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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八,冷宫的破窗灌进刀子风。

我蜷在发霉的薄被里,听见外面敲锣打鼓的封后喜讯。

“宋玉宁封后,赐居凤仪宫——” 指甲掐进掌心,血珠比当年新婚夜的落红还要刺眼。

当夜我早产了,接生嬷嬷抱着死婴摇头:“娘娘没气儿了。”

三年后北狄使团来访,新封的月弥公主艳惊四座。

皇帝打翻酒盏:“爱妃?”

我笑着给身侧的北狄皇子喂了颗葡萄: “陛下认错人了,本宫夫君在这儿呢。”

他攥住我手腕时,我扯开衣领露出琵琶骨狰狞的疤: “这疤,是拜您当年一碗红花所赐。”

目光滑过我微隆的小腹,他声音发颤: “那孩子...” “早死了。”

我抚着肚子笑得温柔,“现在这里,是北狄的小皇子。”

腊月二十八,风是活的,带着北地刮骨钢刀的狠劲,生生从冷宫那扇糊了又破、破了又糊的纸窗窟窿里钻进来。

呜咽着,打着旋儿,卷起地上陈年的灰尘和一股子挥之不去的、潮湿木头混合着霉烂稻草的腐朽气味。

这风,刮了一整天,没个消停的意思。

我缩在窄小的硬板床上,身上那床薄被,颜色早已辨不清,沉甸甸的,像是吸饱了无数个寒夜的湿冷,硬得硌人。

寒气无孔不入,贴着骨头缝往里钻,冻得人从里到外都麻木了。

我把自己蜷得更紧,像只冻僵的虾米,嶙峋的肩胛骨隔着单薄的旧衣,一下下硌着冰冷的床板。

外面天光昏暗,铅灰色的云沉甸甸地压着宫殿的飞檐翘角。

冷宫这片死地,连鸟雀都不肯落脚,只有风声无止无休地嘶鸣。

突然,一阵极其突兀的喧闹声,硬生生撕开了这片死寂的幕布。

锣!

鼓!

铙钹!

那声音由远及近,穿透层层宫墙,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烈火烹油般的灼热喜庆,蛮横地撞了进来。

丝竹管弦也加入了,咿咿呀呀,高亢尖利,像无数根细针,密密地扎着耳膜。

还有鼎沸的人声,模糊地汇聚成一片嗡嗡的喜庆洪流。

我僵硬的眼珠动了动,混沌的脑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喧嚣刺得生疼。

是什么日子?

值得这样大张旗鼓,敲打得整个皇城都不得安宁?

冷宫的门,那扇沉重、落满灰尘、几乎从不开启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道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