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在上海开了家24小时咖啡书屋。店名叫"不眠书咖"，听起来文艺，
其实是我精心设计的猎艳基地。书店不大，八十平米，装修走工业复古风。
一楼是吧台和阅读区，二楼是包间和我的小卧室。
我最得意的设计是吧台高度——正好能让女生俯身点单时，我欣赏到若隐若现的春光。
"老板，你的咖啡比星巴克还贵。"一个穿JK制服的女生撅着嘴抱怨。我擦着咖啡杯，
眼睛盯着她衬衫第二颗纽扣："妹妹，星巴克可不会附赠老板的独家段子。""什么段子？
"她来了兴趣。我压低声音："知道为什么书店要24小时营业吗？因为深夜来的姑娘，
最后都会变成我的24小时。"她红着脸跑了，连找零都没拿。
我笑着把二十块钱塞进抽屉——今天的第三笔"意外之财"。下午三点，店里人不多。
我正给新到的《金瓶梅》写推荐语，门铃响了。"欢迎光临不眠书——"我抬头，
话卡在喉咙里。门口站着个女孩，二十出头，穿着香奈儿套装，拎着爱马仕包。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的眼睛——大得离谱，黑得像两颗浸在牛奶里的葡萄，
直勾勾地盯着我。"我要包场。"她说。我放下书："小姐，我们这里...""娜娜。
"她打断我，"叫我娜娜。"她走近吧台，香水味扑面而来。不是普通女孩用的甜腻款，
是那种闻起来就很贵的木质香。我偷偷瞄了眼她的手表，百达翡丽，至少三十万。
"包场费多少？"娜娜问。我大脑飞速运转。平时包场五千，对她这种级别的..."一万。
"我狮子大开口。她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成交。
"然后她做了一件让我差点摔碎咖啡杯的事——从包里掏出五叠现金，啪地拍在吧台上。
"先包五天。"我咽了口唾沫："娜娜小姐，您是要...？""看你。"她托着腮，
"你比照片上帅。"我这才注意到她手机屏幕是我的朋友圈照片——上个月在健身房的***，
腹肌若隐若现。"你跟踪我？"我半开玩笑。娜娜歪头："我买了你的信息。
从大学开始的所有社交账号，包括你前女友的微博。"我的笑容僵在脸上。接下来的三小时，
我如坐针毡。娜娜坐在靠窗位置，点了一杯拿铁，然后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每当我看向她，
她就眨眨眼，像个乖巧的人偶。"你不看书吗？"我终于忍不住问。"看你就够了。
"她声音轻得像羽毛，"你冲咖啡时手腕的弧度很好看。"打烊时，我委婉地表示要关门了。
娜娜乖乖起身，却在门口突然转身："明天我还来。""包场？
"她摇头："明天我要看你正常工作的样子。"门关上后，
我立刻给死党阿杰打电话："兄弟，我可能遇到神经病了。
"阿杰在电话那头大笑："终于有人能治你了！"第二天，娜娜准时出现。
这次她换了身学院风打扮，看起来像个大学生。店里还有其他客人，
她选了离吧台最近的座位，点了一杯美式。"不加糖，不加奶。"她说，"和你一样。
"我差点把咖啡洒了："我怎么就不加糖了？""你前女友说你嘴甜但心苦。"娜娜晃着腿，
"不过我喜欢苦的。"我决定反击："你知道我为什么开书店吗？""因为你好色。
"她不假思索，"书和女人都是你的猎物。"我哑口无言。这姑娘要么是天才，要么是变态。
中午时分，店里来了几个女大学生。我正和她们讲黄段子，突然感到后背发凉。转头一看，
娜娜的眼神像两把刀，死死钉在我和女生们之间。"老板，你朋友啊？"一个女生小声问。
***笑："顾客，顾客。"娜娜突然站起来，走到我们面前。她盯着那个女生，
露出诡异的微笑："他昨晚睡在我床上。"女生们落荒而逃。
我拽着娜娜到后院："你干什么？""她们碰你。"娜娜撅嘴，"你是我的。
""我们才认识一天！"她掏出一本手账，翻开给我看。
里面贴满我的照片——大学演讲、前公司年会、甚至去年在便利店买烟。"我认识你三年了。
"她轻声说，"从你在知乎回答'如何追校花'开始。"我毛骨悚然："你这是犯法的。
"娜娜笑了，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我爸是这家律所的客户。他们说你告不赢我。
