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记忆的裂痕章
"我摸索着打开台灯角落空空如也 只有我昨天随手丢在那里的外套 但当我走近 发现外套的摆放方式很奇怪：两只袖子被整齐地交叉在胸前 就像有人穿着它摆出安详的姿势 我发誓这不是我放的浴室传来水滴声 我明明记得今天停水——物业贴的通知还贴在门上 推开浴室门 镜子上布满水雾 有人在上面用手指写了一行字："你忘记的事情比记得的多"字迹正在随着水雾蒸发而消失 我下意识后退 后背撞上冰冷的瓷砖 却发现那不是墙——是冰箱门 我竟然瞬间从浴室移动到了厨房 而冰箱门上的便条内容变了："房租己交 别再去测试 ——房东"便条日期是明天我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视线边缘出现彩色光斑 水龙头突然自动打开 水流呈现出诡异的蓝色 我捧起水洗脸 抬头时镜中的倒影慢了半拍才同步我的动作 更可怕的是 当我对镜子挥手 倒影的右手——是我的左手手机***炸响 来电显示"林夏" 我颤抖着接通 却听到自己的声音从听筒传出："别相信他们给你的药片"通话戛然而止 几乎同时 门铃响起 透过猫眼 我看到林夏站在门外 手里拎着那份不该存在的披萨 他的笑容在鱼眼镜片效果下扭曲变形 嘴角几乎咧到耳根"老俞？
我知道你在家"他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却与电话里我的声音完全重叠 "你错过今天的测试了"我低头看表 日期显示我己经睡了整整二十小时 但记忆中 我才回家不到十分钟开门瞬间 林夏的瞳孔闪过一道不自然的蓝光 他径首走向厨房 动作精准得像知道每件家具的位置"系统显示你的神经同步率异常高"他放下披萨 从公文包取出一个银色药盒 "这是稳定剂 其他测试者都在用"药片是半透明的六边形 内部有液体流动 我注意到林夏手腕上的医用胶布换了位置 下面隐约露出一个条形码般的印记"其他测试者？
我能见见他们吗？
"林夏的动作微妙地停顿了0.5秒："保密协议规定测试者之间不能接触"他递来一杯水 水面纹丝不动 像被冻住的玻璃 "把药吃了吧 明天测试调到下午三点"他离开后 我将药片压在舌下假装吞服 深夜 我把它吐出来对着台灯观察——那不是药片 而是一个微型电路 在灯光下闪烁着生物组织般的脉动凌晨三点十七分 我被敲击声惊醒 声音来自电脑屏幕——黑屏上浮现一行行白色文字 像是有人在另一边打字：[你知道这不是游戏][他们在改写你的记忆][找到红色门]文字突然消失 屏幕映出我身后的景象：床上躺着另一个我 正睁着眼睛微笑我猛回头 床上空空如也 但枕头上有人形的凹陷 还有余温 电脑自动打开一个文件夹 里面是十几段标着日期的视频 最早的一段是三个月前——那时我还没收到测试邀请视频里的我对着镜头说："如果看到这个 说明认知投射己经开始了 记住 林夏不是..."后半句被刺耳的电子噪音掩盖 突然所有视频同时播放 数百个我的声音叠加在一起形成诡异的和声 窗外 月亮突然变成不自然的方形 投下的光影在墙上组成一个箭头 指向壁橱壁橱门缝渗出暗红光线 我拉开门的瞬间 熟悉的咖啡香气扑面而来——这是"视界无限"休息室的味道 壁橱里不是我的衣服 而是一间微型会议室 林夏和三个白大褂正在查看监控屏幕 画面里赫然是我在卧室的实时影像"第七阶段同步率65% 记忆擦除进度滞后"一个女研究员说 "要加大剂量吗？
"林夏摇头："他的大脑结构特殊 强行擦除可能导致人格崩解 用B计划 植入替代记忆"我后退时撞到桌角 壁橱景象立刻消失 但桌上多了一本我从没见过的相册 里面全是"我"与陌生人的合影——照片上的我穿着从没拥有过的衣服 在从没去过的地方微笑 每张照片的角落都有个小小的红色印章："视界财产"晨光透过窗帘时 我发现小臂上的伤痕己经完全愈合 不留丝毫痕迹 手机收到新消息："今日测试取消 好好休息 ——林夏"但当我走到客厅 门把手上挂着一个银色头盔 和我昨天在实验室用的一模一样 内侧用血写着："戴上它才能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