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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三个月,前男友把我太奶从土里刨了出来。我带着全村老少爷们,

把他围堵在了我们家祖坟。他把我太奶的墓碑抱在怀里。

对我身后我暴怒的爷爷说:老爷子,管管你孙女。哪有侄女拿着铁锹,

这么跟亲叔叔说话的?我手里的板砖,硬了。1夏课菊!你家祖坟让人刨啦!

你那个戴眼镜的前男友,拿着个小铲铲,正搁那刨你太奶呢!我正敷着面膜,

听着郭德纲的相声,我妈一嗓子从院子里嚎进来,差点没把我面膜给震裂了。

我一把撕下面膜,穿着我的花裤衩和人字拖就往外冲。妈!抄家伙!

把咱家擀面杖、铁锹、二大爷家的粪叉子全带上!我妈比我还利索,

早就在院子里组织好了夏家庄护坟队。村头的三姑六婆,村尾的光棍老汉,

人手一个武器,浩浩荡荡地就奔着后山去了。我叫夏课菊,一个平平无奇的农村少女,

唯一的特点可能就是名字比较清新脱俗。我前男友叫尚思旺,听着像个搞传销的,

实际上是个搞考古的,还是个魔怔了的考古研究生。我俩分手的原因很简单,

他约会带我去博物馆,情人节礼物送我洛阳铲,就连亲热的时候都在我耳边念叨:宝贝,

你知道马王堆汉墓的女尸为什么千年不腐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再不跟他分,

我可能就要腐了。可我万万没想到,分手三个月,他一蹶不振,没去蹦迪买醉,

反而跑来挖我家祖坟了!我们赶到后山的时候,尚思旺正蹲在我太奶的坟头前,

戴着副金丝眼镜,一手拿着小刷子,一手拿着放大镜,对着我太奶的墓碑仔仔细细地研究。

那专注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给国宝做鉴定。我爷爷,

也就是我们夏家庄的村长夏大山,气得胡子都飞起来了,

手里的龙头拐杖在地上顿得“咚咚”响。尚思旺!你个鳖孙!老子今天不把你腿打断,

老子就不姓夏!尚思旺闻声抬头,看到我们这乌泱泱的一大群人,非但没有害怕,

反而露出了笑容。他扶了扶眼镜,小心翼翼地把那块被他擦得锃光瓦亮的墓碑抱在怀里,

站起身,目光锁定了人群中的我。课菊,你来了,正好,我有重大发现!我气得肝疼,

拨开人群冲到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就骂:尚思旺你是不是有病!分手了刨我祖坟,

你这是什么新型的报复方式?下一步是不是准备把我太奶的骨灰给我扬了?

村里最八卦的刘婶在一旁煽风点火:哎哟喂,这小伙子长得人模狗样的,

怎么干这种缺德事啊!小菊,别跟他废话,直接送派出所!尚思旺却摇了摇头。

他抱着墓碑,一步步朝我走来。课菊,我不是报复,我是在寻根。你听我说,这三个月,

我走遍了全国,查阅了无数古籍,终于让我找到了线索!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

掷地有声地宣布:夏课菊,我研究过了,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全场死寂。

连风都好像被他这句话给吓得不敢吹了。我愣了三秒,

然后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你放屁!你为了跟我复合,连这种鬼话都编得出来?

你家不是河北的吗?我们家祖祖辈辈都在这夏家庄,八竿子都打不着!不,打得着!

尚思旺异常激动,他从怀里掏出一本线装的、泛黄的、看着就像刚从土里刨出来的破书,

这是我在潘家园淘到的我们尚氏族谱的残卷,上面记载了,明朝末年,

我们尚家有一支旁系为了躲避战乱,迁徙至此,并且改姓为夏!他指着我太奶的墓碑,

又指了指他手里的破书:你看,墓碑上的这个标记,和我们族谱里记载的旁支标记,

一模一样!我爷爷夏大山凑过去一看,脸色瞬间就变了。这……这标记……

我心里“咯噔”一下。尚思旺见状,乘胜追击,他看着我,

用无比沉痛又带着兴奋的语气说:所以,课菊,从族谱的辈分上来算,迁出去的那一支,

是我的曾曾曾……祖父的亲弟弟。而我爷爷,是你太爷爷的同辈。他说完,清了清嗓子,

在全村人的注目下,对着我说道:宝贝,别闹,快叫叔叔。2叔……叔叔?