"我仔细一看文件抬头，差点跪下——上海最贵的律师事务所，咨询费每小时四位数。
晚上我提前关店，想躲回家。刚锁好门转身，娜娜就站在我身后，不知等了多久。"送你。
"她递给我一个盒子。我犹豫着打开，是块劳力士绿水鬼。"太贵重了，
我不能...""我买了情侣款。"她晃了晃手腕，"不要就扔黄浦江。"我只好收下。
她突然凑近，在我耳边说："明天我爸爸想见你。""什么？""我说你是我男朋友。
"娜娜眨眨眼，"他同意了。"我还没来得及拒绝，一辆宾利无声地滑到路边。车窗降下，
司机恭敬地点头："小姐，该回家了。"娜娜踮脚亲了我脸颊一下："明天十点，
外滩27号。"看着宾利远去，我站在路边，感觉像做了场荒诞的梦。
回家后我查了"外滩27号"，结果手抖得差点摔了手机——上海最顶级私人会所之一，
入会费七位数起。第二天我穿了最贵的西装，战战兢兢赴约。会所门口，
娜娜穿着粉色连衣裙，像个等王子赴宴的公主。"紧张？"她挽住我胳膊。
我实话实说："怕你爸找人打断我的腿。"娜娜笑了："他喜欢你。我说你贪财好色，
他说这才像男人。"会所包厢里，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正在看文件。他抬头时，
我膝盖一软——上海地产大亨，经常出现在财经杂志封面。"王恺是吧？"他示意我坐，
"听说你泡了我女儿？"我额头冒汗："叔叔，这是个误...""我很满意。"他突然说，
"娜娜从小有病，看上的东西不得到不罢休。你是她第一个主动追的男孩。
"我一脸懵逼："有病？""医生说是偏执型人格障碍。"娜娜爸爸轻描淡写，
"通俗讲就是病娇。"娜娜在一旁乖巧地喝茶，完全看不出昨晚威胁要烧我书店的架势。
"听说你书店生意一般？"娜娜爸爸推过来一张支票，"这是五百万，当我投资。
"我看着那一串零，喉咙发干："叔叔，这不合适...""不要就撕了。"他说，
语气和娜娜如出一辙。我默默收下支票。娜娜在桌下踢了我一脚，
小声说："现在你真是我包养的小白脸了。"离开会所时，我整个人都是飘的。
娜娜拉着我的手，哼着歌。"为什么是我？"我终于问出口。她停下脚步，
认真地看着我："因为你说'贪财好色才是真性情'。其他男人都装正经，
只有你诚实得可爱。"我哭笑不得。这理由比我想的还荒谬。回到书店，
我发现门口停着辆崭新的保时捷。娜娜把钥匙扔给我："男朋友礼物。
""这太...""不要就砸了。"她已经开始找砖头。我赶紧把钥匙揣兜里。
娜娜满意地笑了，突然凑近我："现在，吻我。""什么？""五百万加保时捷，
换你一个吻不过分吧？"我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觉得这个病娇大小姐有点可爱。
我俯身，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娜娜却不满地拽住我领带，直接吻上我的唇。分开时，
她舔了舔嘴唇："下次伸舌头。"当晚，我躺在书店二楼的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手机响了，是娜娜发来的照片——她穿着我的衬衫，背景明显是她家的豪宅。"想你。
"附言写道。我回了个表情包，她又发来一条："明天我要在你床上醒来。"我正想回复，
门铃突然响了。这么晚还有客人？我下楼开门，娜娜拎着行李箱站在门口。"我离家出走了。
"她宣布，"今后住这里。"我看着她身后那辆保时捷和两个保镖，
叹了口气："你管这叫离家出走？"娜娜挤进门，把行李箱一扔："我爸说，既然我喜欢你，
就早点生米煮成熟饭。""等等，生米什么？"她已经开始脱外套："我要睡二楼。
"那一晚，我被迫睡在书店沙发上，听着楼上娜娜哼歌的声音，
意识到我的生活从此天翻地覆。第二天清晨，我被咖啡香唤醒。娜娜穿着我的衬衫，
正在笨手笨脚地操作咖啡机。"早。"她递给我一杯焦黑的液体，"爱心咖啡。
"我尝了一口，差点吐出来："你放了多少糖？""半罐。"她理直气壮，
"你不是嘴甜心苦吗？我要把你心也变甜。"2清晨六点，我被一阵金属碰撞声惊醒。
