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岁的女儿误吞纽扣电池,导致食道腐蚀穿孔。医生说会留下终身残疾。孩子这么惨,
老公仍旧沉迷于游戏毫不在意。婆婆劝我把工作让给小姑子回家照顾好女儿。
我看到家里的监控回放,才知道电池是婆婆喂给孩子的。她想要小姑子顶替我的工作,
还想要借女儿残疾让我给老李家再生个孙子。好,要工作、要孙子,是吧?
我让你们老李家彻底绝后。1我过去是一个贤惠儿媳。李明是我的大学校友,
因为他要回老家照顾寡母,我放弃一线城市月薪4万的工作,考到他老家的小县城当公务员,
每月3千工资。这里的彩礼行情是18.8万,李明说那是封建糟粕,只给8万。
我说服自己爹妈凑合接受。我生下女儿朵朵后,婆婆说想要一个孙子,我打算明年就生。
小姑子今年大学毕业找不到工作,我答应只要她能考过面试,就把自己的编制让给她。
我还把8万彩礼取出来,给她报省城最贵的考公保过班。李明去年因为和领导吵架一怒辞职,
一年来没有工作也不想找,天天在家打游戏。婆婆说他儿子有脾气得缓缓,工作要慢慢找。
我每月三千的工资,如何能养活一家五口人?婆婆过去没有正式工作,没有养老金。
她给我带孩子,养着她是应该的。老公暂时没收入,我现在也应该养着。
小姑子暂时找不到工作,我现在也应该养着。我以为挺过这段最艰难的日子,
后面就能好起来。这一年多以来,我陆续把手里的积蓄都贴补到日常生活中,
连手里最后的那8万彩礼钱也拿出来。我妈知道后,悄悄地每月给我打五千块钱。
再加上我每天下班后在网上做***,生活这才勉强维持下来。4月8日那天因为上面来调研,
我整天都在忙着接待工作。抽时间发微信问婆婆“孩子如何”,她只回答两个字:正常。
我到家时已经是晚上8点,发现朵朵一直哭,也不吃奶。婆婆急着出门打麻将,
匆匆忙忙地交代一句“小孩子哭几声正常”就离开。外面下着雨,李明关在卧室里打游戏。
我敲三下门,说孩子病了。他吼“别烦!团灭了算你的!”连问都没问一句“孩子怎么了”。
想要在这个时候把他叫出来做其他事,绝对没可能。我咬牙穿上雨衣,把朵朵包裹严实,
背着她去医院看急诊。电动车座被雨淋湿,我垫上塑料袋,让朵朵趴在我胸前,
尽量不淋到雨。雨点儿砸在头盔上噼啪响,朵朵的小脸贴在我脖子里,
哭累了发出微弱的哼唧声,小手抓着我雨衣的带子,指甲盖泛白。
2县城里医院的儿科早就下班,急诊室里就是一个全科的医生。好在经验丰富,
用听诊器听听,又看看朵朵的反应,很快就确诊是误吞异物。X光片拍出来,
小屏幕上那个圆圆的黑影,医生一看就皱眉:“不是纽扣就是纽扣电池。卡在食道上段,
得立刻取出来。要是纽扣还好,要是电池,孩子的食道就毁了。
”县城医院没有夜间儿科手术设备,要等明天上午才能做手术,医生建议:“别等,
电池会烧穿食道。立刻去城里的医院。”我摸出手机查余额,屏幕上显示“786.5元”。
这月工资给婆婆两千五百元用于日常生活,我手里只有几百的零花钱。我妈打来的五千中,
给李小雅三千住在省城考公辅导班的生活费,给李明和婆婆交的社保和医保。
李明上周又要两百充游戏皮肤,***的稿费要周末才结。这点钱,
只够付救护车去市里的费用。叫好救护车,我抱着朵朵坐在后排,手不停地发抖。
