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键暂停,三百多人的自动打卡记录就此中断。
消息炸了。
有老用户在群里问:“怎么今天没有打点图?”
有新学员发微信:“江哥,这节课是不是延期了?”
还有人在朋友圈私信他:“你是不是要停更了?”
江舟没有回复任何人。
他只是默默看着那条“我教了大家怎么启动系统”的推文下,点赞数悄悄破了一千。
评论区里,有一条留言写着:“我也一首在做系统,但我也快被系统做掉了。”
—凌晨一点,他一个人走到小区外的便利店,买了一瓶冰水、一包橡皮糖,还有一张空白速写本。
回家的时候,电梯镜子里映出他一张有点苍白的脸。
江舟盯着镜子,看着那张带着点疲惫、又始终不肯倒下的脸,突然开口:“江舟。”
他轻轻叫了一声。
久违的两个字。
这不是公众号上的“江哥”,不是群里大家依赖的“系统创始人”,不是小红书上的“搞钱导师”。
只是一个普通的、32岁的男人,在凌晨1点半,想起了自己的名字。
—第二天醒来,他给自己立了个小目标:“我不做任何‘有标准答案的事’。”
他打开电脑,做了第一版系统撤退实验日志:⸻撤退实验01号:一天不做任何“交付”动作状态记录:• 没写公众号• 没回私信• 没接咨询• 没更新课程• 没统计数据• 没整理文案结果:• 焦虑指数:7/10(有点慌)• 空闲时间感:10/10(久违的失重感)• 身体状态:轻松了,但总觉得在“逃班”• 情绪观测:第一次意识到,我不回复,世界并不会崩塌他在日记最后写下一句话:“如果有一天我彻底不见了,可能只有我自己会想念我。”
—晚上,他重新打开那个空白速写本。
第一页,他没有写任何结构、标题、分区。
他只在中间画了一个很小很小的圆圈,旁边写着三个字:“江舟 · 今天”—他开始记录那些“与系统无关,但和生活有关”的痕迹:• “上午10:42,阳光打到墙角,像小时候老家的窗帘。”
• “午饭点了一份以前最常吃的炸酱面。”
• “下午刷了一小时《火影》,居然没觉得浪费时间。”
• “傍晚洗了手帕,用吹风机慢慢吹干。”
• “晚上没有开电脑,听了一遍《橄榄树》。”
—这些记录没有KPI,没有传播性,没有功能性。
但写着写着,他突然哭了。
不是悲伤,是一种——终于在做“只为我自己存在”的事的感觉。
他在笔记本最后写了一句话:“我今天,没有‘帮别人搞清楚怎么活’,但我好像终于记得了,我自己在活。”
—第二天早上,他在公众号发了一条语音动态:“所有人都在叫我江哥,但我己经很久没叫过我自己名字了。”
“这一季,不是新系统。
是我自己,想回来了。”
—第二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