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浑身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样,每一寸骨头都在叫嚣着酸痛,尤其是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
***辣地疼。我费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奢华到近乎冰冷的天花板吊灯,
光线刺得我眼睛发涩。这是哪儿?我不是在图书馆通宵赶论文,不小心趴桌上睡着了吗?
下一秒,海量的、不属于我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涌入脑海,
冲击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苏念,二十二岁,父母双亡,性格软弱,
是帝都顶级豪门陆家掌权人陆沉渊的……契约情人。更准确地说,是替身。
因为他心头的白月光、朱砂痣,三年前意外香消玉殒的女孩林薇薇,和我长得有六七分相似,
尤其是这双眼睛。昨晚,是林薇薇的忌日。陆沉渊喝得烂醉,把我拖进这间主卧,压在身下,
嘴里一遍遍喊着那个名字。“薇薇……别走……薇薇……”记忆的最后,
是男人猩红的、毫无理智的眼,和身上仿佛要将我碾碎的重量和疼痛。
我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丝滑的羽绒被从身上滑落,露出布满青紫掐痕和暧昧红痕的肌肤。
操!我……我穿书了?!穿进昨晚室友硬塞给我吐槽的那本狗血无脑的虐恋总裁文里,
成了里面那个同名同姓、被虐身虐心最后死得悄无声息的恋爱脑炮灰女配?!
原书里的苏念对陆沉渊一见钟情,明知是替身也甘之如饴,被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虐了千百遍依旧待他如初恋,最后在白月光归来后被设计陷害,
凄惨地死在了一场“意外”的车祸里。而陆沉渊,那个眼瞎心盲的狗男人,
在白月光假死真相揭露后,竟然还能和那个恶毒女人HE了!我当时一边看一边骂,
恨不得冲进书里摇醒那个蠢货女配。现在……我成了那个蠢货。
我低头看着身上触目惊心的痕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去他妈的替身!
去他妈的虐恋情深!老娘才不奉陪!跑!必须跑!立刻!马上!但就这么走了,
岂不是太便宜那个狗男人了?原主跟了他一年,被当成情绪垃圾桶和生理替身,
精神损失费总得给点吧?我忍着身体的剧痛爬下床,腿软得差点跪在地上。
环顾这间极尽奢华却冷得没有一丝人气的卧室,我目光锁定在了床头柜上。
那里放着一个皮质支票本,和一支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钢笔。陆沉渊的。我走过去,
颤抖着手拿起支票本。模仿他的笔迹对我来说不算难事,毕竟原主偷偷练习过无数次,
就为了能给他签文件时帮上忙,记忆融合后,我也继承了这点。唰唰唰。
我填了一个足以让我下半生衣食无忧的巨额数字,然后在签名处,
努力模仿着他那嚣张跋扈的笔迹。搞定。心里稍微痛快了点。这是精神补偿和肉体损失费,
天经地义!我把支票小心折好塞进口袋,目光又扫到了梳妆台上。一个丝绒首饰盒打开着,
里面躺着一条璀璨夺目的蓝宝石项链,旁边还有几枚钻戒胸针之类的东西,一看就价值连城。
这应该是陆沉渊准备用来“赏赐”替身的小玩意。呵。我毫不客气地一把抓过,
统统塞进我的包里。利息!这是利息!做完这一切,我快速冲进浴室,
用最快的速度洗了个澡,换上我自己带来的、最不起眼的衣服。站在镜前,
我看着里面那张脸。苍白,脆弱,眼睛因为哭过而有些红肿,但眼底不再是怯懦和哀伤,
而是冰冷的决绝和一丝属于我自己的、来自二十一世纪独立灵魂的锐光。再见了,
恋爱脑苏念。从今天起,我要为自己而活。我拉开门,做贼一样溜出主卧。别墅里静悄悄的,
佣人似乎都被提前遣散了。很好。我轻手轻脚地下楼……突然,
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毫无预兆地涌上喉咙!我猛地扶住楼梯扶手,干呕了几下,
什么也没吐出来,只觉得头晕目眩,小腹还有一种奇怪的、酸酸胀胀的感觉。怎么回事?
