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一个陌生男人从火车站拖进小巷,粗糙的手掌捂住我的嘴,后腰抵着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我吓得浑身发软,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这辈子要交代在这了。可他却贴在我耳边,
用灼热的气息喷着我,声音压得极低:“别出声,不然我让你知道什么叫‘人间炼狱’。
”我绝望地闭上眼,直到看见他军绿色的裤脚,
和他腰间那抹鲜艳的“为人民服务”……等等,这绑匪,好像哪里不对劲?01“救命!
唔……”刚出火车站,一只手就从我身后死死捂住了我的嘴,
另一只手像铁钳一样箍住我的腰,强行把我拖进了旁边黑漆漆的巷子。我被猛地推到墙上,
后背撞得生疼,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笼罩下来,带来了浓重的压迫感。
这是1987年的夏天,我叫林晚,刚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从乡下来城里投奔我小姨。
我穿着崭新的碎花连衣裙,梳着最时髦的麻花辫,
兜里揣着爹妈凑出来的全部家当——三百块钱。可现在,这三百块和我的清白,
似乎都要保不住了。男人滚烫的身体紧贴着我,后腰上那个坚硬的触感让我双腿发软。
我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汗味和一股……硝烟的味道?“钱……钱都在兜里,你都拿走,
求你别伤害我!”我带着哭腔,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男人没有说话,
只是加重了捂住我嘴的力道,另一只手却开始在我身上游走。我屈辱地闭上了眼睛,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可他的手并没有乱来,只是迅速地摸过我的口袋,然后是腰间,
最后停在了我的衣领处。我心里一咯噔,这人难道是图色?“你个臭流氓!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拼尽全力,张嘴就朝他手掌的虎口咬下去。“嘶……”男人吃痛,
却没松手,反而压得更近,灼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廓上,低沉的声音带着电流般的麻意,
“再动一下,我不敢保证它会不会走火。”什么东西走火?我惊恐地低下头,
借着巷口透进来的微光,终于看清了抵在我腰间的,不是什么凶器,
而是一把……带着红星的枪。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流氓,悍匪,还是……?我不敢再动,
身体僵得像块木头。他似乎满意了我的顺从,稍微松开了些许。我这才得以喘息,
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他军绿色的裤子和一双沾满泥土的解放鞋。这个人,
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我说不出的气质,既有地痞的蛮横,又有军人的冷硬。就在这时,
巷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几句压低了的交谈。“人跟丢了,妈的。”“会不会是条子?
”“不像,继续找!老大说了,今天拿不到‘货’,咱们都得去见阎王。
”外面的声音让我心头一紧,难道他们是一伙的?我身前的男人身体也瞬间绷紧,
他把我往墙角更深处推了推,几乎整个人都把我罩在了他的影子里。他的胸膛坚实滚烫,
隔着薄薄的的确良衬衫,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擂鼓般的心跳。奇怪的是,我竟然从这心跳里,
听出了紧张。他在紧张什么?巷子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男人才缓缓松开了我。
我像一滩软泥,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月光给他刀削般的侧脸镀上了一层冷峻的银边。他没说话,
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皱巴巴的手帕,扔到我脸上。“擦擦。”声音又冷又硬,像是命令。
我胡乱地抹着眼泪,心里又怕又怒:“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他蹲下身,与我平视。
这次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很英俊,是那种充满阳刚之气的英俊,浓眉凤眼,鼻梁高挺,
只是眼神太过锐利,像鹰。他的右边眉骨上,有一道浅浅的疤,像一轮残月。
“不该问的别问。”他言简意赅,然后站起身,朝我伸出手,“起来,跟我走。”“我不!
”我往后缩了缩,“你要带我去哪?”他似乎有些不耐烦,眉头紧锁,直接弯腰,
手臂穿过我的膝弯和后背,一把将我横抱了起来。“啊!”我惊呼出声,
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子。“闭嘴。”他又一次命令道。
我被他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C势抱着,快步走出了巷子。他没有走大路,
而是专挑那些犄角旮旯的土路走。我不敢再出声,只能把头埋在他怀里,
心里盘算着怎么逃跑。他到底是什么人?那些找“货”的又是什么人?
