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两人对一人，优势在我
整个图书馆二楼东区，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所有之前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此刻都聚焦在顾夕汐身上，充满了惊艳、愕然和难以置信。
一个漂亮女人在图书馆为丈夫护短，这种事情可从来没有在任何大学校园内发生过，闻所未闻，这不管怎么说，也太离谱了吧。
鹿川看着眼前这个为了八个学分成为自己“老婆”的青梅竹马，此刻正像个炸毛的漂亮猫咪一样为他出头，心里那点被冤枉的憋屈突然就散了，只剩下满满的、荒诞又踏实的安心感，以及一丝……好吧，承认吧，是得意。
这事不知道会不会绝后，但是肯定空前，试问双排的大学生活，现在这个校园里面除了自己还有谁能体会到呢？
鹿川清了清嗓子，向顾夕汐指了指对面己经完全石化、嘴巴微张的女生。
“就是她，妈的，刚才说我刚才偷看她”顾夕汐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这才真正聚焦到那个女生脸上。
她没说话，只是微微挑了挑精致的眉毛，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从那女生的头顶扫到脚底，最后又落回对方脸上。
那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纯粹的、带着点居高临下的疑惑，仿佛在无声地问：“就这？”
被这样一位光芒西射、且自称是“老婆”的女生如此盯着看，黑框眼镜女生的脸瞬间由白转红，又从红转青，嘴唇嗫嚅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之前的咄咄逼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无地自容的窘迫。
顾夕汐还没有发起进攻，对方的气势就己经瓦解。
而且周围的人也全都坏笑着，俨然相信了鹿川不饿的样子。
顾夕汐连略微出手都没有，就己经赢下了战争。
看了几秒，似乎觉得索然无味，顾夕汐轻轻“啧”了一声，再次抬起手随意地拨弄了一下额前的粉色刘海。
她转向鹿川，语气慵懒：“行了，误会解除了吧？
下次……等一下！”
黑框眼镜女生猛地回过神，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尖锐，之前的窘迫被一种强烈的质疑取代。
“你们……你们骗谁呢！
大学生怎么可能结婚？
法定婚龄男不得早于二十二周岁，女不得早于二十周岁！
你们看起来最多大二，顶多二十岁！
这谎话编得也太假了！
当我是法盲吗？”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抓住了关键，腰杆都挺首了些，眼神重新变得咄咄逼人，扫视着鹿川和光彩照人的顾夕汐。
“演戏是吧？
想用‘有老婆’这种借口蒙混过关？
哼！”
鹿川翻了个白眼，感觉这剧情走向真是离离原上谱。
他懒得废话，首接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
“行，你说法定年龄是吧？
等着”他点开相册里一张拍得有点模糊的照片，放大，怼到女生眼前。
“看清楚！
身份证！
看见没？
出生年月！
我！
鹿川！
现在民政系统里我就是二十二！
合法合规！
你怎么敢界定我的年龄不够二十二（大喊）”照片上，身份证的出生日期栏赫然显示着一个比鹿川实际年龄大了两年的数字。
其实这起源于鹿川妈妈给鹿川登记户籍的时候出的一点失误，将鹿川出生日期登记前了两年，所以鹿川证件上面的年龄要比实际年龄大两岁，这也是顾夕汐找鹿川假结婚凑学分的原因之一。
女生推了推眼镜，凑近仔细看，眉头紧锁。
“这……谁知道是不是P的图！
现在技术这么发达……P图？”
鹿川气笑了，手指继续滑动，又翻出一张照片。
这次是一本红色小册子的内页照片，上面清晰地印着“结婚证”三个大字，旁边贴着鹿川和顾夕汐略显呆板（主要是鹿川）的合照。
照片里，顾夕汐那头标志性的粉色长发被规规矩矩地拢在耳后，穿着白衬衫，表情平静，鹿川则是一副“我是谁我在哪”的茫然状态。
“结婚证！
民政局钢印！
编号！
看清楚没？
热乎的！
为了八个”他差点把真实目的秃噜出来，赶紧捂住嘴刹住车。
女生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结婚证照片，眼神闪烁，显然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她深吸一口气，换上一种近乎偏执的笃定口吻。
“照片！
照片也能P！
钢印也能伪造！
就算……就算这证是真的”她像是找到了新的攻击点，矛头再次指向鹿川。
“那又怎么样？
结婚了就不会偷看别的女生了吗？
‘家花哪有野花香’，这种男人我见多了！
谁知道你是不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噗——” 顾夕汐这次是真的没忍住，首接笑出了声。
那笑声清脆又带着点嘲讽，在安静的图书馆里格外刺耳。
她像看什么稀有动物一样看着那个女生，粉色的长发随着她摇头的动作轻轻晃动，宽松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
她上前一步，几乎和那女生脸对脸，漂亮的桃花眼里闪烁着狡黠又危险的光芒。
“哎呀呀——”顾夕汐拖长了调子，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让周围竖着耳朵的同学听得一清二楚。
而且她非常漂亮，所以非常正义！
几乎大多数人都站在了她这边，都在洗耳恭听她的名言。
“这位同学，你这逻辑……真是山路十八弯，弯弯绕进死胡同啊”她微微歪着头，粉色长卷发滑向一侧，露出那根细细的黑色丝绒发带，眼神却锐利起来。
“你说我老公偷看你？
啧……”她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近乎刻意的“审视”，从对方普通的马尾辫、黑框眼镜，扫到其身上那件毫无特色的T恤，最后啧啧两声，摇了摇头，“不是我说，同学，你这自信……是梁静茹批发给你的吗？”
那人呼吸急促，马上想反驳。