睁开眼，娜娜穿着我的白衬衫站在厨房，手里举着平底锅。锅底黑得像被炮轰过，
里面躺着几块焦炭状的不明物体。"早餐。"她宣布，把锅往我面前一推。
我盯着那团黑色物质："这是...谋杀未遂？"娜娜歪头："煎蛋。""鸡蛋做错了什么？
"我用筷子戳了戳那块碳化物，"它前世是希特勒吗要受这种酷刑？
"娜娜撅嘴："我第一次下厨。""看得出来。"我指着烟雾报警器，"它都被你吓哭了。
"她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我的脸："你教我。""教你什么？
""做饭、洗衣、打扫..."她掰着手指数，"当个合格的女朋友。
"我差点从吧凳上摔下来："等等，我们什么时候确定关系了？""昨晚。"她理直气壮，
"我睡在你床上。""我在沙发上！"娜娜露出狡黠的笑容："所以你是正人君子，
我更爱你了。"我扶额。这姑娘的逻辑比比特币走势还难懂。门铃响了。
娜娜欢快地跑去开门，我赶紧把那锅"生化武器"倒进垃圾桶。"王先生，您的快递。
"门口站着个穿制服的送货员，脚边放着三个大箱子。
我一脸茫然："我没买东西...""我买的！"娜娜拍手，"同居必需品。"拆开箱子，
我沉默了。第一个箱子里是情侣牙刷、情侣毛巾、情侣马克杯...连拖鞋都是成对的。
第二个箱子装满高档食材，松露、和牛、鱼子酱，像把米其林餐厅搬来了。
第三个箱子最可怕——全套监控设备。"这是？"我拎起一个微型摄像头。
娜娜正往冰箱塞食材："防止你偷吃。""偷吃什么？""别的女人。"她转头看我，
眼神突然危险，"我的男人，看一眼都不行。"我后背发凉。这姑娘的病娇程度远超预期。
手机突然震动。阿杰发来消息：兄弟，你上热搜了附链接是本地八卦号文章：《惊！
地产千金夜宿平民书店，豪掷千万为爱投资》。配图是昨天娜娜挽着我进会所的照片。
"娜娜..."我举起手机，"你爸知道会杀了我吧？"她扫了一眼，
不屑地哼了声："我爸买的热搜。""什么？""他说要给你压力。"娜娜歪头，
"原话是'让这小子知道泡我女儿要付出什么代价'。"我腿一软坐在沙发上。
这父女俩的脑回路是量子态的吗？娜娜突然跨坐到我腿上，
双手环住我脖子："现在全上海都知道你是我的人啦。"她的呼吸喷在我耳畔，
带着薄荷牙膏的清香。我该推开她的，但身体像被施了定身术。
"恺恺..."她在我耳边呢喃，"我们做吧。"我差点咬到舌头："做...做什么？
""爱。"她说得像个要糖的孩子。我猛地站起来，娜娜差点摔地上："不行！""为什么？
"她眼眶瞬间红了，"你嫌弃我？""我们才认识三天！
"娜娜掏出手机："可我已经爱你一千零九十五天了。"屏幕上是她建的相册，按日期分类，
最早一张是我三年前在知乎的回答截图。
我头皮发麻："你这是跟踪狂行为...""是爱情。"她纠正，"一见钟情太肤浅，
我这是'千日钟情'。"门铃再次拯救了我。这次是娜娜的保镖，提着五个奢侈品购物袋。
"小姐，您要的东西。
装：Gucci睡衣、Hermès浴袍、Chanel护肤品...最后掏出一盒杜蕾斯。
"现在没借口了吧？"她晃着盒子，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我夺门而逃。
街角的便利店成了我的避难所。我买了包烟，蹲在马路牙子上抽。三年没碰的坏习惯，
今天破戒了。手机震动，娜娜发来照片：她穿着我的衬衫躺在我的床上，腿白得晃眼。
配文：床上有你的味道❤️我回：把监控拆了！她秒回：你回来亲自拆呀~
烟抽到第三根，阿杰打来电话："兄弟，你火了！刚才三个网红来店里找你，
说要拍'千金男友同款咖啡'。""操。"我掐灭烟，"别理她们。""晚了，
她们买了二十杯，现在在店里直播。"阿杰压低声音，
"有个穿低胸装的问我你是不是真和娜娜睡了..."我眼前一黑。娜娜看到直播会杀人的。
狂奔回书店，远远就听见喧闹声。五个女生围在吧台***，其中三个穿着几乎透明的上衣。
"王老板回来啦！"一个女生尖叫着扑过来。我侧身躲开，她撞在书架上。
《金瓶梅》精装版正好砸在她头上。"哎哟！"她揉着脑袋，"老板好凶哦~"我正要道歉，