为什么他要“绑架”我?一连串的疑问在我脑中盘旋,直到他抱着我走进一个破旧的筒子楼,
上到三楼,用一把我从未见过的钥匙打开了一扇门。房间里漆黑一片,
他把我放在一张硬板床上,然后转身“咔哒”一声,锁上了门。我的心,也跟着这声落锁,
沉入了谷底。02“你想干什么?”黑暗中,我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男人没有开灯,
我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在房间里移动。他拉开窗帘的一角,警惕地朝楼下望了望,
然后才拉上窗帘,摸索着点亮了一盏昏黄的台灯。这是一间极其简陋的屋子,一张床,
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仅此而已。墙皮都有些脱落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待在这里,别出声,别想着跑。”他脱下外套,露出了里面被汗水浸透的白色背心,
结实的肌肉线条在灯光下若隐隐现。我这才发现,他的手臂上,有一道狰狞的烧伤疤痕,
从手肘一直蔓延到小臂,像一条盘踞的蜈蚣。他叫陆严。这是后来我才知道的名字。
但在当时,他对我来说,就是一个代号“危险”的男人。我蜷缩在床角,抱着膝盖,
像一只受惊的刺猬,警惕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我……我饿了。”我小声说,
试图用最基本的需求来试探他。陆严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没什么情绪。他走到桌边,
从一个军绿色的帆布包里拿出了两个东西,扔到床上。是两个硬邦邦的压缩饼干。“吃吧。
”我看着那能把人牙硌掉的玩意儿,委屈得眼泪又开始打转:“我不吃这个,
我要吃白面馒头,要喝小米粥。”在乡下,这都是逢年过节才能吃上的好东西。
我以为用这种要求能难住他,让他觉得我娇气又麻烦,最好是能把我放了。
陆严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他似乎在极力压制着什么情绪。他没理我,转身给自己倒了杯水,
一口气喝完,喉结上下滚动,透着一股野性的性感。我看着他,心里更慌了。
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他要是真***大发……“你放心,”他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
冷冷地开口,“我对你这种没发育完全的黄毛丫头没兴趣。”我顿时涨红了脸,又羞又气。
什么叫没发育完全?我今年都十八了!我挺了挺胸,想证明自己很有料,
但看到他那身结实的肌肉,又默默地缩了回去。“你个老六!偷偷摸摸把我绑来,
算什么英雄好汉!”我鼓起勇气骂道,用上了我弟常挂在嘴边的词。陆严的表情出现了裂缝,
似乎没听懂“老六”是什么意思,但显然知道不是好话。“我不是绑架你。”他解释了一句,
语气依旧生硬。“不是绑架?那你拉我来这干嘛?这是你家?看着也不像啊,
你不会是想噶我腰子吧?”我越想越怕,最近听村里广播说,城里有些坏人专门干这个。
陆一眉毛挑了挑,眼神里流露出一种“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的困惑。“别胡思乱想。
”他丢下这句话,就走到窗边,继续警惕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我不敢再激怒他,
只能拿起那块压缩饼干,小口小口地啃着,一边啃一边观察着房间的布局,寻找逃跑的机会。
门被他从外面反锁了,窗户有铁栏杆,唯一的通风口小得连我的头都伸不出去。
这简直是插翅难飞。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屋子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我啃完了半块饼干,渴得嗓子冒烟。“我……我想喝水。”我再次开口。陆严回头,
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搪瓷缸。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挪了过去。桌上只有一个缸子,
他刚刚用过。“你……”“没毒。”他惜字如金。我顾不上那么多了,端起缸子,
就着他刚刚喝过的位置,一口气把剩下的水喝了个精光。喝完才反应过来,
这算不算是……间接接吻?我的脸“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陆严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耳根有些泛红,他转过头,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就在这时,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咔哒”声,像是有人在撬锁。陆严的身体瞬间进入了戒备状态。
他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捂住我的嘴,把我拖到了门后的死角。他的动作快如闪电,
我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他一只手控制着我,另一只手已经从后腰拔出了那把枪,
悄无声息地上了膛。我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只能瞪大眼睛看着他。
他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像一头准备捕猎的狼。门锁还在被不停地拨弄着,发出细碎的声响,
每一次都像敲在我的心上。陆严低下头,用气声在我耳边说:“待会不管发生什么,
都别出声,明白吗?”我疯狂点头。他身上的气息将我完全包裹,
我甚至能感觉到他肌肉的每一次颤动。这种极致的危险和极致的安全感交织在一起,
让我的大脑一片混乱。突然,“咔哒”一声轻响,门锁,被撬开了。
03门被从外面推开了一条缝,一道手电筒的光线扫了进来,在地上晃动。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攥住了陆严的衣角。他的身体像一块烙铁,
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那惊人的热度。“没人?”门外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声。“不可能,
我亲眼看着他把那妞儿带进这栋楼的。”另一个声音答道。光线在屋里扫了一圈,
最后停在了那张空荡荡的床上。我能感觉到陆严的呼吸都放缓了,他像一尊蓄势待发的雕像,
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力量。“进去看看。”门被彻底推开,两个人影走了进来。
他们手里都拿着手电筒,还有一个人手里似乎提着一根铁棍。就在他们走到房间中央,
背对我们的时候,陆严动了。他像一头猎豹,无声无息地扑了出去。我只看到一个黑影闪过,
紧接着就是两声沉闷的倒地声和骨头错位的“咔吧”声。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等我反应过来时,那两个男人已经悄无声息地躺在了地上,不省人事。陆严站在他们中间,
手里还保持着出手的姿势。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才逐渐放松下来。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我靠在墙上,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
刚刚那一幕的冲击力太强了,这个男人的身手,根本不是普通人。“他们……死了吗?
