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霸天是末法时代最后一位飞升者!>结果在仙界挖矿999年,被一场矿难炸回凡间。
>拖着残躯送外卖,竟被龙王殿小弟的小弟指着鼻子骂:“臭瘸子,汤洒了赔钱!
”>我默默掏出挖矿的破碗——当年随手刻的剑纹正印在小弟令牌上。
>当直升机群轰鸣着降落在城中村,龙王殿当代殿主捧着仙丹跪在我面前时。
>我掂量着破碗:“先别急,你们护山大阵的阵眼...好像是我的夜壶?
”1.大雨跟特么天河倒灌似的,砸在青江市坑坑洼洼的破路上,溅起的泥点子糊了我一脸。
胯下这辆除了喇叭不响,哪儿都响的二手“铁驴”,驮着个比我命还沉的外卖箱,
在积水的烂泥坑里扭秧歌。“操!” 心里刚骂完,前轮碾过一块松动的破砖,猛地一滑。
完了!连人带车,外加那几份祖宗点的餐,一个猛子扎进了旁边半米深的泥水坑里。
冰冷的泥浆瞬间灌满了我那条不太利索的左腿裤管,刺骨的疼沿着神经线直冲天灵盖,
激得我眼前一黑。“嘶——!” 我趴在泥汤子里,疼得直抽冷气。
挣扎着用还算听使唤的右手撑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泥水混合物。外卖箱扣在旁边,
盖子摔开了,里面红彤彤的水煮肉片、黄澄澄的酸菜鱼,
此刻正和泥浆水进行着亲密无间的交流,不分彼此。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混合气味。
摸出口袋里那个叫“手机”的方片玉符,屏幕亮着,
刺目的红光:“订单‘豪爽台球厅-赵哥’已严重超时!客户投诉警告!差评警告!
罚款200元!客户留言:龟爬的废物!老子饿死了!汤洒了老子弄死你!
”一股邪火“噌”地就从脚底板烧到了天灵盖。“贼——老——天——!
” 我仰头对着墨汁一样倒灌雨水的夜空,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混着泥水,
声音嘶哑难听,“我!林!霸!天!”雨水疯狂砸在脸上,冰冷刺骨,
却浇不灭胸腔里那股憋屈了千年的邪火。“末法时代,耗尽天地最后一丝灵气!
打遍八荒六合无敌手!硬生生劈开天门飞升的最后一位真仙!结果呢?!
”我用力捶打着身下的泥浆,“上去就给老子发把破锄头!丢到鸟不拉屎的‘混沌矿星’,
挖了整整九百九十九年!九百九十九年啊!眼瞅着千年刑满释放,
老子就能去那狗屁仙界当个一天神仙,哪怕是个扫把星也行啊?!
”“一场该死的空间风暴矿难!” 我牙齿咬得咯咯响,
仿佛又感受到那足以撕裂仙体的狂暴力量,
“把老子这刚出炉、一天神仙瘾都没过上的新鲜神仙,连人带那把破矿锄,
给炸回了这鬼地方!”我低头看着自己沾满污垢的手。这双手,曾经握过能斩断星辰的仙剑,
弹指间移山填海。现在呢?布满了老茧、冻疮,还有几道在工地搬钢筋时留下的丑陋疤痕。
左腿膝盖以下,那场该死的空间风暴留下的“纪念品”,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
什么叫“虎落平阳”。“仙体崩了,根基废了,腿瘸了,法力?
” 我试着调动哪怕一丝曾经浩瀚如海的真元,回应我的只有丹田深处一片死寂的虚无,
“呵,感应个屁!比沙漠还干涸!”“现在送个外卖都能摔成泥猴儿……” 我挣扎着,
拖着那条该死的瘸腿,把深陷泥坑的“铁驴”往外拽。车身死沉,加上那条不听话的腿,
每用一次力,膝盖里就像有无数钢针在搅动。“这他妈就是老子的‘化凡’?
化得也太凡了吧?直接给老子化进泥坑里了!”冰冷的雨水顺着脖子往里灌,
湿透的外卖服紧紧贴在身上,又冷又沉。泥水里的红油和酸菜味儿一个劲儿往鼻子里钻。
屏幕上那条“弄死你”的留言,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心上。2.三年了。从天上掉下来,
摔在这片叫“青江市”的鬼地方,像个破麻袋一样,浑身骨头断了七七八八,
仙体根基被空间风暴撕得稀巴烂,法力一滴不剩,就剩一口气吊着。要不是命硬,
加上这具被混沌源石淬炼了千年的身体底子还在,早他妈烂在哪个臭水沟了。为了活下去,
我什么都干过。工地?搬砖扛水泥?那点工钱还不够买药治这条该死的瘸腿!
