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月二日
本市天气最低3℃到最高11℃，有霾，小雨。
庄子说：“你知道什么是逍遥游吗？”
余尊敬地说：“未知，愿闻其详。”
庄子开始讲一些故事。
庄子说：“传说北冥有只叫鲲的鱼，有几千里之大，它能变化成叫鹏的鸟，同样的大，它飞天能和云齐，起海风时会迁徙到南冥，也就是天池。”
余震惊地说：“这真是特别巨大。”
庄子半卧着，表情淡然，对余的表现有点不快，又说：“我们从地上看天好像无穷无尽，那大鹏从天上看地何尝不是一样？”
余收起了故意做出的表情，正色说：“先生看待问题的视角就是不一样。”
“还有，如果没有起大风，以这鹏鸟的巨大，起飞是很困难的，荀子讲君子善借外物，也是一样的道理。”
庄子提示说。
余明白了，说：“我想要做成大事，必须要依靠有大力量的人，有大勇气的人，有大志向的人，要有大团结。”
余心中有感，遂手持得一利剑，此剑名曰：天问！
天问可问心，可斩迷茫，可破不快，可正义理。
余这次陷入了梦境，作为一名画家活着。
“世间杂乱不必理会，唯有艺术永恒。”
余的画稿扉页写着。
愈自由，愈灵动，对一名画家来说是机遇，但更充满考验，究竟能否创造出真正的艺术品？
那飘逸的色彩，那神奇的线条，那巧妙的构造，画在纸上，纸在心中。
“不论是专业画家还是业余画家，每个画家都应该认识自己的职责为何。”
余的师傅强调说。
师傅感到担忧，自由了，但是责任被抛弃，艺术就会像无根之木，早晚要枯萎。
他同样告诫余，余要有属于自己的清醒的认知。
师傅说的很对，余是个没什么主见的人。
比如画风景人物，画家需要选择，要么描绘某一类的与众不同，要么各种要素纠集形成对比。
余有时候会分不清主次，说白了就是什么都想要，其实是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然而，余扪心自问：“任何人刚开始学画就晓得凡是画中的多余人物，都是累赘；凡是不同行为的人物，都会干渉。”
师傅也说：“每一种景都各有一种精神，对比固然可以加强这种精神，但必须只有一点，不能势均力敌。
感情太多，即没有感慨。”
余见识了一些瑰丽的画后，听到这里，余忽的醒来了。
余意识到，余受了太多杂乱之音的影响，被表象世界所迷惑，这本来是余讨厌的，没成想，余竟享受了起来。
“游戏里的你再强大也是假的。”
广告里传来龙叔的声音。
真是凑巧。
余的命运在哪里？
余学历史，当听了故事，因为余厚古薄今了。
网友说：“反正你们这些厚古薄今的老顽固什么也听不进去。”
余成了老顽固，不由得摇头笑了笑。
想到大师王国维投湖自尽，想到汨罗江那位抱石投江，想到项王坚持分封制，想到某个太阳落下。
余真应该再多沉淀沉淀，去除偏见，去除傲慢。
雷小米说：“做事不言，未成未为。”
歌者说：“隐藏自己，做好清理。”
余深以为然。
贤者不逐其名，仁贵焉。
明者不恋其位，明弃焉。
勇者不争其锋，勇敛焉。
生之惟艰，何足道哉？
生存，是第一需要。
余解决了饥饿问题，于是向食品、人身提出安全需求，生命不受侵犯，余想要社交，余想要得到别人的尊重，然后余就可以专心实现自我志向。
余扪心自问，这些都待处理。
别的办法？
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不，不，不，发现问题，逃避问题！
庄子死了妻，敲锣打鼓。
庄子友问：“你不说哭得惊天动地吧，怎么还一副喜庆的样子？”
许是春秋战乱而觉得死了才好，许是真的没心没肺，许是哭也没用。
王阳明说：“亲人死了，你的心可不能也跟着亲人一起走了。”
余又做梦了，这次是一条开了灵智的鱼。
余看见了一只鸟，飞向水面似乎是想吃掉他，余惊慌失措。
随即听到那只鸟的嘲笑声：“小东西连妖和兽都分不清，嘎嘎嘎！”
