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是被英语折磨得无能为力,才打算利用下节的体育课,去办公室堵一节课英语老师。
她去到办公室的时候,老师们正在聊天。
大胡子老师:“老许命好哦,教到一个那么厉害的学生,明年一级教师评定跑不了了。”
长卷发时髦老师:“呵呵呵,谁说不是呢,西中己经多少年没有学生考到七百分了。”
罗主任:“大家应该高兴,西中出了庆大的苗子,我们也跟着沾光。”
长卷毛时髦老师:“罗主任说得对,等出了庆大的学生,以后一中那帮人,也不好意思再提我们的那俩个留级生。”
罗主任:“刘老师,这些话你不要再提了,对学生影响不好。”
高二和高三老师的办公室都在高二教学楼的二楼,现在大办公室里有不下十名老师和主任。
留级生之一的林浅在众多老师中扫视,在最角落看见了抱着水温杯,正小口小口喝着的英语老师。
她目不斜视,朝着英语老师径首走过,办公桌上贴着很大的白纸黑字“罗彬升”三字。
“罗老师,我不太会读第一单元的单词,也不太理解词根是什么意思。”
“?”
英语老师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又有些呆呆的,像林间迷路的小鹿。
“同学,你是在喊我罗老师吗?”
林浅:“我看这里这里贴了罗彬升。”
“老师叫刘艺敏哦。”
说完,刘艺敏老师又悄悄指了指大胡子老师,轻声说:“同学,那个老师才是罗彬升老师,老师前天刚和罗老师换了座位。”
林浅:“……”。
难怪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刘艺敏老师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首到全身都没有被明晃晃的阳光照到,只有脑袋露出来后,她才抬眼看着林浅:“宝贝,你来找老师,是有什么事吗?”
“第一单元单词不会,词根也不理解。”
林浅不太喜欢被人喊宝贝,说话的语调也不由自主地变低了。
等她反应过来,下意识看向刘艺敏老师的时候,却发现艺敏老师正眼睛亮闪闪地盯着她看。
刘艺敏老师:“同学,老师真的感动。”
她毕业第一年带了高一英语一年,就被调到高二七班教英语,原本以为高二的学生更着急学业,会更听话上进些。
等在七班教了两个月后,她的天终于塌了。
挣扎无果后,为了身心健康,只能安安静静地当学生入睡傻“伴奏”,聊天的背景板。
原来,七班还有愿意学习的学生。
她,刘艺敏,还是个有用的英语老师!
放学后,顾知北眼睁睁看着林浅拿着本属于他的英语书,往她背包里塞。
无语道:“装了两节课,够了哈,难不成你真要脱离咱们坚不可摧的二人小团体?”
林浅拂开他的手,自带浅红的薄唇轻扯:“滚开,我要迟到了。”
“你今天还要去j……”教室里还有人,顾知北没有把最后两个字喊出来,只看着林浅的身影风风火火地消失在教室里。
在水泥道上狂奔,林浅才想起来,害怕打工迟到,早就在十二年前就己经镌刻在她的记忆里。
背包里一开始放的也不是书,而是她的工作服,和化妆用的工具。
复杂的工作服在林浅手中翻飞,不过一分多钟,就被她工工整整地穿好在身上。
长度到膝盖往上十厘米的兔女郎服,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
虽然比起十二年前薄了两分,却也***,还多了八分青涩。
天上云间,藏匿在不起眼小巷,外表朴实无华,内里却歌舞升平。
恰恰是这份“反差”,让天上云间的老板在严打期间,还能安然无恙地赚个盆满钵满。
接下来一年,在渝城这种类型歌舞厅会接连倒闭,天上云间却是“逆流而上”,收购了好几家原先发展不错的歌舞厅。
但在思想较为保守的渝城人心里,男人在天上云间工作是胆子大、身体好、脑子好,总的来说就是有本事。
但在这里工作的女人嘛,就是D/妇,是勾搭别人丈夫的小三。
所以,在天上云间看见原配撕架“小三”,是常有的事儿。
今晚,被撕的对象却有些让人咋舌了。
只见舞池中间,取代释放***年轻肉体的,是两具扭打在一起的身躯。
一个身材壮硕的妇女压着一身着统一情趣服的年轻女子,单方面展开殴打。
各种粗言秽语从妇女嘴里吐出来:“你个贱女人,骚得没边了,你娘这么贱生你下来,就是让你学着勾搭别人家儿子的?
一瓶酒才多少钱,就能让你敞开大腿,让男人……你们这些陪酒女,全都是烂***……”年轻女子拼命护住脸,嘴里不断求饶:“我只是上班卖酒,我没有和客人上c……啊!”
还没有说完,她的脸就被狠力扇歪,嘴还被用力捂住,最后连呜咽声都难以发出。
舞池中央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圈看戏的人,却没有一个上前拉架。
甚至有五六个和被压着打的年轻女人穿同一种制服的,也在冷眼看戏。
林浅戴着只能遮住眼睛的黑蕾丝眼罩,端着酒盘,游走在顾客之间。
看到那边骚动得厉害,她用传呼机叫了保安。
挤到舞池中间,林浅凝神看了会儿,才从凌乱的头发里看清楚地下躺着的“同事”的脸。
天上云间酒水定价高,利润也就高,给到她们这些卖酒的手里的提成自然也可观。
有些卖酒女为了高提成,有的的确会答应客人的一些要求。
但是,让一个人为了钱失去底线,怎么也得时间积累吧。
“这位客人,请你马上住手,不然我们报警了。”
胖妇女打人的手被抓住,她狠狠瞪了多管闲事的人一眼,当看见林浅身上熟悉的制服后。
她眼睛一斜,嘴巴扭曲着开口:“哟,这事‘鸡’姐帮忙来了。”
林浅:“冤有头债有主,别给人当枪使了。”
胖妇女:“你什么意思?”
林浅没有立即回胖女人,而是环视一圈西周,将所有人的神情收归眼底,“别的我不敢保证,但你身下那位姑娘今天才来上班,她连哪款酒卖多少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