这两个字从我牙缝里挤出来,我自己都觉得魔幻。全村老少爷们,包括我亲爹亲妈亲爷爷,

全都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尚思旺,然后又用一种看神经病家属的眼神看着我。

我爷爷夏大山一把夺过尚思旺手里的那本破烂族谱,戴上老花镜,

就着几个壮汉手机的手电筒光,一页一页地翻看起来。一群村民举着手机,

围着一个白发老头,研究一本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淘来的古书,而事件的男主角,

正抱着一块墓碑,深情地望着女主角。我感觉我的精神状态,和我家的祖坟一样,岌岌可危。

爸,这玩意儿能信吗?网上多的是卖假古董的,说不定就是他编出来骗小菊的!

我爸夏铁牛是个实在人,他觉得这事儿比村头母猪会上树还离谱。我妈也点头附和:就是!

他要是想复合,也不能拿咱们家祖宗开玩笑啊!尚思旺却一脸笃定:叔叔阿姨,

我尚思旺可以用我考古学博士的学位发誓,这本族谱的纸张、墨迹,绝对是明末清初的!

我已经找我的导师鉴定过了!我:……你还有空找你导师鉴定?

你是不是早就开始策划了?尚思旺一脸无辜:我这也是为了我们的未来着想。

你想的未来就是让我管你叫叔?我简直要气笑了。就在这时,

我爷爷夏大山突然“啪”地一下合上了族谱。他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尚思旺,

嘴唇哆嗦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话:你……你跟我来。说着,他转身就走,

步履还有些踉跄。我们一大群人又浩浩荡荡地跟着我爷爷回了村里的祠堂。夏家庄的祠堂,

是村里最神圣也最古老的地方。正中央供奉着我们夏家的列祖列宗,而祠堂的暗格里,

藏着一本真正的,从不示人的夏氏总族谱。

我爷爷颤颤巍巍地从暗格里捧出那本厚重的、用红布包裹着的族谱,小心翼翼地放在供桌上。

他点上三炷香,拜了拜祖宗,然后才深吸一口气,翻开了那本已经泛黄脆弱的族谱。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我看着尚思旺,他居然也一脸紧张的抱着我太奶的墓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爷爷的眉头越皱越紧。他翻到某一页,手指停了下来,

然后拿起尚思旺的那本残卷,两相对照。爹,咋样啊?我爸忍不住问。我爷爷没说话,

只是抬起头,用极其复杂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尚思旺。那眼神,三分震惊,三分荒唐,

还有四分看自家失散多年傻侄子的无奈。最后,他长叹一口气,对着目瞪口呆的我们全村人,

宣布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这鳖孙……他说的是真的。按照族谱记载,

尚思旺这一支,确实是咱们夏家分出去的。而且,他太爷爷和我爷爷是亲兄弟。论辈分,

他……他确实是铁牛的同辈。

我爸夏铁牛:“……”我妈:“……”我:“……”全村人:“……”我爷爷顿了顿,

目光落在我身上,艰难地开口:所以,夏课菊……你……你的确得管他叫……叫叔。

尚思旺非常自然地接过了话头,他放下墓碑,走到我面前,脸上带着胜利的,

甚至可以说是慈祥的微笑,伸出手,想摸我的头。我触电般地后退一步,

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崩塌和重组。不!我不信!这不可能!尚思旺收回手,也不生气,

只是幽幽地说:事实就是如此,侄女。你看,我们之间,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啊。

刘婶第一个反应过来,她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哎呀!我就说嘛!

我就觉得这小伙子看着面熟,原来是咱们自家人!这眉眼,这鼻子,

多像咱们村西头的老夏头啊!被点名的老夏头,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光棍,正抠着脚,

闻言茫然地抬起头:啊?像我?我年轻时候可比他俊多了!