包工头看我动作慢,瘸着腿,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最后结账时还克扣工钱。“你个瘸子,
能给你活干就不错了!”保安?高档小区门口站岗?呵,
被那些开铁盒子后来知道叫汽车的业主指着鼻子骂“看门狗”、“死瘸子”,
就因为没第一时间认出他那张油头粉面的脸。被投诉,被扣钱,家常便饭。
也就送外卖稍微“自由”点,不用看太多人脸色,时间自己挤。虽然这破电驴跑不快,
风里来雨里去,平台规则比天条还严苛,动不动就扣钱,差评像催命符。但至少,
不用对着某些人那张恶心的脸。“化凡之路?磨炼心境?
” 我一边奋力把“铁驴”的后轮从泥坑里***,一边自嘲地咧了咧嘴,
雨水混着泥水灌进嘴里,又苦又涩,“这心磨得,都快磨成渣了。”世态炎凉?
刻在骨头缝里了。白眼、嫌弃、不耐烦,是这条瘸腿的标配。有时候真想一巴掌拍过去,
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知道什么叫“仙帝之怒”。但理智告诉我,拍过去,
自己就得进局子官府衙门,吃牢饭,更惨。“龙王殿?” 脑子里闪过这个名字。
送外卖跑的地方杂,偶尔在那些灯红酒绿、看着就不正经的场子门口等单时,
听那些喝得五迷三道的混混提过几嘴。什么地下世界的皇帝,势力通天,
跺跺脚青江市都得抖三抖。听着挺唬人。心里倒是有那么一丝丝极其微弱的涟漪。毕竟,
这名字……隐约记得当年劈开天门飞升前,好像随手拉扯过一个叫“霸天门”的小摊子?
收留了几个资质平平但还算忠心的家伙,给了点粗浅功法,
留了个自己随手刻的剑气印记当信物……难道?随即又觉得荒谬绝伦。一千多年了!
沧海桑田,王朝都换了几茬?一个小破门派,能活下来就不错了,还成什么“龙王殿”?
扯淡!八成是同名吧。就算真是……那又如何?物是人非。我林霸天,
现在只是个挣扎在泥坑里的瘸腿外卖员,林霸天这个名字,早就烂在时空的夹缝里了。
费力地把摔得七荤八素的“铁驴”推上稍微硬实点的路面,检查了一下。车头灯碎了,
后视镜歪了,还好,还能动。外卖箱里的惨状不忍直视。
那份水煮肉片和酸菜鱼是彻底报废了,汤汁混着泥水,散发着最后的倔强气息。
只有一份装在塑料盒里的炒饭,包装还算完好,只是盒子边缘沾了点泥。
“豪爽台球厅-赵哥……” 我看着订单地址,
就在前面不远那个叫“幸福里”的城中村深处。屏幕上的倒计时像催命符,
罚款金额刺得我眼睛疼。赔钱?双倍?我现在兜里比脸还干净!这个月房租还没着落呢!
差评?再来一个,平台搞不好真给我封号了!那就真得去天桥底下要饭了!
“化凡……化凡……” 我念叨着这两个字,像是在念紧箍咒,麻痹自己。弯腰,
忍着左腿钻心的剧痛,小心翼翼地把那盒唯一幸存的炒饭从泥汤里捞出来,
用湿透的袖子胡乱擦了擦盒子外面的泥水。
至于那两盒已经和泥浆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大餐”,只能放弃了。
推着歪歪扭扭的“铁驴”,一瘸一拐,
朝着城中村深处那闪烁着廉价霓虹灯招牌的“豪爽台球厅”挪去。每一步,
左腿都像踩在烧红的烙铁上。雨水冰冷,心里更冷。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今天这钱,
赔不起!这差评,不能要!哪怕是求,也得让那个“赵哥”高抬贵手!台球厅的门脸不大,
霓虹灯缺了几个笔画,“豪爽”变成了“豪肖”。油腻的玻璃门后面烟雾缭绕,
劣质香烟和汗臭混合的气味,隔着门缝都能闻到。
里面传来台球撞击的噼啪声、粗野的叫骂声和劣质音响放着的土嗨音乐。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头翻腾的屈辱和怒火。脸上努力挤出一点卑微的、讨好的笑容——这三年,
这表情我练得很熟。推开门。
一股混杂着烟味、汗味、廉价香水味和食物馊味的浑浊热浪扑面而来,差点让我窒息。
里面灯光昏暗,几张破旧的台球桌边围着些赤膊纹身、叼着烟的年轻人。音乐震耳欲聋。
“外卖!哪位是赵哥?” 我提高嗓门喊了一声,声音在嘈杂的环境里显得微弱。
靠近门口一张台球桌旁,
一个染着刺眼黄毛、穿着紧身黑背心、露出两条花臂纹身的年轻人抬起头,嘴里斜叼着烟,
眼神不善地上下扫了我一眼,重点在我的瘸腿和满身泥水上停留了几秒。
他脸上带着熬夜的浮肿和一种底层混混特有的、虚张声势的戾气。“操,怎么才来?
