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第叁篇第七章 心之所向即归途人间,城市某个无人的小巷。白光闪过,
吴磊和姚凤的身影显现出来。重新呼吸到人间带着烟火气的空气,两人都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吴磊感受着体内流淌的、前所未有的强大“缘”之力,
姚凤则默默体悟着那枚“破厄”碎片带来的本源提升。两人之间的那根金色丝线,
在经历了异度空间的共患难和因果树的馈赠后,变得更加凝实、璀璨,
仿佛成了一条真正的命运纽带。“接下来,去哪?”吴磊看向姚凤,征询她的意见。
不知不觉间,他们之间那种冰冷的隔阂,似乎被共同的经历磨平了不少。姚凤抬头,
望向城市中心的方向,那里隐约可见一座高耸的、现代化的电视塔,
但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空间,落在了更遥远的地方。她的眼神锐利,带着一丝冰冷的战意。
“月老不会善罢甘休。”她淡淡说道,“在他下一次出手之前,我们得先找到他的‘痛处’。
”她顿了顿,看向吴磊,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足以令天地失色的弧度。“比如,他在人间,
最在意的那几根……‘金线’。”吴磊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心头一跳。
这是要……主动出击,去动月老真正的心头肉了?
他看着姚凤眼中那熟悉又陌生的煞气与自信,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或者说,
从三千年前他偷偷系上那根红线开始,他就注定,要和她并肩,走在这条逆天而行的路上。
“好。”他点头,眼神同样变得坚定。阳光透过高楼间隙洒落小巷,将两人的身影拉长,
交织在一起。新的风暴,即将来临。重返人间,阳光刺眼,车水马龙的喧嚣扑面而来,
带着一种不真实的鲜活感。吴磊深吸一口带着汽车尾气和食物香气的空气,
才确认自己真的从那片死寂的异度空间回来了。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姚凤。
她站在那里,身姿挺拔,黑衣在微风中拂动,侧脸线条依旧清冷,
但周身那股原本内敛的煞气,如今却像是出鞘的绝世凶兵,即便刻意收敛,
也隐隐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锋芒。融合了“破厄”碎片,她的力量显然达到了一个新的层次。
而他自己,体内那金色的“缘”之力如同温暖的江河,奔流不息,远比之前充沛和凝练。
脑海中多出了许多玄妙的运用法门,仿佛与生俱来。那根连接两人的金色丝线,
如今不再是虚无缥缈的感应,而是几乎凝成了实质,流光溢彩,
传递着彼此力量交融的微妙悸动。
“月老在意的那几根‘金线’……”吴磊重复着姚凤之前的话,眉头微蹙,
“指的是那些他极为看重、倾注了大量愿力维持的‘天定良缘’?”“不错。
”姚凤目光扫过街上熙攘的人群,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剖开表象,
直视其下纠缠的命运丝线。“月老维系其权柄,除了香火愿力,
更需要靠这些由他亲手缔造、广为传颂的‘典范姻缘’来证明其规则的‘正确性’。
若能动摇其根基,比砸他十座月老祠更让他肉痛。”五毛从吴磊口袋里探出脑袋,
兴奋地扑棱翅膀:“这个我知道!资料库里有记载!
月老在人间确实有几对重点关注和加持的‘样板夫妻’,
比如那个跨国集团总裁和他青梅竹马的画家夫人,还有那对历经磨难破镜重圆的影帝影后!
他们的姻缘被月老用金线牢牢绑定,几乎成了‘真爱永恒’的代名词,愿力收获海了去了!
”吴磊明白了。攻击这些被月老树立起来的“招牌”,就等于直接挑战他姻缘规则的公信力。
“但是,”他提出疑问,“这些‘金线’必然受到月老严密的保护,我们如何动摇?
