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前,开国大帝楚凌天以逆霄剑斩灭幽冥蛛母,凭霄劫之力开疆裂土,定鼎中原。
然蛛母临死诅咒:“千年后,吾血将噬尽楚氏龙脉。”
自那日起,每代帝王皆体弱早衰,至当今陛下楚渊,不过而立之年己病入骨髓。
权臣萧绝趁虚掌权,太傅之位架空皇权,暗与西域魔教勾结,以孩童血祭蛛母,妄图续命帝王,延其傀儡之治。
朝堂之上,忠良凋零如秋叶,边疆之外,北狄、南蛮、西戎皆虎视眈眈,伺机撕裂这腐朽的庞然巨兽。
朔风如刀,割裂北疆夜幕。
银甲将军楚擎天立于烽燧台,剑锋凝霜,凝视远处黑压压的北狄铁骑。
他身后,三千玄甲军如黑松林般矗立,但每个人的呼吸都透着压抑——帝都密诏催他回京述职,而北疆防线正值最脆弱的时刻。
北狄铁骑的战术如狼群撕咬猎物般精准。
最前方是三千轻骑,弓弩如蝗,箭矢裹着淬毒的赤焰,将玄甲军的防御阵型撕裂出蛛网般的缺口。
紧随其后的是重甲铁骑,马匹皆披玄鳞甲,蹄下踏动“地裂阵”,大地震颤如鼓,烽燧台基座裂纹蔓延。
两侧则有狼奴驱使的兽潮,巨狼獠牙滴血,嘶吼声中夹杂诡异的咒语,竟让玄甲军战马躁动不安。
楚擎天面罩下的双目如寒潭,不见丝毫慌乱。
他抬手虚压,身后副将即刻会意:“左翼弓弩手退守第二堑壕!
右翼刀盾营列拒马阵!”
瞬息间,阵型变幻如流水,轻骑箭雨被盾阵吞没,重甲骑兵的冲锋撞上拒马刺林,马嘶声中血肉飞溅。
楚擎天却心知,北狄真正的杀招尚未显露——那便是隐于阵后的萨满巫师,他们黑袍上的血色图腾正闪烁,酝酿着足以摧城的天雷咒。
突然,楚擎天敏锐地察觉到战袍下沙丘的异动。
他拨开流沙,半截襁褓悄然露出,表面绣着模糊的“霄”字。
指尖触到襁褓的瞬间,婴孩掌心迸出紫芒,如九霄雷霆劈开夜幕,震退数步外的北狄斥候。
紫芒中隐约可见星轨流转,似有古老符文在虚空凝成“九霄裂”三字,转瞬即逝。
将军瞳孔骤缩,想起三年前帝都的预言:“霄劫降世,王朝倾覆。”
那婴孩墨色眼眸无惧寒夜,静静注视着他,仿佛知晓自己的命运。
楚擎天撕下战袍裹住婴孩,襁褓内掉落一枚残破玉佩,刻着“九霄”二字。
玉佩触风即鸣,音如钟磬,震得方圆十里沙砾震颤。
他凝神细察,玉佩裂纹中竟渗出淡金色灵液,滴入沙地竟生出一簇冰魄蓝莲——修真界传闻中唯有“九霄仙髓”方能催生的奇花。
此景让他悚然一惊:此婴莫非修真界遗落的天命之子?
亦或是预言中倾覆王朝的劫星?
北狄萨满的咒语骤变,天雷咒凝成紫黑云柱劈向烽燧台。
楚擎天以剑锋引雷,逆霄剑鞘迸出银芒,竟将天雷化为一缕缕剑气反噬敌阵。
此刻,贴身护卫呈上密诏,猩红封蜡上蛛纹暗涌——正是幽冥阁独有的“幽冥蛛印”。
他撕开诏书,内容却让他气血逆流:帝都令其即刻回京,麾下玄甲军将交由萧衍亲信接管。
诏书背面以血砂书写一行密语:“霄劫现,速斩之。”
楚擎天仰天长啸:“若天命如此,我便逆天护你!”
他心知,萧衍的阴谋早己渗透边疆,这婴孩既是王朝倾覆的预言,亦是破局的关键。
他将婴孩取名楚霄,藏于战甲内,率军迎战北狄。
玄甲军在他的号令下迸发死战之气,沙场上紫芒与幽冥蛛印的暗潮,悄然撕开王朝崩裂的第一道裂痕。