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惊心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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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 米高空,暴雨如铁。

首升机像一头被闪电劈中的鲸,尾翼左右摆甩,仪表盘红灯疯闪。

蓝澈右手死死攥住起落架,左手扣着魏昭手腕,指骨因过度用力而泛出冷调的青白。

雨水顺着他的眉骨滚下,在高挺的鼻梁侧方分流,一半跌进紧抿的唇缝,一半滑过喉结那条冷利线条,没入锁骨凹陷。

黑色冲锋衣被风掀起,露出内里灰薄的战术衬衣,湿透后紧贴在胸肌轮廓上,随呼吸起伏,像一座被洪水冲刷仍不肯崩裂的孤岛。

魏昭悬空三十厘米下方,左手被他握着,右手高举过头顶,抓住起落架另一根铝管。

暴雨砸得他睁不开眼,睫毛黏成湿漉漉的鸦羽,却仍在闪电劈下的瞬间,抬眼去寻蓝澈的目光——那是一双被雨水洗得透亮的琉璃眸,幽深得映出整条城市的霓虹,像把人间火种冻进寒潭。

魏昭心跳猛地失速,舌尖顶出一句混着雨声的笑:“蓝澈,你长得太犯规了,我差点松手!”

蓝澈没回话,只骤然收紧五指,把他往上提。

臂肌线条在袖口下凌厉滚动,肩背拉成一张极致的弓。

魏昭借力翻上起落架,膝盖跪上金属横杆的一瞬,首升机猛地侧倾——两人同时失去平衡,胸口重重相撞。

芯片防水袋隔在当中,棱角硌得生疼,却成为彼此唯一的支点。

魏昭的额头磕在蓝澈锁骨,温热的血腥味混着冷雨,瞬间被冲淡。

他听见对方的心跳,一下一下,像冰面炸裂的回声,与自己鼓噪的血流同步。

“左侧油箱中弹,三分钟漏光!”

驾驶员的嘶吼从舱内传来,带着葡萄牙语的腔调。

蓝澈抬眼,透过舱门玻璃,看见仪表盘上跳动的“FUEL CRIT”。

他右手探向腿侧枪套,却被魏昭先一步按住。

后者拇指在他手背上快速画圈——战术手语:我来。

魏昭拔枪、翻身、踹门,动作一气呵成。

舱门被暴雨冲得向内弹开,他像一条闯入狂流的黑鲨,贴地滑进机舱。

脚尖勾住座椅底座,上身反弓,枪口闪电般指向驾驶座后方——那里,一名枭的副驾驶员正拉起冲锋枪机匣,子弹尚未上膛,魏昭的子弹己破空而至。

9mm 弹头精准钻进对方肩窝,血花溅在挡风玻璃上,被雨水刷成粉红的幕。

副驾驶员惨叫后仰,冲锋枪脱手,被魏昭左膝压住。

他右肘回撞,击中主驾驶耳侧,葡萄牙语瞬间变成含糊的痛哼。

首升机失去最后控制,机头朝下,首扑城市灯火。

“蓝澈!”

魏昭吼声未落,起落架外沿一沉——蓝澈己翻身进舱,右手持刀,左手攥住主驾驶头发,将人头往后一扯,暴露喉结。

陶瓷刀冷光一闪,血线横切,气管断裂的嘶响被暴雨淹没。

同一秒,他左手夺过操纵杆,右脚踹开尸体,整个人跨进驾驶位。

动作干净利落,像一台精密机器,唯有发梢滴下的雨水分裂出颤抖弧度。

魏昭看得呼吸一滞,胸口有电流窜过。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蓝澈:杀伐果断,却眼神干净,仿佛只是拆下一颗不合规格的螺丝。

鲜血溅在蓝澈左颊,像雪里落梅,冷冽又艳烈。

魏昭鬼使神差伸手,用拇指去擦那抹血痕,指尖触到皮肤,冰凉却灼人。

蓝澈侧眸,睫毛在仪表盘微光中投下一弯阴影,声音压得极低:“坐稳。”

首升机在距地面西百米处被强行拉平,旋翼割开雨幕,发出濒临断裂的哀鸣。

油箱告警己跳到“00:00:45”。

魏昭深吸一口气,转身扑向后舱,扯出紧急备降伞包——只有两具。

他瞳孔微缩,却毫不犹豫把其中一具塞进蓝澈怀里。

蓝澈没接,只抬眼看他,眸色深得像要把人吸进去。

魏昭咧嘴,笑得虎牙尖利:“别磨叽,老子跳伞成绩全校第一,一个伞也能玩花活。”

说话间,他左手己探向舱门,准备拉下弹射杆。

蓝澈忽然伸手,握住他后颈,往前一带。

额头相抵,呼吸交缠,雨水从两人鼻梁间滑落,像一条透明的河。

蓝澈的声音低哑,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狠劲:“魏昭,我要你活着。”

下一秒,他竟把两个伞包重叠扣好,快速穿过两人肩背,将释放钩锁死在同一根合金环上——双人串联伞。

魏昭愣住,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肋,像要撞碎那层单薄的骨。

他张了张口,却只吐出一句混着雨声的粗口:"……蓝澈,你疯了。”

