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loved you and perhaps I love you still.”
…
阴暗的房间,只有浴室的灯没有灭,门虚掩着。
颜窈走过去,听到一阵稀碎的娇吟声,心一紧。
她指尖轻颤,缓缓推门,看到一个男人的背影,身形俊美,一如往日松枝寒雪,不容亵渎的贵雅模样。
此时,仍衣冠楚楚,腰间松垮的皮带,却晃个不停。
他紧紧缠着,怀里***的女孩儿,沉声道:“你要丢下我吗。”
“不乖!”
女孩儿发丝散落,半遮住泪眼迷蒙的脸,她抬起下巴,娇躯微微颤抖,哭着哀求:“我错了…”
颜窈屏住呼吸,伸手捂住嘴,有点难以置信。
她看清了那个女孩儿的样子,竟然长得跟她…一模一样。
“想找别的男人是不是!”
“等我死了!”
男人发疯的用力,怒极,也气极了,要个不停!
颜窈害怕的后退,这时,男人突然转头,紧盯着她。
他薄淡的唇轻抿,笑的充满恶意,又冰冷:
“颜窈,你逃不掉的!”
啊!
趴在办公桌午睡的颜窈,突然被吓醒了,背后一片汗涔涔,头晕的厉害。
“同志们,请注意!”
陈丽端着一杯咖啡刚从茶水间过来,揣着发烫的八卦,一副做贼样,偷偷摸摸道:“老板来了!还带了一位神秘大佬!”
“真的假的?”
一直在忙着对账的宋念抬起头,嘿嘿一笑,压低了声音:“有多大?”
陈丽眨眨眼:“老板跟在人家***后面,大气都不敢出,一直赔笑脸呢。”
“那么拽的老板,也有今天啊。”
宋念的胃口被吊起来了,她兴奋的搓搓手:“必须要去瞧一瞧啊!”
两人交换一个眼神,这热闹,不硬凑一下,错过了,就像错过十个亿!
陈丽瞥了眼颜窈,脸色怪苍白的,人不太对劲,就问她:“小颜,没事吧?”
“没…没事。”
颜窈勉强一笑,口干舌燥的,想喝水,发现水杯空了。
“颜颜,一起去吧?”
宋念有点等不及了,站起身就要走。
颜窈摇头:“不了,刚睡醒,我去冲杯咖啡。”
“行,你帮忙把把风啊,经理要是找我俩,你就说我们去仓库盘货了。”
陈丽没有强求,急不可耐的拉着宋念溜出了采购部办公室。
活动了下脖颈,颜窈起身,拿着杯子去了茶水间。
正好遇到了男同事沈弋,她抿紧唇,神色有点尴尬。
“好巧。”
沈弋率先打招呼,笑的露骨,毫不掩饰对颜窈的在意,赶紧献殷勤:“喝茶吗,大红袍,客户送的。”
“不用了。”颜窈拿了一包咖啡冲剂,撕开放进杯子里:“我喝这个就行。”
被拒绝,沈弋也不在意,美女都难追,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更何况,颜窈是他最中意的那一款。
人长得漂亮,一颦一笑都带着江南水乡的秀婉娇媚。
工作稳定,经济独立,已经在寸土寸金的鹏城买了房。
这样宜室宜家的女人,哪个男人舍得放手。
他是鹏城人,从上海辞职后,就入职了本地一家前景不错的外贸公司,负责法国市场的业务往来,工作慢慢步入正轨,家里人就开始催婚了。
兴许是天公作美,身边刚好出现了颜窈这样,全部符合他择偶条件的女人。
暗中观察了很久,果断找了个时机表白,声势浩大,闹得公司上下人尽皆知,都在猜测二人好事将近。
但其实…
“小颜,虽然你拒绝了我,但我不想放弃。”
沈弋再次表明自己的态度,猛追着:“你不喜欢我的地方,我都全部改掉,直到你接受我为止。”
“我已经说过了,你很好。”
颜窈搅动着咖啡,下巴低垂,双眸不经意闪烁了下,小声地道:“是我的问题。”
“我…我没办法再爱…”
老板办公室的大门敞开着,陈丽和宋念不敢靠的太近,躲在门外的一棵发财树后面,听着里面的动静。
这个角度看过去,余光只能瞥到神秘大佬的背影。
他坐在上位,笔直挺立却不紧绷,散发着浑然天成的贵气。
那种贵气不是后天用金钱精心雕琢出来的,而是天生骨子里就带着一种别人模仿不来的优雅。
周樾作为东道主,地主之谊做的很周到,把压箱底的古玩字画都搬出来见见光。
办公室散发着浓厚的墨汁味儿,秘书脸色陡然一白,假装咳嗽,又一个劲儿的给老板使眼色。
奈何老板今日精神状态不太好,反射弧太长,长到一壶茶都喝完了。
周樾才发现,正前方挂着的那幅水月观音是自己刚收的赝品,准备拿来糊弄一个没什么文化的暴发户。
没想到提前在这儿翻车了,没有救的那种。
因为这天底下唯一的一幅真迹,搁人家家里挂着呢。
周樾索性不装了,既然装不了富,就只能哭穷了。
他晃了晃烟盒,抽出一支烟点上,叹了一口气:“程总诶,不怕你笑话,这几年哥们我混的实在是惨,账上入不敷出,公司都快面临倒闭了。”
“少来。”程砚辞眼眸轻轻一瞥,那微微轻扬的弧度,透着几分漫不经心,却难掩商人的精明:“你别忘了,这家公司我有入股,每年的财报都有照常发给我的。”
“你看了?”周樾嘴快,问了这么一句。
程砚辞沉默不语,只轻轻笑了下,跟在身边的助理唐骏出来打圆场:“丰远这摊子事儿不归程总管,再说有周总坐镇,公司蒸蒸日上,这几年势头不错。”
周樾顺着杆往上爬:“这么说,如今程氏财团有投资的打算了?”
有些话看破不说破,程氏财团唯一的继承人,突然空降到鹏城,总不能是为了见哪个小情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