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镜中月美国梦
他坐到了地铁长椅上，看着手中的二十美元，突然觉得这钱无比沉重。
其实这点钱今天吃完饭就不剩几个子儿了，王朝阳来美国混很久了，还是处于手停口停的阶段。
王朝阳站在纽约地铁，看着眼前五颜六色的人来人往，心中五味杂陈。
他曾在国内听人说，美国是实现梦想的天堂，只要肯努力，就能在这里赚到大钱。
可如今，他才真正体会到，所谓的“美国梦”，不过是给那些在国内挣扎的穷人画的一张大饼。
初到美国时，王朝阳满怀信心，觉得自己凭借在国内积累的经验和勤奋，一定能在这里闯出一片天地。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
他发现，美国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个公平竞争的地方。
这里遍地都是熟人社会，没有关系，连门都进不去。
别说白人和黑人了，连日本人、韩国人都对华人抱有深深的偏见和排斥。
王朝阳尝试过进入几个行业，但每次都碰得头破血流。
他发现，很多行业根本不会给亚洲人机会，甚至连资质都不愿意发放。
那些看似光鲜的职业，律师、医生、金融分析师，仿佛都与他无缘。
每次他递上简历，对方总是用一种礼貌却冷漠的态度拒绝他，甚至连面试的机会都不给。
“难道这就是美国梦？”
王朝阳苦笑着自言自语。
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在国内听到的那些关于美国的神话，不过是一些人为了吸引更多人出国而编造的谎言。
真正的美国，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和残酷。
他站在街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
他知道，自己必须重新思考未来的路。
或许，他该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寻找一条真正适合自己的道路。
毕竟，在这个陌生的国度，他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异乡人，没有背景，没有关系，甚至连语言都还不够流利。
“美国梦？
呵，怕是中介的梦吧。”
他自嘲地笑了笑，脑海中浮现出当初在国内听到的那些天花乱坠的宣传：“来美国吧，这里是机会的天堂！
只要肯努力，月入过万刀乐不是梦！”
可现实呢？
王朝阳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发现，美国的确是个“金矿”，但真正赚钱的，从来不是那些来美国淘金的人，而是那些卖铲子的中介。
他们在国内大肆宣传美国的“高薪工作”“轻松移民”，把无数像他这样的年轻人忽悠到美国，结果到了这里才发现，所谓的“机会”不过是镜花水月。
“中介倒是赚得盆满钵满，我们这些‘淘金者’呢？
连个金渣子都摸不着。”
王朝阳心里一阵酸楚。
他想起自己在国内辛辛苦苦攒下的积蓄，几乎全花在了中介费、签证费和机票上，结果到了美国，连个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
他翻开手机，看到朋友圈里那些中介还在不停地发广告：“美国高薪工作，月入过万，名额有限，速来报名！”
配图是一张张光鲜亮丽的办公楼照片，仿佛只要来了美国，就能立刻过上精英生活。
“骗鬼呢！”
王朝阳忍不住骂了一句。
他知道，那些照片里的场景，跟自己现在的生活简首是天壤之别。
他每天在餐馆里端盘子、洗碗，累得腰酸背痛，赚的钱连日常开支都不够，更别提什么“月入过万”了。
“美国梦？
怕是中介的梦吧。”
他再次自嘲地笑了笑，心里却涌起一股不甘。
“起码我要把去美国和回国内的钱赚回来吧。”
王朝阳嘟囔着。
地铁轰鸣着进站，车门像巨兽的嘴一样张开，王朝阳随着人流挤了进去。
车厢里充斥着各种气味，汉堡的油腻，廉价香水的甜腻，以及汗液的酸臭，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特的“纽约地铁味”。
王朝阳皱了皱鼻子，心想，这可比国内的地铁味儿***多了。
他找到一个角落站稳，再次开始了他的叫卖：“Two dollars! Only two dollars! Funny toy for your kids!”他的英文发音带着浓重的中式口音，听起来有些滑稽，但在这嘈杂的地铁车厢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车厢里的人行色匆匆，低头玩着手机，对王朝阳的叫卖充耳不闻。
偶尔有人抬头看他一眼，眼神中也带着一丝漠然，仿佛他只是一个透明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王朝阳的嗓子开始发干，手里的小玩具也变得沉甸甸的。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地方，地铁里的人似乎对这种廉价小玩具并不感兴趣。
“也许我该换个地方…”王朝阳低声自语，正准备换个车厢试试运气，一个白人小孩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小孩大概五六岁的样子，一头金色的卷发，圆嘟嘟的小脸蛋上，一双蓝色的眼睛好奇地盯着王朝阳手里的小玩具。
“Wow! Cool!”小孩指着王朝阳，兴奋地喊道。
王朝阳心中一喜，看来今天的第一个顾客终于出现了！
他连忙拿起玩具，递到小孩面前：“Two dollars, little boy.”小孩一把抓过凸眼仔，爱不释手地摆弄起来。
玩了一会儿，小孩抬起头，奶声奶气地问：“One dollar?”王朝阳愣住了，心想，就两美元的东西，你还要给我砍价？
他本来想一口回绝，但转念一想，蚊子再小也是肉啊，总比一个也卖不出去强。
“One dollar fifty cents.”（1.5美元）王朝阳试探性地问道。
“One dollar!”小孩坚持道，同时把玩具紧紧地抱在怀里，一副不给就不走的架势。
王朝阳心里一阵苦笑，这美国小孩，砍价的本事还真不小。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Okay, okay, one dollar.”一美元就一美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