后颈突然一凉。娜娜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手指掐进我肩膀。"她们是谁？
"声音甜得发腻，手劲大得像要捏碎我骨头。网红们瞬间安静。
穿低胸装的女生打量娜娜："你就是那个富家女？"娜娜笑了，
松开我走向她们："我是他女朋友。""吹牛。"另一个女生翻白眼，
"王老板说过他不谈恋爱。"我暗道不妙。那是我上周撩妹时说的鬼话。娜娜转头看我，
眼神像两把冰锥："真的？""我..."没等我解释，娜娜已经拿起吧台上的咖啡，
优雅地泼在低胸装女生身上。尖叫声中，娜娜掏出支票本："干洗费。
"女生看着支票上的数字，骂声卡在喉咙里。"现在，"娜娜微笑，"滚出我的书店。
"网红们落荒而逃。阿杰悄悄对我比了个"你完了"的口型，溜去后院。寂静的书店里，
娜娜一步步逼近我："不谈恋爱？""那是骗她们的...""骗她们什么？
"她把我推到墙上，"骗她们上床？"我咽了口唾沫："就...撩着玩。
"娜娜突然掏出一把裁纸刀。我心脏停跳——直到她割下自己一绺头发，塞进我衬衫口袋。
"我的味道，我的头发，我的男人。"她轻啄我嘴唇，
"再让我看见你和别的女人调情..."刀尖划过我领带，它断成两截落在地上。
"下次就不是领带了。"她舔了舔刀尖。我双腿发软。这姑娘是病娇还是黑道大小姐？
晚上关店后，我发现二楼大变样。我的单人床换成了双人床，衣柜里挂满女装，
浴室多了三瓶香水。最绝的是床头照片——我和娜娜的合成婚纱照。"喜欢吗？
"娜娜从背后抱住我，"我P了一晚上。"照片里我笑得像个被迫营业的新郎，
她则幸福得冒泡。"娜娜，"我转身握住她肩膀，"我们需要谈谈。
"她眼睛一亮："婚前协议？我爸的律师明天到。""不是！"我抓狂，"我们进展太快了。
""哪里快？"她掰手指，"第一天见面，第二天见家长，第三天同居...正常速度呀。
""正常情侣要约会、了解...""我了解你呀。"娜娜打开手机备忘录，
"你喜欢雨天、讨厌香菜、喝咖啡加双份糖、看A片时快进情节部分...""停！
"我耳朵发烫，"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你电脑有浏览记录嘛。"她一脸无辜。
我决定明天就重装系统。夜深了，娜娜坚持要一起睡。我抱着被子准备去沙发，
她却掏出手铐，把我们俩铐在一起。"这样你就跑不掉了。"她心满意足地枕在我肩上。
我盯着天花板，思考人生。左边是熟睡的娜娜，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右边是铐在一起的手腕，
已经有点发麻。手机亮了一下。阿杰发来消息：还活着吗？
我艰难地单手回复：被铐在床上...玩这么***？救命阿杰回了个蜡烛表情。
娜娜在梦中呓语："恺恺...我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她安静的睡颜上。
我突然发现，抛开病娇属性，她其实...挺可爱的。这个念头吓了我一跳。第二天早晨，
我是被咖啡香唤醒的。娜娜竟然成功做了一杯正常的拿铁，还煎了完美的太阳蛋。
"进步神速啊。"我尝了口鸡蛋。她得意地晃了晃手机："看了五十个教学视频。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发梢，镀上一层金边。这一刻，她像个普通的、为男友学做饭的女孩。
"今天陪我去个地方。"她突然说。"哪？""精神病院。"我喷出咖啡："什么？
""复诊呀。"娜娜眨眨眼，"我爸没告诉你吗？我有偏执型人格障碍，要定期复查。
"我这才注意到她手腕上淡淡的疤痕。心脏突然揪了一下。"什么时候的事？"我轻声问。
"十六岁。"她轻描淡写，"因为我妈出轨，我把她情人车烧了。"我喉咙发紧："然后？
""然后我发现，比起烧车..."她凑近我耳朵，"把人锁在心里更有效。
"阳光突然不那么温暖了。去医院的路上，娜娜紧紧攥着我的手。候诊时，
她像个怕打针的孩子，把脸埋在我怀里。"叶医生很凶的。"她小声说。诊室门开了，
一个穿白大褂的冷艳女人走出来："娜娜？"我愣住了。这医生长得像年轻时的张曼玉，
冷峻中带着危险的美感。"新男友？"叶医生打量我，"挺帅。
