞧我这手，没个轻重的，你这包也太不经扯了，和你一样，都是中看不中用的废物，就该跟着琉璃街的垃圾一块儿灰飞烟灭！”
孟天缓缓抬起头，眼神仿若寒夜冰湖，冷冽中透着一道让人胆寒的锐利杀意。
如今他己晋入一阶五重，李胜莹只是西重，虽只高一重，可这一重便是天壤之别。
“放手！”
孟天声音低沉喑哑，犹如从地府深渊传来，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慑。
李胜莹像被一股无形的寒力击中，只觉得浑身一道激灵，后背阵阵发凉。
抓着书包肩带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下意识就松了开。
不过转瞬，李胜莹便回过神，满心的懊恼瞬间化作汹涌的怒火。
自己这是怎么了？
明明对方只是个一阶三重的废物，自己在怕什么？
这种往日只能像狗一样笑脸恭维自己的小丑，凭什么一个眼神就将自己吓住？
当下，她戟指怒目，对着孟天骂道：“***小丑，长胆子了，敢冲我吼，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冲她吼？
孟天心底泛起一丝自嘲的冷笑。
曾经，自己性格温和，处处忍让讨好，期许靠隐忍换得霸凌者的怜悯，却差点把命都赔了进去。
既然忍耐只会换来霸凌者的变本加厉，那为何不以暴制暴？
孟天这似有似无的笑意，被李胜莹误认作胆怯，她愈发张狂起来。
她眼睛一亮，蹲下身子，在那堆散乱物里捡起一副白脸红唇的小丑面具。
她将面具高高举起，向全班同学扯着嗓子呼喊：“快来看呐！
小丑把他爹的宝贝面具带来咯，这是要给咱们跳一段小丑舞吗？”
......夸张的语气引得同学们纷纷侧目。
大家都心知肚明孟天正在被霸凌，但没人愿意出面阻止。
这个世界，一首都以实力为尊！
弱者就应该被强者欺凌、嘲笑。
谁也不愿意为了一个穷学生得罪有实力的家族，只会默默围观。
“咱们让小丑戴上面具跳个舞，怎么样？
李川以前总说小丑跳舞可有意思了！”
李胜莹拍着手，兴奋得脸蛋泛红。
她仿佛一只身处在舞台聚光灯下的***公鸡，不停的招摇过市！
“跳一个，跳一个！”
舔狗周依男立马跟着起哄，脸上堆满谄媚的笑。
......孟天低垂着头，没人瞧见他眼底的寒意愈发浓烈。
几个字如同从齿缝中崩出：“你在找死。”
“你说什么？”
李胜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平日里任她揉搓的软柿子，今天居然敢还嘴辱骂？
她心中怒气陡生，正欲开骂，人群中，突然挤出个体型圆润的胖子。
“孟天！
可算找着你了。”
胖子气喘吁吁地喘着粗气，额头上挂满汗珠。
此人名叫陈壮壮，武道境界为一阶五重。
他和孟天是发小，同样因文化成绩优异进的育德。
虽然也家境贫寒，不过他一阶五重，并没有像孟天一样被人整天欺负！
平日在教室里，也是被边缘化的存在。
换作往日，孟天被欺负他肯定没胆量出头。
但今天，他察觉到孟天的不寻常，他生怕事情闹大，才鼓足勇气想要拉走孟天。
同为穷人家的孩子，他太明白，孟天若是敢反抗，必会招来更严厉的报复！
李胜莹狠狠瞪他一眼：“关你屁事，怎么，你要替他跳？”
“我…… 我……” 陈壮壮本就胆小，被这么一吼，脸涨得通红，舌头都打了结。
“滚一边去！”
李胜莹不耐烦地呵斥。
“好嘞！”
陈壮壮如蒙大赦，灰溜溜地躲到人群后，他是真怕惹祸上身。
“你确定要我跳？”
孟天抬起头，将右手放入口袋中，嘴角忽然扬起一抹灿烂的笑，眼眸里的寒意瞬间消散，好似春日暖阳破冰而出，温和又无害。
李胜莹见他这副模样，心下稍安，又恢复了往日傲娇劲儿：“那当然，大伙可都等着呢！”
孟天没再多言，既然有人执意找死，再拒绝可就有点不礼貌了！
他伸手接过面具，面具惨白如雪，黑眼圈、红鼻头，咧开的猩红唇口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他不紧不慢地拉开弹力带，套在头上，缓缓调整好位置。
紧接着，孟天耸起肩膀，耷拉着脑袋，胳膊一摇一摆，身躯晃晃悠悠。
口中哼起一首老歌：“是谁？
在敲打我窗，是谁？
在撩动琴弦……”那滑稽又夸张的模样，活脱脱就是马戏团里训练多年的资深小丑。
“哈哈哈，大家快看呐，孟天，你可真是天生的小丑！”
瞧见孟天这模样，李胜莹笑得前仰后合，满心得意。
李胜莹可太得意啦！
在她看来，孟天到底还是从前那个任她拿捏的窝囊废。
还是如往常那样任人欺凌、任人侮辱，依旧不敢反抗的小丑！
肯定是昨晚没睡好，刚刚才被这个废物吓到。
这种小丑，存在的价值就是供像我这般高贵之人取乐的才对。
这种小丑，应如李管家所言，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要继续羞辱他、折磨他，折磨到他心理崩溃，折磨到他生不如死，折磨到他只能退学，这样李家的奖励就归自己了。
李胜莹越想越开心，双手也随着孟天的滑稽舞蹈鼓掌拍手。
就在众人的哄笑中，孟天藏在宽大校服袖中的右手轻轻一动，一道寒光隐匿其中。
他看似不经意地靠近李胜莹，下一秒，袖间寒光骤闪！
“咻 ——”声音轻微得如同微风拂过，一抹银芒疾掠而出。
空气中，凭空出现一抹鲜红。
李胜莹的笑声戛然而止，眼睛陡然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双手齐腕而断，断臂处鲜血如注。
“噗呲” 血液喷射而出，溅在孟天舞动的身躯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瞬间撕裂教室的空气，恐惧如汹涌的潮水，传遍了整个教室。
无限的恐惧萦绕心头！
“啊啊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叮 -恐惧系统持续激活中。
李胜莹发现自己双手被砍断，恐惧情绪 + 500！
其余同学目睹如此恐怖场景，恐惧情绪 + 500！
陈壮壮在后面吓到差点失声尖叫，恐惧情绪 + 100！
现恐惧情绪总共：1100！
孟天顶着染血的小丑面具，身姿依旧摇曳。
做完最后一个谢幕动作，环顾西周，咧开那血糊糊的红唇。
“我的舞蹈，不知观众们可还满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