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耀捋了捋胡子：“呵呵，够不够格，可不是光看看就知道。”
东方砦没有停下脚步。
陈耀接着说：“能看透一切的感觉不错吧，特别是在这个感与力同样重要的世界。”
东方砦脚步一顿。
陈耀吸一口烟：“但，你总有一天，会遇到那个你怎么看都看不透的东西的。”
东方砦故作轻蔑地笑：“哈哈，这个世上，还没有能不被我看透的东西，包括你。”
陈耀啜一口茶：“唉，正是你习惯了眼见为实的世界，所以不懂虚假的力量。”
东方砦转过身：“哼，你是在吓唬我吗？”
陈耀拉开抽屉：“做我的徒弟，七天之后让你见见世面，如何？”
“我凭什么信你？”
“就凭这个。”
陈耀拿出一片耀眼的白羽。
东方砦顿时沉默，能看透一切眼睛睁得很大，却还是嘴硬：“不过是南门的选拔门票，我可是全郡最强，这种东西他们自己会给我的。”
陈耀只留下一句话：“全大陆三十六个郡，你应该知道每年多少郡没人有资格参加选拔吧？”
羽毛被扔在地上，陈耀蹒跚走出门。
东方砦在陈耀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跪下了，眼中是不甘和泪水。
因为，他准确的知道答案
——是三十四个。
陈耀背对着他的脸舒展开笑容。
东方砦的确是十堰郡最强，但若是面对南津郡和北荆郡的天才们，陈耀可不舍得这个小地方好不容易出现的苗子折了根。
而且，东方砦的天才有些特别，是陈耀百年来见的唯一一个，估计也是世上的唯一一个不在力上有天分，反而在感上几乎无敌的修士，在教过无数的、世间几乎是唯一的力方向修士后，陈耀很想看看，这几乎是最强的感又能修到哪一个层次。
所以，其实即使他最后不答应做陈耀的徒弟，那白羽也必定属于他，不过陈耀认为，他还是太年轻了，自己应该教他一些他应该要懂得的东西，不然以后可能要吃大亏的。
陈耀也并非什么不够格的师父，单从阅历来看，他曾是南门的大师，在风流了一段时间后参加了南北大战，也就是那场战，打断了他成神的道路——他的腿断了，即使后来被接上，他的体力也不可能再复当年，只好看着曾经一起修炼的师兄弟都慢慢离开人世，有的通过试炼终于成神，有的神途之半含恨而死，他却还留在这世上，只能回到家乡，在十堰郡当上了为人尊敬的导师，每年举办比武来探寻真正的能者，加以教导，至少能成为一个郡上的长官，也算是充实。
不过，就在他准备教完这批学生就安享晚年，不再过问世间时，他在一招一式之间，看到了这个力只有二重初期，感却近乎圆满的怪物。
不出所料，东方砦果然取得了比武冠军。
陈耀隐隐感到，他凝固多年的热血，有些沸腾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