宿醉后遗症?还是被那狗男人折腾得胃痉挛了?警告:检测到新生命体孕育。
一个冰冷的、毫无情绪的声音突兀地在我脑海里响起。我僵在原地,如遭雷击。
什……什么玩意儿?新生命体?孕育?我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
一个荒谬又惊悚的念头炸得我头皮发麻!不、会、吧?!就特么一次?!还是那种情况下?!
这具身体是什么易孕体质吗?!手里的包突然变得沉重无比,
里面那张巨额支票和珠宝仿佛都在发烫。1 带球跑路五年。足以让一个女孩蜕变成女人,
更能让一个手忙脚乱的新手妈妈,进化成能单手扛娃、另一只手还能黑进防火墙的超人妈咪。
法国南部,某个阳光明媚、充满艺术气息的小镇。我坐在自家小花园的葡萄架下,
捧着笔记本电脑处理工作邮件。不远处,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正蹲在花圃边,
用小铲子认真地……给一株可怜的薰衣草进行“外科手术”。“妈咪,”他头也不抬,
奶声奶气却吐字清晰,“这株植物的根系发育不良,土壤pH值也略有偏差,
我正在给它进行优化处理。”我:“……”优化处理?
我看你是想把它挖出来看看根到底长什么样吧?这就是我儿子,苏小宝。颜值逆天,
完美继承了那个狗男人雕塑般的五官轮廓,但眼睛像我,大而黑亮,眨巴起来能萌化人心。
当然,前提是他别开口——一开口,经常噎得人怀疑人生。智商高得吓人,
三岁就能抱着我的平板电脑破解儿童锁,看高等数学教学视频,并觉得很有趣。四岁那年,
因为我随口抱怨了一句股市绿得人心发慌,他默默用我的旧手机开了个模拟账户,
一周后告诉我:“妈咪,我给你赚了个新包包的钱哦。”我吓得差点把电脑扔出去,
检查后发现是真的模拟盘,才捂着心脏瘫回椅子上。天才儿童是挺好,就是有点费妈。
至于他那个亲爹……这五年来,我带着小宝辗转了好几个国家,最终在这个小镇定居。
靠着当年“卷”来的那笔巨款,支票居然真的兑付了!感谢陆总裁的“慷慨”,
和我自己前世金融专业的知识以及先知,做点投资,生活富足且低调。
我从不阻止小宝接触网络和计算机,甚至有意引导,毕竟这是末世……啊不,
是在这个世界安身立命的本事之一。但我严格保密我们的行踪,
所有网络痕迹都被我和小宝处理得干干净净。陆沉渊的人不是没找过,
但都被我们母子俩联手制造的烟雾弹耍得团团转。“妈咪,
”小宝终于“优化”完了那株薰衣草,拍拍小手上的泥巴跑过来,
仰着那张酷似陆沉渊的小脸,“下个月的全球儿童创意编程大赛线上初赛,我可以参加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宝宝,那个比赛……需要露脸吗?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平常。“线上提交作品和实时编码录屏就好,
不需要真人出镜。”小宝眨巴着大眼睛,随即补充道,
“而且我会用虚拟背景和声音处理器的,保证连AI都认不出来!
”看着他小脸上跃跃欲试的兴奋和自信,我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这孩子太聪明,
也太孤独了。他需要一些挑战,也需要和外界同龄的孩子有一些交流。“好吧,
”我摸摸他的头,“但是一定要小心,不能泄露任何真实信息,知道吗?”“保证完成任务!
”小宝眼睛唰地亮了,像盛满了星星。比赛毫无悬念。小宝的作品以压倒性的优势闯入决赛,
官网公布了前十名选手的作品简介和……一个经过模糊处理的、领取奖杯时的虚拟形象截图。
本来万无一失。但我低估了互联网的力量,也低估了我儿子和他爹那强大基因的显性程度。
某个闲得蛋疼的国内网友,翻墙围观比赛结果时,看到了那个模糊的虚拟领奖台截图。
小宝的虚拟形象是个酷酷的小机器人,但脸部轮廓和那双独一无二的眼睛,依稀可见。
这网友手贱,把截图发回了国内微博,配文:***!现在的小朋友都逆天了吗?
参加国际比赛拿奖!不过这小朋友看起来有点眼熟啊……像不像那位??
