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没有遇到

软皮糖 马瑜 2025-05-05 14:0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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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郝放赖在床上还没起来,在市刑警大队做法医的姐姐郝昱,己经在厨房里叮铃咚隆的开始做早餐了。

这么多年了,姐姐还是没有改变她在家做早餐的习惯。

郝昱煎蛋时喜欢闷煎,这样先煎后,再用汽水闷出来的鸡蛋,蛋白皮儿酥软,蛋黄却很嫩。

铸铁锅沿凝着水汽,厨房里的热气和香气让年近西十,从不涂脂粉的郝昱,脸上泛起了一层油光。

郝放起来洗漱后,端着碗就用不锈钢勺子,舀了一碗米粥,又夹了一块姐姐刚煎的鸡蛋液裹的糍粑。

这样脆香的糍粑,他塞了一满口,转头看见姐夫陈友谅开门进来了。

"死者三十八岁,有过生育。

先杀后奸。

经查,死者是你们医院的。

你认识。

"郝放看见,姐夫挂外衣的手停顿了一下。

郝昱给铝饭盒扣上盖子,这是给陈友谅在警队实习的弟弟陈杨青准备带过去的油煎饺子。

蒸锅水汽升腾起来,水雾漫过郝昱的眼镜,镜片迅速蒙上了一层白雾,这让她看上去,像戴着一副白纸糊的眼镜。

短暂的“失明”,让郝昱莫名的升起一阵烦躁。

"肺部积液,窒息死亡。

这种手法,跟五年前,临江大道三堡二苑43栋202室入室杀人的手法,极为相似。

不同的是死者颈部皮肤却没有明显扼痕。

警方怀疑是连环谋杀。

"郝放手里的筷子,停顿在了糍粑上。

陈友谅舔了一下有些发干的嘴唇,昨晚急诊室的消毒水味,似乎还黏在他的鼻腔黏膜上。

"连环谋杀?

你们怀疑甘红杏是死于连环谋杀?!

"陈友谅果然认识死者。

郝昱把煎蛋铲进盘子,这是另一种做法做出来的鸡蛋,蛋白焦黄,边缘被煎得蜷曲起来,有些发脆。

陈友谅喜欢吃这样的煎蛋。

"我给出的尸检报告,是死者肺部充血,气管黏膜出血,典型的……""这是博尔格-施特劳斯综合症。

"陈友谅接过郝昱的话。

还没有吃到郝昱做好的鸡蛋,就己经有些发腻了。

"情绪极度激动,导致的肺水肿,引起窒息,或导致死亡。

这种病,多数跟遗传基因有关系,但不外乎药物的***,比如抗生素,比如抗癫痫药物对免疫系统的攻击。

"说起这些,陈友谅说的是一套一套的。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吗?

我可不是,没事干来跟你来讨论什么医学学术的。”

“我知道甘红杏有这毛病。”

“那你就应该离这个女人远一点。”

陈友谅好像很无辜地看了一眼厨房里忙碌的郝昱。

“我们一起出去,就那次爬山,去了一帮人。

又不止我一个。”

郝昱拎着滴油的锅铲,气愤地从厨房里冲出来,把滴油的锅铲举起来,在陈友谅面前晃了又晃。

“可带她去泡温泉时,好像就只有你一个人了吧!”

“谁说的,还有田志强。”

“都是被那个田志强,把你们给带坏了。”

郝放不知道姐姐说“你们”里的这个“们”指的是哪一位?

“又提田志强干嘛?

一个己经过世这么久的人,你没事总翻起来说,大清早的不觉得晦气吗?

我一夜都没合眼了,回来就这样,你烦不烦呐?”

“田志强虽不在人世了。

但他留给你的记忆是‘虽逝犹存’,这种‘精神遗泽’,可能会影响你一辈子,甚至影响到我们的儿子啊!”

“你就喜欢上纲上线。”

陈友谅把头上的帽子扔在沙发上。

“你知不知道?

昨天晚上,我看见李默了,他带着一个跟他女儿一般大小的女人,在大街上搂搂抱抱。

这要是让韩叙知道了,他们不闹离婚才怪呢。”

姐姐说的李默和韩叙,郝放都认识。

他们跟姐姐都是大学里的同学,一对爱情起于在读大学时的清纯伉俪。

“田志强人去魂在,它就在你和李默的身上游离滋长,肆意泛滥。”

“大白天的,说什么鬼话呢?

