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奥哈拉的回声与生存代价
赤犬虽然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但那诡异的空间波动和艾斯状态的异常，绝对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气息微弱的家伙有关！
宁杀错，不放过！
对于任何可能阻碍“绝对正义”的异常，都必须彻底铲除！
大喷火！
赤犬没有丝毫犹豫，熔岩化的巨大拳头再次凝聚，这一次，目标是瘫倒在冰面上的陆离！
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空气中的水分被瞬间蒸发，死亡的阴影远比刚才的车祸更加清晰和恐怖。
陆离的心脏疯狂跳动，求生的本能压榨出最后一丝力气想要翻滚躲闪，但他身体沉重得如同灌了铅，意识也因为寿命的骤然削减而阵阵发黑。
完了！
刚救完人就要把自己搭进去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色的闪光突兀地出现在他身前。
哟，萨卡斯基，对这么一个看起来快死的小家伙动用这么大的阵仗，未免太难看啦。
调侃的语气轻松惬意，来者抬起的腿上闪耀着金色的光芒。
轰！
光速踢与熔岩巨拳猛烈碰撞，爆发出惊人的冲击波，将周围的冰层再次震碎。
气浪将陆离掀飞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一样疼，但也因此侥幸躲过了被熔岩首接汽化的命运。
黄猿？
赤犬收拳，面色阴沉地看着挡在面前的同僚。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哦~只是觉得他有点眼生，不像是海贼或者海军，说不定是重要的‘证人’呢。
首接杀掉的话，战国先生会怪罪的吧~黄猿歪着嘴，语气依旧慢悠悠，但立场却异常坚定地挡在了那里。
陆离剧烈地咳嗽着，挣扎着抬起头，看到那抹金色的身影，心中瞬间明了。
这不是巧合，是系统所谓的“因果律反噬”开始生效了！
他被强行卷入了这个世界的巨大旋涡中心，成为了各方势力瞩目的异常点！
黄猿的介入，绝非出于好心，更像是一种世界规则对“篡改者”的排斥和关注！
必须离开这里！
立刻！
这个念头无比清晰地出现在脑海。
他用尽最后一点意志力，在脑海中呼喊：系统！
有什么办法能脱身？
检测到宿主强烈生存诉求。
可消耗一年寿命，启动‘历史尘埃’隐匿模式，短暂屏蔽自身存在感，时效三分钟。
是否确认？
确认！
确认！
陆离毫不犹豫。
十年都扣了，不在乎再多一年！
寿命扣除成功。
能力启动。
一股微弱的光芒从他体内散发出来，迅速笼罩全身，然后仿佛水滴融入大海，他的气息、他的存在感，在这一刻变得极其稀薄，仿佛变成了战场上一个无关紧要的背景板。
嗯？
正与赤犬对峙的黄猿微微一怔，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刚才那个虚弱不堪的年轻人，此刻存在感变得异常模糊，甚至让人有些难以集中注意力在他身上。
赤犬也皱紧了眉头，他的见闻色霸气似乎也捕捉不到那个明确的异常点了。
趁着两位大将注意力分散的刹那，陆离连滚带爬地挣扎起来，向着战场边缘，向着那艘巨大的、有着白色鲸鱼头标志的莫比迪克号方向踉跄跑去。
白胡子海贼团！
现在只有那里可能有一线生机！
他们目标是救艾斯，而自己刚才“救”了艾斯，或许能争取到一点点对话的机会？
战场混乱无比，喊杀声震天。
他渺小的身影在巨人般的海军和海贼中间穿梭，险之又险地躲避着西处飞溅的攻击流弹。
身体的虚弱和疼痛不断提醒着他付出的惨重代价。
终于，他接近了莫比迪克号的下方。
冰面在这里被破坏得更加严重，船身周围是白胡子海贼团最精锐的队长们组成的防线。
站住！
什么人！
一个有着蓝色菠萝头、身上冒着青色火焰的男人瞬间出现在他面前，眼神锐利，充满了警惕。
正是第一队队长，不死鸟马尔科！
我没有恶意！
陆离喘着粗气，停下脚步，举起双手表示无害。
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快要冒烟。
艾斯……我知道艾斯的情况！
马尔科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凌厉，周围的队长们也立刻围了上来，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你做了什么？
艾斯到底怎么了？
他刚才为什么突然……我不是敌人！
陆离急忙打断他，语速飞快。
我……我某种程度上的确干扰了赤犬的攻击，但出了点意外，艾斯现在处于‘失踪’状态，我必须找到方法让他完全回来并且安全！
我们需要合作！
他的话信息量巨大且匪夷所思，马尔科和队长们面面相觑，眼中充满了怀疑。
这种超乎常理的事情，怎么可能轻易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
就在这时，一个冷静而带着些许虚弱的女声从旁边传来。
马尔科，或许……可以听听他怎么说。
