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要我拿私房钱奖励一家人。可我是家庭主妇，哪儿来的钱？老公抠门得很，

不惜甜言蜜语恶心我发红包。我一气之下坐上了回娘家的车。但追我回来的不是老公，

而是公婆。他们付出的代价是两条生命。我哭求道：“老公，爸妈出事了！

现在急需十万块钱！”可他只是轻飘飘一句：“你爸妈出事了我也没办法呀。

”后来公婆火化，得知真相的老公崩溃了……1大年三十，我在厨房准备年夜饭。

小姑子一回家就躺在沙发上撒泼打滚。她网恋被骗了三千块钱。

婆婆摸摸她的头：“多大点事儿，叫嫂嫂补给你！”婆婆看向我，

笑得眼角纹皱的更紧了：“文绮，你最疼宁宁了，对吧？”我指向厨房：“鱼好像煎焦了，

我去看看。”饭菜做好了，端上了桌，家人们才恋恋不舍地从电视机前离开。在动筷前，

婆婆提议道：“这一年啊，孩子们都辛苦了，作为奖励，

文绮把私房钱拿出来包红包分给大家吧。”我瞪大了眼睛。

公公拍拍我的肩笑着补充：“别忘了我们老人家，买菜和织毛衣可不容易！

”小姑子跳起来：“嫂嫂！嫂嫂！多给我包三千！你答应过我的！”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我看向老公，而他回避了我的视线，夹了几块肉往嘴里塞。***笑几声：“宁宁，

嫂嫂送一顶最新款的帽子给你好不好？”新帽子是名牌货，闺蜜送我的生日礼物，好几万呢。

若是能让小姑子放弃三千块的执念，也值了。小姑子把帽子砸在地上：“我不要这个！

我要三千块的红包！”我摇了摇老公的胳膊：“你包几个红包吧。

”一家子人的目光聚集在石宏身上。老公擦了擦嘴，握住我的手，

语气温柔：“不就是几千块钱？还是你来吧。”我无奈皱眉：“石宏，

你从来没有上交过工资，我哪儿来的钱？这几年的积蓄都在你那儿！”老公嘴角抽动，

看向我的眼神晦暗不明。“胡文琦，你私房钱应该不少吧，都有钱买迪奥的帽子了。

”我解释，他不听，公公婆婆也在阴阳怪气对我指指点点。我索性不解释了，

把受的委屈一吐为快。“结婚前是你说会照顾我，我才辞职做全职主妇照顾你爸妈，

我一分钱也没有，你叫我拿什么出来？”石宏嗤笑：“哼，我爸妈？你分的这么清楚干什么？

我爸妈难道不是你爸妈吗？！”“那好，我问你，你这些年的工资存着干什么？

也不见你孝敬爸妈！”石宏摔筷子，失态怒吼：“我怎么没有孝敬爸妈？

就你在家里洗个碗拖个地就是孝敬了？我在外面挣钱不也是为了这个家吗？

”“要是爸妈出了什么事没点积蓄怎么挺过去啊？”“大年三十的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呸呸呸！”公公婆婆连忙劝架。我一言不发端着饭自己回卧室。我没有再出来，

石宏也没有踏进卧室一步。2晚上九点，婆婆喊我出来洗碗。

我一边挤出洗洁精一边假装不经意打探老公的去向。婆婆：“钓鱼去了。

”小姑子抢答：“在楼下打麻将！”直到晚上一点，醉醺醺的老公摸索着钻进了被窝里。

我一脚把他踹下床。“你又去赌了？”“只是玩一玩。”“这次又输了多少？

”“……”他爬起来抱住我：“老婆，发我两千三百块，快点。”“老婆你最好了，

给我嘛给我嘛。”黏糊糊的嗓音和无理的要求，令人心烦！

我咬牙：“结婚之前每逢过节你都会给我发红包，你发五块二我也高兴，现在结婚了，

你连五块二也不舍得了吗？”老公“呕”的一声吐在了床上，整间房充斥着臭味。

他睡在地上，还在喃喃自语：“你的私房钱被我发现了，我要，

我要全部拿走……”我蜷缩在沙发上，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家家户户门前放烟花爆竹，