”我颤声问。“晕过去了。”陆严走过来,从那两人身上摸出了几把匕首和一根甩棍,
然后用他们自己的腰带把他们捆了个结结实实。做完这一切,他才走到我面前,
看着我惨白的脸,眉头皱了起来。“吓着了?”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恐惧过后,
是更大的疑惑。“你到底是谁?”我又问了一遍。陆严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
他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这次,他顺手也给我倒了一杯,用的是桌上另一个干净的碗。
“陆严。”他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人民***。”这个身份像一颗炸雷,
在我脑子里轰然炸开。***?绑架我?还跟人火拼?这比他是悍匪还让我难以置信。
“你……你有什么证据?”我还是不信。陆严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本本,扔给我。
我接过来,借着灯光看清了上面的字:军官证。照片上的人英姿飒爽,正是他,
只是比现在看起来要青涩一些,眉骨上还没有那道疤。我的世界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一个***,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把我带到这里?“那你为什么……”“执行任务。
”陆严打断了我,“在火车站,你被人盯上了。”“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子,满脸不解,
“我一个乡下来的丫头,有什么值得人盯上的?”“你今天穿的裙子,
和我们的一个线人约好穿的一模一样。他们认错人了。”陆严解释道,“那伙人是人贩子,
也倒卖情报。我不能让他们把你带走。”我低头看了看我的碎花连衣裙,
这是我为了进城特意做的新衣服,没想到竟然惹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那……那你也不能一句话不说就把我拖走啊!我还以为……”我还以为遇到了打劫的流氓。
“情况紧急,来不及解释。跟你解释,就是把你置于危险之中。”陆严的语气里,
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哑口无言。虽然他的方式很粗暴,但他的目的,好像是为了保护我。
我的心情很复杂,有点后怕,有点庆幸,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
“那……现在怎么办?他们还会来吗?”我指了指地上那两个人。“暂时不会了。
”陆严走到窗边,朝外面打了个手势,很快,楼下就出现了几个人影,
悄无声息地把那两个被捆起来的人拖走了。整个过程专业且迅速,看得我目瞪口呆。这阵仗,
也太大了。我感觉自己好像闯进了一部惊心动魄的电影里。危机解除,
屋子里的气氛缓和了不少。陆严似乎也放松了下来,他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那道眉骨上的疤痕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我看着他疲惫的样子,心里的那点怨气也消散了。
“那个……对不起啊,我刚才咬了你。”我小声道歉。陆严睁开眼,看了我一眼,
然后抬起自己的手,虎口处果然有一排深深的牙印。“没事,牙口挺好。
”他竟然……调侃了一句?我闹了个大红脸,低下头不敢看他。
“咕噜噜……”我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陆严站起身:“等着。”他打开门走了出去,
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他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网兜,
里面装着几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和一瓶橘子汽水。“给。”他把东西放在桌上。
我看着那冒着热气的包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我拿起一个,也顾不上烫,
狠狠地咬了一大口。猪肉大葱的香味瞬间在嘴里弥漫开来,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包子。
我狼吞虎咽地吃着,他就在一旁看着,眼神里似乎有了一点温度。“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嘴里塞满了包子,含糊不清地说:“谢谢你。”他没说话,
只是拧开那瓶橘子汽水,递给我。我接过汽水,喝了一口,
甜甜的橘子味从舌尖一直蔓TAO到心里。也许,这个男人,并不像他表面看起来那么冷。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将归于平静时,陆严的脸色突然变了。他猛地站起身,走到门边,
耳朵贴在门上。“怎么了?”我紧张地问。陆严回头,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眼神再次变得锐利起来。“他们来了。”04“他们是谁?”我压低声音,
心脏又一次悬了起来。“大家伙。”陆严只说了三个字,但语气里的凝重,
让我瞬间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他迅速熄灭了台灯,整个房间再次陷入黑暗。
他把我拉到床底下,用一种不容商量的语气命令道:“躲在这里,不管听到什么,
都不许出来。”我被他塞进狭小的床底空间,灰尘呛得我直想咳嗽。“给。
”他递给我一个东西,是那床散发着他气息的薄被。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转身离开了。
黑暗中,我看到他移动到窗边,像一只蛰伏的猛兽,与黑暗融为一体。楼下传来一阵嘈杂声,
几束刺眼的手电筒光柱射了上来,在窗户上晃来晃去。“陆严!我知道你在上面!