@陆氏集团官方微博本来只是小范围调侃。但陆氏集团那帮嗅觉敏锐的公关部和总裁特助,
可不是吃干饭的。尤其是那位姓陈的首席特助,跟了陆沉渊十几年,
对老板年轻时的样子熟悉得跟自己儿子一样——虽然他还没儿子。那张模糊的截图,
像一颗投入深水炸弹,在陆氏总裁办掀起了惊涛骇浪。“陈、陈特助!”年轻助理拿着平板,
声音都在发抖,“您、您看这个!这个孩子……”陈特助推了推金丝眼镜,接过平板,
只看了一眼,瞳孔骤然收缩!那模糊的轮廓,
那冷峻的小表情……简直和总裁书房里那张从不让人动的少年时期照片,一模一样!
他猛地站起身,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立刻联系这个大赛组委会,用尽一切方法,
我要这个选手的全部资料!立刻!马上!”他拿着平板,脚步匆匆地走向总裁办公室,
心跳如擂鼓。消失了五年的苏小姐……难道……而此时,万里之外的小镇。
我正看着小宝开心地调试他的新奖杯,心里盘算着晚上是做红酒炖牛肉还是香煎小羊排。
手机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是一个加密的、来自国内的号码。我心里莫名一沉,
有种不祥的预感。接通电话,那边传来我国内用的一个秘密联系人急促的声音:“苏小姐!
快带小宝走!陆氏的人可能查到方向了!是因为一个编程比赛!”我手里的锅铲,
“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猛地扭头看向还在摆弄奖牌、对此一无所知的小宝。苏、小、宝!
你个坑妈的神助攻!2 冤家路窄,父子初见电话那头的声音还在急促地交代着什么,
但我耳朵里嗡嗡作响,
只捕捉到几个关键词——“陆氏”、“查到了”、“编程比赛”、“尽快转移”。
我猛地挂断电话,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跳出来。“妈咪?
”小宝被锅落地的声音吓了一跳,抱着他的小奖牌跑过来,仰着小脸,
大眼睛里满是疑惑和一丝不安,“你怎么了?脸色好白。”我看着他,
那张和陆沉渊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脸,此刻在我眼里就像个定时炸弹。“没、没事。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却有点发颤,“宝宝,快去收拾你的小书包,
只带最重要的东西,我们可能要出去旅行几天。”“旅行?”小宝眼睛一亮,
但很快又敏锐地察觉到我的不对劲,“妈咪,是坏人来了吗?是那个‘P掉的男人’吗?
”我:“……”儿啊,你记性要不要这么好!还总结出代号了!“别问那么多,快去!
”我语气忍不住急促起来。小宝看我真急了,立刻放下奖牌,像个小炮弹一样冲回自己房间,
动作麻利地开始收拾他的宝贝电脑和小工具包。我则冲进卧室,
手忙脚乱地把现金、护照、最重要的银行卡和几个伪装好的U盘塞进随身背包。
脑子里飞速旋转:去哪里?怎么走?陆沉渊的人查到哪一步了?该死的!
我就知道安稳日子过不了多久!半小时后,我们母子俩已经坐在了前往机场的出租车上。
我买了最近一班飞往北欧的机票,先离开法国再说。一路上,我神经紧绷,
不停观察着后视镜,看有没有车辆跟踪。小宝倒是很镇定,
甚至拿出他的小平板开始操作:“妈咪,我在抹掉我们房子的网络痕迹和监控记录,
顺便给陆氏的后台系统扔几个小bug,干扰一下他们的追踪。”我:“……谢谢宝贝。
”心情复杂.jpg。到达机场,人流如织。我压低帽檐,紧紧牵着小宝的手,
尽量低着头快速办理值机、过安检。一切顺利得让人心慌。直到——“妈咪,我想嘘嘘。
”小宝突然扯了扯我的手。我心里一紧,
机场卫生间这种地方……但看着小宝憋得有点红的小脸,只能点头:“快点,
妈咪在门口等你。”把他送进男卫生间,我靠在门口的墙壁上,心跳依旧很快,
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小宝还没出来。
不会出什么事吧?正当我焦虑地想进去找时,
里面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和一个男人低沉不悦的呵斥声。“谁家的小孩?!怎么乱跑!
