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强买强卖？我的女人休想动！
一声巨响，院门被整个踹开，撞在土墙上，掉下扑簌簌的泥灰。
王二赖那张瘦长的脸出现在门口，嘴角挂着一丝狞笑。
他身后不止跟着刘三，还多了两个膀大腰圆的村里混混，手里都提着木棍。
“李秀才，我说了，这事没完。”
王二赖晃晃悠悠地走进来，眼神像钩子一样，先是刮过李砚，然后落在他脚边的药篓上。
苏小桃吓得往后一缩，整个人躲到了李砚身后，只敢探出半个脑袋，双手紧紧抓着李砚的后襟。
她身上的粗布衣裳本就单薄，这么一紧张，布料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和微微起伏的胸口。
王二赖身边一个混混看得眼睛都首了，他用胳膊肘捅了捅王二赖，嘿嘿一笑。
“二赖哥，这就是那童养媳？
还真别说，虽然瘦了点，可这小模样……”话没说完，一股带着泥土腥气的风就扫到了他面前。
李砚往前站了一步，将苏小桃完全挡在身后，手里抄起了靠在墙边的药锄。
“嘴巴放干净点。”
他的声音不高，却让那个混混的笑声卡在了喉咙里。
王二赖的脸色沉了下来。
在山上被一个穷酸秀才捅了一锄头，还被踹跪下了，这事己经在村里传开了。
他今天带人来，就是要把这个场子找回来。
“李砚，***还敢横？”
王二赖从旁边人手里夺过一根木棍，掂了掂，指向李砚脚边的药篓。
“把篓子里的东西交出来，再跪下给老子磕三个头，今天这事就算了。
不然……”他目光转向李砚身后的苏小桃，笑得更加下流。
“不然，你这小娘子，今天就得陪哥几个好好乐呵乐呵了。”
“相公……”苏小桃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抓着李砚衣服的手指因为用力，指节都有些发紧。
李砚能感觉到她全身都在颤抖。
他没回头，只是把手里的药锄换了个方向，尖锐的锄头对着外面。
“王二赖，我欠聚财坊二两银子，三天后就要还。
这篓子里的东西，就是拿去还债的。
你要是动了，聚财坊的人不会放过你。”
他故意把聚财坊抬了出来。
王二赖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聚财坊？
你拿聚财坊吓唬老子？”
他用木棍指着李砚的鼻子。
“你以为老子不知道？
你三天还不上钱，要么去修河工送死，要么就是把你这小娘子送过去抵债！
聚财坊的虎爷会在乎你这点草药？”
刘三也在旁边帮腔：“就是！
李砚，你别给脸不要脸！
虎爷他们巴不得你还不上钱，好把你这婆娘弄到手呢！”
这话像一根针，扎得苏小桃浑身一颤。
李砚的脸彻底冷了下来。
他算是看明白了，跟这帮无赖讲道理是没用的。
今天，不见点血，这事过不去。
“我再说最后一遍。”
李砚向前踏出半步，脚下的黄精被他踢得滚到一边，“滚出去。”
“还敢嘴硬！
给老子打！”
王二赖被彻底激怒了，吼了一声，举着木棍就当头砸了下来。
另外三个人也立刻散开，从两边包抄过来，要把李砚的路堵死。
苏小桃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闭上了眼睛。
李砚不退反进，侧身躲过王二赖的棍子，手里的药锄没有去格挡，而是用锄柄顺势往旁边一个混混的小腿上狠狠一捅。
“啊！”
那混混惨叫一声，抱着腿就蹲了下去。
李砚一击得手，脚下不停，身体像泥鳅一样从包围圈的缺口里钻了出去，和王二赖拉开了距离。
他背靠着院墙，药锄横在胸前，整个人像一张拉开的弓。
王二赖一击落空，又见自己这边先倒下一个人，更是恼羞成怒。
“废物！
三个人还围不住他一个！
都给老子上！”
他红着眼，再次扑了上来。
院子本就不大，几个人挤在一起，木棍挥舞，一时间风声呼呼。
李砚仗着身体比原主灵活，加上一股子狠劲，专挑对方的下三路招呼。
药锄在他手里，时而用锄柄捅，时而用锄背砸，总能出其不意。
可他毕竟只有一个，对方还有三根棍子。
很快，他躲闪的空间越来越小。
刘三看准一个机会，从侧面一棍子扫向他的腰。
李砚避无可避，只能用胳膊硬抗了一下。
“砰”的一声闷响，一股剧痛从手臂上传来，他手里的药锄差点脱手。
“抓到你了！”
王二赖眼睛一亮，手里的棍子照着李砚的头就劈了下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院门口传了过来。
“挺热闹啊。”
声音不大，却让院子里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
王二赖举在半空的棍子也僵住了。
他扭过头，看清来人，脸上的横肉一抖，嚣张的气焰瞬间矮了半截。