老子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黄毛——赵四,骂骂咧咧地走过来,
一把从我手里夺过那个塑料饭盒。他手指上戴着个硕大又廉价的骷髅头戒指,
刮得我手背生疼。他低头看了一眼炒饭盒子,又抬眼看看我空空如也、还在滴泥水的外卖箱,
以及我狼狈不堪的样子,眉头拧成了疙瘩:“水煮肉片呢?酸菜鱼呢?老子点的三个菜,
就送来一盒破炒饭?”“赵哥,实在对不住,” 我弓着腰,脸上堆着讨好的笑,
指了指门外,“外面雨太大了,路太滑,我…我不小心摔沟里了,那两份菜…全洒了,
就这盒炒饭包装严实点…您看…”“摔沟里了?” 赵四猛地拔高嗓门,
唾沫星子混合着烟味喷到我脸上,“***眼睛长***上了?这么大个人还能摔沟里?
老子管你摔哪!老子点的菜呢?钱呢?老子饿着呢!
”他把那盒炒饭“啪”地一下拍在旁边一张油腻的桌子上,汤汁溅了出来。
周围几个打台球的混混都停下了动作,抱着球杆,笑嘻嘻地围拢过来看热闹。“赵哥,
真不是故意的,那路况您也知道……” 我强忍着胃里翻腾的恶心感,继续解释,
“那两份菜的钱,我…我赔给您,您看行吗?这份炒饭算我请您…”“赔?你赔得起吗?
” 赵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嗤笑一声,伸出那戴着骷髅戒指的手指,
几乎戳到我的鼻尖上。他刻意放慢语速,带着浓重的侮辱意味,“臭——瘸——子!
”这三个字像三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耳朵。“路滑?腿瘸就别他妈出来送啊!废物!
” 他猛地向前一步,用肩膀狠狠撞了我一下,“占着茅坑不拉屎!耽误老子吃饭,
害老子饿肚子,一句赔钱就完了?”我猝不及防,左腿剧痛,重心不稳,
“蹬蹬蹬”踉跄着后退好几步,后背“咚”地一声撞在冰冷的门框上,
震得五脏六腑都跟着疼。周围那几个混混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哈哈哈!四哥威武!
”“瞧他那熊样!站都站不稳!”“瘸子送外卖?笑死个人!赶紧回家躺着等死吧!
”哄笑声像无数根鞭子抽打在我的脸上、心上。一千年的矿洞黑暗,挖不完的混沌源石,
监工仙吏的皮鞭,空间风暴撕裂身体的剧痛……三年凡间的挣扎,工地上的白眼,
保安亭里的辱骂,此刻被一个最低级、最不入流的混混当众羞辱!
一股难以形容的暴戾气息猛地从我心底最深处炸开!那是属于末法时代横扫八荒的仙帝之怒!
是千年矿工生涯积攒的无边怨气!是祖宗看到不孝子孙竟堕落到如此地步的冲天之火!
什么化凡!什么磨炼心境!去他妈的!“化凡?化你妈个头!” 内心有个声音在疯狂咆哮,
“老子是林霸天!不是什么臭瘸子!”3.赵四见我只是靠着门框喘粗气,
眼神凶狠却没有进一步动作他以为我被撞懵了,气焰更加嚣张。他狞笑着,再次逼近,
似乎还想动手推搡,嘴里不干不净:“妈的,跟你说话呢!装死啊?双倍赔钱!