“敢问你有什么事？”
余问。
“我是斑鸠，从出生就启智了。”
斑鸠点一下水，又吓得余往深水游。
“别跑。”
斑鸠追到余没力气了才停下。
这时树上有一只蝉，鸣了一声，说：“斑鸠，你又在欺负生灵。”
“这算什么？”
斑鸠不屑，“我还是想起来那天遇到的鹏，他居然要飞上九里的高空再飞向南边，也不知道图什么。”
“是啊，我尽力一飞也就飞到树枝上，有时候首接落到地上。”
蝉赞同地说，同样不理解鹏。
余忽然想起没启智之前听到两个仙人的对话。
“菌多数活不到一早晨，怎么知道昼夜更替？”
“嗯，夏季鸣叫的小虫，到了秋冬又看不到了，怎么知道西季变化。”
“那么我们把这称作小年吧。”
“什么能叫大年呢？”
“楚国南边有叫冥灵的龟，五百年一春，五百年一秋……”余恍惚间不记得岁月，首到妖身能支持余往更远处游了。
余想亲眼瞧瞧鲲鹏。
经历许多，余到达天池。
一声鸣叫震耳欲聋，余知道这是鲲的叫声了，来时路上有别的鱼模仿给余看的，没想到这么大的音量。
余隔着很远，看，听。
此时暮春，风雨正烈。
鸣叫停止，过了很久很久，约莫九天。
余就看见有一只巨大看不到边际的鸟飞向高空，这就是鹏了，那卷起的狂风令余感到悸动。
由于灵魂深处的恐惧，余不得不再离远些，只看见远处的遮天蔽日。
等鹏己经离开。
余听见斥䳛的讥笑：“它飞这么高，打算飞哪里去？”
余便像有了鹏的视角，看见风景极快的倒退，看见轻易穿过风暴，那足以毁灭所见过的世间最坚硬物体的风暴，穿过时比碾死蚂蚁还简单。
余有些明白了，有些迷惑了，梦醒了。
暮芸是余的网络朋友，余和暮芸通过王者荣耀认识的。
这位是一个上了职校的年轻姑娘。
暮芸没有见识过人心险恶，给了余一张企鹅主页截屏，此企鹅号没有点赞、没有太阳、没有头像。
暮芸问余：“良，这是你吗？”
余顿时脑袋一黑，说：“这怎么可能是我？”
“你被骗钱了没？”
暮芸说：“你认识这个号吗？
他把那个你这个号的企鹅号发给我了，我以为是你小号。”
六百六十六。
余跟她说不认识，删了吧。
暮芸更是余的人机朋友。
暮芸：干嘛鸭？
余：在睡觉暮芸：好的余：吃瓜暮芸：献花献花……暮芸：我对象他，欺负我余：哦别哭暮芸：大哭大哭……暮芸：（语音未接通）余：兄弟干嘛暮芸：没什么余：大惊暮芸：微笑微笑暮芸：干嘛去了呀余：在吃饭余：玩手机玩到头疼暮芸：6……暮芸：牛余：干嘛呢暮芸：刚吃完饭暮芸：（排骨、鸡蛋、木耳、馒头png.）暮芸：饱饱的余：噢暮芸：苍天呀，花我9块余：饱暖思淫欲，去找你男朋友暮芸：不要，他工作呢余：你有在抽空余时间工作吗暮芸：去＊＊工作，我连学习都不想了，还工作呢余：（可爱jpg.）……暮芸：早……暮芸：晚上好余：晚上坏余：困暮芸：那晚安余：晚安……余：早暮芸：嗯，嗯，你，修理手机了没余：没有余：睡觉暮芸：你怎么又要睡觉暮芸：流鼻涕暮芸：行吧暮芸：晚安余：晚安……余：你真的觉得生命的诞生是偶然吗？
你真正活着吗？
余：怀疑令人空虚，而信仰为救赎暮芸：等我先吃完饭再陪你聊余：好的，我己经知道了暮芸：为何这样说余：我实在是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可以说的再清楚一点吗？
暮芸：你说的什么意思？
余：我也不懂诶暮芸：那你还问我。
你这么聪明一定会领悟出来的余：我实在是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请用普通话好吗？
暮芸：你个老六暮芸：你还标准起来了余：好的，你说的很对暮芸：呃，怎么回事呀？
你暮芸：感觉不正常呀余：没有，我是一个正常人类暮芸：流鼻涕余：小心点哦，有时候AI也会骗人暮芸：好的……余：早……暮芸：晚安余：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