好不热闹。小姑子戴上了昨天被她扔在地上的帽子，在镜子前展露笑容。“嫂嫂，

你早说这玩意是真货啊，要不是我同学跟我提了一嘴，差点就要错过这个好东西了。

”我提着昨晚收拾好的行李，跨过门槛。小姑子脸色一变：“嫂嫂，你这是要去哪儿？

”“出去透透气。”小姑子赶忙抱住我的大腿，求我别走。“让她走，走得越远越好。

”二楼传来石宏的声音。我定住了没动，胸膛微微起伏。石宏冷笑道：“胡文琦，

我累死累活挣钱养家，你在家里乐得清闲，还学会离家出走了？

”“你知不知道你多大岁数了？大年初一回娘家，传出去不怕别人笑话！”和石宏结婚五年，

因为我身体不好所以一直到三十岁没要孩子。我以为他会是一个体贴的男人，

我以为自己嫁给了爱情。可面对我的离开，石宏不但无动于衷，而且还当众羞辱我。

婆婆经过我和石宏的卧室，闻到一股臭味，捏着鼻子指责我偷懒不干活。

她看见我大包小包的出门，急得跺脚：“石宏！你和她吵架了？

哪有大年初一把媳妇逼走的啊？！”“你还不快下来劝劝你媳妇！”石宏吐出一口烟，

下楼走到我面前，把猩红的烟头按在了我胳膊上。白色的羽绒服霎时被烫出一个丑陋的黑洞。

“你要走，我不拦你，不过你要把衣服脱下来，这都是我花血汗钱买的。

”街坊邻居们端着饭出来看热闹。他们七嘴八舌议论着，

嘴里嚼着饭还不忘用拿着筷子的手对我指指点点。3我叫来的车停在路边，我提着东西，

梗着脖子离开。石宏还不放过我，一脚踹在我的后背，我重心不稳，

跌倒在到处是水坑的泥巴地。好心的司机扶我起来，帮我把我的行李放进后备箱。

小姑子跑来把放置好的包裹又丢在地上。“你不许走！你还没做早饭！

”我一把扯下小姑子的帽子：“石宁，我就是太惯着你了。

”小姑子尖叫撒泼：“这是我的东西！还给我！”我上了车，一股推背感狠狠撞击我，

我扭头，石宏在踢后备箱。“没用的女人，看见你就烦！要是再回来你就是我孙子！

”车子跑了二公里，我就抹眼泪哭了二公里。不幸的婚姻造成的心理阴影，

我要用多长时间来治愈？我接到婆婆打来的电话。一接通，婆婆的声音伴随着呼啸的风声。

“文绮，你太冲动了，回来吧！”“以后饭我来做，也不让你洗碗了，你回来休息一阵子，

过完年一切都会……”哐当一声巨响，婆婆失控的尖叫短促而痛心，

好几下重物翻滚掉落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我心中有种不妙的预感。“喂？喂？婆婆！

”通话还在保持着，但无人回应。我叫司机掉头，回到刚才的那座老桥，

我看到有一处的围栏被撞断了。坡下的沙滩躺着翻倒的三轮车和两个白发老人。

我叫来镇上的救护车，把俩老人送进医院。

查了监控得知公公婆婆开着三轮车路经老桥时被一辆大卡车撞了，撞破了围栏，

滚落到了桥下。桥下的沙滩多是碎石和碎砖块，还有别人不要的破铜烂铁。

公公婆婆身上有多处流血和骨折，布满皱纹的脸更是被划了七八道暗红色的口子。

医生说手术的费用要十万。我立马打电话给石宏，电话响了好几声，没有人接。

我又打给小姑子。对方立马接通，语气傲慢无比：“你想通了就好，

给我做麻辣小龙虾我可以考虑要不要原谅你。”“宁宁！爸妈现在在医院急需十万块，

你打通你哥的电话，叫他把钱转给我！”“哈哈哈哈！”听着石宁的笑声，我愣住了。

“嫂嫂，这不是很典型的诈骗话术吗？”“这才刚离开不到一个小时啊，你就把我当外人了。

”“你还嫌我被骗的不够多是吗？！”我焦急解释：“嫂嫂怎么会骗你？爸妈真的出事了！

现在一刻也等不了！”我把公公婆婆躺在病床上带着呼吸机的照片发了过去。

小姑子轻笑：“这照片是P的吧，怎么可能伤成这样？”“嫂嫂，你为了钱真是不择手段！

连你可怜的小姑子都骗！”“等爸妈回来我要向他们告你的状！

”我不理睬她小孩子气的威胁，又问道：“宁宁，你哥现在在哪？叫他接电话！

”我给她手机转账一点零花钱她才满意了。过了一会儿，我听到老公搓麻将的声音。“哥，

嫂嫂要你打她十万块呢。”我抓着手机大喊：“石宏！爸妈出车祸了！

现在……”小姑子打断我的话：“你别真把钱打过去了，嫂嫂逗你玩呢。

”“你老婆不做全职主妇后第一个职业就是诈骗犯，你不要信她的鬼话！”“嫂嫂，

既然你回了娘家，就别打我哥钱的主意了哈。”小姑子的恶意揣测使我泄了气力，

整个人变得好冰好冰。“石宏，你接电话！”我红着双眼咆哮，手机那边久久没有声音，

我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地。“喂。”捕捉到石宏的声音，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