还让不让人好好的吃顿早饭啦!

说的跟真的似的。

田志强的死,你们到现在也没有下个什么结论,人家是不是冤死的,还说不定呢。

你信不信,我昨晚在医院的洗手间里,就他妈的好像看到了田志强。

你总冤枉他,就不怕他来找你算账啊!”

郝昱拿着滴油的锅铲,愣愣地站在那里,一时无语。

郝放突然丢下筷子,站起来说:“姐,你刚才说的那起案子,就是五年前临江大道的那个案子的被害人,是我的一个客户。

合同都签了,定金也交了,结果,女房主被杀了,她女儿也失踪了。

可我昨天晚上,不,应该是半夜了,接到了临江大道三堡二苑43栋202室,被害者丹丹秀的女儿,给我打来的一个电话……姐,你相信这世上,有平行世界吗?”

郝昱憋了一肚子的火,被陈友谅说的这句话,给噎住了,这口气正没处发呢,转身就烦躁躁地朝着郝放大声地说道:“说什么梦话呢!

你昨晚跟你的那帮同学喝酒,吃烧烤。

你说吃到了死耗子的味道,回来都吐了。

哪来的平行世界,快吃饭吧!”

没错,辞去己经没有往日景气的六禾中介的工作后,郝放觉得如释重负。

昨晚,罗晓敏把几个还在本市的同学都叫拢来,喝酒吃烧烤,谈当下工作的艰辛,说现在年轻人的不容易,大家都喝多了。

陈友谅皱了一下眉。

郝昱转过身来。

“郝放,我说让你去考警校,妈说你吃不了那种苦。

看看,这一晃,你毕业都五年了,也没有找到一个稳定的工作。

妈要是还在世的话,一定后悔她当初做的这个决定。

她老人家以为她的儿子,生来就该是个像爸爸一样,坐在办公室里看看报纸喝喝茶,就能稳拿国家工资的人。”

“姐,我报考了今年的警校。

可以考研。”

郝放没有等陈友谅把嘴从碗沿上挪开来,“切”他一声,就丢下碗筷,转头回到了卧室。

这是早年政府,当年分给他爸爸的一套带院子房子。

坐北朝南。

他躺在床上却想起了临江大道三堡二苑43栋202室的那套房子的格局。

那套房子,也是坐北朝南,三室一厅带一个书房。

那天他带着客户去看房时,阳光斜透过纱帘,在亚麻色地毯上流淌成滚动的金色。

两盆墨绿色的龟背竹,在玄关两侧吐着新芽,叶片间隙悬着未干的水珠,像凝固的翡翠珠链。

客厅转角的羊毛地毯凹陷出茶几的轮廓,茶几的加厚玻璃下,压着三张从南京到重庆的过期游轮船票。

主卧飘窗堆着几个亚麻抱枕,三个房间的蕾丝窗帘都在微风里起伏,纱帘上摇曳着三角梅的剪影,南面阳台摆放了几盆新栽的花木。

次卧房里的小帐篷里堆满了旧衣服。

另一间次卧房间里摆着一张单人床,粉色的床单和被套,映衬着粉色的墙,墙上被涂鸦的小鱼儿,游向了窗口。

厨房地砖的防滑纹路嵌着一些面粉,铸铁锅内壁凝着一层油渍,煤气灶上的油渍,盖住了原有的颜色。

碗筷堆泡在水池里。

那天,女房主丹丹秀正在炖牛肉,郝放带人进来,这股香气,在每个房间里弥散开来。

让郝放记忆犹新的,是书房里的那台老式复印机上的Q键,己经被按破了上面的硬皮塑料膜,复印机上的草稿纸的边缘,也蜷曲成了船,看来,许久没有人动过这台老式复印机了。

来看房的客户,说如果他们不愿意搬走的这些旧东西,他也都不会要的。

他要腾出这间书房给他的老婆做鞋帽间。

他还指着靠窗的那个画板上,画了一个鸭梨的画稿说,这鸭梨画的不错,可惜鸭梨被人咬了一口。

郝放非常清晰的记得,那天他带人到临江大道三堡二苑43栋202室去看房时,根本没有遇见任何一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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