少一分都不行!还有,给老子跪下!磕个头认个错!不然……”他一边说着,
一边为了增加威慑力,炫耀自己的“背景”,伸手从脏兮兮的牛仔裤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
“啪”地一声用力拍在油腻的桌面上。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的令牌,材质非金非木,入手沉重,
黑黢黢的,边缘磨损得厉害,一看就是不知道多少手的旧货。但令牌的正面,刻着一个图案。
我的目光,下意识地被那个图案吸引了。
一个极其简单的图形:一道略显潦草却锋芒内蕴的竖线,顶端微微分叉,如同燃烧的火焰,
又像一把欲要冲天而起的利剑。线条古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我的瞳孔,
在看清那图案的瞬间,骤然缩成了针尖大小!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停止了跳动!这纹章……这他妈是……!一股电流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千年前的记忆碎片轰然炸开!霸天峰顶,新立的门规石碑前。我林霸天,意气风发,
即将踏破天门。随手并指如剑,在石碑顶端信手一划!剑气纵横,石屑纷飞!
留下这道独一无二、蕴含着我本命剑意雏形的印记——霸天剑焰纹!
以此作为霸天门开山立派的凭证!简单,粗暴,独一无二!整个修真界,只此一家,
别无分号!一千年了!沧海桑田,物是人非!霸天门……龙王殿?
那粗制滥造、能量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破令牌上,
那被拙劣地称之为“龙纹”的图案……核心,分明就是我当年随手刻下的霸天剑焰纹!
虽然线条被模仿得走了样,神韵丢失了九成九,
但那最核心、最本源的剑意轨迹……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荒谬!
一股难以言喻的、足以让仙帝都道心不稳的荒谬感,混合着滔天的怒火和被冒犯的祖宗尊严,
如同火山熔岩般在我胸腔里疯狂奔涌!“老子的……霸天门印记?” 我的呼吸变得粗重,
每一个字都在灵魂深处咆哮,“成了他妈的‘龙纹令’?
还被这种……这种收保护费、看场子、满嘴喷粪的狗屎不如的玩意拿着耀武扬威?!
”“这他妈传承了一千多年……就传成这个鸟样了?!
”“祖宗的脸都让你们丢到混沌矿星去了!!!”赵四还在不知死活地叫嚣:“看见没!
龙纹令!得罪老子就是得罪龙王殿!臭瘸子!现在知道怕了?晚了!赔钱!跪下道歉!
不然老子让你在青江市混不下去!”他见我死死盯着那令牌,
眼神直勾勾的他以为是吓傻了,更加得意,狞笑着伸出手,
想要像拍垃圾一样拍我的脸:“看什么看?吓尿了?老子跟你说话呢!跪下!
”就在他那戴着廉价骷髅戒指、沾着油污的脏手,带着侮辱性的力道,
即将拍到我脸颊的瞬间——积压了千年矿工怨气、三年底层屈辱、祖宗尊严被践踏的怒火,
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轰然爆发!“化你妈!!!
”一声低沉的、蕴含着无边暴戾的嘶吼从我喉咙深处炸开!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种金铁交鸣的刺骨寒意,瞬间压过了台球厅里的音乐和哄笑声!虽然法力全无,
仙体崩坏!但这具身体,是在充斥着狂暴混沌能量的矿星上,
挥舞仙锄其实就是更硬点的破锄头挖了整整九百九十九年的身体!
是经历过末法时代残酷淬炼的身体!是曾经承载过仙帝元神、掌握过无上伟力的身体!
千锤百炼!力量运用的本能早已刻进了骨髓!融入了灵魂!
在赵四的手即将触碰到我皮肤的刹那,我动了!身体因为左腿的拖累,动作显得有些别扭,
甚至带着点滑稽的踉跄。但就是这看似笨拙的侧身,却精准地让赵四拍了个空!与此同时,
我的左手,那只在矿洞里挖穿了无数坚硬源石、布满老茧和伤疤的左手,
如同潜伏已久的毒蛇,又如闪电般探出!五指如钩,
带着千年来与混沌源石角力练就的恐怖握力,瞬间扣住了赵四那只肮脏的手腕!“呃?!
” 赵四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变成了错愕。
他似乎完全没料到这个看起来风一吹就倒的瘸子,能有这么快的反应,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没等他反应过来——“咔嚓!”一声清脆得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在嘈杂的音乐背景音下,
清晰地传入我和赵四的耳中!并不响亮,却带着一种冰冷残酷的意味。“啊——!!!
” 杀猪般的惨嚎瞬间撕裂了台球厅的空气!赵四的脸因为剧痛瞬间扭曲变形,
鼻涕眼泪混合着冷汗一起涌了出来,身体像煮熟的虾米一样弓了下去。
周围那几个看热闹的混混,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变成了惊愕和难以置信!