把东西交出来,我放你和你那小情人一条生路!”一个嚣张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我心里一紧,
小情人?是在说我吗?陆严没有回应,窗外再次陷入死寂,但这种死寂,
比任何声音都更让人恐惧。突然,“砰!砰!砰!”几声巨响,是楼下的门被撞开了。
紧接着,就是密集的上楼脚步声,杂乱而沉重,像踩在我的心上。我躲在床下,
用被子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大气都不敢出。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快得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脚步声停在了门口。“砰!”一声巨响,
这间屋子的门被一脚踹开,木屑四溅。几个人冲了进来,手电筒的光线在屋子里疯狂扫射。
“没人?”“搜!给我一寸一寸地搜!他肯定还在这!”我看到几双脚在床边走来走去,
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要他们弯下腰,就能发现我。就在这时,隔壁房间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像是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在那边!”屋里的人立刻冲了出去。我知道,
这是陆严搞出的动静,他想把人引开。果然,等那些人一走,一道黑影就从窗外翻了进来,
动作轻巧得像一只猫。是陆严。他迅速来到床边,对我伸出手:“快,走!
”我从床底爬出来,被他拉着,猫着腰来到窗边。“从这下去?”我看着三楼的高度,
腿都软了。“我先下,你跟着我。”陆不容我多想,已经翻身出窗,他手脚并用,
利用墙体外的水管和窗沿,几个起落就稳稳地落在了二楼的平台上。他朝我伸出手:“跳!
”我咬了咬牙,闭上眼睛,朝着他的方向跳了下去。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
我落入一个坚实而温暖的怀抱。陆严接住了我,但巨大的冲力让他也后退了两步,
后背重重地撞在了墙上,发出了一声闷哼。“你没事吧?”我紧张地问。“没事。
”他迅速把我放下,拉着我继续往下。我们刚落地,楼上就传来了叫喊声:“在那!
别让他们跑了!”几束手电筒光同时照向我们。“快跑!”陆严拉着我的手,在黑夜里狂奔。
子弹“嗖嗖”地从我们耳边飞过,打在地上,溅起一串串火星。
我这辈子都没经历过这种阵仗,吓得只会机械地跟着他跑。他的手掌宽大而有力,
紧紧地攥着我,仿佛在告诉我,有他在,别怕。我们跑进了一个废弃的工厂,
里面堆满了生锈的机器和杂物。陆严拉着我躲在一个巨大的锅炉后面。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肺里***辣地疼。“他们……他们有枪……”我惊魂未定。“嗯。”陆严的回答很平静,
他从怀里掏出自己的枪,检查了一下弹夹,“你待在这,我去解决他们。”“不要!
”我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胳D膊,“太危险了!”陆严回头看了我一眼,黑暗中,
他的眼神亮得惊人。他抬起手,似乎想摸摸我的头,但手举到一半,又放下了。“相信我。
”他转身,消失在阴影里。工厂里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外面追兵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我蜷缩在锅炉后面,心里默默地为他祈祷。很快,工厂里就响起了打斗声和枪声。
每一次枪响,我的心就揪紧一次。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一个世纪。
当一切都归于平静时,我才敢探出头。陆严站在工厂中央,月光从破败的屋顶洒下,
照在他身上。他的脚下,躺着几个哀嚎的人。他朝我走来,脚步有些踉跄。“陆严!
”我冲了过去,扶住了他。我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低头一看,才发现他的左臂上,
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正不断地涌出来,染红了他的袖子。“你受伤了!
”我带着哭腔喊道。“小伤。”他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冷汗。我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我撕下自己的裙摆,想为他包扎,却被他按住了。“别动。”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急救包,
熟练地给自己消毒,上药,然后用纱布缠了好几圈。他的动作很利落,但看得我心惊肉跳。
“为什么不让我帮你?”我红着眼问。“你那裙子,太金贵了。”他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只是笑容有些勉强。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这个男人,一次又一次地保护我,
甚至为我受伤。就在这时,工厂外传来了警笛声,由远及近。陆严松了口气,他靠在锅炉上,
看着我,说:“结束了。”05警车和军用卡车包围了整个废弃工厂,
明晃晃的车灯将黑夜照如白昼。一群穿着警服和军装的人冲了进来,迅速控制了现场。
一个肩上扛着星的中年军官快步走到陆严面前,行了个军礼。“报告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