”我心里咯噔一下,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冲进了男卫生间!只见洗手台边,
小宝跌坐在地上,小眉头皱着,似乎摔了一下。而他面前,站着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
背对着我,西装革履,气场冷厉,正不耐烦地整理着自己被弄湿的西装下摆。
地上还有一个滚动着的水瓶。显然,小宝刚才跑出来洗手或者接水,不小心撞到了人,
还把水洒人家身上了。“对不起,叔叔,我不是故意的。”小宝自己爬起来,
小声音倒是很镇定,甚至还带着点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那男人听到动静,
极其不悦地转过身——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空气凝固。我僵在原地,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手脚一片冰凉。陆、沉、渊!怎么会是他?!
他怎么会在这里?!法国机场?!这个时间点?!他也看到了我。那双深邃幽寒的眸子,
先是因被打扰而蕴着薄怒,随即在落到我脸上时,猛地顿住!瞳孔剧烈收缩,
像是看到了什么绝对不可能出现的幻影!
震惊、错愕、难以置信……种种情绪在他眼底飞快闪过。五年不见,他几乎没什么变化,
只是轮廓更加冷硬成熟,周身那股上位者的压迫感更重,
看人的眼神也依旧那么……让人不舒服。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我脸上死死锁定了几秒,
然后,猛地向下,落在了我身边的小宝身上。
当看清小宝那张脸的瞬间——陆沉渊整个人像是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彻底僵住了!
他的表情管理第一次彻底失控,脸上出现了近乎空白的震惊和骇然!
视线在我和小宝之间来回扫视,呼吸都仿佛停滞了。
那张脸……那个缩小版的、几乎和他童年照片一模一样的脸!
“你……”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得厉害,带着剧烈的震动,死死盯着我,“苏念?!
这孩子……他是……”我大脑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跑!
我一把将还有些发懵的小宝拽到身后,用身体挡住他,强作镇定地迎上陆沉渊震惊的目光,
语气尽可能冰冷疏离:“先生,抱歉,孩子不小心撞到你了。没事我们就先走了。”说完,
我拉着小宝就想从旁边溜走。“站住!”陆沉渊猛地回神,一步上前,
高大的身影极具压迫感地挡住我们的去路。他的目光依旧死死黏在小宝身上,
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和急切,“把话说清楚!他到底是谁的孩子?!”就在这时,
被我护在身后的小宝突然探出个小脑袋。他一点不怕生,反而歪着头,
用那双酷似陆沉渊的漆黑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小嘴一撇,
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冒出一句:“叔叔,你长得好像我妈咪钱包里那个被P掉的男人哦?
”清脆的童音在安静的卫生间门口格外清晰。陆沉渊:“……”我:“!!!”完了。
苏小宝!你真是我亲儿子!坑妈你是专业的!陆沉渊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震惊中混杂着难以置信的荒谬和一种被戳破什么的难堪。
他看向我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和探究,甚至还带着一丝……被隐瞒的愤怒?“P掉?
”他几乎是咬着牙重复这两个字,目光像刀子一样刮在我脸上,“苏念,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我头皮发麻,知道今天不能善了了。而小宝,说完那句惊天动地的话后,又缩回我身后,
只露出一双大眼睛,无辜地眨巴着,仿佛刚才那句话不是他说的一样。老天爷,如果我有罪,
请让法律制裁我,而不是让我带着个人形自走坑妈神器,在机场厕所门口遭遇前任社死现场!
3 崽崽发力机场卫生间门口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块。陆沉渊那双眼睛,
像是淬了毒的钩子,死死钉在我脸上,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质问和不敢置信的愤怒。
我后背瞬间被冷汗打湿,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如何带着小宝从这个失控的局面里脱身。
硬刚肯定不行,这男人疯起来什么事都干得出。卖惨?原主或许会,但我苏念,
丢不起这个人。就在我飞速思考对策时,陆沉渊似乎强行压下了翻腾的情绪,
但语气依旧冷硬得像块石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苏念,五年,
你不觉得该给我一个解释吗?跟我回去。”回去?回那个金丝鸟笼?继续当他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