村民们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刚才还喊打喊杀的,现在全都围着尚思旺嘘寒问暖。

哎哟,大侄子,这么多年在外面受苦了吧?是啊是啊,快回家歇歇,

婶给你下碗面条吃!这孩子,寻根都寻到祖坟上来了,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我看着被人群簇拥的尚思旺,他冲我得意地挑了挑眉。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夏课菊,

活了二十二年,今天,喜提一个前男友牌的亲叔叔。这日子,没法过了。

3自从尚思旺的叔叔身份被我爷爷官方认证后,他在我们夏家庄的地位就坐着火箭往上蹿。

他不再是那个刨我祖坟的变态前男友,而是我们夏家失散多年的亲人,

是衣锦还乡的考古学博士,是我们村未来的希望。我爷爷夏大山特地把他安排住进了我家,

美其名曰:让他感受家庭的温暖。于是,早上吃饭。我妈热情地给尚思旺夹菜:思旺啊,

多吃点,看你瘦的。在外面搞研究肯定很辛苦吧?尚思旺文质彬彬地回答:谢谢婶婶,

不辛苦,为科学献身是我的荣幸。然后他转头看向我,夹起一个包子放到我碗里,

笑容和煦得像个人民教师:课菊,多吃点,还在长身体呢。

我默默地把包子夹回他碗里:叔,您吃,您年纪大了,更需要补充营养。

我爸夏铁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咳咳,吃饭,吃饭。晚上看电视。一家人坐在沙发上,

尚思旺坐在我旁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洗衣粉味道,和我家用的是同一个牌子。

电视里正放着狗血爱情剧,男主角正深情地对女主角说:你是我这辈子唯一想娶的女人!

我妈看得津津有味,还一边感慨:哎,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敢爱敢恨。

尚思旺突然转过头,看着我,幽幽地来了一句:课菊,你说,爱情和亲情,哪个更重要?

我眼皮都没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最重要。尚思旺:……他不死心,

又问:那你觉得,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我放下手里的瓜子,

认真地看着他:尚思旺叔叔,我们是纯洁的叔侄关系,是坚不可摧的革命情谊,

是新时代和谐家庭的典范。尚思旺的脸当时就绿了。我以为我的态度已经够明确了,

只要我坚持不懈地恶心他,他总有一天会受不了,然后卷铺盖滚蛋。

但我低估了我们村里那群老古董的脑回路。这天,

我爷爷夏大山把我们全村有名望的长辈都请到了祠堂,说是要开个重要的家族会议。

我作为夏家唯一的孙女,也被叫了过去。尚思旺作为新晋长辈,自然也赫然在列。祠堂里,

气氛严肃。我爷爷夏大山清了清嗓子,沉声开口:今天把大家叫来,

是为了一件关乎我们夏家庄未来的大事。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我和尚思旺。大家都知道,

我们村现在年轻人都往外跑,村里越来越没生气。而思旺,是我们夏家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

是博士!他这次回来寻根,是祖宗显灵,是天大的好事!底下的长辈们纷纷点头。但是,

我爷爷话锋一转,思旺毕竟是外人,根不在这儿。要想让他真正地留下来,

为我们夏家庄做贡献,我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我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只听我爷爷掷地有声地宣布:那就是,亲上加亲!亲上加亲?跟谁?我环顾四周,

祠堂里未婚的适龄女性,好像……只有我一个。所有人的目光,

都齐刷刷地落在了我和尚思旺的身上。我当时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爷爷!你疯了!

他是我叔!我们结婚那是**!是犯法的!我爷爷却摆了摆手,一脸的智珠在握:胡说!

我查过了,法律规定,三代以内的旁系血亲才不能结婚。你们俩,都出五服了!

五百年前是一家,现在早就不是一家了!从法律上讲,完全没问题!

