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婚前偷偷见了白月光林叙,一夜缠绵。靳砚在婚房床头柜发现林叙落下的打火机。
他笑着把打火机塞进沈微手里:“留着,当个念想。”婚礼照常举行,
靳砚亲手给沈微戴上价值千万的钻石项链。
当晚他就冻结了沈家所有流动资金:“项链是租的,押金三百万。”沈父跪着求他高抬贵手,
靳砚慢条斯理擦着婚戒:“爸,您女儿偷人的时候,想过今天吗?”他收购林叙公司,
把对方绑在会议室椅子上。“看好了,”靳砚把沈微按在落地窗前,“你挑男人的眼光,
烂透了。”第一章靳砚推开门,新房里那股子崭新家具混合着鲜花的味道扑面而来。
他扯了扯领带,随手把车钥匙丢在玄关的玻璃台面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累,
骨头缝里都透着乏。连着熬了几个大夜,就为了把那个跨国并购案啃下来,
好空出完整的蜜月期。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目光习惯性地扫过客厅。“微微?
”他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房子里荡开,没回应。卧室门虚掩着,透出暖黄的光。
靳砚走过去,推开。沈微背对着门,坐在梳妆台前,正对着镜子发呆。
她身上还穿着白天那件米白色的羊绒衫,头发松松挽着,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颈。“回来了?
”她像是被惊动,肩膀微微一颤,没回头,声音有点飘。“嗯。”靳砚走过去,
手自然地搭上她单薄的肩头,俯身想亲亲她的发顶。目光却先一步落在了梳妆台上。
一个银色的、造型冷硬的打火机,就那么突兀地躺在她的首饰盒旁边。不是他的。
他从不碰这个牌子,更讨厌这种棱角分明的设计。沈微的身体在他手掌下瞬间绷紧,
像拉满的弓弦。“今天……出去了?”靳砚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手指却无意识地在她肩头收紧了一瞬。沈微猛地吸了口气,像是才回过神,飞快地伸手,
想把那打火机扫进抽屉里。“没……没去哪,就……就在家待着。”她的动作太急,
带着欲盖弥彰的慌乱,指尖甚至碰倒了旁边一瓶香水,玻璃瓶倒在台面上,
发出不大不小的碰撞声。靳砚没动,也没看那打火机,视线沉沉地落在镜子里。
镜中的沈微脸色苍白,眼神躲闪,根本不敢与他对视。那点强装出来的镇定,
脆弱得像层窗户纸。“是吗?”他淡淡地应了一声,收回了手,直起身。
空气里只剩下那瓶倒下的香水,还在固执地散发着一丝甜腻又陌生的香气,丝丝缕缕,
钻进鼻腔,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暗示。他转身走向衣帽间,语气平静无波:“累了,洗个澡。
”衣帽间的门在他身后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靳砚背靠着冰凉的门板,闭上眼。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些画面——沈微今天下午接电话时躲闪的眼神,
她身上那件出门前还不是这件颜色的外套,还有刚才……她颈侧靠近发根的地方,
似乎有一小块极其浅淡、几乎看不出来的红痕,被碎发半遮着。他猛地睁开眼,
眼底一片沉沉的墨色,翻涌着冰冷的东西。他走到衣柜前,拉开属于沈微的那一侧。
手指在一排排熨烫妥帖的衣服上滑过,最终停在一件浅灰色的羊绒大衣上。他把它拎出来,
凑近领口,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是家里的洗衣液味,也不是她常用的那款香水。
是一种陌生的、带着点冷冽木质调的男香气息,霸道地附着在柔软的羊绒纤维里。
靳砚捏着大衣的手指,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他面无表情地把大衣挂回去,
动作甚至称得上轻柔。然后,他走到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哗哗地冲在手上。
他一遍又一遍地搓洗着手指,仿佛要洗掉什么看不见的脏污。镜子里映出他的脸,英俊,
轮廓分明,只是那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此刻深不见底,像结了冰的寒潭。他关掉水,
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干每一根手指。然后,他拉开浴室门,走了出去。
沈微还坐在梳妆台前,背脊挺得笔直,像一尊僵硬的雕塑。那个银色的打火机,已经不见了。
靳砚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下,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睡吧,微微。
明天……还要试婚纱。”黑暗中,沈微的身体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她没说话,
