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登楼听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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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怀煦早上进了书院。

背一只旧青布囊,里面是他的稿纸和竹笔。

门口的风吹过桂树,香味淡淡的,他心像那味道一样清。

管事把他领到讲堂。

说内务府要为绮罗盛宴选词,请他先呈一段。

怀煦应下,把稿纸放在案上。

他的字清瘦,落笔有骨。

不多时,几个贵介子弟也进来。

最前头那位穿大红暗纹袍,手上戴着白玉扳指。

人还没坐稳,眼角的笑己经挑起。

有人瞥见怀煦的稿子,故意夸声太响,说真是好词,拿去给大家学学。

青布囊被人一把拎开。

稿纸在几只手里传来传去。

那群人读两句就笑两声。

笑里有酸。

红袍少年把一页悄悄塞给随从,随从转身出了门。

怀煦站起来,按住案角。

他没去抢。

他抬眼看长廊尽头的登楼台阶。

台阶不高,却能让人的声音落在所有人耳里。

他上楼。

风从讲堂屋脊掠过。

怀煦不看那些脸,只看天光。

他开口的第一句平而稳。

第二句忽然换了字眼,像把窗子推开了一指。

“风起在北,云压在南。

城檐下有火光一闪又灭。”

台下安静了。

有人皱眉,有人不自觉抬头望窗外。

怀煦顺着自己的心气往下走。

他不多遣词,句子短,像刀在磨。

风、火、灯、人心,一件一件摆在前面。

末尾只一线轻收。

他把“火”藏到句底,尾音如灰里一点红。

安静先落在木地板上,然后往两边散。

掌声晚了半拍,却干净。

红袍少年脸色不大好看。

他笑着打了个掌,手指却在袖中一动。

方才拿走的那页稿子,己经交给另一个随从。

那人从侧门出去,脚步快,很快就不见了。

怀煦从楼上下来,背心微微出汗。

他拿回自己的青布囊,翻了翻,缺了一页。

他知道是谁拿的,却没开口。

他把剩下的稿纸理好,纸角整齐,像把受的气也理整齐。

转过回廊,他差点同一个人撞上。

苏锦裳抱着木匣,眼睛亮,步子轻。

她先退半步,抬眼看他,像在看一幅新上的绣样。

“你刚才那几句好听。

就是第三句收得急了。”

她认真地说。

怀煦被逗笑了。

“姑娘说得对。

你绣得稳,我词里就多放一口气。”

锦裳点点头,又看他指尖。

“写字的人手也该稳。

别让人从你手里把纸抄走。”

他一怔,然后笑意更深。

“有道理。

下次把词藏在心里,他们就没得抄了。”

两人各自让路。

锦裳走向绣局,他往外庭去取水。

风从廊下穿过,铜铃轻响,像给对话画了一个逗点。

院门外有脚步急急过去。

那是刚才的随从,怀里夹着那页原稿。

他钻进一辆不起眼的车,车帘轻落。

车轮滚向城中更深的地方。

徐相府的门慢慢开。

门内有影子接过稿纸。

影子不说话,只把纸收进黑漆匣里。

傍晚,书院给怀煦送来一张新帖。

上面写着入宫试词的时辰。

他把帖放在灯下,看了一会。

心里忽然浮上一句短短的话。

风要起了。

南面会亮起一线火。

他把那句话按进纸里,没有写出声。

灯芯跳了一下,又稳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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