“虎……虎爷？
您怎么来了？”
院门口，站着三个人。
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穿着一身厚实的黑色短打，腰间别着一把没有出鞘的短刀。
他身材不算高大，但整个人透着一股精悍的气息，太阳穴微微鼓起。
他就是聚财坊在青溪村这片儿的管事，人称胡彪。
胡彪没理会王二赖，迈步走进院子。
他身后的两个伙计自动守在了门口，把路堵死了。
他的目光在院子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李砚身上，又看了看他红肿起来的手臂。
“李秀才，离还钱的日子，可还有两天呢。”
胡彪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喜怒。
李砚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
他没有放下手里的药锄，只是看着胡彪，没说话。
王二赖赶紧凑了上去，点头哈腰地解释。
“虎爷，您别误会。
我……我就是跟李秀才闹着玩呢，切磋切磋。”
胡彪瞥了他一眼。
“闹着玩？
王二赖，我记得你上个月还欠着坊里一百文的酒钱没还吧？”
王二赖的脸瞬间变成了苦瓜色。
“虎爷，我……我这就还，马上就还……”胡彪没再看他，而是蹲下身，捡起了地上那株沾着泥土的黄精。
他把黄精拿到鼻子下面闻了闻，又用手指捻了捻块茎。
“年份不错，品相也好。”
胡彪站起身，看向李砚，眼神里终于有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这是你采的？”
“是。”
李砚回答。
“就这么几株？”
胡彪又问。
李砚没吭声。
王二赖看胡彪对这草药感兴趣，眼珠子一转，又想开口：“虎爷，这小子在山上……你闭嘴。”
胡彪冷冷地打断他，王二赖立刻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胡彪把手里的黄精抛了抛，重新看向李砚。
“欠我的二两银子，用这些抵了，够了。”
听到这话，李砚身后的苏小桃明显松了一口气。
王二赖的脸色却变得很难看。
他今天带人来，本想把黄精抢到手，再把李砚揍一顿。
现在胡彪一句话，他什么都捞不着，还得罪了人。
李砚却没放松警惕，他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果然，胡彪话锋一转。
“不过，我这人做生意，喜欢双赢。”
他走到李砚面前，伸出手，拍了拍李砚还握着药锄的胳膊。
“你这身手，还有这采药的本事，窝在这个小村子里，太可惜了。”
胡彪的眼睛盯着李砚。
“怎么样？
跟***吧。”
“跟你干？”
李砚皱起了眉。
“对。”
胡彪收回手，指了指地上那几株黄精，“你替我进山采药，这种成色的，有多少我要多少。
我给你开工钱，每个月半两银子，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欠我的那二两，也一笔勾销。”
每个月半两银子。
这个价钱，对一个穷秀才来说，是天大的诱惑。
王二赖和刘三都听得眼红了。
苏小桃也揪紧了衣角，有些紧张地看着李砚的背影。
李砚沉默了片刻。
“我要是不答应呢？”
胡彪笑了，露出两排白牙。
“不答应？”
他转过身，一脚踹在还没爬起来的王二赖身上，首接把王二赖踹了个跟头。
“不答应，那你现在就得把二两银子还我。
还不上，你的人，你的东西，都是我的。”
他指了指李砚身后的苏小桃。
“包括她。”
胡彪的目光在苏小桃单薄的身上扫过，那身洗得发白的补丁衣裳，更显得人楚楚可怜。
“这小娘子虽然瘦了些，但身段还不错，送到镇上的春风楼，***几个月，别说二两，二十两都有人要。”
苏小桃的脸“唰”的一下白了，毫无血色。
李砚手里的药锄，握得更紧了。
“虎爷，你这是强买强卖。”
“我胡彪做事，向来如此。”
胡彪脸上的笑意不减，“我给你两个选择。”
他伸出两根手指。
“一，把这几株黄精给我，你跟我走，以后就是我的人。
你女人，我保她安安稳稳。”
“二，你现在就去给我凑二两银子。
我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
一个时辰后，我再来。
要是还不上……”胡彪没把话说完，但他身后的两个伙计，同时往前走了一步，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院子里的空气，瞬间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