只是慢慢地、极其缓慢地躺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缩在床的另一侧,
中间隔着足以再躺下一个人的距离。靳砚平躺着,睁着眼,看着天花板上模糊的阴影。
那丝陌生的男香,那枚消失的打火机,还有沈微颈侧那点可疑的红痕,像毒蛇一样缠绕上来,
越收越紧。他放在身侧的手,缓缓握成了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这痛感,奇异地压下了胸腔里那股翻江倒海的暴戾。他无声地勾起嘴角,在浓稠的黑暗里,
那笑容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第二章试婚纱的地方是本市最高档的私人定制工作室,
水晶吊灯折射着璀璨的光,空气里浮动着昂贵的香氛和轻柔的音乐。
沈微穿着那件价值不菲的主纱,层层叠叠的蕾丝和曳地的裙摆衬得她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她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脸上努力挤出笑容,眼神却空洞地飘着,
不敢落在镜中站在她身后的男人身上。靳砚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身姿挺拔。
他站在沈微身后一步远的地方,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姿态闲适。
设计师和助理围在沈微身边,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腰线和裙摆,嘴里不停地发出赞叹。
“靳先生,您看沈小姐穿这件,简直美得让人移不开眼!”设计师满脸堆笑地看向靳砚,
寻求认同。靳砚的目光落在沈微光洁的背上,那优美的蝴蝶骨在薄纱下若隐若现。
他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眼神却像精准的尺,一寸寸丈量着,似乎在寻找什么。终于,
他的视线在她右肩胛骨下方,被蕾丝花边巧妙遮掩的边缘处,微微顿住。那里,
有一小块指甲盖大小的淤痕,颜色很淡,是暧昧的粉紫色。沈微似乎感觉到了他目光的停留,
身体瞬间绷紧,肩膀不自然地缩了一下。靳砚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些,他走上前,伸出手,
指尖带着一丝凉意,轻轻拂过那处被蕾丝覆盖的淤痕边缘。沈微猛地一颤,像被烫到一样。
“这里,”靳砚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响在安静的试衣间里,
“怎么有点红?昨天在家磕到了?”他的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那点淤痕,动作轻柔得像羽毛,
却让沈微的血液几乎要凝固。设计师和助理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脸上露出一点疑惑。“啊?
没……没有啊,”沈微的声音干涩发紧,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可能……可能是试衣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了哪里。”她慌乱地抬手想去遮掩,
动作却显得笨拙。靳砚适时地收回了手,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他体贴地帮她把一缕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冰凉的耳垂。“小心点。
”他语气温柔,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锋,在她强装镇定的脸上刮过。
沈微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几乎站立不稳。她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
死死盯着自己交握在身前、指节发白的手。“就这件吧,很完美。”靳砚退后一步,
目光从沈微身上移开,转向设计师,恢复了商场上那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不需要再改了。
”“好的好的,靳先生!”设计师如释重负,连忙应下。试衣结束,
沈微几乎是逃也似的冲进更衣室。厚重的门板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她背靠着冰凉的门板,
大口喘着气,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她颤抖着手,
摸索着拉开背后的拉链,婚纱滑落在地。她反手,徒劳地想去触碰肩胛骨下方那个地方,
那个被蕾丝花边挡住、却被他精准点出的地方。指尖触到皮肤,一片冰凉。
镜子里映出她惨白的脸和惊恐的眼睛。他知道了!他一定知道了!那个打火机……他看到了!
