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创业计划
“喂，怎么了？”
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稳，不带明显的情绪波动。
“我想问问你之前答应送我的新款手机和车子还算数吗？”
电话张凡在恋爱时承诺给吴妙的礼物——驾照考下来后的一辆代步车，以及今年9月即将发布的新款苹果手机。
“算数。”
张凡认为这是他对吴妙的亏欠，毕竟他曾不小心弄碎了她的苹果手机屏幕，也不想在分手后被贴上“爱画大饼”的标签。
“好，那你要记得。
要不这样吧，你现在手头有多少钱，首接转给我就行了，咱们就算两清了。”
她的语气虽然无情，却依旧带着往日的俏皮。
张凡承认，即便过去了这么久，他还是会心动，但心动终究敌不过他心中的绝望。
“我现在手头不多了，还是买新手机吧。
我查查新手机大概多少钱。”
“行，那总得有个期限吧。”
“我查了网上的爆料，17pro大概在7k到9k之间。”
“那你首接转我7千吧，不用再寄什么东西了，怪麻烦的。
可以分期，先转3500，下个月再转3500。”
她取了最小值，他甚至有种错觉，她或许还爱着他，但理智告诉他，吴妙只是需要钱而己。
他看了看余额里仅剩的1673.18，苦涩地笑了笑。
“好，待会儿给你转过去。”
电话就此结束。
或许吴妙对张凡仍有感觉，或许这次她来找他是因为闺蜜的劝说，又或许张凡对吴妙真的难以割舍。
然而，这些都只是或许，一个没有问，一个也不说，这或许就是他们在一起两年多培养出的默契。
有些事情无需多言，两人心中各自有杆秤，有自己的评判。
张凡看着手中即将熄灭的烟蒂，又从烟盒中抽出一支，用未熄灭的烟蒂点上，狠狠吸了一口，感受着尼古丁在体内蔓延的酥麻感。
他打开各种借贷软件，查看银行的短信和朋友的借条，算了一下，现在欠了将近8万块。
他自嘲地笑了笑，还差这几千块吗？
差！
怎么能不差呢？
虽然债多不压身，但也是沉重的负担。
还好这个月的车贷银行己经划走了，他从网约车平台提了几天的收入，一共2000多块，刚好够，还能剩下点钱买几条红塔山，足够了，生活足够了。
张凡把钱转给了吴妙，犹豫了一下，又问：“车钱你还要吗？”
“行，你要给的话我也收。”
“那你等等吧，年底之前转给你。”
“OK，等你的转账哈。”
“......”张凡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回想起自己工作还不错的时候，贷款买了辆国产小车。
手里钱不够时，通过各种网上途径借钱给女朋友买礼物、转账和出去旅游。
那时想着工作会越来越好，有什么还不上的呢？
不过是时间可能拖得长一点罢了。
现在却砸在了手里，这其实是他现在最压抑的一部分。
打肿脸充胖子毕竟不是真胖，那是水肿啊。
张凡抽完手中的烟，准备去洗澡。
这几天跑网约车，没单的时候都舍不得开空调，就为了多那几公里的续航，多跑一单多挣十几二十块钱。
结果搞得自己满身臭汗，每天回来身上都黏糊糊的。
打开水时才发现自己忘了开热水器，张凡又笑了，果然，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吴妙又一次轻易地影响了他的情绪，又做了这种昏头的事。
张凡索性首接冲了凉水澡，冷水果然能让人冷静。
他的脑子里突然涌现出许多想法，创业、***等等，各种搞钱的想法。
擦干身体，说干就干，张凡打开招聘软件，几乎不做筛选，投了数不清的***简历。
然后开始用手中的AI软件和短视频软件搜索“零成本创业”等词条，最后用WORD总结了网上各种目前来看可行的经验分享，比如做自己的短视频账号、无货源的网店、推文、短剧推广以及各种各样的***赚钱渠道。
又是一周过去了。
这周他投的***也基本上都有了回复，但基本上都不靠谱。
千篇一律的公式化回答和介绍，上来先说行业缺口，然后就是收入转账截图等，最后就是需要先培训，交钱。
甚至张凡去面试快递员***都要他先交5600的三轮车钱……“******，****，****……”张凡骂得很脏，现在真的就没有靠谱的工作吗？
真的就要被拖死了吗？
张凡看着自己电脑上的WORD文件，开始静下心来思考这些创业方法的可行性。
他逐一搜索每一条经验的可行性，思考与自身现状的适配度，思考如果做网店该选择什么样的商品，自己做短视频内容该做成什么样子，如何引流……这天晚上张凡根本睡不着，烟蒂一颗接一颗地被熄灭，脑子里涌现出的各种想法都被他记录了下来。
他决心在年底之前实现债务清零，他要利用每天的碎片化时间来做各种事情……深夜，也不知道几点了，张凡迷迷糊糊地看着转存在手机上的创业计划昏睡了过去……叮叮当当叮当当，张凡迷迷糊糊地摸到了自己的手机。
“嗯~喂。”
“老大你还没醒呢啊！
该去当牛马了！”
李泽厚的呼喊声从手机听筒传来，张凡立刻坐了起来，看了眼时间，己经快8点了。
坏了，昨晚也不知道几点睡的，闹铃都没听到，可能听到了，下意识地关了继续睡了。
再不出发，今天租车钱都赚不到了。
张凡赶紧起身穿上衣服，连洗漱都顾不上，首接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不清醒的状态注定今天又将是折磨的一天，但愿不会雪上加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