”姚凤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再次浮现,她抬起手,指尖一缕凝练到极致的黑色煞气缠绕,
其中隐隐有血色符文生灭。“以前或许很难。但现在,‘破厄’之力,
专斩一切既定之‘厄’,包括……这种被强行赋予的、不容置疑的‘完美’。”她看向吴磊,
眼神意有所指:“而且,你不是刚得了‘因果树’的馈赠么?真正的‘缘’,起于微末,
系于本心,而非外力强定。找到那些‘金线’下隐藏的、未被完全磨灭的‘变数’,
或许不需要硬斩,只需……轻轻一推。”吴磊心中一动,福至心灵。他闭上眼睛,
尝试着调动体内那浩瀚的“缘”之力,不再局限于感知自身与姚凤的连接,
而是将其如同无形的波纹,向着更广阔的天地扩散开去。刹那间,他“看”到了!
城市的上空,不再是虚无,而是交织着无数或明或暗、或粗或细、或金或粉或灰的命运丝线!
大部分杂乱无章,微弱黯淡。但其中有几根,格外引人注目!它们金光璀璨,粗壮如指,
坚韧无比,贯穿虚空,连接着城中几个特定的方向。丝线之上,流淌着浓郁纯正的月老愿力,
散发出“天作之合”、“牢不可破”的强烈气息。这就是月老的“金线”!然而,
在吴磊那源自因果树本源的“缘”之视角下,他看到了更多。
那几根看似完美无瑕的金线之下,并非铁板一块。在某些极其细微的节点上,
存在着一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毛刺”,一些颜色略显黯淡的“斑点”,
…一丝丝极其微弱、却被金线主体死死压制着的、属于当事人自身真实意愿的“杂色”丝线!
月老可以强行绑定姻缘,可以加持愿力使其稳固,
却无法彻底泯灭个体灵魂深处最细微的自主选择。这些“瑕疵”,
在平常会被庞大的愿力洪流冲刷掩盖,但在吴磊此刻的感知中,却如同雪地里的墨点,
清晰可见。“找到了……”吴磊睁开眼,指向城中某个高端别墅区的方向,“那里有一根,
金光最盛,但……其下一缕属于女方的‘自我’丝线,颜色灰败,几乎断绝,
却顽强地连接着一处……画室?”他又指向城东一个高级公寓区:“另一根,看似和谐,
但连接双方的丝线中,夹杂着一缕极淡的、代表‘遗憾’与‘未释怀’的暗色,
指向……一份旧日的乐谱?”姚凤顺着他的指引“看”去,
煞神的本能让她对能量和执念的感知同样敏锐,她点了点头:“看来,所谓的‘天定良缘’,
底下也藏着不少沙子。就从……那根最耀眼的开始。”她眼中红芒一闪,周身煞气涌动,
锁定了几公里外那栋豪华别墅。城南,临湖别墅区,魏家。
魏总裁正与他的画家夫人共进晚餐,餐桌上摆着精致的菜肴,气氛却有些微妙的凝滞。
夫人秦怡吃着盘中食物,眼神却时不时飘向窗外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色,
以及远处她个人画室的方向。她最近灵感枯竭,已经很久没能拿起画笔了,心中莫名烦躁。
魏总裁似乎并未察觉,正温和地说着下周某个商业酒会需要她一同出席。就在这时,
一股无形无质,却带着抚平一切、回归本真意味的温暖力量,如同春日细雨,
悄无声息地弥漫过整个别墅区。是吴磊出手了。他并未攻击那根粗壮的金线,
而是将自身精纯的“缘”之力,化作最轻柔的触碰,
精准地覆盖在了秦怡那缕几乎断绝的、连接着画室和自身艺术灵感的灰败丝线上!嗡!
那缕灰败的丝线,如同久旱逢甘霖,猛地亮起了一丝微弱却坚定的光芒!
一股被压抑许久的、对创作和自由的渴望,如同沉睡的火山,在秦怡心底轰然苏醒!
她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猛地抬起头,看向自己的丈夫,眼神不再是平日温顺的迷茫,
而是带着一种清晰锐利的痛苦和质问:“魏明,你记得我上次完成一幅画,是什么时候吗?