我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爬着站起：“老公！爸妈出车祸了，你快赶来镇上的医院！快呀！

”“你等着啊，这把我要赢了。”轻飘飘的一句话，好似重锤砸在心上。他变了，

彻头彻尾都变了，从前……他不是这样的啊。“你有毛病吗？！

你爸妈都躺医院性命垂危了你一点也不关心吗？你就是这样孝敬长辈的？

”我的嘶吼换不来一丝石宏的注意力，他没搭理我，而是和打麻将的兄弟们谈笑风生。

等到他那边传来胜利的欢呼声，他才施舍给我一点说话的时间。“爸妈出去走亲戚了，

你觉得你骗得到我？”“我看啊，是你一回家发现自己爸妈出车祸了，没钱付医药费，

所以才撒谎诅咒我爸妈出事了。”我愤恨无比：“石宏！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胡文琦，你不是总说女人当自强吗？你倒是强给我看啊，哈哈哈哈！

”他的桌友也跟着哄笑。“你自己的爸妈自己想办法，我对他们没感情，帮不了你。

”电话被挂断。公公婆婆醒了，我攥着手机来到病床前，忍不住哽咽：“爸、妈，

石宏他不肯打钱过来，怎么办啊？

”婆婆艰难挤出一丝微笑：“以前你说石宏不把工资交给你，我不信，

我以为你偷摸着把钱拿回娘家了，所以才看不起你，处处针对你。”“现在看来，

我这个当妈的，竟然没看清自己儿子本性。”“你受苦了，我替这两个不孝子向你道歉。

”婆婆虽然总是吩咐我做事，但也没对我怎么样。该关心的时候她会第一时间疏导我的情绪，

邻居大妈和我起争执是她挡在我前面帮我骂了回去。虽然有时我忙不开叫婆婆去菜市场买菜，

她骂骂咧咧的去，但是又带着我喜欢吃的牛蛙回来。在饭桌上，她一口没动，全留给了我。

交警来了，他们抓到了肇事逃逸的司机，司机跪下来向病床上的两位老人道歉。

他转而向我磕头，恳求我放他一马。公公婆婆连骂人的力气也没了，呼吸也变得很吃力，

安慰我不要哭。婆婆叫我走近一点，在她的示意下，我把手放在了她的手掌中。

在交警和医生的见证下，婆婆把遗产全都留给了我。“石宏赌博成瘾，

钱在他手里一下子就要挥霍掉了。”“石宁二十多岁了还是小孩子心性，花钱大手大脚，

还想着毕业后在家啃老。”“只有你是最省心的，也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文绮，

谢谢你。”4我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擦也擦不干。公公婆婆生命终结后，被我送去火化。

最后被我带出来的，是两坛骨灰。我在灵堂为公婆举办了一场葬礼，

请了石家的亲戚们以及和公公婆婆交好的街坊邻居。小姑子的电话打来：“嫂嫂，

你恶作剧也要有个限度吧，办丧事你也干得出来？

你信不信我过来给你两巴掌替我爸妈教训你？！”许是小姑子迫不及待想看我被狠狠打脸，

所以她是第一个来的。远远看来她的气势很足，像是要和***架。但她一进门，

就被莫名吹来的冷风吓得一哆嗦。“胡文琦，你给我出来！装神弄鬼的想干什么？！

”我已身着白色孝服，从石灰白的幕帘后现身，双眼红肿。小姑子愣住了，张大嘴巴，

瞳孔猛缩！她看见了自己爸妈的灰白色照片，两个泥灰色坛子，

以及供台上摆着的自己妈妈的残缺的玉珠手链。她一步一步走到供台前，

拿起她亲手给她妈妈串的手链。我一番解释，她得知这是真的噩耗后伤心欲绝，

跪在蒲团上哭，哭到晕厥。我给石宏拨了无数次电话，最后一次，电话终于接通了。

“有屁快放，要钱没有，没事的话别打扰爷打牌。

”我现在的语气冷静的可怕：“你整天就知道赌，你除了在家跟我赌气，

在外头没日没夜的赌钱，你还会干什么？”“你简直就是个废物！”石宏被我一激，

似乎是放下了手中的牌，摆正姿态和我认真通话了。“老婆，嫁给一个废物是不是很光荣啊？

”我无力再和他废话，揉按着太阳穴：“来南湖路103号参加爸妈的葬礼，就差你了。

”石宏一边哈哈大笑一边答应道：“可以啊，有钱得吗？没点钱我特么可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