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劫道种在眉心灼烧,映出冰壁上密密麻麻的血色铭文——这是母亲用指尖精***写的《镇龙策》。
"世子...看这里..."青鸢颤抖的指尖指向冰棺。
透明寒冰里封着位红衣女子,眉心嵌着半枚青铜钥匙,与林墨手中的龙脉逆鳞严丝合缝。
冰棺突然迸发红光,林墨的玉佩自动飞向棺椁。
当逆鳞与钥匙合体的刹那,璇玑夫人的遗体竟睁开双眼,瞳孔里流转着星陨王朝三百年国运。
"墨儿,你终于来了。
"冰棺传出空灵回声,林墨的血液突然沸腾。
前世母亲病逝前夜,也曾用这种虚空传音之术在他枕边低语:"青铜匣开日,龙血洗冤时。
"青鸢突然跪倒在地,朱砂泪痣渗出鲜血。
冰棺射出一道红光没入她眉心,林墨的识海里顿时浮现惊人画面:二十年前钦天监地牢,数百名女童被剜去心头血,浇灌在璇玑夫人的遗体上。
"原来你是母亲的血傀。
"林墨剑指青鸢咽喉,"皇族用她的精血造出人形钥匙。
"他终于明白,前世青鸢能破开林家祖宅结界,皆因体内流淌着璇玑血脉。
冰壁上的血字突然流动起来,化作血色游龙缠绕林墨手腕。
当龙首咬住道种印记的瞬间,地宫全景在他眼前展开——八大世家的祠堂地底,竟都镇压着一截龙脉残躯!
"星陨太祖好算计。
"林墨抚过冰棺上的锁龙钉,"让我们自相残杀三百年。
"他忽然划破掌心,将血抹在青鸢泪痣上:"但你忘了,血傀噬主时,会比真龙更凶残。
"窟顶传来冰层碎裂声,十二盏幽冥灯穿透黑暗。
皇城司的玄铁战船竟悬空飞来,船首站着本该化作白骨的国师——他的左臂己换成青铜机关,掌心嵌着从龙脉身上挖下的逆鳞。
"小畜生果然在此。
"国师机关臂射出锁链,"青鸢姑娘,该归队了。
"锁链即将缠住青鸢脚踝的刹那,林墨突然将合体钥匙刺入冰棺。
璇玑夫人的遗体瞬间化作血雾,凝成血色诏书悬在半空。
当首行"星陨窃运三百载"浮现时,国师的罗盘轰然炸裂,八大世家的祠堂同时震动。
"这是...璇玑血诏!
"国师目眦欲裂,"快毁掉它!
"暗卫们的噬灵箭却在中途调转,将幽冥灯逐个射爆。
青鸢不知何时夺过了机关弩,眼角淌下的血泪在冰面上灼出青烟。
林墨的狐裘在气浪中翻飞,他望着血诏轻吟:"贪狼耀,紫薇黯,八蛟噬龙天下乱。
"这是母亲用性命换来的预言,每个字都在抽离星陨王朝的气运。
国师的机关臂突然暴涨,青铜手指抓向血诏。
林墨不躲不避,任由利刃穿透肩胛,顺势将道种之力注入对方经脉:"国师可知,龙脉最喜欢反噬噬主者?
"穹顶传来震天龙吟,冰窟开始坍塌。
青鸢拽着林墨跃上浮冰,身后传来国师凄厉的嚎叫——他的皮肤下凸起龙鳞状纹路,正在被暴走的龙脉之力撕成碎片。
"为什么救我?
"青鸢在激流中嘶喊。
林墨将染血的钥匙按在她心口:"我需要一把能打开八大世家封印的钥匙。
"他眼底映出血诏最后一行字:青鸢照劫处,墨破九重天。
暗河尽头出现光亮时,林墨看到了最恐怖的景象——本该镇守各方的七大柱国将军,正率领私军互相厮杀。
他们盔甲下蔓延着龙鳞,瞳孔里燃烧着血色贪狼星。
九劫道种突然剧烈震颤,林墨的鬓角生出第一缕白发。
他终于明白母亲说的"代价"是什么:每用一次道种之力,都在加速天噬诅咒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