他闻到了!他甚至……看到了这个痕迹!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她该怎么办?婚礼就在眼前……更衣室外,靳砚坐在奢华的丝绒沙发上,
慢条斯理地翻看着一本最新的珠宝杂志。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
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金边,显得优雅而从容。只有他自己知道,插在西裤口袋里的那只手,
掌心已经被指甲掐出了深深的血痕,黏腻的湿意提醒着他此刻翻涌的暴怒。他合上杂志,
发出轻微的声响。目光投向那扇紧闭的更衣室门,眼神幽深得如同不见底的寒渊。
第三章婚礼当天,天气好得不像话。碧空如洗,阳光灿烂得有些刺眼。
圣心大教堂的尖顶在蓝天下熠熠生辉,彩色的玻璃窗折射出梦幻的光斑。宾客云集,
衣香鬓影,空气里弥漫着香槟、鲜花和高级香水的混合气息,
一切都完美得像一场精心布置的童话。沈微穿着那件价值连城的定制婚纱,头纱垂落,
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她挽着父亲沈国栋的手臂,站在红毯的尽头。透过朦胧的头纱,
她能看到红毯另一端,那个穿着黑色礼服、身姿挺拔如松的男人。靳砚站在那里,
背对着圣坛的光,面容在光影里有些模糊不清,只有嘴角似乎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沈国栋轻轻拍了拍女儿冰凉的手背,低声说:“微微,别紧张。
”他脸上是欣慰和骄傲的笑容,为了女儿能嫁入靳家这样的门第,
也为了沈家即将迎来的更广阔前景。沈微只觉得父亲的手心也带着让她心慌的暖意。
她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僵硬地点点头。脚下的红毯柔软厚实,
却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每向前一步,都离那个深渊更近一步。她甚至能感觉到,
红毯两侧宾客投来的、或艳羡或祝福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
管风琴庄严而宏大的乐声响起,是婚礼进行曲。沈国栋带着她,一步一步,走向圣坛,
走向靳砚。距离越来越近。靳砚脸上的表情也清晰起来。他看着她,眼神深邃,
嘴角那抹弧度依旧温和,甚至带着点新郎该有的期待和喜悦。可沈微却觉得,
那眼神像冰冷的探照灯,穿透了头纱,穿透了婚纱,直直照进她灵魂深处,
将她所有的肮脏和恐惧都照得无所遁形。终于,她走到了他的面前。
沈国栋郑重地将女儿的手,交到靳砚手中。靳砚的手干燥、温暖,带着薄茧,
稳稳地握住了她冰冷汗湿的手。他的力道很大,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掌控感。沈微指尖一颤,
下意识地想抽回,却被他更紧地攥住。神父庄重的声音在肃穆的教堂里回荡,
念着神圣的誓词。“靳砚先生,你是否愿意娶沈微小姐为妻,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
健康或疾病,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靳砚的目光牢牢锁在沈微被头纱遮掩的脸上,他的声音清晰、沉稳,
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响彻整个教堂:“我愿意。”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沈微心上。
“沈微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靳砚先生为妻,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
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神父的声音转向她。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空气仿佛凝固了。沈微的嘴唇在颤抖,头纱下的脸血色尽失。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巨大的恐惧扼住了她的喉咙。她感觉到靳砚握着她的手,
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带着无声的催促和警告。“我……”她终于挤出一个破碎的音节,
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愿意。”靳砚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替她补上了那个词。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激起一阵战栗。神父似乎没听清沈微的声音,
但靳砚的补充让他点了点头,继续流程:“现在,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伴郎递上戒指盒。
靳砚拿起那枚硕大的、切割完美的钻石女戒。他执起沈微的左手,动作优雅。
冰凉的金属圈触碰到沈微的无名指,她控制不住地瑟缩了一下。靳砚稳稳地将戒指推到底,
牢牢套住她的手指。钻石的光芒在圣坛的烛光下璀璨夺目,刺得沈微眼睛生疼。
轮到沈微给他戴戒指。她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拿不稳那枚男戒。试了几次,
才勉强套进靳砚修长的无名指。指尖触碰到他温热的皮肤,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神父微笑着宣布。
教堂里响起祝福的掌声和低低的欢呼。靳砚抬手,轻轻掀开了沈微的头纱。