先给我妈打视频,她一看到朵朵的样子就红了眼,说“我现在就转五万到你卡上,
不够再跟我说”;又给闺蜜的一个表姐打电话,她在市儿童医院当护士,
说“我已经跟急诊外科打了招呼,你们到了直接进手术室”。两个小时后救护车到医院,
朵朵被推进手术室时,我靠在走廊墙上,才想起自己一天没吃东西。
手摸进包里想找块糖垫垫,只摸到半块上周剩下的饼干,早就潮得发黏。我咬一口,
没嚼几下就咽下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疼。手术做一个半小时,医生出来时摘下口罩,
脸色不太好:“电池取出来了,但食道已经腐蚀穿孔。24小时内做修补手术,
还能恢复一半功能;要是错过了,以后只能靠胃管进食。”他顿顿,
又说:“国外的梅奥诊所能做更精细的修复,但费用至少30万美元,而且你们得尽快过去。
孩子的食道不能等。”30万美元,万里之外的美国,18小时的飞行,还有一岁多的朵朵,
连护照都没办过。想要办护照,需要15个工作日。我坐在长椅上,打开微信通讯录,
翻到最下面那栏“不常联系”,“陆砚归”的名字安安静静躺在那里。
3此时已经快到半夜12点,看着雨后初晴的夜空,我按着隐隐作痛的胃部。忙碌一天,
没吃过一顿饭。用颤抖的手指,在微信上发出一个“在吗?”陆砚归秒回:在。
然后电话打过来。大学毕业那年我去过一次黄山,跟着户外群登山时摔一跤,
是一个陌生男生陆砚归背我下的山。他穿普通的冲锋衣,背包里装着应急药和干粮,
一路上帮大家扛帐篷,说话温和,总是带着一点儿笑模样儿。
我以为他就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还加过微信,偶尔聊两句登山路线。直到半年后,
我在财经新闻上看到他。标题写着“沪圈陆氏家族公子亮相亚洲财经峰会”。
照片里的他穿西装,和登山时判若两人。我盯着屏幕愣半天,
默默把他的微信备注从“登山陆砚归”改成“太子陆砚归”,之后他发的朋友圈我再没点赞,
他问“最近还去登山吗”,我也只回“忙,不去了”。我知道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普通人家的女儿,别去碰那些遥不可及的圈子,安安稳稳过日子才是真的。三年多没联系过,
恐怕对方早就不记得这个勉强算相识过的人。手指悬在屏幕上,抖三分钟。
我从来没想过会再找他,可现在,朵朵的身体等不及了。不管如何,我都要试一下。
他是我现有人际关系中,唯一能帮得上忙的人。他的声音还是和登山时一样温和,
没有一点架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把朵朵的情况断断续续说完,
最后声音低得像蚊子哼:“我知道这很麻烦,要是你不方便……”听完情况,
陆砚归表示:私人飞机不是想飞就飞的,必须提前申请航线。至少要提前21天。
在启动阶段要委托代理、确定航线、法务审查。去漂亮国不是直接飞过去,
路上还要经过另外两个国家领空,都要提前申请。看来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我勉强微笑着表示:那我再想想其他办法吧。他没让我说完,直接打断:“你在哪个医院?
