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当有值守弟子名册可查。”
他陈述着事实，语气平静，没有辩解的急切，只有一种被污蔑时的冷硬。
“哦？
不在场？”
林霄眉梢微挑，唇角的笑意加深了些，却愈发显得冰冷。
“值守弟子名册？
呵，墨轩师弟，你莫非以为，凭你如今的身份，还有资格质疑我首席弟子的查证？”
他语气陡然转厉，如同寒冰炸裂，“还是说，你修为尽丧，连带着宗门的规矩，也敢一并忘了？”
最后一句，如同惊雷，在寂静的演武场上炸开！
带着首席弟子不容置疑的威势，更带着一种将对方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的狠厉。
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在墨轩身上，震惊、鄙夷、幸灾乐祸……像无数根烧红的针，扎向他。
新弟子们更是睁大了眼睛，好奇而畏惧地看着这一幕，不明白这位看起来落魄的师兄，怎么会惹怒首席。
林霄没有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
他一步踏出，身影如同鬼魅，瞬间便从高台上消失。
下一刻，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墨轩面前不足三尺之地！
速度快得只在众人视网膜上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一股强大而冰冷的灵压骤然降临，如同无形的巨石，狠狠压在墨轩肩头！
墨轩只觉得呼吸猛地一窒，全身骨骼都在那股沛然莫御的力量下，发出不堪重负的***。
双腿如同灌满了沉重的铅水，几乎要将他死死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粘稠得令人窒息。
林霄居高临下，那双温润的眼眸此刻只剩下刀锋般的冷酷和毫不掩饰的轻蔑，牢牢锁住墨轩苍白的面孔。
“废物，就该有废物的自觉。”
林霄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毒蛇在耳边嘶嘶吐信，每一个字都淬满了冰寒的恶意。
“认清你的位置，乖乖趴着，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或许还能在这天衍宗混个残羹剩饭。”
他微微俯身，凑得更近，温热的呼吸几乎喷在墨尘冰冷的脸上，话语却比万载玄冰更刺骨。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明明烂泥一堆，还妄想挺首你那可笑的脊梁，碍我的眼！”
话音落下的瞬间，林霄左手快如闪电般探出！
并非攻击，而是侮辱！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墨轩的左脸上！
力道之大，带着精纯灵力的冲击，打得墨轩的头猛地偏向一侧，眼前金星乱冒。
脸颊上瞬间浮现出五道清晰无比、高高肿起的紫红指痕！
***辣的剧痛伴随着强烈的眩晕感猛地炸开，嘴里瞬间弥漫开一股浓重的、带着铁锈味的腥甜。
整个演武场死一般的寂静！
落针可闻！
连高台上的宗主玄明和几位长老，都微微皱起了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无人出声制止。
新弟子们更是惊恐地捂住了嘴，瞪大了眼睛。
林霄眼中闪过一丝病态的满足快意，看着墨轩脸颊上迅速肿胀的指痕，如同欣赏一件得意的杰作。
他缓缓抬起右手，并指如剑，指尖瞬间吞吐出一寸凝练如实质的冰冷剑气，锋锐无匹，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幽蓝寒芒。
“看来，光是言语，还是无法让你这废物开窍。”
林霄的声音冰冷，如同在宣判着墨轩一般。
“得给你留个永恒的教训，让你时时刻刻都记住，你是什么东西！”
那吞吐着致命寒芒的剑指，没有半分犹豫，如同最残忍的刻刀，猛地刺向墨轩的额头！
嗤——！
皮肤被割裂的声音细微而刺耳。
冰冷的剑锋无情地切开了皮肉，沿着眉骨上方，狠狠划下！
殷红温热的血珠瞬间涌出，顺着墨轩惨白的脸颊蜿蜒滑落。
在颧骨处汇聚成一条刺目的红线，再无声地滴落在他洗得发白的旧衣襟上，迅速晕染开一小片触目惊心的暗红。
剧痛！
尖锐到足以撕裂灵魂的剧痛，从额头瞬间传遍全身每一根神经！
墨轩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方才将那几乎冲破喉咙的痛吼死死压了回去。
额头的伤口***辣地灼烧着，鲜血模糊了他的左眼视野，一片猩红。
林霄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顿，剑指稳如磐石，继续向下、向右，如同最冷酷的匠人，在活人的皮肉上篆刻着永恒的耻辱。
剑锋划过颧骨，割开脸颊，每一笔都深可见骨，每一次移动都带起一溜细小的血珠飞溅！
空气里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
一个狰狞扭曲、鲜血淋漓的“废”字，正被林霄一笔一划，残忍地刻在墨轩的脸上！
墨轩的身体在剧痛和那恐怖的灵压双重作用下，筛糠般颤抖，却依旧死死挺着脊梁，没有倒下。
他的右手在宽大的袖袍里，死死地、用尽全身力气攥着，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来另一种尖锐的痛楚。
仿佛唯有如此，才能抵抗那几乎要将理智彻底摧毁的屈辱洪流。
耻辱！
无边的耻辱！
如同滚烫的岩浆，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焚烧着他的灵魂！
那每一笔刻下的痛楚，都混合着无数道投射在他身上的、或怜悯或鄙夷或兴奋的目光，像无数把烧红的烙铁，深深烙印在他的意识深处，发出滋滋的声响。
昔日同门、新入弟子、高高在上的长老，甚至……那高台上沉默的宗主！
所有的目光都成了那柄刻刀的帮凶！
林霄刻得极慢，极稳，仿佛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最后一笔，是“废”字下方那沉重的一横。
剑指带着残忍的快意，从墨轩的下颌处狠狠划过！
嗤！
最后一缕皮肉被割裂，鲜血狂涌！
最后一笔，完成！
一个鲜血淋漓、狰狞可怖的“废”字，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彻底烙印在了墨轩的脸上！
他的半边脸颊几乎被鲜血覆盖，顺着下巴滴落，染红了胸前大片的衣襟。
浓烈的血腥味在死寂的演武场上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林霄终于收回了剑指，指尖那幽蓝的剑气缓缓消散，只留下一点殷红的血珠。
他看着自己的“杰作”，脸上露出一个无比满意、无比畅快的笑容。
那笑容，在墨轩被鲜血模糊的视野里，扭曲、放大，如同深渊魔神的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