他们眼珠子瞪得溜圆,看着他们一向横着走的“四哥”,
竟然被这个他们刚才还肆意嘲笑的瘸子,像捏小鸡仔一样捏住了手腕,
而且……好像骨头断了?!
一股极其微弱、却又无比精纯、仿佛源自开天辟地之初的古老气息,
从我因为暴怒而沸腾的灵魂深处逸散出来。这气息微弱到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更无法控制。
它顺着我紧扣赵四手腕的手指,如同最细微的电流,悄然传递过去。
就在这缕气息接触到赵四手腕的刹那,异变陡生!
被赵四拍在油腻桌面上的那块黑黢黢的“龙纹令”,猛地爆发出一点极其刺目的红光!
那红光炽烈、纯粹,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威严和古老气息,如同沉睡的火山骤然苏醒!
令牌上那被模仿得走了样的“龙纹”,在这一刻仿佛活了过来!
那道潦草的竖线迸发出斩断一切的锋芒,顶端的火焰纹路熊熊燃烧!
一股微弱却清晰无比、源自血脉与灵魂本源的共鸣之力,如同无形的涟漪,以令牌为中心,
无视空间距离,疯狂地向四面八方扩散开去!嗡——!
整个台球厅的空气似乎都跟着震颤了一下!那刺目的红光一闪即逝,
令牌又恢复了黑黢黢的破旧模样。但一切都不同了!赵四的惨嚎卡在了喉咙里,
只剩下嗬嗬的抽气声,惊恐地看着那令牌,又看看我,眼神充满了见鬼般的恐惧。
那几个混混更是吓得后退一步,脸色煞白。而我,扣着赵四断裂的手腕,无视他的惨状,
冰冷的目光如同万载玄冰,死死钉在他那张因痛苦和恐惧而扭曲的脸上。我的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令空气都冻结的寒意,一字一顿砸向他:“你刚才说……这是‘龙纹令’?
”“谁、给、你、的?”4.青江市郊外,云雾缭绕的龙首山深处。龙王殿总部,
一座依托山势而建、融合了古代宫殿与现代科技的庞大建筑群。核心区域,
供奉着历代殿主牌位和宗门至宝的“祖龙殿”深处。
块悬浮在半空、通体由某种暗金色奇异金属铸造、表面流淌着如水波般能量符文的巨大令牌,
正散发着柔和而威严的光芒。这是龙王殿的镇殿之宝——龙王令!
是整个护山大阵的核心枢纽,也是宗门气运所系!突然!嗡——!!!
龙王令毫无征兆地剧烈震颤起来!表面的能量符文瞬间紊乱、扭曲,
爆发出刺眼欲盲的赤金色光芒!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源自天地开辟之初的古老威严气息,
如同沉睡的远古巨龙突然睁开了眼睛,轰然从令牌内部爆发出来!
整个祖龙殿内供奉的烛火疯狂摇曳,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守护在殿外的精锐弟子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威压从天而降,膝盖发软,几乎要跪伏下去!
“怎么回事?!”“龙王令异动?!”“敌袭?!!”刺耳的警报瞬间拉响!
尖锐的声音穿透雨幕,响彻整个龙首山!无数道强大的气息从各处闭关之地冲天而起,
带着惊疑与凝重!祖龙殿厚重的石门被一股巨力轰然推开!当代龙王殿殿主——龙战天,
一个身着玄黑绣金纹古式长袍、面容刚毅、气势如山如岳的中年男子,第一个冲了进来。
他身后紧跟着几位同样气息渊深、白发苍苍的长老。所有人脸上都带着前所未有的惊骇!
“祖令共鸣?!” 一位掌管典籍的长老失声惊呼,声音都在颤抖,
死死盯着光芒万丈、剧烈震颤的龙王令,
“这…这波动…纯净古老…直指本源…远超历代殿主印记!
难道是…难道是…”龙战天双目圆睁,死死盯着龙王令中心位置——那里,
一道原本只是作为古老装饰存在的、极其简约古朴的剑形火焰纹章,
此刻正爆发出最为炽烈、最为尊贵的赤金色光芒!仿佛是整个龙王令力量的源头!
一个尘封在龙王殿最高机密典籍中、只有历代殿主口口相传的传说,
如同惊雷般在龙战天脑海中炸响!他浑身剧震!脸色瞬间由惊骇转为极致的狂喜,
随即又被巨大的惶恐淹没!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霸天…剑焰…祖纹…” 龙战天喃喃自语,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是它…是它苏醒了!源头…在青江市内!东南方向!距离…很近!”他猛地抬头,
眼神锐利如电,穿透殿门,望向青江市内城的方向,那里,是混乱的城中村区域!
