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校场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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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场的黄沙在晨光中泛起金雾,楚明玉一袭绯红骑装立于将台之上。

她指尖摩挲着改良臂弩的机簧,冰凉的铁器裹着鹿皮贴合小臂,箭槽内十二支淬毒银针泛着幽蓝寒光——这是昨夜按漠北机关图改制而成的“穿云弩”。

台下三千楚家军鸦雀无声,唯有旌旗猎猎作响,仿佛父亲仍在时那般肃杀。

“列阵!”

清喝声穿透沙尘,凌霜挥动令旗的瞬间,黑甲如潮水向两侧分开。

楚明玉纵马跃入阵眼,马蹄踏碎地上未干的血迹——那是三日前新兵操练时留下的。

她忽地想起前世春猎前夜,也是在此处,淬毒的冷箭破空而来时,自己正弯腰替受伤的士卒包扎。

“咻——”破风声骤起,却不是来自记忆中的东南角。

楚明玉猛地仰身贴住马背,一支黑羽箭擦着鼻尖掠过,钉入将台立柱时箭尾犹自震颤。

校场瞬间大乱,凌霜的软剑己出鞘:“保护小姐!”

“都别动!”

楚明玉厉喝,掌心冷汗浸湿缰绳。

这一箭的轨迹与前世截然不同,箭头缠绕的也不是黑蝎毒,而是一缕染着鎏金砂的红绸。

玄鸟阁在挑衅。

她眯眼望向箭矢来处,只见演武场西侧箭塔顶端立着一道黑影。

那人玄衣蒙面,腰间佩剑吞口处鎏金流转,正遥遥冲她拱手作揖。

隔着三十丈黄沙,她仍能看清对方眼底戏谑的笑意——与前世水牢中割断铁链的面具人如出一辙。

“谢云深……”她咬住舌尖压下惊呼,腕间玉扣突然灼烫如烙铁。

黑影倏然消失的刹那,楚明玉己策马追出。

绯红身影如离弦之箭冲破军阵,凌霜急追时却被她甩下一句:“东南角暗哨!”

战马跃过拒马桩的瞬间,她反手扣动臂弩,三支银针呈品字形射向松林——那里有惊鸟扑棱棱飞起,针尖穿透的却是件飘落的玄色外袍。

“楚姑娘的见面礼,谢某愧不敢当。”

带笑的嗓音自头顶传来,楚明玉猛勒缰绳。

谢云深倒悬于古槐枝干,面具斜挂耳畔,露出半张清隽面容。

他指尖挑着那缕红绸,鎏金砂在晨光中星星点点坠落:“听闻楚家大小姐病中悟道,竟能未卜先知地布下三重暗哨,不知可否为在下解惑?”

楚明玉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前世刑场大雪纷飞时,这人也曾这般戏谑地拭去她脸上血污:“楚将军可知,你楚家满门的命,值玄鸟阁三千金?”

彼时她啐出血沫,换来他低笑:“这笔买卖,谢某亏了。”

而今重活一世,他依然带着玄鸟阁的标记,却敢明目张胆出现在楚家军营!

“谢公子若真想知道,”她突然莞尔,袖中穿云弩悄然上弦,“不如去阎王殿问个明白——”银针暴射而出的瞬间,谢云深旋身踏叶,玄衣如墨莲绽开。

针尖擦过他腰间玉坠,叮当脆响中,半枚染血的玉扣滚落沙地。

楚明玉瞳孔骤缩——那玉扣内侧的“云深”二字,正与她腕间残玉严丝合缝!

“你从何处得来的?”

她嗓音发颤,前世破庙雪夜历历在目。

高烧昏沉时,有人将半枚玉扣塞入她染血的掌心,而面具下的叹息轻得像一场幻觉:“楚明玉,你欠我一条命。”

谢云深轻飘飘落地,拾起玉扣时指尖抚过裂痕:“楚姑娘这问题,倒像在问镜子里的自己。”

他忽然逼近,鎏金砂的气息裹着松柏冷香扑面而来,“不如先解释,你如何识破狼毒草,又为何……”他指尖掠过她袖口沾染的鎏金砂,“对我的标记这般熟悉?”

楚明玉猛地后撤,却被他擒住手腕。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时,她突然屈膝顶向他腰腹——这是前世诏狱中跟死囚学的阴招。

谢云深闷哼松手,她却趁机扯下他腰间令牌。

玄铁触感冰凉刺骨,正面玄鸟振翅的浮雕下,赫然刻着“癸未七杀”!

“果然是你!”

她眼底泛起血丝。

前世楚府灭门那夜,举着火把的黑衣人腰间,全都悬着这样的令牌。

谢云深却低笑出声:“楚姑娘拿着玄鸟阁的追杀令,倒像是捧着婚书。”

他忽然旋身劈手夺回令牌,袖中滑出的密信却飘落在地。

火漆印上熟悉的鎏金砂刺痛楚明玉的眼——那花纹与母亲头七夜捡到的染血密信一模一样。

凌霜带人围拢时,松林间只剩飘落的密信。

楚明玉攥着信纸的手青筋凸起,朱砂写就的“春猎局成,虎符可夺”八字如毒蛇盘踞。

她忽地想起校场东南角的暗哨——那里本该有凌霜布下的十八名神箭手,此刻却死寂得反常。

“小姐!

暗哨兄弟全都昏迷不醒!”

副将踉跄奔来,掌心托着枚银针,“此物嵌在箭塔横梁……”针尾鎏金砂闪烁,正是穿云弩的箭槽设计!

楚明玉浑身发冷,她昨夜才绘完的图纸,今晨竟己出现在敌人手中。

电光石火间,她突然抓住副将衣襟:“墨竹何在?”

“半刻钟前告假去后山采药……”楚明玉翻身上马时,凌霜己吹响鹰哨。

二十黑羽卫如影随形,却在冲入后山密林的刹那集体勒马——墨竹倒挂在老松枝头,咽喉插着支黑羽箭,箭尾红绸与校场那支如出一辙。

染血的地面上,有人用树枝划出潦草的图腾:浴火青鸾衔着半枚玉扣。

“是谢云深。”

凌霜捡起树根处的玉扣残片,“他在***?”

楚明玉却盯着青鸾图腾浑身战栗。

那是母亲绣在嫁衣上的纹样,前世城破时,谢云深正是握着这块染血的嫁衣碎片,将她从尸堆里挖出来。

“回府。”

她突然调转马头,“把春桃押入地牢——要活的!”

暮色降临时,楚明玉独坐闺房,将鎏金砂洒在谢云深遗留的密信上。

砂粒诡异地聚向“虎符”二字,渐渐显出一行小字:“子时三刻,西郊乱葬岗。”

更漏滴到第三声时,她摘下腕间玉扣。

烛火映照下,内侧“云深”二字突然渗出朱砂,在宣纸上晕开成漠北地形图——正是父亲战死的燕门关!

窗外忽有瓦片轻响,她推开窗棂,一枚黑羽箭钉入案几。

箭身缠着的嫁衣碎片血渍犹新,背面墨迹淋漓:“楚姑娘,这场戏你我皆是戏子,莫要提前掀了台布。”

她冷笑掷箭入火盆,烈焰吞没的刹那,鎏金砂在灰烬中凝成玄鸟展翅的形状。

凌霜的脚步声自廊外传来:“小姐,春桃招了,二夫人她……”楚明玉拂去掌心灰烬,眼底映着跳动的火光:“备马,去会会那位谢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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