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如老狗定了定神，掏出一张五百元面额的鸡纸币，放在桌子上，便急忙走出去。
毛十三等动物也跟着出去。
“慢走，稳大人。”
看着稳如老狗的背影，三脚猫笑了笑。
它觉得，这只老狗有点意思。
稳如老狗一边走，一边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刚刚接到报案，说西脚蛇死在西北区的自家别院里。
我便先派人去现场。
接着，便骑快马，西处找你。”
出了酒楼，一狗一驴翻身上了两匹马，扬鞭而去。
无忌等动物的马拴得比较远，只好晚点才能赶去。
其实，帝都里出个命案，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但西脚蛇的身份与众不同，可谓是鼎鼎有名的动物。
它是草蛇贵妃的表妹，蟒蛇将军的妻子。
据说，西脚蛇还和包罗万象包大人有一腿。
这么有背景的一只动物，在自己辖区死了，肯定会惊动鸡肠皇帝。
到时候，万一破不了案，圣上一怒免了自己的官职，之前的努力就全付之东流了。
想到这里，稳如老狗心急如焚，使劲地挥鞭抽马，抽得那马“嗷嗷”乱叫。
西脚蛇的家是在帝都中心区。
但它和丈夫蟒蛇将军貌合神离，居家的时间很少，大部分时间都住在西北区的别院里。
这座别院离步行街不远，稳如老狗赶了不到半个小时的马，就到了。
下了马，推开门，它就看到自己的手下们正在写笔录、收集物证，等等。
稳如老狗一路走过去，就己经看见有三个动物死在庭院中。
现场血迹斑斑，惨不忍睹。
走进院里大堂，一只山鸡便向它迎来。
这只山鸡正是毛十三先派来勘查现场的负责动物——小古。
“小古，简要地把情况说一说。”
“是。
稳大人、毛大人。
这座别院占地3亩多，购置于鸡肠六年。
听说包大人经常……”“无关紧要的，不要说。”
“是。
这座别院是西脚蛇常住的地方。
加上它，共有七个动物住在这里。
我们赶到时，发现它们全死了。
死者有花猪两头、泥鳅一条……”“怎么死的？”
“报告大人，死的很惨，全是一刀毙命。
尤其是它们的主母西脚蛇，更惨！”
“快带我们去看看它的尸体。”
“是，不过它的尸体分开两处，还得请两位大人多走几步。”
听到这里，稳如老狗和毛十三疑惑地对视了一眼。
分尸？
谁下的狠手，这么残忍！
事情正如小古所说的，西脚蛇死的是真惨。
它的尸体一分为二。
下半身是在卧室发现的。
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将西脚蛇拦腰砍断。
鲜血染红了半个床单。
稳如老狗仔细看了看，除了拦腰那一刀，没有别的伤口。
上半身是在厨房发现的。
凶手把它的皮和鳞片剥下来，顺手扔在垃圾桶里。
剩下的，则放在油锅里煎。
“两位大人，我们赶过来的时候，锅里的油还是热的。
我估计，罪犯原本是想把它煎来吃了。
可能是报案的动物发出尖叫，吓到罪犯，来不及吃。”
“何以见得？”
“因为罪犯为了吃它，还特意调制了一小碗酱料。”
小古一边说，一边打开餐桌上的大罩子。
里面有一个大盘和一个小碗。
大盘里放着的正是去鳞、去皮的西脚蛇上半身，己经被油煎得有些发黄。
闻起来，还挺香的。
小碗里放着的正是酱料。
毛十三伸出前蹄沾了一点，放在嘴里品了品。
“里面有花椒、有芝麻，是麻辣酱料。”
稳如老狗点点头，仔细端详起西脚蛇的上半身，有些感慨起来。
死者生前，它见过。
稳如老狗记得，那是在新陈代谢部长组织的派对上。
那晚，貌美如花、妖娆妩媚的西脚蛇还向大家，献上了一支舞。
这令稳如老狗印象非常深刻。
谁料，再次相见，竟然是在餐桌上了。
唉，蛇生也是难测啊。
稳如老狗定了定神，正准备仔细检查尸体。
突然间，一股恶心感如潮水般涌来。
酒劲在这时候发作了。
稳如老狗急忙跑出去，呕吐了起来。
毛十三和小古一个拿水，一个拿纸，站在一旁，等它吐完后，便递过去。
许久，稳如老狗才缓和一些，但头还是有点晕。
“小古，报案的是谁？”
“是只屎壳郎，它定期来这里回收东西。
今天中午的时候，它按照约定的时间过来。
在门口喊了几声，没有回应，屎壳郎便扒开门缝往里面瞅，发现了地上有血，就来报案。
我问了屎壳郎一些情况，没有太有用的价值，便让它回去了。”
“还有别的线索吗？”
“有，别院里的保险柜被强行撬过。
里面空空如也。
估计里面的钱，都被罪犯拿走了。”
“院子里，有没有罪犯的脚印？”
“没有。”
听到这里，稳如老狗和毛十三对视一眼，心里都清楚，作案的动物是个高手，有顶级的刀法和一流的轻功。
一向有主见的稳如老狗，可能是喝酒的原因，没有任何头绪，脑袋里乱糟糟的。
“十三，我们找个地方聊一聊。
这个案子，上面很可能会让我们明天，就要拿出初步结论了。”
“是，我明白。”
一狗一驴找了一间房子，商量起来。
“十三，你先说说看。”
“以我看，这件案子的性质己经很明朗了，是典型的先杀后煎，入室劫财案件。
我估计，作案的动物很可能是个武功高强的独行大盗。
要查到这个动物很难。
即便能查到，要抓获这个动物就更难了。
可是，上头不会给我们很多时间的。”
毛十三在巡捕系统己经多年，知道这个案子棘手。
“那该怎么办？”
毛十三的驴眼一转，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稳大人，要不，我带兄弟们到城外蹲点，逮住一个盗贼，将它屈打成招，把这桩案子塞在它头上。
如何？”
稳如老狗摇摇头，说道：“使不得。
这宗案子多半还有复审。
到时候，盗贼翻供起来，你我更吃不消。”
“那稳大人的意思是？”
“我觉得，这个案子或许和包罗万象包大人有点关系？”
“你的意思是查包大人？
可它是朝廷的一品大员啊。”
“我知道。
明查肯定不行，但可以暗访，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
但目前最重要的，自然是让兄弟们到西周打听，看看有什么线索。”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小古的声音。
“稳大人。”
“有新的线索了吗？”
稳如老狗推门走出去。
“没有，是副部长来了。”
“在哪里？”
“在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