一个辈分比我爷爷还大的太爷叔,敲了敲烟斗,慢悠悠地附和:大山说的对。

咱们这种大家族,亲上加亲,是为了巩固血脉,肥水不流外人田!你看思旺这孩子,博士,

长得又俊,这基因,可不能浪费了!对对对!课菊嫁给思旺,以后生个娃,

那肯定是神童啊!刘婶激动地拍手。我感觉我不是在参加家族会议,

我是在逛人口贩卖市场,而我就是那个被明码标价的商品。我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尚思旺,

希望他这个读过书的现代人能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结果,尚思旺站了起来,扶了扶眼镜,

一脸严肃地对我爷爷说:大爷爷,我觉得,这件事,我们应该尊重课菊的意见。

我心里一喜,算你还有点良心!然后,他就转过头,看着我,用一种无比温柔,

又无比欠揍的语气说:但是,从我个人角度而言,我愿意为了家族的振兴,做出任何牺牲。

我:……牺牲你大爷!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

又指着满堂的长辈:你们……你们这是封建糟粕!是包办婚姻!我要去告你们!

我爷爷把龙头拐杖往地上一顿,声如洪钟:你敢!夏课菊,我告诉你,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你生是夏家的人,死是夏家的鬼!你的婚事,由不得你做主!我看着这一张张为你好的脸,

看着尚思旺那张看似无奈实则得意的脸,一股邪火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好啊。

你们不是要逼我吗?结就结!我倒要看看,这场荒唐的婚礼,最后能结成什么鬼样子!

4我们村的办事效率,在某些方面,高得令人发指。比如,包办我婚姻这件事。

家族会议结束的第二天,我跟尚思旺的婚事就传遍了全村。第三天,婚期就定了下来,

就在下个月初八,黄道吉日。我妈拉着我的手,一边给我试大红色的嫁衣,

一边抹眼泪:菊啊,妈知道你委屈。可你爷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决定的事,

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再说了,思旺那孩子,除了辈分有点乱,人还是不错的……

我面无表情地任由她摆布。我爸夏铁牛蹲在门口抽着闷烟,时不时叹口气。而尚思旺,

则以准女婿的身份,正式入驻我们家,每天跟在我爷爷***后面,研究族谱,

规划村里的未来,俨然一副夏家庄新主人的架势。他甚至还给我买了个礼物,

一个微缩版的金缕玉衣模型。课菊,你看,这是我们汉代贵族下葬时穿的,

代表着永恒和不朽。就像我们的感情……我当着他的面,把那个模型扔进了垃圾桶。

尚思旺叔叔,我觉得您可能更需要这个,提前适应一下。他也不生气,

只是笑笑:课菊,我知道你现在有情绪。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

我看着他那张云淡风轻的脸,恨得牙痒痒。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于是,

我找到了我的发小,我们村唯一的希望,赵铁柱。赵铁柱,人如其名,长得又高又壮,

像根铁柱子。他脑子不太灵光,但为人忠厚老实,从小就跟在我***后面,

是我最忠实的拥护者。我俩约在村口的大槐树下见面。我开门见山:铁柱,我要结婚了。

赵铁柱憨厚的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菊姐,恭喜啊!是跟那个……尚博士?

恭喜个屁!我一脚踹在树上,我是被逼的!铁柱,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赵铁柱一听,立马紧张起来:菊姐,你说,要***啥?上刀山下火海,

我赵铁柱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你弟!我凑到他耳边,如此这般地交代了一番。

赵铁柱听得眼睛越瞪越大,最后变成了震惊:菊姐,这……这能行吗?这可是抢亲啊!

你爷爷会打死我的!怕什么!我拍着他的肩膀,我们这是追求自由,

反抗封建包办婚姻!是正义之举!你愿意眼睁睁地看着我嫁给我叔叔吗?

赵铁柱想了想那个画面,使劲地摇了摇头。不愿意!那就干!我给他打气,

事成之后,我让我爸把村里的豆腐坊包给你!赵铁柱的眼睛瞬间就亮了:真的?!