"娜娜立刻挡在我面前："我的。"叶医生笑了："进来吧。家属外面等。"一小时后，
娜娜出来了，眼睛红红的。叶医生递给我一张名片："她药吃完了，记得提醒。"我正要接，
娜娜抢过名片撕碎："我不需要药！"叶医生不慌不忙又掏出一张给我："打给我，
任何情况。"回程的车上，娜娜异常安静。直到路过婚纱店，她突然让司机停车。
"我们拍婚纱照吧。"她拽我下车。"娜娜！""就现在！"她眼睛又开始泛红，
"不然我烧了这家店。"店员吓得直哆嗦。我只好妥协，
陪她拍了一组"情侣照"——她坚持叫婚纱照。晚上，娜娜蜷在我怀里看照片，
突然说："叶医生让我住院。"我心头一紧："为什么？""她说我对你的执念加重了。
"娜娜玩着我衬衫纽扣，"可我觉得明明变轻了。""怎么说？
""以前我想把你关在地下室。"她抬头，眼神清澈，"现在只要你每天回家就行。
"这他妈叫好转？我强装镇定："娜娜，爱不是占有...""就是占有。"她打断我，
"不然为什么叫'爱人'？"我竟无言以对。深夜，等娜娜睡着，
我偷偷溜到后院给叶医生打电话。"她情况比我想的糟。"叶医生叹气，"最近有自残吗？
""没发现...""看好她。"叶医生顿了顿，"还有，保护好自己。"挂掉电话，
我摸出娜娜给我的劳力士。月光下表盘闪闪发亮，像极了她的眼睛——美丽而危险。
回到卧室，娜娜睡得正香，怀里抱着我的枕头。我轻轻躺下，她立刻像八爪鱼一样缠上来。
"别离开我..."梦中的呓语。我望着天花板，
突然想起今天在诊室外看到的病历——"童年创伤导致的病态依恋"。手机震动。
阿杰发来段视频：今天在婚纱店，娜娜看着我的眼神，像看着全世界。配文：兄弟，
你栽了也许我真的栽了。但不是因为她的钱，她的病，或她的威胁。
而是因为当她放下所有疯狂，那个蜷在我怀里怕黑的女孩，让我心疼得无法呼吸。
3凌晨三点，我被一阵细微的啜泣声惊醒。娜娜蜷缩在床边，双手死死抓着被单，
眼泪无声地往下掉。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做噩梦了？
"我轻声问。她猛地抬头，脸上还挂着泪，却挤出一个夸张的笑容："梦见你不要我了。
"我伸手擦掉她的眼泪，触感冰凉。这不是第一次了。同居两周，
我已经三次在深夜发现她这样无声地哭泣，每次都用同样的理由搪塞。"娜娜，
"我斟酌着词句，"叶医生说...""她是个庸医！"娜娜突然激动起来，
"她根本不懂我！"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我手臂，疼痛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病娇属性在这种时刻格外棘手——前一秒还是脆弱的女孩，下一秒就可能变成危险的野兽。
"疼吗？"她突然松开手，抚摸着我的伤口，"对不起...我总控制不住..."我摇头，
从床头柜拿出药盒："该吃药了。"娜娜盯着那几粒白色药片，
眼神逐渐阴郁："它们让我变迟钝。"她抬头看我，瞳孔在黑暗中放大，
"迟钝就感受不到爱了。"最终在我的坚持下，她勉强吞下药片。但当我转身放水杯时，
听见她偷偷把药吐进掌心，藏进了枕头下。第二天早晨，
我趁娜娜洗澡时检查了她的药盒——过去一周的药片全在夹层里，一颗没少。"恺恺！
"浴室里传来她的呼唤，"帮我拿浴巾~"我拉开衣柜，最下层整整齐齐码着十几条浴巾，
每条都绣着"N&K"的字母组合。这姑娘连生活用品都要打上情侣烙印。递浴巾时，
我注意到她手腕内侧新增了几道浅浅的划痕。伤口很新，像是昨晚的"杰作"。"怎么弄的？
"我抓住她的手腕。娜娜歪头："猫咪抓的。""我们家没养猫。""那就是你抓的。
"她踮脚亲了我一下，"床上太激烈了。"这种时候她总有办法转移话题。我叹了口气，
决定换个方式调查。趁娜娜去美容院的空档，我撬开了她从不让我碰的银色行李箱。
密码试了她生日、我生日、我们"相识纪念日"，
最后用"0000"打开了——里面塞满了药瓶、病历本和一本皮面日记。
病历本上的诊断结果让我手指发颤：创伤后应激障碍伴偏执型人格障碍，建议长期监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