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深入沙漠内腹没多久,我口干舌燥,头晕目眩,手腕的心率表不停发出警报。
按照以往的经验,我确定这是中度脱水的症状,立马拿出装有电解水的军用水壶缓解。
可刚喝下水的瞬间,我呛得眼泪直流。
我问身后的未婚妻:“这里面怎么是烈酒?”看到我眼泪混着鼻涕直流狼狈的样子,妻子捧腹大笑:“你现在的样子真滑稽!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针对阿辰。”
所有人笑得不可开交,竹马更是捶胸顿足。
那一刻我终于醒悟过来。
他们合起伙来捉弄我,故意将救命的电解水换成了沙漠中要命的烈酒。
我喝得太急,还是将一部分烈酒摄入,心率表警报更剧烈。
我强撑着眩晕伸手向妻子要电解水,她却如临大敌一般跳开:“谁不知道沙漠里电解水有多重要?阿辰最怕渴,我要把电解水留给他。”
“你属猫的有九条命,死不了,再坚持坚持。”
我迅速拿出卫星电话求救:“袁教授,我的应急电解水被人恶意换成了烈酒,现在已经出现重度脱水症,我请求组织立马安排救援队过来救援!”……刚说完,妻子陈婉狠狠拍掉我手里的电话,还故意踩上一脚。
气鼓鼓地瞪着我:“张林溪,你还是不是男人?一点小事至于劳师动众求救吗?”“这次的考古可是国家领导最重视的,耽误了大事你负责得起?”仍觉得不解气,她又想踩上一脚。
我用尽全力扑倒护住卫星电话,却被她狠狠踩到五指上,仿佛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
眩晕与疼痛交加,我连意识都开始恍惚,眼神一阵发黑。
她与竹马程辰抱着双臂一副漫不经心的站在那里,用我让给她的水壶大口的喝水,喝完还不忘递给他。
这一幕讽刺极了。
我自己都不舍得喝,她却大方地与别人分享。
程辰意犹未尽的抹了抹嘴角,惺惺做态的蹲在我面前叹气:“张哥,抱歉了,小婉也是心疼我。”
“她可是一直在我面前吹嘘,说你是考古好手,沙漠这种地方你闲庭信步,我相信,这小小的挑战对你来说不成问题。”
话音一落,他故意打翻水壶,一脸的挑衅看向我。
“呀!抱歉,没抓稳。”
他根本不知道,沙漠里水有多珍贵。
可无知的他却任由水壶里的水白白浪费了一半。
陈婉替程辰戴好帽子,柔声道:“我们走吧,让他自生自灭,不然他总是自以为是,觉得所有人都应该围着他转,结果小小挫折就原形毕露。”
说完,鄙夷的目光睨着我:“张林溪,装可怜也要适可而止。”
“什么重度脱水症,我看你就是装出来让我同情你,好对你格外照顾,你这点小心思我看不懂?”“我警告你,阿辰可是考古队的明日之星,他前途不可***,未来不比你差,可不能因为你影响他的健康。”
我没有理会她的嘲讽,艰难的伸手去背包取口服补液盐散。
可刚拿出盒子,就被陈婉抢走,塞到程辰的口袋里。
“这东西比较稀缺,用在你身上也是浪费,给阿辰吧,上一次就是你差点害得他摔下山崖,算是弥补了。”
“还说自己是考古专家,这点苦都吃不了?”明明是炙热的天气,她的话却让我如坠冰窟。
这还是当初那个说要跟我相守一辈子的妻子?掉包了我的应急电解水,抢走了我救命药物,去讨好她的竹马。
明明上一次的任务是程辰不听劝告自己非要抄小路才险些掉下山崖,我拉了他一把反被倒打一耙。
有人看不过去想上前,却被其他人拉住,生怕我会分去他们的物资。
此时的我,就像在沙漠里脱水的鱼,命悬一线。
我张开开裂的唇,声嘶力竭:“你知不知道……脱水症会导致热射症,多处器官衰竭,随时都有生命危险!”陈婉忽然嗤笑了一声:“器官衰竭?别夸大其词,顶多就是口渴一些而已。”
程辰一只手故意搭在陈婉的后腰,幸灾乐祸的做了个鬼脸:“张哥,你只是看不惯小婉对我好,才故意危言耸听吧?”“小婉之前说你一个人没水没粮在沙漠走了足足五天,这种小困难,对你而言小菜一碟啦。”
他挑衅般朝我挑了挑眉,抱陈婉的手微微用力。
还故意对着手上用来录制勘探过程的DJI 手持摄影机屏幕得意的整理刘海。
我气得咬牙切齿,全身血液沸腾。
“快把药物还给我!”刚伸出的手瞬间被陈婉重重打下来,一道清晰的指痕刺痛我的眼。
她厉声冷斥:“张林溪!这可是阿辰的救命药!他要是有个好歹,你百死莫赎!”程辰故意撇撇嘴:“小婉,都怪我身体太弱了。”
“既然张哥这么不喜欢我,要不我还是退出吧。”
陈婉紧张得抓住他的手,不停安抚:“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他小肚鸡肠,没有容人之心。”
她厌恶的目光投到我身上,语气冰冷:“他自私自利,恨不得我们都供着他。”
风沙入眼,我溢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我自私自利?我一滴水都不舍得喝,把水全给了她,才导致的脱水症。
看着她挽着他的手,光影镶嵌在他们周边,仿佛是一对金童玉女。
而我,不过是那个没人可怜的小丑。
我强撑着身体站起,在烈日下稳住随时都可能跌倒的身体,语气变得强硬:“陈婉,我们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