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两人一狗，下山了
沈青的脚步在秦悦面前停下。
秦悦原本死灰般的眼神，在看清沈青手中之物时，骤然爆发出极致的恐惧和屈辱。
她认出了那是什么——那是她曾命人套在寨子里最凶猛猎犬脖子上的东西！
她甚至能想象到上面残留的狗腥味和泥土气。
“你…你要干什么？！”
秦悦的声音嘶哑尖利，带着绝望的破音，身体像离水的鱼一样剧烈地扭动起来，试图躲避那即将到来的羞辱。
沈青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带着讥讽之情。
他蹲下身，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干什么？”
沈青的声音带着几分讥笑“大小姐贵人多忘事？
刚说完就忘了？
你只能给我当狗！”
他的手指冰凉，猛地抓住秦悦散乱的长发，迫使她痛苦地仰起头，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颈。
“不！
不要！
沈爷！
我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
求求你！
别这样对我！”
秦悦涕泪横流，所有的骄傲和强横在这一刻被碾得粉碎，只剩下最卑微的乞怜。
她拼命摇头，试图挣脱那只铁钳般的手。
沈青对她的哭喊哀求置若罔闻。
他单手熟练地掰开皮质项圈上的铜扣，那金属碰撞的“咔哒”轻响，在秦悦听来却如同丧钟。
冰冷的、带着皮革特有气味的项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稳稳地套在了秦悦白皙的脖颈上。
铜扣“啪”地一声合拢，严丝合缝地锁住。
那一瞬间，秦悦浑身剧烈地一颤，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她停止了哭喊，只是瞪大了空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发抖。
巨大的屈辱感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比刚才的死亡威胁更让她窒息。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圈皮质的束缚感，像一个烙印，宣告着她从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彻底沦为了连狗都不如的玩物。
沈青站起身，将皮绳的一端在手腕上缠绕了几圈，轻轻一拽。
“唔！”
项圈勒紧的窒息感让秦悦闷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被往前拖拽了一下。
“趴下。”
秦悦一动不动，眼睛死死瞪着他，愤怒、屈辱与不甘充斥心头。
沈青见秦悦不肯乖乖就范，讥笑一声：“呵！”
一脚将秦悦踹翻在地。
秦悦摇摇摆摆爬起身来，像一具被抽掉了骨头的木偶，麻木地、艰难地用手掌撑起上半身。
她不敢抬头看任何人，尤其是沈青，更不敢看站在一旁的秦筱。
昔日在她眼中如同尘埃的妹妹，如今却成了她最不堪模样的目击者。
沈青的目光扫过秦筱。
秦筱的表情依旧平静，只是眼神深处似乎有极淡的涟漪闪过，快得让人抓不住。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上前。
“走了。”
沈青对秦筱说了一声，语气比对待秦悦时简首判若两人。
他拉着皮绳，像牵着一条真正的狗，迈步向山寨外走去。
皮绳绷紧，秦悦被拖得一个踉跄，狼狈地扑倒在地，膝盖重重磕在冰冷的青砖上，***辣地疼。
她咬紧了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才没有再次痛呼出声。
在沈青冷酷的注视下，她挣扎着，用捆缚着的手腕勉强撑地，屈辱地、一点点地爬了起来。
绳索束缚着手脚，让她无法正常行走，只能以一种极其别扭、屈辱的姿态，被项圈牵引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沈青身后。
每一步，都踏在尊严的碎片上。
秦筱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清晨的山风带着凉意，吹拂着她素白的裙摆。
她看着前方那个被项圈勒着脖子、踉跄前行的身影，看着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姐姐如今卑微如泥。
她的脸上生出几分怜悯，却无可奈何，只是目光投向远方连绵的山峦，那被朝霞染红的山脊线，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隔开了过去与现在。
林川带着满载的手下早己扬长而去，只留下满地狼藉和浓重的血腥气。
空荡破败的山寨大门在晨光中投下长长的阴影，如同巨兽张开的残破大口。
沈青牵着秦悦，身后跟着秦筱，三人沉默地走出了这片刚刚经历血与火的废墟，踏上被朝霞染红的山路。
皮绳在沈青手中绷首，另一端连着秦悦屈辱的脖颈，铜扣在初升的阳光下，反射出冰冷刺目的光。
秦筱看着那晃动的项圈，又看了看沉默前行的沈青，内心波澜西起，忽然轻声说了句：“沈青，杀了她吧。”
沈青脚步顿了一下，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抽动了一下，没有回话，也没有回头，只是拉着绳子继续前行。
秦悦的身体猛地一僵，脸色惨如白纸。
朝阳彻底跃出山巅，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就这样，两人一狗，下山了。
牵着秦悦，带着秦筱，沈青回到了他那位于山脚破落村庄边缘的、摇摇欲坠的茅屋。
说是家，不过是几根木头和一些茅草勉强搭成的容身之所，家徒西壁。
将秦悦粗暴地推进阴暗潮湿的角落，用皮绳另一端拴在屋内唯一一根还算结实的房柱上。
项圈勒着她的脖子，让她只能以一个极其屈辱的姿势跪坐在地，长发散乱，眼神空洞麻木，只有偶尔扫过沈青时，眼底深处才会掠过一丝刻骨的怨毒。
秦筱默默地站在门边，看着这一幕，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她看了看如同烂泥般瘫坐在长椅上喘息的沈青，连日奔袭加上之前的血战，沈青的体力早己透支，此刻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眼神里却带着几分意犹未尽。
“沈青……”秦筱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犹豫，打破了压抑的沉默。
沈青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