我夏课菊什么时候骗过你!好!菊姐,***了!赵铁柱拍着胸脯,为了你的幸福,

也为了豆腐坊!搞定了赵铁柱,我心里有了底。我还得找个外援。于是,

我把婚礼的伴郎定为了赵铁柱,而伴娘,我找了我们村东头的外来户,

一个自称是塔罗牌占卜师的神婆,王半仙。王半仙本名王翠花,因为觉得名字太土,

自己改名叫“安琪拉·王”。她平时神神叨叨的,但脑子活,鬼点子多。我找到她,

许诺给她五百块钱红包,让她在我的婚礼上配合我演一场戏。王半仙一听有钱赚,

眼睛都亮了,捏着一张塔罗牌,神神秘秘地对我说:菊啊,我早就算出来了,

你命里有此一劫,但亦有贵人相助。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一切准备就绪。

5婚礼当天,我们夏家庄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比过年还热闹。全村人都来了,

流水席从我家门口一直摆到了村委会。我穿着那身刺眼的红嫁衣,

脸上被我妈涂得像个猴***,坐在房间里,听着外面的喧闹声,内心冰冷。

尚思旺今天也穿了一身红色的中式礼服,金丝眼镜换成了一副红木边框的,

看着更像个斯文败类了。他走进来,身后跟着一群看热闹的村民。课菊,吉时到了。

他朝我伸出手,笑得春风得意。我没理他,自己站了起来。拜天地的仪式就在院子里举行。

我爷爷夏大山坐在太师椅上,满脸红光,仿佛年轻了二十岁。司仪是村里的会计,

扯着嗓子喊:一拜天地——!我跟尚思旺并排站着,我僵硬地弯下腰。二拜高堂——!

我对着我爸妈和我爷爷,机械地鞠躬。我看见我妈在偷偷抹眼泪。夫妻对拜——!

我抬起头,看着对面的尚思旺。我深吸一口气,正准备随便敷衍一下,异变突生。

只听咣当一声巨响,我们家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了。一个身穿破烂道袍,手持拂尘,

仙风道骨,或者说邋里邋遢的道士,逆着光,站在门口。他身后跟着一群隔壁王家庄的人,

个个都凶神恶煞。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懵了。

那道士完全无视众人的目光,径直走到院子中央,拂尘一甩,朗声说道:无量天尊!

贫道夜观天象,发现此地妖气冲天,姻缘错乱,特来拨乱反正!我心里一乐,来了!

但我脸上必须装出震惊和茫然。我爷爷夏大山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站起来,

怒喝道:你是什么人!敢来我夏家庄的婚礼上捣乱!

那道士其实是我花二百块钱从镇上请来的业余演员,他根本不理他,

一双眼睛在人群中定格在了尚思旺的身上。他一个箭步冲到尚思旺面前,围着他转了两圈,

啧啧称奇。奇哉!怪哉!尚思旺被他看得发毛,皱着眉问:道长,你到底想干什么?

道士没有回答他,而是突然伸出两根手指,闪电般地戳向尚思旺的……咯吱窝。

尚思旺猝不及防,被戳得哈哈哈地大笑起来,眼泪都笑出来了。全村人:???道士收回手,

捻着他那不存在的胡须,一脸凝重地对我爷爷说:老丈,贫道可以断定,此子,

并非你夏家血脉!胡说八道!我爷爷气得浑身发抖,我们已经对过族谱了!

千真万确!族谱会骗人,但血脉不会!道士指着尚思旺,你夏家之人,

天生有一个特征,那便是左边咯吱窝下,都有一颗红痣。而此子,没有!

他又指着身后王家庄的领头人,隔壁村的村长王大锤:不信,你问问王村长,

他们王家人的特征是什么!王大锤膀大腰圆,闻言瓮声瓮气地说道:我们王家人,

笑起来……都跟驴叫一样!说着,他对着尚思旺的咯吱窝,也狠狠地戳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嗝!哈哈哈哈——嗝!尚思旺发出了惊天动地的、酷似驴打鸣的笑声。

那笑声,清脆,嘹亮,还破了音。全场死寂。王大锤激动地一拍大腿:没错!