我让助理现在过去送材料。私人飞机的事也有办法,我一个朋友明天要去阿拉斯加度假,
航线早就批好了,正好能经停洛杉矶,你们跟着一起走,不用等申请;朵朵的护照,
我让人拿着医院的病危通知书去出入境走紧急通道,明早就能取出来。”我愣住,
眼泪掉下来:“我……”他在电话那头笑笑,声音软下来:“先救孩子。当年在黄山,
你不也把最后一瓶水给我了吗?朋友之间,不用算这么清。”他的助理,
十分钟就到了医院门口,跟我对接护照材料和登机信息。后面的事,
像是按下快进键:我让我妈留在医院陪朵朵输液,自己跟着助理去公证处办亲属关系证明。
清晨6点,天刚亮,我站在机场航站楼的玻璃墙后,
看着载着朵朵和爸妈的私人飞机冲上天空,机翼划过刚放晴的朝霞。
一直紧绷的神经突然松下来,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4我回到小县城的家里时,
是4月9日下午三点半。李明还在打游戏,婆婆在自己房间睡午觉。
他们对于我一夜没回来这事儿,居然直到现在,也没问过一句。
我默默地在厨房里给自己煮方便面。然后拿上公文包,去上班。我在路上琢磨着离婚的事。
夫妻共同财产,就是这个房子。两年前购买时,写的是李明的名字。虽然首付是我出的,
但我也没要求非要写上自己名字。朵朵现在这个情况,肯定法院会判给我。
小县城的公务员岗位,私下里悄悄地转给别人,差不多能拿到十万元。
我原来在城里打工的是外资公司,HR小姐姐年年都在问我何时回去。每月4万的收入,
找个阿姨带孩子不过五六千元,剩下的钱积蓄几年,在爸妈的小区里再买个房子。
只要把首付交上,房租加公积金,能覆盖贷款。爸妈家里是三居室,住得开。
这几年朵朵还小,我和爸妈一起住也方便。家里距离办公室只有10分钟的路程。到办公室,
大家都在悠闲地看报纸。毕竟刚完成上级的检查,最近几天没啥事可做。我打开电脑,
开始正常工作。五点,下班时间到。我没急着走,等办公室里没人之后,
在网上提交离婚申请。然后,打开家里监控的记录,把昨晚的情况转录下来,
准备将来离婚诉讼时作为感情破裂的证据。然后我一段一段地倒序查看白天的录像,
看看朵朵是几点钟误食的纽扣电池。毕竟就我婆婆那个死不认错的脾气,
肯定不会承认自己看孩子时有疏忽的。家里有监控的事情,婆婆、李明和李小雅都不知道。
是我悄悄安装的。因为我休完产假上班后,一整天总是惦记着孩子。
所以悄悄地安装在客厅一个摄像头,婆婆卧室一个摄像头。用的是专门购买的针式镜头。
我不敢用手机下载软件,毕竟李小雅有时候特别没有边界感,会乱翻我的手机。
我把监控的软件安装在办公室的电脑中。昨天是因为整天都在外面跑,
所以没有像平时那样一边上班,一边悄悄地看着朵朵的情况。
从昨晚8点我到家时开始倒序着看,朵朵一直在哭。下午一直在哭。中午在哭。
上午……我的手指颤抖起来……镜头下,清晰地显示着婆婆把纽扣电池,塞到朵朵的嘴里。
我的世界崩塌了。眼前金星乱晃。我以为出事儿是孩子淘气,手里抓到啥就塞进嘴里。
毕竟是一岁多的孩子,不懂事儿。没想到竟然是……从昨天就开始痛的胃,再次剧痛起来。
我打开法院的网站,撤回离婚申请。如果只是婚姻失败,我愿赌服输。
可是有人这么坑害我的孩子,这一口气,不能忍。5晚上到家时是七点半。推开门时,
饭菜的香味飘过来,婆婆正把最后一碗汤端上桌。李明已经坐在沙发上扒拉手机,
屏幕亮着游戏界面。“朵朵呢?”婆婆先开的口,筷子夹着块肉,眼神却没看我,
像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李明头也没抬:“昨天你半夜没回来,孩子没事吧?
”他手指还在屏幕上划,等着游戏匹配,连问都没带一点着急。我换好鞋,把公文包放好,
语气尽量平淡:“有点不舒服,我爸妈陪着在市里儿童医院住院,得观察几天。”没提病情,
没说手术,就等着他们往下接话。果然,婆婆夹菜的手一顿,
突然说:“是不是吞了纽扣电池?我早上收拾客厅,看见你给朵朵买的那辆小火车,
电池盖掉在沙发缝里,肯定是从那掉出来的!这商家太不负责任,得找他们要赔偿!
”我心里一沉,面上却没露半分,反而顺着她的话点头:“是吗?我还真没注意。
”边说边掏出手机,“那我现在拍个照,找客服问问,看看能不能赔点医药费。
”我走到客厅,对着沙发缝里的电池盖和小火车拍照,故意把照片凑到婆婆眼前:“妈,
是这个电池盖吧?我怕拍不清楚,到时候客服不认。”婆婆眼神一闪,慌忙点头:“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