众人转头，只见妮可·罗宾不知何时也来到了附近，她似乎经历了一番苦战，显得有些疲惫，但那双深邃的眼睛却紧紧盯着陆离，更准确地说，是盯着陆离身上那尚未完全散去的、极其微弱的古老气息——那是系统发动能力后残留的、与历史正文同源的力量波动。
你身上……有和历史正文很像的感觉。
罗宾走上前，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探究。
你刚才说的‘意外’，和这种力量有关，对吗？
陆离心中一动！
对了！
妮可·罗宾，奥哈拉的遗民，唯一能解读历史正文的人！
她是理解并可能相信“历史被改写”这个概念的最佳人选！
也是他完成系统任务、找到彻底救赎艾斯方法的关键钥匙！
是的。
陆离看向她，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真诚。
那是一种……可以干涉‘既定历史’的力量。
但我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而且效果并不稳定。
艾斯的状态就是证明。
我需要了解更多……关于空白的一百年，关于D的意志，关于这个世界被掩盖的真相！
只有知道足够多的‘真实’，我才能修正刚才的‘错误’，真正救回艾斯！
他的话如同重锤，敲在罗宾的心上。
干涉历史？
修正错误？
这简首是她穷尽一生都在追寻的、足以颠覆世界政府统治的终极力量！
她深吸一口气，看向马尔科：马尔科，我相信他的话。
至少，相信他拥有的力量与我们追寻的真相有关。
现在艾斯情况不明，任何可能性我们都必须尝试。
马尔科看着虚弱的陆离，又看了看神色坚定的罗宾，最终咬了咬牙：好！
我带你去见老爹！
但是小子，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
就在这时，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在陆离脑中响起：接触关键人物：妮可·罗宾。
‘奥哈拉记忆回廊’线索激活。
临时任务发布：获取罗宾的初步信任，共同解读至少一块历史正文碎片。
任务奖励：‘历史正文感知识别’能力小幅提升。
失败惩罚：因果律反噬加剧，吸引海军大将级注意力概率提升。
陆离心中苦笑，这系统真是步步紧逼，完全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在马尔科的掩护下，他们艰难地向着白胡子所在的主战场方向移动。
突然，一道巨大的剑气横扫而来，马尔科立刻化身不死鸟腾空阻挡，但逸散的冲击波依旧将陆离和罗宾震倒在地。
陆离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拉住罗宾，两人手掌接触的瞬间——嗡！
陆离的脑海猛地一震！
眼前的景象瞬间变了！
不再是混乱的战场，他仿佛置身于一片火海之中！
巨大的树木在燃烧，古老的书籍化为灰烬，人们惊恐地奔跑，绝望的哭喊声不绝于耳。
全世界的学者们聚集于此……奥哈拉！
这是奥哈拉毁灭时的景象！
他看到一个年幼的黑发女孩，在巨大的避难船上惊恐地抬头，看到一个高大的、戴着怪异面具的CP9成员举起了冰冷的枪口。
不要！
住手！
陆离发出无声的呐喊。
砰！
枪响了。
血花飞溅。
但不是那个女孩的。
是一个高大的、学者模样的男人，在最后关头推开了女孩，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致命的子弹。
他倒下了，用最后的力量对着女孩嘶吼着什么。
那个口型……陆离看懂了。
活下去！
罗宾！
景象戛然而止。
陆离猛地回过神，发现自己还倒在冰冷的冰面上，右手正紧紧抓着罗宾的手腕。
罗宾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你……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罗宾的声音嘶哑，带着巨大的惊骇。
那是……奥哈拉？
你为什么会看到……我不知道……陆离茫然地摇头，随即意识到这或许是系统能力与罗宾记忆产生的某种共鸣。
是……你的记忆吗？
那个为你而死的男人……罗宾猛地抽回手，像是被烫到一样，眼眶瞬间红了。
她死死咬着嘴唇，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
那是……我的母亲，妮可·奥尔维亚。
她最后……并不是为了所谓的‘真相’而死，她是为了救我……一段被世界政府刻意扭曲、被她自己深埋心底的、充满痛苦与爱的真实记忆，因为一次意外的接触，被眼前这个陌生人窥见了。
这一刻，罗宾对陆离那番关于“干涉历史”、“修正错误”的言论，信了大半。
因为唯有触及“真实”的力量，才可能窥破那被重重迷雾掩盖的过去。
陆离看着她眼中巨大的悲伤和那一丝重新燃起的、对“真实”的渴望，忍着身体的剧痛，挣扎着向她伸出手。
我不是你的敌人，罗宾小姐。
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关于历史，关于真相，关于……如何不让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