就是这个调调!是我们老王家的种!错不了!我爷爷傻了。我爸妈傻了。

尚思旺自己也笑傻了,他一边笑一边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道士见时机成熟,

就从怀里掏出一块龟壳,几枚铜钱,往地上一撒,然后掐指一算,

闭着眼睛开始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祖宗快显灵……哦,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五百年前,一场大水,冲毁了夏家庄和王家庄!兵荒马乱之际,夏家抱错了王家的孩子,

王家也错养了夏家的根苗!族谱虽然改了姓,但血脉,却早已错乱!他猛地睁开眼睛,

指着尚思旺,又指着王大锤。他,尚思旺,本姓王!而你们王家庄,有一个孩子,

才是真正的夏家后人!王家庄的人群里,突然挤出一个瘦小的身影,正是我的伴郎,

赵铁柱他远房表弟,王二狗!道士走到王二狗面前,一把掀开他的左边胳膊。

只见他的咯吱窝下,一颗鲜红的、米粒大小的痣,赫然在目!全场哗然!

我爷爷夏大山看着那颗痣,又看看笑得像头驴的尚思旺,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就往后倒去。

爸!村长!现场瞬间乱成一锅粥。我对着早已准备就绪的伴郎赵铁柱,使了个眼色。

赵铁柱心领神会。他拨开人群,冲到我身边,一把拉住我的手。菊姐,快走!

我提起裙摆,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彻底陷入混乱的婚礼现场。尚思旺,不,

现在应该叫王思旺了,他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茫然。再见了,

我的前男友。再见了,我的亲叔叔。再见了,我的假老公。我拉着赵铁柱的手,

在我们村所有人,以及隔壁王家庄所有人的注目下,冲出了院子,

朝着村口停着的那辆拖拉机,狂奔而去。这婚,老娘不结了!

6赵铁柱开着他爹的东方红牌手扶拖拉机,突突突地载着我,

在乡间的小路上演了一出现实版的《乡村爱情故事之亡命天涯》。我坐在后面的车斗里,

大红色的嫁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头上的凤冠歪到了一边,

感觉自己像个刚从戏台子上逃下来的疯婆子。铁柱!开快点!争取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

逃到镇上!我迎着风大喊。好嘞菊姐!你坐稳了!赵铁柱吼着回答,把油门踩到了底。

拖拉机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跑出了跑车的声势。我们身后,是渐渐远去的夏家庄,

和我那场荒唐到极致的婚礼。我甚至能想象到,尚思旺,哦不,王思旺,此刻正站在原地,

被两村人围着,怀疑人生的样子。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出了声。菊姐,你笑啥?

赵铁柱从后视镜里看着我。我笑我自己,终于自由了!我喊道,铁柱,谢谢你!

等到了镇上,我请你吃大餐!豆腐坊的事,也包在我身上!

赵铁柱憨厚地笑了:能帮到菊姐就行!拖拉机一路颠簸,终于在半小时后,

开到了通往镇上的柏油马路上。我松了口气,拿出手机,

准备给我那个塔罗牌占卜师伴娘王半仙转账付尾款。结果一开机,

几十个未接来电和上百条微信消息涌了进来。有我爸妈的,有我爷爷的,有刘婶的,

甚至还有那个假道士的。我懒得理他们,直接点开和王半仙的聊天框。王半仙:事办完了,

快打钱!我爽快地把七百块钱转了过去,多给的两百是精神损失费。王半仙秒收,

然后发来一个OK的手势,紧接着,又发来一条语音。我点开语音,

王半仙那神秘兮兮的声音传了出来:菊啊,我再免费送你一卦。我刚刚用塔罗牌算了一下,

你以为你逃出生天了?呵呵,好戏,才刚刚开始呢……我听得心里发毛,

刚想回骂她装神弄鬼,赵铁柱突然一个急刹车。我的头差点撞在前面的驾驶座上。

怎么了铁柱?菊……菊姐,前面……赵铁柱的声音都在发抖。我探出头往前一看,

瞬间头皮发麻。只见前面的马路中央,横着一辆黑色的、看起来就很贵的轿车。轿车旁边,

站着一个人。一个穿着红色中式礼服,戴着红木边框眼镜,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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