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市的街道被雨水冲刷得发亮，霓虹灯的光晕在水中扭曲变形。
华名川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眯起眼睛确认门牌号。
电动车后座的保温箱里，是客人的麻辣香锅。
"应该就是这栋了。
"他低声自语，停好电动车。
雨水顺着他的雨衣帽檐滴落，在鼻尖悬而不决。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餐盒，确保没有一滴雨水渗入。
刚跑出两步，车轮打滑。
华名川感觉左脚一空，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右膝盖传来尖锐的疼痛，但他第一反应是举起餐盒——还好，没洒。
"嘶——"他倒抽一口冷气，低头看到牛仔裤已经磨破，膝盖渗出血丝。
雨水一冲，血色晕染开来，像一朵绽放的花。
"先生，您没事吧？
"小区保安撑着伞跑过来。
华名川勉强一笑："没事，就是摔了一跤。
能帮我扶一下车吗？
"他忍着痛把餐送到客户门口。
开门的是一位戴眼镜的年轻人，看到浑身湿透的外卖员愣了一下。
"您的麻辣香锅，祝您用餐愉快。
"华名川露出职业性的微笑。
年轻人注意到他膝盖上的伤："你受伤了？
要不要进来处理一下？
""不用了，谢谢。
我还有别的单要送。
"华名川转身要走。
"等等。
"年轻人叫住他，从钱包里抽出两张钞票，"这是小费，去买点药吧。
"华名川怔了怔，摇头道："平台规定不能收小费。
您要是满意，给个五星好评就行。
"回到出租屋已是深夜。
华名川脱下湿透的衣服，简单处理了膝盖的伤口。
十平米的小屋里，一张床、一个简易衣柜和一张二手书桌就是全部家当。
书桌上摆着一个相框，里面是阳光福利院的合影——年轻的院长站在中间，周围是十几个孩子，前排最矮的那个就是他。
手机突然响起。
屏幕上显示"阳光福利院刘老师"。
"喂，刘老师？
""小川，这么晚打扰你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透着疲惫，"院长的检查结果出来了，需要做心脏搭桥手术...医生说不能再拖了。
"华名川握紧手机："需要多少钱？
""至少二十万。
院长不想麻烦大家，但我知道她自己的积蓄早就贴补院里了...""我来想办法。
"华名川打断道，"请一定让院长接受治疗。
"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