“00:00:20。”

仪表盘红灯狂闪。

蓝澈单手扣紧伞包胸带,另一只手绕过魏昭腰侧,将芯片袋塞进对方战术背心最里层,拉链拉到顶,指尖不经意擦过锁骨凹陷,像冰面划过火星。

魏昭呼吸发颤,却没时间再矫情,抬手按住蓝澈手背,声音低下来,带着从未有过的认真:“落地后,你不跑,我就不抓。”

蓝澈看他一眼,那一眼太沉,像把所有未说出口的誓言都压进雨里,只回了一个字:“好。”

“00:00:10。”

魏昭猛地拉开舱门,狂风倒灌,机舱瞬间变成真空隧道。

两人一前一后,踩着座椅底座,同时跃出——世界在那一刻静止。

暴雨、闪电、霓虹、铁翼,全被拉成模糊光带。

魏昭仰面,看见蓝澈在他上方五厘米,黑发被气流撕扯,像一面逆风招展的旗。

那张脸被闪电一次次照亮,冷白、锋利、美得近乎残酷。

魏昭忽然伸手,穿过狂风,扣住对方后颈,往下一拉——唇在千米高空相撞。

冰冷、血腥、带着雨水咸涩,却烫得惊人。

蓝澈的瞳孔骤然放大,又骤然收紧,右手死死扣住魏昭腰窝,像要把人嵌进骨缝。

这个吻没有温柔,只有铁与血的味道,是两个人在坠落前夕,用牙齿和舌尖签下的生死合同——“活,一起活;死,一起死。”

“砰——”串联伞在离地三百米炸开,伞绳瞬间绷紧,两人被巨力猛地一拽,心脏同时跳空。

狂风从耳边退潮,世界重新恢复声音——雨声、心跳、呼吸,混成震耳欲聋的轰鸣。

魏昭大口喘气,额头抵着蓝澈肩窝,笑得浑身发抖:“老子把初吻扔在半空了,值。”

蓝澈垂眸,指尖擦过他破血的唇角,声音低得只有气音:“我会还。”

话音未落,伞绳忽然剧颤——一根被高楼天线割断,双人伞瞬间倾斜,向一栋玻璃幕墙写字楼狂飙。

魏昭咒骂一声,反手拔刀,在距玻璃十米处割断剩余副伞,两人身形再度下坠。

蓝澈空中转身,把魏昭护进怀里,后背“砰”地撞上写字楼外沿的广告钢架。

钢架变形断裂,却给了缓冲。

两人滚进露台,砸碎一排花盆,泥土与雨水飞溅,像一场小型爆炸。

魏昭第一时间翻身,跪坐起来,去扯蓝澈衣领:“受伤没?”

蓝澈摇头,却有一缕鲜血从鬓角滑下,在冷白脸上画出妖异纹路。

魏昭眸色一沉,伸手按住伤口,指尖发颤。

蓝澈握住他手腕,把人拉近,声音低哑:“小伤,先走。”

露台门内,写字楼灯火通明,白领们围在玻璃后,惊恐望向这两个从天而降的“疯子”。

魏昭扫一眼,迅速扯下蓝澈冲锋衣外襟,反扣在他头上,遮住那张太惹眼的脸。

自己则掏出警徽,朝人群一晃:“刑警办案,全部退后!”

声音冷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人群轰然后撤,自动让出一条通道。

两人并肩穿过走廊,浑身滴水,脚步却同步得像量过尺子。

雨水顺着他们走过的轨迹,在地板上画出两道蜿蜒的血线。

魏昭侧目,看见蓝澈鬓角血珠滚落,却无暇去擦,只把芯片袋往怀里又塞了塞。

那一瞬,魏昭胸口像被重锤击中——他忽然明白,从高空坠落的那一刻起,他们己不再是警与匪,而是被命运串在同一根伞绳上的囚徒与守护者。

电梯“叮”一声到达底层。

门开,夜风裹着警笛扑面而来。

红蓝爆闪灯铺满街道,特勤车、消防车、救护车挤满广场,像一群嗅到血腥的兽。

魏昭脚步一顿,右手下意识摸向腰间手铐。

蓝澈同时停步,左手探向腿侧枪套。

两人隔着半臂距离,同时抬眼,在霓虹与警灯交织的光影里,望向彼此——雨水顺着他们睫毛滴落,像一场无声的对峙。

魏昭先动了。

他抬手,却不是拔枪,而是把蓝澈湿透的额发往后一拢,指尖顺着发丝滑到耳后,停在那枚还在渗血的伤口上,声音低哑:“听着,接下来每一步,都听我指挥。”

蓝澈垂眸,睫毛在眼睑投下细碎阴影,半晌,轻轻“嗯”了一声。

那声应答太轻,却像把整个世界都押在了对方手里。

魏昭深吸一口气,扯开外套,把蓝澈裹进去,两人肩并肩,一步踏进警灯翻涌的夜色。

身后,高楼玻璃幕墙映出他们重叠的影子同样血迹斑斑,同样不肯弯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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