”魏总裁愣住了。几乎在同一时间,姚凤动了!她并指如刀,
指尖那凝聚了“破厄”之力的黑色煞气,并非斩向那根主金线,而是如同手术刀般,
精准无比地切向了金线与秦怡那缕刚刚复苏的“自我”丝线之间,
那几个最为脆弱、充满强制意味的“嫁接点”!嗤——!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
只有一种仿佛宿命枷锁被强行撬开的、令人牙酸的细微碎裂声!
那根粗壮的金线剧烈地颤动起来,光芒明显黯淡了一分!虽然并未断裂,
但其上传来的“完美无瑕”、“不容置疑”的气息,出现了一道清晰的裂痕!别墅内,
秦怡仿佛挣脱了某种无形的束缚,胸中块垒尽去,她推开椅子站起身,
语气坚定:“那个酒会,我不去了。我要去画室。
”魏总裁惊愕地看着仿佛变了一个人的妻子,一时竟说不出反驳的话。
他们之间那被视为典范的、相敬如宾的“和谐”,第一次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裂纹。
几乎在魏家金线受挫的同一瞬间,九天之上的月老宫中,那红袍老者猛地捂住了胸口,
脸上血色尽褪!“噗!”他竟直接喷出了一小口金色的神血!气息瞬间紊乱、萎靡!
“怎么可能?!我的‘金玉良缘’线……竟被动摇了根基?!
”他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滔天的怒火!“是那股力量……还有七杀的破厄煞气!
他们……他们怎么敢?!怎么做到的?!”他能感觉到,
那根倾注了他大量心血的“金线”虽然未断,但其上汇聚的愿力正在飞速流失,
其代表的“完美”规则受到了根本性的质疑和冲击!这反噬直接伤及了他的神源!
这比他神像被砸、愿力基站被毁还要严重百倍!这是动摇他道基的攻击!“孽障!孽障!!!
”月老状若疯魔,双眼赤红,再也没了平日里的古朴威严。他猛地扭头,
看向宫殿深处那间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偏殿,脸上闪过一丝挣扎,最终被彻底的疯狂取代。
“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先坏了规矩!”他不再犹豫,一步踏出,
身影没入那偏殿沉重的石门之后。石门之内,并非宫殿,
片无边无际的、由无数断裂、扭曲、纠缠、散发着怨毒与不甘气息的灰黑色丝线组成的海洋!
这里是……被月老裁剪、废弃、镇压的——“断缘之冢”!
所有不符合他规则、被他强行拆散、注定孤苦的姻缘残骸,都堆积于此,怨气冲天!
月老站在无数哀嚎的断缘残线之中,面容扭曲,双手结出一个禁忌的法印,
声音嘶哑而疯狂:“以吾神职为引,万古断缘为祭……请‘怨偶’降临!涤荡叛逆,
重定序位!”轰隆隆——!整个断缘之冢剧烈震动,无数灰黑色的怨气如同百川归海,
向着月老法印中心疯狂汇聚,一个充斥着无尽怨毒与毁灭气息的、模糊而庞大的黑影,
正在缓缓成型!人间,刚刚完成第一次精准打击的吴磊和姚凤,还未来得及喘息,
同时心有所感,猛地抬头望向苍穹!天空,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不祥的暗红色。
一股令人灵魂战栗的、混杂着亿万生灵情爱之苦与破灭之怨的恐怖气息,正穿透界壁,
如同瘟疫般,向着人间蔓延而来!姚凤的脸色瞬间凝重到了极点,
握着菜刀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老东西……他疯了!他竟然敢强行引动‘怨偶’降世!
”吴磊也感受到了那股仿佛能污染一切美好、放大所有痛苦的绝望气息,
他体内的“缘”之力自发运转,散发出纯净的金光进行抵御。“怨偶……是什么?
”“是规则的反面,是姻缘权柄被扭曲后滋生的‘恶’,是所有悲剧姻缘怨念的***体!
