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翻转露出水晶洞窟,三千面冰棱镜中同时映出众人身影。
阿碧突然发现镜中的自己没有药篓,而是捧着枯萎的荼蘼花。
"这是问心镜阵。
"琉璃骨的发簪插入镜面裂纹,“三更鼓响前走不出去,心魔就会吞噬...”鼓声忽起时,冰镜开始渗出鲜血。
完颜烈看见父亲被流沙吞没的场景在三百面镜中循环,碧幽药女们的惨叫声则裹住了阿碧的听觉。
唯有洛青崖剑指正北天枢位,却发现剑锋所指处立着自己的虚影——那影子竟在演练沧澜剑法失传的第十九式。
第二折 归墟潮生当玉青螭的金算盘珠子弹破中央棱镜时,地宫穹顶现出北斗九曜图。
琉璃骨撕下伪装的右臂皮肤,露出刻满梵文的透明臂骨:“九曜连珠时,归墟之门将开。”
三色光柱交汇处升起青铜巨门,门环是首尾相衔的应龙。
阿碧的药锄触到门扉瞬间,巴蛇图腾突然活过来缠住她的手腕:“我族守候千年的圣女,你该苏醒了。”
完颜烈掌中黄魄忽然灌入青铜门缝,流金似的液体在门面勾勒出南诏地图。
当洛青崖的剑气点醒最后一个星宿,门内传出空灵的筚篥声——飘出的却不是妖魔,而是上百只衔着绿芽的白玉燕。
第三折 镜海情劫水晶洞窟的冰棱镜阵中,阿碧的荼蘼花开始疯长。
带刺藤蔓缠住洛青崖脚踝时,她看见镜中的自己在亲吻少年剑客的喉结。
现实中的阿碧羞愤欲斩幻象,药锄却穿过虚影砸碎了问心镜。
"这些镜子照见的是心底妄念。
"琉璃骨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就像洛少侠在寒潭练剑时,总会多舞三式无用的竹影摇风——那招式起手式,像不像在拥抱某人?
"洛青崖耳尖泛红,剑气却愈加凌厉。
当他刺破映着师父惨死的镜面时,阿碧突然被拉入他心魔幻境:十五岁的蓝衫少年跪在冰棺前,棺中女子与他眉眼相似,胸口插着半截碧玉簪。
"那是我娘。
"幻境中的洛青崖攥碎冰晶,"她为阻止碧幽谷与蓝衫门血战,自绝于两军阵前..."少年猛然转身,眼中带泪却含笑,"阿碧,你每次施针前抿唇的小动作,和她一模一样。
"现实中的镜阵开始崩塌。
完颜烈在幻象里目睹父亲将黄魄刺入母亲心脏,流金掌失控轰向自己太阳穴。
阿碧的药绳及时缠住他手腕,却被反震之力扯入怀中。
大漠少主身上混着檀香的血气扑面而来,与她药香纠缠成暧昧的毒。
第西折 燕衔春醒当白玉燕群掠过凝脂河面,翅尖划开的涟漪凝结成翡翠薄片。
玉青螭拾起一片对着朝阳端详,黄金瞳孔突然收缩:"这是碧幽谷初代谷主的记忆残片!
"燕群聚集处浮现海市蜃楼:蓝衫书生与碧衣药女在桃林对饮,黄沙刀客醉卧石上。
三人掌心悬浮着三色琉璃盏,空中飘满写着功法的玉燕。
突然画面碎裂,无数燕影投射在众人身上——阿碧额间显现碧色花钿,洛青崖剑纹转蓝,完颜烈的金乌纹竟化作凤凰。
"原来我们..."阿碧按住心口,那里有三色光晕流转,"是初代守护者的血脉转世?
"幽蝉郎趁机催动九幽蝉鸣,声波震碎半数玉燕。
琉璃骨透明骨骼上的梵文发出金光,竟与洛青崖的沧澜剑气产生共鸣。
当三色光柱再次交汇时,巴蛇图腾从阿碧手腕跃出,吞下琉璃盏后化作双头巨蟒——左头赤目金鳞,右头碧眼银甲。
洛青崖与完颜烈同时跃上蛇首。
当沧澜剑刺入金鳞缝隙,流金掌拍向银甲关节时,阿碧咬破指尖在蛇瞳画出血符:"以我青蚨心血,请天地重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