她的脸完全暴露在光线下,苍白,美丽,带着一种惊惶的脆弱,
眼底深处是无法掩饰的恐惧和绝望。靳砚凝视着她,脸上的笑容完美无缺,温柔得能溺死人。
他俯下身,靠近她。在宾客们看来,这无疑是一个深情款款的吻。
只有沈微能看清他眼底深处那片冻结的冰海,能感受到他靠近时带来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带着一种刻意的、碾磨般的力道,
更像是一种冰冷的标记,一种无声的宣判。他的手臂环住她的腰,看似亲昵,
实则像铁箍一样将她牢牢禁锢在他怀里,不容她后退半分。沈微被迫承受着这个吻,
身体僵硬得像块木头。她能尝到他唇齿间清冽的气息,
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气息下翻涌的、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毁灭欲。这个吻,不是甜蜜,
是淬了剧毒的刀锋,缓慢地凌迟着她的神经。掌声和欢呼声在耳边模糊成一片嗡嗡的噪音。
沈微闭上眼,长长的睫毛上,凝结了一颗微小的、绝望的水珠。
第四章婚宴设在靳氏集团旗下最顶级的云端酒店宴会厅。
巨大的水晶吊灯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白昼,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舒缓的爵士乐流淌在空气中,侍者托着香槟和精致的点心穿梭在谈笑风生的宾客之间。
一切都奢华、体面,符合靳家少奶奶身份应有的排场。沈微换上了一身正红色的敬酒礼服,
勾勒出窈窕的身段。她脸上挂着得体的、略显僵硬的微笑,挽着靳砚的手臂,
一桌一桌地敬酒。靳砚谈笑风生,游刃有余地应对着各方宾客的恭维和打趣,
俨然一个沉浸在幸福中的新郎。他体贴地为沈微挡掉大部分酒,偶尔低头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姿态亲昵,惹来旁人艳羡的目光。只有沈微知道,他每一次靠近,那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
都带着让她毛骨悚然的寒意。他低语的内容,也绝非情话。“笑得自然点,靳太太。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嘲弄,“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别让人看出……你心虚。
”沈微脸上的笑容几乎要挂不住,只能更用力地掐着自己的掌心,用疼痛来维持清醒。
敬酒终于到了主桌。沈微的父母沈国栋夫妇,还有几位靳家的长辈都在座。沈国栋满面红光,
显然对这场联姻极为满意,频频举杯。“砚砚啊,”沈国栋亲热地叫着靳砚,带着几分酒意,
“微微以后就交给你了!这孩子有时候任性,你多担待!”靳砚端起酒杯,笑容温煦:“爸,
您放心。微微很好。”他侧头看向沈微,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能娶到她,是我的福气。
”他放下酒杯,从旁边侍者托着的丝绒托盘里,拿起一个深蓝色的天鹅绒首饰盒。盒子打开,
璀璨的光芒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是一条钻石项链,
主钻是一颗硕大的、纯净无暇的梨形钻石,周围密镶着无数细小的碎钻,
在灯光下折射出令人目眩神迷的火彩,奢华得令人窒息。满桌宾客都发出低低的惊叹。“哇!
靳少大手笔啊!”“这……这得值多少啊?太美了!”“微微真是好福气!
”沈国栋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连声说:“好!好!砚砚有心了!”靳砚拿起项链,
走到沈微身后。他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带来无形的压力。
冰凉的钻石链子贴上她颈后的皮肤,激起一阵寒栗。他修长的手指灵巧地扣上搭扣,
动作轻柔,指尖偶尔划过她敏感的颈侧肌肤。沈微浑身僵硬,只觉得那冰冷的钻石沉重无比,
像一条华丽的枷锁,紧紧勒住了她的脖子,让她几乎无法呼吸。璀璨的光芒在她锁骨间闪耀,
却只让她感到刺骨的冰冷和恐惧。她知道,这绝不是礼物。靳砚为她戴好项链,
双手轻轻按在她***的肩膀上,俯身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
低语道:“喜欢吗?特意为你挑的。戴着它,好好记住今天。”他的气息冰冷,
话语里的恶意毫不掩饰。沈微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靳砚直起身,
脸上依旧是那副无可挑剔的温柔笑容,环视着赞叹的宾客:“一点心意,
希望我的新娘永远像钻石一样闪耀。”婚宴在看似完美的氛围中接近尾声。
送走最后一批重要的宾客,喧嚣的宴会厅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工作人员在无声地收拾残局。
沈微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几乎要断裂,她只想快点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靳砚揽着她的腰,走向专属电梯。电梯门合上,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刚才还萦绕在靳砚身上的温和气息瞬间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令人窒息的低气压。沈微下意识地想挣脱他揽在腰间的手。
靳砚非但没松手,反而收得更紧,几乎要将她勒进怀里。他侧过头,
目光落在她颈间那串价值连城的钻石项链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刺骨的弧度。“很累?