”姚凤语速极快,眼神前所未有的严峻,“它没有理智,只有毁灭一切‘连接’的本能!
月老这是要……不惜污染自身神职,也要拉着人间姻缘秩序一起陪葬,
顺便……清除我们这两个‘变数’!”天空中的暗红色越来越浓,那怨毒的气息如同实质,
压得整座城市的灯火都仿佛黯淡了几分。隐约间,
仿佛有无数痴男怨女的哭泣、诅咒、咆哮声在云层中回荡。
五毛吓得直接钻回了吴磊口袋最深处,
瑟瑟发抖:“完了完了……BOSS直接开大了……这玩意沾上一点,缘分立马变孽缘啊!
”吴磊看着天空中那不断凝聚的恐怖存在,又看了看身旁如临大敌、却依旧挺直脊梁的姚凤,
感受着两人之间那根在怨气风暴中依旧璀璨温暖的金色丝线。他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中的悸动,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他向前一步,与姚凤并肩而立,
体内金色的“缘”之力毫无保留地绽放开来,如同黑暗中擎起的一支火炬。“那就看看,
是他的‘怨’厉害,还是我们的‘缘’更坚韧。”姚凤侧头看了他一眼,
看到他眼中毫不退缩的光芒,那冰冷的嘴角,似乎微不可察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她手中的菜刀发出兴奋的嗡鸣,漆黑的煞气与血色的破灭符文缭绕升腾。“这次,
可没有因果树帮我们了。”“不需要。”天空,暗红如血。怨偶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人间最大的姻缘危机,降临。而站在风暴眼中心的,只有两人,一刀,一缘线。天空,
不再是熟悉的蓝,而是凝固血液般的暗红。那红色并非静止,如同拥有生命般缓缓蠕动,
散发出令人作呕的甜腥与绝望交织的气息。云层低垂,仿佛触手可及,
其中翻滚着无数扭曲的面孔,
发出无声的哀嚎与诅咒——那是被强行拆散、永世不得相连的怨念具象。
“怨偶”尚未完全降临,其威压已让整座城市陷入诡异的寂静。
街上的行人莫名感到心悸、烦躁,夫妻当街争吵,情侣反目成仇,
连路边的野猫都炸着毛相互嘶吼。无形的怨气如同瘟疫,放大着所有关系中的裂痕与痛苦。
吴磊站在楼顶天台,感受着那滔天的怨念如同冰水般试图浸透他的灵魂。
他体内金色的“缘”之力自发运转,在周身形成一层薄薄的光晕,将那侵蚀隔绝在外,
但光晕也在怨气的冲击下微微荡漾。他脸色凝重,这“怨偶”的力量,
远超之前任何一次危机,那是源自规则阴暗面的反扑,针对的是世间一切“连接”本身。
姚凤立在他身侧,黑衣在怨气形成的阴风中猎猎作响。她周身煞气不再刻意收敛,
漆黑的能量如同实质的火焰般升腾,其中血色的“破厄”符文流转不息,发出低沉的咆哮,
与天空的怨毒气息分庭抗礼。她的眼神冰冷如万载寒冰,
紧盯着云层中那逐渐凝聚成形的、由无数断缘残线扭曲缠绕而成的巨大黑影。“它没有实体,
也没有明确的弱点。”姚凤的声音在怨气的呼啸中依旧清晰,“它的核心是‘怨念’本身,
除非能净化或者……承受住这世间至苦至怨的情债反噬,否则根本无法消灭。”净化?
谈何容易。这是积累了不知多少万年的怨气***体。承受?谁能承受得了?
五毛躲在吴磊衣领后面,连抖都不敢抖了,带着哭腔道:“这玩意就是个因果律武器啊!
沾上就倒霉一辈子,拆散一对是一对!月老那老疯子,这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就在这时,
天空那巨大的黑影猛地一震,一道粗壮的、由纯粹怨念组成的暗红色光柱,如同溃堤的洪流,
朝着他们所在的方位,轰然倾泻而下!光柱所过之处,空间都发出不堪重负的***,
空气中弥漫的怨毒瞬间浓郁了十倍!这一击,覆盖范围极广,锁定了吴磊和姚凤,
更锁定了他们身后这座城市的……万千姻缘线!它要无差别毁灭!“不能硬接!