狂喜与惶恐交织,让他这位跺跺脚地下世界都要震三震的巨擘,声音都变了调:“快!
动用最高权限!启动‘龙影’!锁定祖纹源头!快啊!!!”“是…是老祖宗的气息!
是创殿老祖宗的本源印记在呼唤!老祖…老祖宗……归来了?!!!
”这个石破天惊的猜测如同飓风,瞬间席卷了在场所有核心长老的心神!所有人都懵了!
创殿老祖?那可是一千多年前,传说中的神话人物!飞升仙界的存在!他…他回来了?
在青江市?在城中村?!“还愣着干什么!” 龙战天几乎是吼出来的,激动得须发皆张,
“所有‘龙影’待命!开库!请‘续脉塑魂仙丹’!快!用最快的速度!恭迎老祖圣驾!
若有半分差池…我们万死难赎其罪!!!”整个龙王殿总部瞬间如同一台精密的战争机器,
以最高效率疯狂运转起来!刺耳的警报声中,
数架经过顶级伪装、线条流畅、通体漆黑的豪华商务直升机代号“龙影”撕裂雨幕,
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如同离弦之箭,朝着青江市“幸福里”城中村的方向,
以近乎极限的速度,狂飙而去!5.豪爽台球厅内。时间仿佛凝固了。
赵四手腕断裂的剧痛还在持续,但他连惨叫都忘了,
只是惊恐万状地看着眼前这个扣着他手腕的瘸腿外卖员。那双眼睛…冰冷、深邃,
里面翻涌着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情绪。愤怒?荒谬?还有…一种让他灵魂都在颤栗的…俯视?
就像在看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周围几个混混更是噤若寒蝉,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下意识地后退,挤在一起,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茫然。我扣着赵四的手腕,
感受着那脆弱骨头在我掌中断裂的触感,心中那股滔天的怒火非但没有平息,
反而因为这荒谬绝伦的“龙纹令”而更加炽烈!霸天门的印记,
竟成了这种渣滓欺压良善的护身符?“说!” 我的声音像是从九幽寒冰里捞出来,
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子,“这令牌,谁给你的?”“是…是…是虎哥!东城虎哥!
跟西堂口豹爷混的…豹爷…豹爷是咱龙王殿…外围…外围势力的人…” 赵四疼得直抽冷气,
语无伦次,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再也没有半点刚才的威风。东城虎哥?西堂口豹爷?
外围势力?我听着这如同蝼蚁打架般可笑的层级关系,心中的荒谬感几乎要冲破胸膛。
千年传承,庞然大物龙王殿?内部架构就是这种玩意儿?跟屎壳郎滚粪球似的,一层套一层?
就在这死寂般的僵持中——轰隆隆隆——!!!
一阵低沉、压抑、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引擎轰鸣声,如同滚雷般,由远及近,
迅速笼罩了整个城中村的上空!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震得台球厅那油腻的玻璃窗都在嗡嗡作响!连地面似乎都在轻微震颤!“什…什么声音?
”“打雷?”“不对!是…是飞机!好多飞机!”混混们惊恐地抬头,
透过脏污的玻璃窗看向外面漆黑的雨夜。我也下意识地抬眼望去。只见那瓢泼大雨的夜空中,
数道雪白刺目的巨大光柱,如同天神探下的利剑,
瞬间撕裂了厚重的雨幕和城中村昏暗的灯光!
光柱精准无比地聚焦、锁定——正是豪爽台球厅这小小的门脸!紧接着,
几架造型流畅、线条刚硬、通体漆黑的庞然大物,在巨大的轰鸣声中,
如同来自地狱的钢铁巨兽,无视狭窄的巷道和恶劣的天气,以一种近乎蛮横的姿态,
稳稳地悬停在了台球厅门前的低空!
强劲的下旋气流将地面的积水、垃圾、甚至一些轻巧的杂物疯狂卷起,吹得人睁不开眼!
雨水被气流搅动,形成混乱的水雾漩涡!“直升机?!是…是武装直升机吗?!”“***!
冲着咱们来的?!”“完了完了!条子来了?!”混混们吓得魂飞魄散,面无人色,
有人甚至腿一软瘫倒在地。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惊得瞳孔一缩。这动静…不对劲!
绝对不是普通的官府力量!悬停的直升机舱门几乎在停稳的瞬间就被粗暴地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