”他问,声音在安静的电梯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玩味。沈微不敢看他,低着头,
声音细若蚊呐:“嗯。”“别急,”靳砚的声音很轻,却像毒蛇的信子舔过她的耳膜,
“好戏……才刚刚开始。”电梯直达顶层的总统套房。厚重的雕花木门在身后关上,
隔绝了外面的一切。房间里铺着厚厚的地毯,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
奢华而空旷。沈微几乎是立刻就想逃进浴室。她刚迈出一步,
手腕就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猛地攥住,力道之大,让她痛呼出声。“啊!”靳砚用力一拽,
沈微踉跄着跌进他怀里。他另一只手粗暴地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翻涌着暴戾寒冰的眼睛。刚才在宾客面前的温柔假面彻底撕碎,
只剩下***裸的、令人胆寒的冷酷和恨意。“跑什么?”靳砚的声音低沉沙哑,
带着浓重的压迫感,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她脸上,“靳太太,你的新婚之夜,
还没过完呢。”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指用力,沈微痛得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她被迫仰着头,
清晰地看到他眼底那片毁灭的冰原。“那个打火机,”靳砚盯着她惊恐放大的瞳孔,
一字一顿,声音淬着毒,“林叙的,味道怎么样?”沈微的瞳孔骤然紧缩,
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他果然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
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身体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靳砚看着她瞬间惨白如纸的脸和眼中灭顶的恐惧,嘴角那抹冰冷的笑意却加深了。
他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转而抚上她颈间那串冰冷的钻石项链,
手指缓缓摩挲着那颗巨大的主钻,动作带着一种狎昵的残忍。“这条项链,
”他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漂亮吗?”沈微抖得说不出话。“租的。
”靳砚轻描淡写地吐出两个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押金三百万。
”沈微猛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靳砚欣赏着她脸上瞬间崩塌的表情,
继续用那种平静到可怕的语调说:“忘了告诉你,今天下午,我已经通知银行,
冻结了沈氏集团名下所有账户的流动资金。包括你爸那个新项目的启动资金,
还有……你们家准备用来周转的几个主要账户。”他微微俯身,凑近她毫无血色的脸,
温热的呼吸喷在她冰冷的皮肤上,说出的话却比刀子还锋利:“所以,靳太太,
你脖子上挂着的,不是钻石,是你爸的棺材本。三百万押金,三天内付不清,
这玩意儿就得还回去。而你们沈家……”他顿了顿,
满意地看着沈微眼中最后一点光亮彻底熄灭,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
“……就等着破产清算吧。”“不……不可能……”沈微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破碎不堪,
带着哭腔,“你骗我!靳砚,你不能这样!那是我爸一辈子的心血!”“心血?
”靳砚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低低地嗤笑一声,眼神却冰冷如刀,
“你爸跪着求我把女儿嫁给他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他的心血?你躺在林叙身下的时候,
怎么不想想你爸的心血?”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般的怒意和刻骨的羞辱,“沈微,
***偷人的时候,想过今天吗?!”“我没有……我没有……”沈微崩溃地摇头,
泪水汹涌而出,徒劳地否认着,身体因为巨大的恐惧和绝望而瘫软下去。
靳砚却死死攥着她的手腕,不让她倒下。他看着她涕泪横流、狼狈不堪的样子,
看着她颈间那串在泪光中依旧璀璨夺目、却象征着毁灭的钻石项链,
胸腔里那股积压已久的暴戾和恨意,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一种近乎残忍的快意,
像冰冷的火焰,瞬间席卷了他。他松开手,任由沈微像一滩烂泥般滑落在昂贵的地毯上。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如同俯视一只濒死的蝼蚁,
声音恢复了那种令人胆寒的平静:“哭吧,好好哭。这才……只是开胃菜。”他不再看她,
转身走向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烈酒。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死寂的房间里,
格外刺耳。窗外,城市的霓虹依旧璀璨,却照不进这间被恨意和绝望填满的新婚套房。
第五章三天。仅仅三天。沈氏集团这座在本地经营了二十多年、看似根基稳固的大厦,
在靳砚精准而冷酷的金融绞杀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崩塌。
资金链彻底断裂的消息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银行催贷的电话一个接一个,
打到沈国栋的手机直接关机。合作多年的供应商堵在公司门口,举着白纸黑字的账单,
声嘶力竭地讨要货款。工地的塔吊停止了转动,项目无限期停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