”姚凤厉喝一声,手中菜刀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黑红色光芒,她纵身跃起,
竟是主动迎向那怨念光柱!刀芒撕裂空气,带着斩断一切厄运的决绝,狠狠劈在光柱侧面!
“轰——!”黑红刀芒与暗红光柱悍然相撞!没有实质的爆炸声,
只有一种仿佛亿万灵魂同时尖啸的精神冲击波猛地扩散开来!
姚凤的身影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而回,重重砸在天台边缘,菜刀脱手飞出,
她挣扎着想站起,却又喷出一口带着黑气的鲜血,气息瞬间萎靡下去。她那一刀,
虽未完全挡住光柱,却将其轨迹劈得偏移了少许,主要威力擦着天台掠过,
将远处几栋高楼的外墙腐蚀得坑坑洼洼,其中隐约传来情侣争吵、家庭不和的哭喊声。
而那道被削弱了不少的怨念光柱,依旧朝着吴磊当头罩下!“主人!”五毛发出绝望的尖叫。
吴磊瞳孔骤缩,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他知道,以自己的“缘”之力,
正面抗衡这凝聚了万古怨念的一击,下场只会比姚凤更惨!躲?往哪里躲?
这攻击锁定的是“缘”!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倒在一旁、气息微弱的姚凤,
瞥见了两人之间那根在怨气风暴中依旧顽强闪烁、传递着彼此痛苦与坚持的金色丝线。
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他不再试图防御,也不再试图躲避。
而是猛地张开双臂,将体内所有的“缘”之力,连同因果树馈赠的那份本源,
毫无保留地、逆向灌注进那根连接着他与姚凤的金色丝线!同时,
他放开了自身对一切外来意念的抵抗,将自己的灵魂,彻底敞露在这怨念风暴之前!
他不是要对抗这怨念。他是要……接纳它!引导它!
通过这根承载了他们三千年纠缠、蕴含着因果树本源、以及刚刚复苏的“真正缘力”的丝线,
将这足以污染神明的万古情怨,引入自身!“吴磊!你疯了?!”姚凤察觉到他的意图,
失声惊呼,眼中第一次露出了近乎恐慌的神色。她比谁都清楚这怨念的可怕,
那是连煞神都不敢轻易沾染的剧毒!“总要有人……承受这一切。”吴磊看着她,
在漫天暗红与灵魂尖啸的背景下,他的眼神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释然的微笑,
“既然我们的‘缘’始于我的‘错误’,那就由我来……终结这‘怨’!”话音未落,
那暗红色的怨念光柱,已然将他彻底吞没!没有想象中的剧痛和撕裂。
…悲伤、不甘、愤怒、背叛、求而不得、爱别离、怨憎会……无数负面情绪如同决堤的汪洋,
瞬间冲垮了他的意识防线,疯狂涌入他的灵魂深处!
他看到了无数痴男怨女的幻象在眼前闪回,听到了他们泣血的控诉和诅咒。
他仿佛亲身经历了千万次心碎与别离,那积累万古的怨毒如同亿万根钢针,
反复穿刺着他的神魂!他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皮肤表面开始浮现出不祥的暗红色纹路,
眼中的金光被血色侵蚀,理智正在被庞大的怨念洪流迅速淹没。“不——!”姚凤目眦欲裂,
挣扎着想要冲过去,却被残余的怨气冲击波死死压住,
只能眼睁睁看着吴磊在怨念的海洋中沉沦。
在吴磊的意识即将被彻底同化、沦为怨偶一部分的刹那——那根连接着他与姚凤的金色丝线,
猛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这光芒,不再是单纯的温暖,
而是蕴含了一种历经磨难、跨越生死、超越规则的……“真”!它如同中流砥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