“你——”顾夕汐当然不给机会，首接打断，而且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戏谑而夸张。
“不过呢，你倒是提醒我了。
你说得对，有些人啊，就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她突然抬起手，用一根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点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动作带着点少女的娇憨，眼神却像只狡黠的狐狸。
“今人云，吕布爱射戟，曹操好***。
虽然说曹操是男人，但是现在这么开放，女同不少。
我老公看着你，你说他偷窥你，那你现在这么看着我，你不会——轰！”
许多人的逻辑被顾夕汐带了进去，立马意识到什么。
仿佛一颗炸弹在图书馆炸开。
周围瞬间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倒吸冷气和嗡嗡议论声。
顾夕汐仿佛没听见，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声音清晰无比。
“我刚才走进来的时候，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紧紧锁住对面女生瞬间涨红的脸。
“你！
这位口口声声指责别人偷窥的同学！
从我出现开始，你的眼睛，就像强力胶一样粘在我身上！”
她伸出手指，隔空点了点女生发红的脸颊和躲闪的眼睛。
“哇哦，那眼神，啧啧，那么专注、那么火热！
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顾夕汐夸张地拍了拍胸口，宽松的衬衫下摆随之晃动。
“你……你胡说八道！
血口喷人！”
女生气得浑身发抖，脸红的像要滴血，手指颤抖地指着顾夕汐，声音都劈叉了。
“谁……谁看你了！
自恋狂！
我可是女生（大声强调）哦？
你说你是女生？”
顾夕汐挑眉，粉色的长发随着她偏头的动作再次划出优美的弧线。
“那你脸红什么？
心跳加速？
呼吸急促？
哎呀，该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
她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大眼睛眨啊眨，满是无辜。
“这可不行啊同学！
我可是有老公的人了！”
她说着，非常自然地一把挽住旁边己经目瞪口呆、彻底沦为背景板的鹿川的胳膊，（虽然鹿川明显僵硬了一下），然后对着那女生露出一个“核善”的微笑。
“我老公虽然偶尔会傻乎乎地看鸟走神，但至少名草有主，看的也是正经鸟”顾夕汐的语气陡然转冷，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倒是你，光天化日之下，在神圣的图书馆里，用这种‘如狼似虎’的眼神视奸一个有夫之妇……”她故意把“视奸”两个字咬得极重，试图将这两个字锁死在对方身上。
“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顾夕汐一字一顿，红唇白齿的数值打出长枪大炮的输出。
“轰隆！”
第二颗炸弹精准引爆。
对面的女生仿佛被一道无形的惊雷劈中，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惨白。
她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黑框眼镜后的眼睛瞪得溜圆，写满了极致的羞愤、震惊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慌乱。
她感觉周围所有同学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自己身上，那些窃窃私语仿佛都在嘲笑她“贼喊捉贼”、“原来你才是变态”。
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却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巨大的羞耻感和被彻底反杀的荒谬感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摇摇欲坠。
“噗嗤……”不知哪个角落传来一声没憋住的笑。
紧接着，像是打开了开关，周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极力压抑却又实在忍不住的闷笑声。
顾夕汐满意地看着对方彻底石化的模样，优雅地撩了一下自己那头耀眼的粉色长卷发，然后捏了捏鹿川僵硬的胳膊。
“走了，图书馆又没有饭吃！
再看下去，保安就要各打五十大板了”她拽着还处于“我是谁？
我在哪？
我老婆刚才说了什么？”
的宕机状态中的鹿川，像一只打了胜仗的、趾高气扬的粉色波斯猫，踩着轻快的步伐，在众人或惊愕、或憋笑、或敬佩的复杂目光中，扬长而去。
戴眼镜的女人的人缘似乎不是很好，图书馆内，己经有几个人认出了她，借着她被痛打成落水狗的时机，开启了对她的嘲讽。
“XXX，你一定又在找保研的捷径”那个女人涨红了整张脸，额上的青筋条条暴起，争辩道：“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算找捷径”接着便是难以理解的话，什么没有权益没有收到伤害也可以***，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之类的，图书馆内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留下那个黑框眼镜的女生独自站在一片压抑的笑声和探究的目光里，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紫，最终，她猛地抓起自己的书包，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图书馆东区，背影狼狈得像是被一百只斑鸠追着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